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恨不得把蕭湛的臉給遮住才好。


    前世,就因為他這張臉,沈安玉對清顏多般刁難,還在她送給清顏的玉簪裏動手腳,害死了清顏,她和肚子裏的孩子也做了陪葬。


    這一世,她不會再傾心蕭湛的容貌吧?


    安容剛這樣想,卻發現,有好多大家閨秀在打量蕭湛。


    那羞答答,欲看還羞的表情,安容心底就跟被人塞了稻草似地,堵的慌。


    想著,前世蕭湛就不為這些花花草草所動,這一世,他應該也不會變吧?


    安容想著,嘴角又閃過一抹笑意。


    正樂著呢,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下,安容魂沒差點嚇沒了。


    她直拍胸口,一旁冒出一個腦袋來。


    七皇子小聲問她,「你老實交代,你身邊的冰疙瘩是不是我小王叔?」


    冰疙瘩?


    安容不由得失笑,這形容倒挺貼切的。


    不過七皇子的問題,安容可沒法迴答,「這事,你應該問皇上才對。」


    七皇子白了安容一眼,「本皇子長眼睛了好吧,父皇那樣子,明顯就是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啊,」安容聳肩道。


    七皇子氣煞了,「他是你夫君,你不知道誰知道?」


    安容一臉黑線,七皇子這是什麽邏輯啊,見他實在是好奇,一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神情,安容很不好意思的告訴他,「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不信你問他。」


    七皇子,「……」


    抹著腦門上的黑線,七皇子默默的坐了迴去。


    算了,他還是不問了,遲早要知道,也不急於這一時。


    大殿裏,舞帶翻飛,琴音邈邈。


    龍椅上,徐公公手裏端著酒壺,再勸酒,「皇上,酒多傷身,您少喝些。」


    皇上將一杯酒飲盡,酒杯擱在跟前的食案上,吐著酒氣道,「倒酒。」


    徐公公不敢抗旨,隻能聽吩咐辦事。


    皇後望著皇上,她沒有勸酒,隻看著皇上一杯接一杯的喝,尤其他喝酒的時候,眸光掃向定親王妃,皇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有些事,過去了很多年,她依然記得。


    當年,若不是徐太後相逼,皇上根本就不會娶她。


    她曾聽到過一些流言蜚語,皇上當年差點為了定親王妃放棄太子之位,莫非他們之間……還生了個孽種?


    可蕭國公府表少爺不是靖北侯夫人生的嗎?


    當年她身懷六甲還和離的事,鬧得京都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啊。


    皇後眼神凝緊。


    皇上酒量不錯,可架不住一杯又一杯,還都是烈酒。


    很快,皇上便醉了。


    徐公公趕緊宣布散宴,在眾人的高唿萬歲中,徐公公把皇上扶走了。


    一群人出了萬壽宮,朝停馬車處走去。


    半道上,永寧侯走了過來,一雙眼睛帶著憤怒,望著靖北侯夫人道,「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不用猜,也知道永寧侯要問的事和蕭湛有關。


    靖北侯懶洋洋的瞥了永寧侯一眼,眸光落到他身側的永寧侯夫人身上,輕撫了撫發髻道,「你的話,還是留著和你夫人說吧,我與你,無話可說。」


    永寧侯夫人高興的很,她一直當蕭湛是永寧侯的兒子,沒少吃醋,可誰想,他長的不像永寧侯,反倒像先皇,簡直荒謬至極。


    永寧侯夫人覺得這些年,白吃味了,她笑了笑,道,「有些事,還是盡早說清楚的……」


    那個好字,還沒有說出口,就得到了靖北侯夫人的答話,隻一個字:滾!


    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拖泥帶水。


    永寧侯夫人的臉,頓時青紅紫輪換了變。


    永寧侯瞥了靖北侯夫人一眼,伸手要過來拽她去一旁說話。


    結果手剛伸過來,手就被靖北侯抓住了,「有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否則……」


    話到這裏,好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出現在跟前。


    「爹,這把匕首鋒利,砍手跺腳必備,剖心挖腹更是不在話下,不貴,隻要一千兩,」連軒一本正經的道,一臉親父子明算賬的表情。


    他雖然暫時不缺錢了,但為了長久考慮,任何能賺錢的機會都不能放過。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靖北侯一臉黑線的看著連軒,連軒猶豫了幾秒,道,「八百兩,不能再少了。」


    說完,連軒眼神一凝,見遠處有個身影偷偷摸摸溜走,他忙把手裏的匕首塞他爹手裏了。


    靖北侯無語,是他親兒子嗎,這還強買強賣了?


    遠處,連軒在大喊,「你給我站住!」


    安容望過去,就見連軒奔向的方向,有個俏麗的身影在疾馳、眨眼間消失不見。


    像是晗月郡主?


    安容搖頭一笑,這兩人真是一對冤家。


    靖北侯夫人揉了太陽穴,吩咐卜達道,「你快去看著點軒兒,鞋是我讓他穿的,和晗月郡主無關。」


    卜達搖頭道,「世子爺已經知道鞋是晗月郡主做的了。」


    不但知道了,還誤以為晗月郡主存了心要他丟臉,世子爺很氣憤啊。


    安容啞然失笑。


    她還納悶,靖北侯世子怎麽可能穿一雙那麽劣質的鞋,踹一腳就壞了,原來是晗月郡主做的啊。


    靖北侯夫人吩咐了,卜達不願意,也得追去啊。


    等他走後,靖北侯夫人冷眼看著永寧侯道,「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永寧侯固執己見。


    靖北侯夫人笑了,吩咐靖北侯道,「匕首也買了,試試看鋒不鋒利。」


    靖北侯很聽話,抽出了匕首。


    永寧侯夫人臉都嚇白了,拉著永寧侯就走,「別問了,迴去吧。」


    永寧侯一臉憤岔,還帶了些悲痛,「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果真對我就這樣……」


    本來靖北侯夫人臉色還好,可是一聽到永寧侯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的臉色一冷,瞬間發飆了,「滾!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聲音冰冷,憤怒。


    驚起歸巢的鳥兒震著翅膀,拚命的逃。


    再說,莊王妃出了宴會後,就一直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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