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見亮。


    張大爺最激動,已經在乒乓球台練上了,雖然他拿了直通卡,可規則上沒說不能繼續比賽。


    學校門口,一個騎著三輪車賣包子的男人,旁邊他老婆背著熟睡的小孩在邊上幫忙。


    沒過一會兒,又有一個大爺扛著冰糖葫蘆站在學校門口。


    越來越多的人趕來,八點的時候,人數就超過了昨天。


    趙若男穿著新買的羽絨服,擦了王陽給的凍瘡膏,手上的凍瘡已經有所好轉,臉上的也消了不少。


    “若男姐,你今天真漂亮!”


    “行了,趕緊擺貨,別偷懶。”趙若男朝著人群望去,沒有看見王陽的身影,心裏還有一絲空落落的。


    貨車司機過來說道:“趙若男,今天袁老板不來,讓你負責。”


    趙若男頓時就緊張了起來,此刻她多希望王陽在這裏。


    乒乓台前圍滿了人,比賽還未開始,大家都在熱身。


    沒過一會兒,周天明一行人,提著雞鴨魚就來了。


    “想要參加比賽的,都出去,挨個進來領取參賽卡!”


    周天明拿著大喇叭喊,今天王陽不來,把領導的任務交給他了。


    作為村長家的傻兒子,他還是頗具權威的,至少沒人跟他作對。


    周禮安排了民兵維持秩序,把學校大門關上,隻留了小門。


    到九點的時候,小學的操場已經擠滿了人,周天明也是慌得一批,沒有王陽在,他就感覺沒有主心骨。


    今天報名的人太多了,三張球桌,一張女隊,兩張男隊,同時進行第一輪淘汰。


    天貓超市的小攤也迎來了顧客,絡繹不絕,趙若男忙得昏頭轉向,不大一會,兜裏的錢竟然裝滿了。


    “哎,張大爺,你不是拿了直通卡嗎?怎麽今天又來了?”


    張大爺:“又沒說不能來,今天我要拿個第一名!”


    “昨天拿了直通卡的,可以參賽,但是需要上交直通卡。”


    幸虧昨晚王陽給他說了這事,周天明拿著大喇叭對準張大爺喊道。


    張大爺:???


    小逼登,針對大爺是不是?


    “周天明,你要這麽說的話!”


    張大爺擠出人群,站在周天明麵前,一臉桀驁:“呐,參賽卡還你,今天我來當裁判!”


    直通卡是不可能上交的!今天人多,競爭更為激烈,名額隻有三個,那不得把人腦子打成狗腦子啊!


    再說了,當裁判,中午得管飯吧?


    大爺我啊,機智的一批!


    除了天貓超市的小攤生意火爆,就連學校門口三輪車上的包子,也賣光了。


    夫妻倆滿臉帶笑收拾著東西,準備迴家。


    賣糖葫蘆的大爺扛著空杆子往家跑,媽呀,潑天的富貴砸臉上了。


    於此同時,王陽一行人在周禮的帶領下,還有縣裏領導的陪同下,在村委簽了承包合同。


    並且參觀了新酒廠的選址,就是鍾同坤以前被燒的酒廠,現在已經是平地了。


    之所以選擇這裏,一是靠近水源,二是窖坑還在。


    釀造白酒,水源和窖坑都是關鍵。


    遠遠的,一道佝僂的身影出現在王陽的視線裏,目的很明確,就是奔著這裏來的。


    “鍾大爺,你來幹嘛?”周禮攔住了鍾同坤。


    王陽上前:“周叔,鍾爺爺是我請來的,咱們酒廠的技術顧問。”


    鍾同坤之所以答應王陽,是因為新酒廠的名字,用的是他以前酒廠的名字。


    鍾同坤很激動,給王陽挨個介紹,哪裏埋著窖坑,多少年的,說是一年要產幾十噸酒。


    一聽這話,馬玉書提議道:“幾十噸的產量,也太少了,要幹就幹大的,要不旁邊再修幾個車間吧?”


    “你懂什麽?新窖坑哪有老窖坑釀的酒好!”鍾同坤可一點都不給馬玉書麵子。


    “行了,還是按照之前的規劃吧,先把酒廠建起來,以後銷售好了,再考慮產能的問題。”


    牛常山在一旁說道,他知道馬玉書是想這群人加大投資,即便最後失敗了,廠房至少留下來了。


    關於產能這一點,王陽早有規劃,津南縣大大小小的酒廠那麽多,誰說賣酒必須要自己釀酒了?


    他建一個酒廠,沒有純靠貼牌,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現在愛坤酒新建廠,沒有庫存,基酒都得靠買。


    白酒釀造出來,都是需要窖藏和勾兌的,所以即便新酒廠投產了,也得窖藏起來。


    去收購其他釀酒作坊的酒,遠比自己多建廠房高效。


    敲定酒廠的事情後,周禮說道:“牛縣長,差不多到中午了,從這裏迴縣城要一個多小時,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在村裏吃吧?”


    “瞧你說這話,我就是農民出生的,哪裏會嫌棄,周村長,你這是激將法啊?”


    一行人笑嗬嗬地朝著石泉村小學走,這一切都是王陽安排好的,胡麗娟早就帶著一幫婦女,在學校的食堂準備午飯了。


    達淵仲他們幾個簡直生無可戀,搞不懂王陽為何對這窮鄉僻壤如此上心。


    隻有袁浩屁顛屁顛地跟著,心裏樂開了花,霸總的心思他最懂。


    “咦?怎麽這麽多人?學校不是放假了嗎?”


    袁浩站出來:“我們天貓超市讚助村裏搞了一個乒乓球比賽,豐富村民的生活,牛縣長,馬主任,你們要不要也參加一下?”


    “乒乓球比賽?”牛常山來了興趣,他笑道:“不瞞你們說,我年輕的時候,最喜歡這玩意了。”


    “還是現在好,有比賽,我記得當時就幾個小夥伴自己玩,輸了叫爺爺。”


    王陽:“......”


    合著是從您這裏傳下來的啊!


    學校門口都擠滿了人,賣糖葫蘆的大爺又來了,還把老伴帶上,準備狠狠地賺它一波!


    除了糖葫蘆,也有賣豆花的,烤紅薯的。


    周天明守在門口:“後麵的往裏走,參賽卡拿著,不比賽的就別進了,進去了也看不見。”


    周天明遞給牛常山一張參賽卡:“拿著啊!趕緊往裏走,我說你這個老登......”


    “啪!”周禮一巴掌就唿了過去。


    “爸,你打我幹嘛?”周天明好委屈。


    周禮恨不得把周天明趕迴家,不過這時牛常山笑著接過參賽卡,往裏走去:“那就玩玩吧,好久沒打乒乓球了。”


    達淵仲暗啐:“打球?還打個球啊!上百萬的生意等著我簽字呢!擱這浪費時間......”


    一抬頭,看著王陽不善的眼神:“嘿嘿,給我一張!看見這個場景,我迴想了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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