趙癩子如願把林鳳娥弄到自己家裏,鎖了門,小心的把人放在自己炕上,連咽了幾下口水,搓著手,“鳳娥啊鳳娥!這下你非得成為我趙癩子的女人不可了!”

    他興奮又猥瑣的笑著,輕手輕腳扒了林鳳娥,垂涎從下到上聞了一遍,又舔又摸的。看她手指頭動了動,怕她醒過來壞了好事兒。忙脫掉自己的衣裳,迫不及待的提槍上馬。

    林鳳娥醒過來,竟然看到身上壓著她最厭恨惡心的趙癩子,頓時驚的尖叫,“啊啊啊——”

    趙癩子被她叫的差點嚇癱了,想著生米反正已經煮成熟飯了,越叫越好,等到時候別人都知道了,說啥都抵賴不掉了,想通這點,他抱緊林鳳娥不鬆手,湊上嘴親她。

    林鳳娥簡直嚇的三魂七魄都去了一半,如遭雷劈,簡直反應不過來。

    她這一聲驚懼淒慘的尖叫,頓時惹的周圍幾戶人家都嚇了一跳,以為出了大事兒,都急忙忙的跑過來,叫趙癩子開門。

    大門被拍的砰砰響,趙癩子低吼著不管。

    林鳳娥白眼兒翻了翻,終究還是沒有昏過去,死命的掙紮,叫罵。

    趙癩子好不容易得手,說啥都不放開。反而覺得這樣很刺激。外麵鄰裏在打門,門裏他在睡著林鳳娥。不,是強著林鳳娥!

    “你最好大聲的叫,叫的所有人都聽見!”趙癩子得意的哈哈笑。

    林鳳娥被刺激的簡直想死,可是外麵打門聲將她喚醒。不再叫罵,卻動作毫不遲疑,手腳並用又抓又咬,直咬住趙癩子的臉不鬆口,她心裏恨意滔天,兩眼瘋狂的猩紅。

    “啊——”劇痛傳來,趙癩子忍受不住慘叫一聲。

    卻是林鳳娥生生咬掉他臉上的一塊肉,獻血淋淋的捂著臉,滾下炕。

    林鳳娥卻瘋了,不管不顧的追下炕,麵容猙獰扭曲,咬牙切齒,“我殺了你個畜生!畜生!殺了你!”

    趙癩子看她的猙獰兇惡的模樣,頓時嚇了一跳,強忍著臉上的疼,也不管沒有穿褲子,跌跌撞撞的跑出來。

    “我殺了你!”林鳳娥尖叫一聲,抓著凳子衝出來,照著趙癩子頭上猛的砸過去。

    趙癩子連連閃躲,卻終究躲不過瘋狂的林鳳娥,後腦勺上被連連砸了幾次,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林鳳娥卻還不停手,瘋狂的拿著板凳照趙癩子身上猛砸。

    趙癩子家的大門嘭的被撞開,眾人震驚的看著院子裏

    的情景。

    夜色中,林鳳娥身上隻外麵一個長褂子,露出白花花的兩條腿。長褂子也是敞著的,裏麵風景一覽無餘。

    而趙癩子也是脫的隻剩下一個短褐,卻是倒在地上死了一樣,接著堂屋裏照的燈和幾人拿來的燈籠,眾人看見地上趙癩子腦袋旁邊已經流出一片暗紅濃稠的血跡,都驚嚇的臉色發白。

    王金花一眼就認出頭發瘋亂的林鳳娥,看看趙癩子,她眸光一轉,急忙驚詫道,“這不是槐樹村的林寡婦?!快住手啊!再打要打死人了!”

    眾人一驚,這才反應過來,打死人可是要償命的。但林鳳娥那個樣子,婦女們不敢上去,男人家不好上去。

    王金花大叫一聲,“林鳳娥!你打死了人,要償命的!”

    林鳳娥一震,就停了下來。

    幾個婦女一看,忙上去抓住她,把手裏的板凳奪過來扔一邊。有人體貼的跑迴趙癩子堂屋拿了林鳳娥的衣裳過來給她套上。

    林鳳娥全程呆愣愣的,如木偶娃娃一樣被擺弄,無神空洞的眸子,一片絕望。

    那邊張河裏溝的張裏正也急忙忙過來,看幾個漢子弄起了趙癩子,他忙追問,“人咋樣了?還有氣兒沒?”如果要是沒氣了,死了人,還是這樣的一件案子,不說他這個裏正咋樣,兩個村都有一場大笑話看了。

    “還有氣,就是…就是……”一個張姓漢子猶豫著,不知道咋說好。趙癩子現在這麽嚴重的傷,就算請了張三叔過來怕是也救不活。還連累張三叔的名聲。那可是他們張家尊敬愛戴的老人。

    張裏正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張三叔是他親三叔,可現在作為一村裏正,他也不能徇私,為了不招麻煩就阻撓救命的事兒。深吸一口氣,“快去請三叔過來!”

    那邊張三叔已經聽到動靜過來了,一看趙癩子的狀況也是倒吸了一口氣,心裏發沉。這樣慘重的傷勢,還是打在腦袋上,怕是他也沒辦法救活啊!

    外麵圍了一大堆的人,裏三層外三層的,有張河裏溝的,還有槐樹村的。眾人小聲議論的嗡嗡聲此消彼長,一直沒停。不過都對林鳳娥是充滿了同情,還有兩分驚怕。同情是因為都知道趙癩子看上了林鳳娥,好幾次提親要娶,林鳳娥堅決不同意。結果現在不知道咋地被趙癩子弄到了家裏給睡了。驚怕是因為之前姚若溪說的林鳳娥要淹死她,雖然沒有看眼,不大相信,當成傳言的,可現在看她下手那麽狠,就差一點沒把趙癩子當場打死的狀況,也信

    了起來。

    姚若溪雖然是最後得到消息的,不過這本來就是她推動促成的,麵上沒有一點變化。

    王玉花咬著牙大罵,“報應!報應!那個賤人壞事兒幹多了,終於遭報應了!”

    姚滿屯微微皺眉,麵色也帶了冷漠。

    倒是姚若萍嚇的臉色隱隱泛白,可怕的看了眼姚若溪。都是這個賤丫頭指使她幹的,不關她的事兒!

    姚若溪淡淡的撇了她一眼,給姚若霞使眼色,倆人出了門來。

    “三妹!你想去看熱鬧?”姚若霞疑惑的問她。

    姚若溪沒有說話,卻眉頭微蹙。丁顯聰還沒有迴來,她可以看林鳳娥倒黴,甚至設計她倒黴。可丁顯聰畢竟無辜……

    正琢磨給姚若溪治腿的畢溫良也忍不住出來,他是真的出來看熱鬧的。看多了大宅門和宮裏的那些人鬥來鬥去,沒想到這鄉下也有熱鬧看。

    林鳳娥娘家的人聽說也都來了,林老婆子抱著林鳳娥哭的慘烈異常。

    她弟妹趙氏卻呸了一聲,罵道,“裝貞潔烈婦不同意提親,把娘家的人都罵的不是人全是畜生一樣,結果還不是跟人睡了!”

    林鳳娥猛地抬眼,滿含殺意,猙獰的盯著她,恨不得上來撕碎了趙氏。

    趙氏被嚇的臉色一變,立馬就不敢再罵,撇著嘴哼了一聲,小聲嘀咕,“這趙癩子要是死了,你殺人不砍頭也要坐一輩子大牢了!”

    趙癩子沒爹沒娘,卻還有個叔。雖然斷親了一樣不來往,不過有事兒,還是趙癩子叔趙大頭上來頂著。

    已經大半個時辰了,張三叔忙活的滿頭汗,才終於把趙癩子的血給止住,再給他把脈,還有脈象,頓時鬆了口氣,“應該是能撿迴一條命了。”

    張裏正和幾個張姓族人也都鬆了口氣,攙扶張三叔起來。

    林鳳娥麵容扭曲,推開摟著她的林老婆子,擠開人就跑迴槐樹村。

    姚若霞看她跑的方向是自家,眸光一沉,跟姚若溪一說,倆人急忙快步往家趕。

    畢溫良嘖了一聲,也跟上姚若溪。

    林鳳娥搬了塊石頭,站在門外叫罵,“王玉花你個賤人出來!有種的快出來!”

    王玉花氣的在院子裏叫罵著出來,“你個不要臉的賤貨,竟然還有臉上門來,你想幹啥!?想幹啥!?”

    她雖然看清林鳳娥的麵目,可還沒有徹底轉過彎,對林鳳娥警

    惕防備,叫罵出門。

    林鳳娥見她出來,舉起石頭,從側麵衝上去,咬牙叫罵著,“去死吧!賤人!”

    王玉花看著砸過來的石頭,林鳳娥猙獰瘋狂的臉,驚的臉色一白,想躲開都開不及挪開步子。

    “玉——花——”姚滿屯驚恐的瞪大眼,往門外衝。

    姚若霞也嚇的尖叫,手裏的燈籠都鬆了。姚若溪隻能隱約接著院子裏照出來的燭光看見情景,卻是也嚇的臉色大變。

    不好!要出人命!畢溫良暗道一聲,情急之下隻能抬腳踢起一個石子砸林鳳娥的手腕穴位處。

    林鳳娥吼叫著,滿心都是要王玉花死的憤怒和仇恨,力道自然是有多大就下多大。兩手抓著石頭舉過頭頂,從頭後麵狠狠的向王玉花砸。

    就在她拿著石頭移到頭前的時候,一個石子飛一般的衝過來,蹦的打在她手上。隻覺得手腕子瞬間麻疼的,右手下意識的彈開。砸向王玉花的石頭就停住,嘭的掉在地上。

    林鳳娥慘叫一聲,卻是石頭砸在了自己腳上。

    王玉花白著臉驚嚇道,“我的娘啊!”急忙飛快的躲開。

    姚滿屯也衝上來,拉住王玉花,站在王玉花身前。

    姚若霞狠狠鬆了口氣,姚若溪提著的心也嘭的一聲落地。

    “好險!好險!”畢溫良小聲嘶了一聲。

    早在林鳳娥衝過來的時候,那些看熱鬧的人就也追著過來了。看林鳳娥搬了石頭要砸死王玉花,都震驚的不行。看到最後沒想到卻是她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林鳳娥是抱著必須砸死王玉花的狠勁兒,拿的石頭不小,砸在自己的腳上,天熱起來,又穿的是單鞋,一下疼的站不穩,倒在地上。卻是立馬就爬起來,朝王玉花衝,歇斯底裏的叫罵,“王玉花你個賤人!我要砸死你!你才是那個搶別人男人的賤人!你才是該死的賤人!你為啥不去死!為啥不死!?”

    “你個忘恩負義的賤人,不要臉的賤貨,你才不去死呢!”王玉花雖然怕,但心裏更多的悔恨惱怒,也怒的瞪直了眼。

    姚滿屯猛的一把推開林鳳娥,“林鳳娥!你不要再來找事兒!”

    林鳳娥再次摔在地上,看著姚滿屯冷漠憤怒的樣子,她頓時多了份冷靜。她不能死!不能死!王玉花搶占本該屬於她的一切,都還沒死,她絕對不能死!姚滿屯這個畜生,他忘了自己的情意,轉投王玉花,也該死!她的仇恨聚集在心口

    ,仿佛要燃燒她整個身軀。她還沒有報仇!不能就這麽死了!她越鬧就越難堪,那些人也會反而咒罵她淫蕩,狠毒。

    還有她的兒子,顯聰!她的兒子呢!?驟然想起兒子,林鳳娥看了一圈,“顯聰!顯聰!”

    林老婆子喘息著跑過來,哭著抱著林鳳娥,“鳳娥啊!你好好的為啥要犯傻啊!”

    林鳳娥卻沒有理會她,掙紮著站起來,“我的兒子還在山上,顯聰!我的顯聰!”叫喊著又要往山上跑。

    姚若溪皺眉看著,見來了集聚了不少人,還有拿火把的,她終究還是開口,“麻煩大家夥兒幫著上山找找丁顯聰吧!”

    眾人頓時都驚詫的看著姚若溪。今兒個白天這個平時不起眼的小瘸子可給了他們不小的震撼,說的所有人都啞口無言,那氣勢簡直讓人震驚。可她們家不是跟林鳳娥有仇,竟然還請求他們去找林鳳娥的兒子!?

    林老婆子這才反應過來,忙跪求眾人,“求求你們幫幫吧!顯聰一個孩子在山上,要是碰上個啥…。求求你們了!”

    大晚上的,跑去山上找人,不少人都有點退卻了。還有人懷疑姚若溪家讓找人的目的。林老婆子是林鳳娥的娘,她哭求還是正常,這姚若溪竟然也幫忙,實在有點匪夷所思。難道還是為了搶別人家的兒子不成?

    王玉花正要說話,姚若溪製止了她一眼,看著眾人,“我們自家會有兒子,也絕不養別人家的兒子。你們不用懷疑,不過是人都有感情,丁顯聰他隻是孩子,從小沒爹,乖巧懂事。還希望你們幫忙去找一下人。”然後轉頭讓姚滿屯和姚若霞去拿火把。

    姚若霞憋著氣,臉色難看的迴了院子。

    姚滿屯目光複雜,想到小小才七歲的丁顯聰,也不再遲疑,迴去拿了幾根柴火棒,纏上破布或者破棉絮,沾過燈油,點起來。

    眾人看了看,這有仇的都還幫著去找,他們自然能幫忙的也幫幫忙,都拿了火把開始隨著林鳳娥跑走的方向追過去。

    姚若溪家的人卻一個沒去找,隻在家等著。

    不時,滿山響起了幾路叫喊丁顯聰的聲音。

    丁顯聰紅著眼,抱著雲豹貓咪,坐在一棵樹上聽著,抿緊著嘴不吭聲。貓咪還願意親近他,她卻厭惡他,再也不願意看見他了!他所有的渴望和希望全部都沒了!都沒了!

    眾人找人也不是單單隻叫喊,一邊走一邊議論著今兒個的事兒。

    “你說那姚滿

    屯的三閨女還真是有意思,白天把人家娘貶的一文不值,這會倒是請咱們來找人!”

    “八成是看上那小子了吧!不過這下可沒戲了!兩家人都鬧成仇人了!”

    “不鬧成仇人也沒戲,誰家好好的兒子,會娶個瘸子迴家啊!”

    丁顯聰呆呆的聽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溪…她請求大家來找他的嗎?想到她說以前挺喜歡他的話,他黯淡的雙眼頓時又閃耀起光華,“我在這!我在這!”

    一隊人聽見他的聲音,總算把人找到。

    林鳳娥抱著失而複得的兒子,哭的跟淚人一樣,又疼又恨的。若不然她也不會落在那惡心的趙癩子手裏啊!

    交好的幾個人勸了幾句,“先迴家去吧!有啥事兒明兒個再說!”

    折騰了大半夜,眾人也都累的不輕。

    林老婆子怕林鳳娥想不開,跟著一塊住到了林鳳娥家。

    姚若溪聽人找到,就和姚若霞拾掇去睡了。

    而這一夜注定有些人會失眠。

    王玉花不斷的悔恨,姚滿屯也不斷的檢討自責。

    林鳳娥根本是仇恨的閉不上眼,心裏一條條毒計生出來,恨的牙都快要咬碎了。那一家賤人!她一個都不能放過!都得去死!才能報她心裏的萬丈仇恨!

    姚若溪也很久才入睡,不過卻是在揣摩林鳳娥接下來會使出什麽樣的毒計,她又該如何應對。不管怎樣,林鳳娥如今身敗名裂,她是個有心機又陰狠的女人,一定不會放過她們家的人。可是殺人……

    輾轉反側大半夜,好不容易睡著。

    一大早村子外麵就吵嚷起來了。

    趙癩子的叔趙大頭家的人來找林鳳娥要診費藥錢。人是林鳳娥打的,且差點要了命。半夜裏趙癩子發燒,張三叔一夜沒睡,可是實在沒有辦法,他的藥有限,醫術也有限。

    趙大頭要帶趙癩子去新安縣看病,來給林鳳娥要銀子,五十兩。

    林老婆子不願意,破口大罵,又是哭喊的。

    “如果癩子死了,縱然是他強了你,你林鳳娥殺人,無論如何都要去坐牢的!”趙大頭雖然平常看不慣趙癩子,但如今他不出麵,肯定會被唾沫淹死,畢竟是他親侄子,哥嫂又都不在人世了,趙癩子一死,這一脈就斷了。

    林鳳娥冷著臉,拿了二十兩銀子出來直接扔到地上,陰冷的看著趙大頭,“沒有五十兩,隻有這

    些!”

    趙大頭被她那陰光幽閃的眼神看的心裏一瘮,不再鬧騰,彎腰抓起銀子。

    “不能給他們!不能給他們啊!都給他們了,你今後和顯聰咋辦啊!?”林老婆子哭喊著要搶過來。

    林鳳娥卻遠遠看了眼姚若溪家的方向。那家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想到她聽一個賣狗皮膏藥的老頭子當時救活了淤血的王玉花,她冷笑一聲,喊住趙大頭,“你們帶著人拉到新安縣,說不定就來不及了,到時候他要死了,是怨你們還是怨我?!”

    趙大頭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林鳳娥抿了抿嘴,不太情願道,“那姚若溪家現成的住著一個大夫,聽說隻有三根銀針就能把人救活。醫術很高明,還要留他給那姚若溪治腿。”莫名其妙的留個大夫在自己家裏,肯定不是發善心了。不是給姚若溪那小賤人治腿,就是給王玉花治她不能生養的肚子!

    有昨天見到畢溫良當場治病的人,就建議趙大頭去試試,因為看著的確好像不是三腳貓的江湖騙子,手法倒是比張三叔還純熟。

    趙大頭也是病急亂投醫了,聽了這話,忙就到姚若溪家來了。

    姚若溪聽到消息,擦臉的動作停下來,微微勾起嘴角。林鳳娥,你是想殺人滅口,推卸罪責是嗎?

    畢溫良看著竟然算計到自己頭上來了,頓時倔脾氣上來了,治病死人都往大夫身上推,當大夫是得罪誰了啊!?

    “老頭子隻會賣狗皮膏藥,誰昏死過去了,給紮個針。別的不會。”畢溫良的脾氣,在京都眾人皆知。他可是沒有見死不救的愧疚感,那都是有些人該死了。他純粹隻是喜歡醫術!

    “你們是不是不願意救啊?”頓時眾人就猜測了起來。

    “什麽不願意救?劣者無能,還硬上,不是有毛病嗎?治死了人,誰負責!?”畢溫良哼了一聲,最討厭逼著他救人的人了!

    不少人沒聽太懂他說的具體意思,不過大意是明白的。這小老頭說自己無能,硬上是有毛病。

    趙大頭一想也是,他侄子那是快死了,連張三叔都沒法,還指望一個賣狗皮膏藥的,他真是昏頭了。歎了口氣,急忙迴家,招唿人借驢車拉趙癩子去新安縣。

    隻是有驢車的兩家都不願意借,誰知道趙癩子會不會直接死在路上,死在沒有迴家之前,死在他們的驢車上?簡直太不吉利了!

    沒有辦法,張裏正把自家的驢車貢獻出來

    借給趙大頭使了。

    林鳳娥暗自咬牙,那個小賤人真是邪門!竟然不上當!她那麽精明,要是那大夫一般般,她肯定不會留在家裏養著了。

    不過也是趙癩子運氣好,拉到濟生堂,正好碰上於晉然帶京都藥鋪的一個大夫過來,本想給姚若溪治腿的,倒是先給趙癩子救了條命。

    時近傍晚的時候趙大頭和兒子才拉著趙癩子迴來,此時的趙癩子雖然還沒醒過來,不過臉色緩和了很多,不再一副死人臉像了。

    趙大頭擔心趙癩子自己在家沒人照顧,拉到自己家他媳婦又不同意,怕死在家裏了,趙大頭又不能扔了不管,隻好和兒子搬到趙癩子那照顧著。

    村裏人都在議論紛紛,說趙癩子命不該絕,又說林鳳娥已經被趙癩子睡了,不嫁給趙癩子也沒法了。

    林鳳娥躲在家裏,心卻沒有閑著。也在想著這事兒該咋辦。

    第二天趙癩子醒過來了,聽趙大頭幾個說了情況,就叫著要林鳳娥嫁給他,說林鳳娥八成已經懷上她的孩子了。

    趙大頭沒法,跟媳婦兒一商量,隻得出麵找林鳳娥說這事兒。

    “你就算不嫁,人是你打的,也得你去照顧!”趙大頭媳婦是生恐人死了,怨到她們家。她小兒子快娶媳婦了。

    出乎眾人意料,林鳳娥竟然答應了去照顧趙癩子。姚若溪防備她叫畢溫良去治趙癩子賴給她們家,林鳳娥也怕趙癩子真死了,她就完了。雖然她心裏恨不得把趙癩子碎屍萬段。

    眾人都疑惑納悶的時候,王玉花出來,碰上林鳳娥跟趙大頭媳婦要去張河裏溝,冷笑高聲道,“貞節牌坊就是個幌子,還不是想男人想的不行。睡過一次就想第二次了。”

    “王玉花你個賤人,貞節牌坊根本就是你按在我頭上的!”林鳳娥現在看見王玉花就沒法保持冷靜,又聽她罵這樣的話,頓時憤恨占在理智上風了。

    “不要貞潔?原來你一開始就沒打算守住貞潔婦道啊!”王玉花嘲諷的哼了一聲,轉身迴家。三丫頭不讓她多說別的,要說應該罵死這個賤人的。

    這話她不管如何接都是她的不對。林鳳娥知道了,王玉花出來根本就是為了羞辱她,想趁機狠狠踩她一腳。怨恨的眼裏流毒,卻隻能咬牙忍著。

    趙癩子看到林鳳娥來照顧自己,倒還挺高興的,覺得林鳳娥沒辦法了,要認命了。這女人嫁了人還不都得認命!?雖然臉上疼的不行,還是咧咧嘴,虛弱道,“你要是

    嫁給了我,你打我的事兒,我就不追究了。”

    林鳳娥沒吭聲,接了趙大頭遞過來的藥包,給趙癩子煎藥。眼裏滿是洶湧的仇恨,和怨毒。

    眾人也都以為林鳳娥認命了,反正是得嫁給趙癩子了。也正好寡婦配光棍!

    丁顯聰卻接受不了,他很討厭趙癩子,可現在他娘必須得跟著趙癩子了,又阻攔不了,心裏頓時又怨起林鳳娥。

    林老婆子還住在林鳳娥家這照看丁顯聰,見他出門竟然還往姚若溪家去,氣的跺腳叫罵,“你個小兔崽子!那家都是惡毒的賤人,你還去幹啥!?”

    她越這樣說,丁顯聰越覺得不是,打心裏就不相信。若溪家的除了若溪,小四跟他玩,都不太喜歡他的。同意他心裏也恨趙癩子,可他娘自己都願意了。

    王玉花看見他,還以為他也是學林鳳娥來尋仇的,滿眼的警惕,“你還敢來幹啥?沒把我們家都搶走,心裏不舒坦是吧!?”

    丁顯聰想說他沒有,看看王玉花,又說不出來。

    姚若溪拿著他練的字,厚厚的一遝遞過來。

    丁顯聰忙伸手接了,見她小臉麵無表情的,麵上難掩失落,心裏難受的不行,紅著眼抱著練過的字迴家。

    林老婆子也是個碎嘴的,很快就告訴了林鳳娥。

    林鳳娥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兒子,咬牙切齒。姚若溪那個小賤人,一切都是因為她,要是她早死,她也就成功了!也不會沾上趙癩子!她兒子更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跟她離心,想著那個小賤人。

    天擦黑的時候,她又出門,到了姚二興家,找朱氏說話,哭著請求她幫忙照看下自己兒子。

    朱氏自早就跟她要好,看她如今淒慘,自然心中可憐,勸解她幾句,“都會過去的,你可別想不開,得為了孩子往前看啊!”

    “嫂子不知道,滿屯說過要娶我的,當初說是等他去提親的,可是被王玉花那個賤人搶走了。我啥都沒有說,啥都沒有做,我一個人人嫌棄的寡婦了,啥想法都沒有了,她不知道從哪知道,竟然要這樣害我啊!”林鳳娥拉著朱氏痛哭。

    朱氏震驚,她兩個兒子不小,卻也才嫁過來十幾年,倒是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兒。

    她為人一向好,也沒像別的寡婦一樣死了男人就躲在家裏,跟村裏人隔絕,她反倒出來結交了不少人。林鳳娥見她模樣,多半是相信自己,不甘心道,“王玉花那賤人那麽惡毒,她還旺夫,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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