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繹境界七重中期,李歸伯七重前期,本身就差著一小截,此外張繹三洞嫡傳,基礎紮實,招式巧妙,因此很快把李歸伯打下擂台。李歸伯最後關頭強行控製身體,雖然沒有難堪,不過肩頭火辣,內息受損,傷勢不重也不輕。他不敢大意,打個稽手,就地打坐調息。


    張繹微微一笑,稽手抱歉道:“無量天尊,貧道一時失手,請見諒。”


    法上上台宣布比賽結束,台下一片掌聲。慧光、僧稠與周圍劍俠確認一番交代法幾句上。法上隨即公布道:“根據裁判組與公正組的一致評判,確認五嶽大俠比武公平有效,五嶽大俠挑戰就此完畢!下午將進行魔羅榜五怪爭奪戰,請各位選手準備好,咱們下午見!”


    到了下午,法上宣讀五怪挑戰名單,其中包括上屆東怪流沙堡法鵬禪師賈思鵬,南怪太學校醫白笑天,西怪玉虛宗伏九竅,中怪智藏。北怪已亡,原被推薦人天山王紹通因測試失敗退出,所以隻有挑戰人,已報名的有劉舉、法柱、劉靈助、張遠遊等,這些人幾乎都是北地的,看來南地不喜歡魔榜。名單顯示他們都爭奪北怪位置,沒有選擇向其他幾位挑戰,應該是對規則了解很深。法上再次詢問,還真有人當場報名,是齊州賈皓和房伯和。


    因為出現單數組,裁判組與公正組商議後,決定考慮劉舉、法柱已經比賽兩次先輪空,由剩餘四位抽簽分組,勝者再與劉舉法柱淘汰。抽簽結果,劉靈助對賈皓,張遠遊對房伯和。


    劉靈助和賈皓首先登場。劉靈助孫雲認識,知道他之前測試已經達到七重,算是高手了。而賈皓沒有印象,也不知道境界多少,不過敢臨場報名,加上歲數不算小,應該不會太低。果然倆人上來便針尖兒對麥芒,打的難解難分,而且從氣勢上,似乎賈皓還要略勝一籌,他招法多變,圍著劉靈助不斷進攻,劉靈助不慌不忙,凝成隱形防禦牆應對,內力很充沛。


    打著打著,孫雲發覺劉靈助越戰越從容,相反對手越來越吃力,原本靈活的步伐和招式也越來越凝滯,最後竟疲於防禦,沒有了進攻的犀利,應該是境界不足導致。而劉靈助七重煉神幻影聚氣凝遠的效果格外明顯,最後他趁著對掌的時機,隔空打傷賈皓得勝。


    接下來是張遠遊對房伯和。張遠遊孫雲太熟悉了,而且關係也不遠,當然盼著他能獲勝。他的對手房伯和不認識,歲數與他差不多,看樣子精氣神兒很足,不知道境界多少,雖然之前張師叔境界測試表現驚豔,已然到七重後期整整提升兩重,可是異變年月,難免有異人出現,孫雲不免擔心。不過孫雲的擔心並不太久就放下,原來有人記得房伯和隻有六重後期,與剛才的賈皓不相上下,當然這個境界在十年前已經十分難得,可在今年卻不值一提,大概是他不太相信張遠遊等人的境界能一下子突破兩重,所以冒險來試。


    場上開始,倆人真的勢均力敵難分高下,絲毫看不出他們境界上的差距。房伯和見狀信心大漲,看來自己的推測沒錯,這個張遠遊一定是獲得什麽機緣,甚至如傳言依靠魔杖強行提高了境界,而自身實力並沒有實質性的提升。因此他越戰越勇,氣息把他的衣衫鼓起,圍著張遠遊,掌峰前後左右風雨不透。張遠遊則不慌不忙,迴掌交錯時,還似乎夾雜著畫符的手勢,有點像剛才張道裕的手法,大夥看到後不禁指手畫腳搖頭歎息,大概覺得四不像。


    孫雲突然想起來,張遠遊已經迴歸了龍虎宗,莫不是也有符咒的本事吧。果然,打著打著,倆人掌峰相對,陷入僵持,兩麵若有若無的氣牆彌漫在他們接觸的身前。可突然不知怎麽,一陣爆響,房伯和的衣襟,被無緣無故的撐破幾處口子,隨即他一個倒飛,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擊倒地。張遠遊雙掌陰陽合抱,打個稽手:“承讓!承讓!”眾人大感意外。


    畢竟張遠遊之前是冷門,幾乎沒被重視,直到法上宣布,才繼續比武。抽簽結果,下場由劉靈助對劉舉。倆人本就認識,劉靈助道:“師叔,不好意思,本來我想著替您把障礙都掃清,沒想到我們提前相遇,那就隨便走兩趟然後我再告負,省得讓天下英雄說我們作假。”


    劉舉笑道:“如此甚好,多謝師侄相讓。”倆人商量已畢,打了十幾個照麵劉靈助下台。


    下一場張遠遊對李歸伯。法柱道:“張道長,十年前便聽過您的大名,沒曾想本屆又武功大進,真可喜可賀。”張遠遊道:“過獎過獎,貧道隻在不久前突破,尚不穩定,剛才僥幸得勝,不敢得意。倒是久聞十住禪師的大號,今日得見,三生有幸,若有得罪,請多海涵。”“善哉善哉,看來道友誌在必得了。”“不敢,勉力而為吧!法師請!”


    倆人寒暄已畢當場動手。李歸伯孫雲也認識,更知道他對五怪覬覦已久,差一點就成為候選人,因為劉蠡升以及鮑玄冥的緣故,失之交臂。王紹通意外受傷,給了他機會,現在的他可謂磨刀霍霍躊躇滿誌,因此孫雲十分擔心,張遠遊師叔不是他的對手。


    倆人照麵之後,瞬間打過幾十個迴合不分勝負。李歸伯有點怒氣上湧,掌峰攜帶真力,威壓成倍加劇,讓人窒息,果然十住法師的名號不是虛名,他手下的亡魂應該不在少數。張遠遊也不免有些緊張,額角漸漸滲出汗珠,場麵也顯得略有被動,還好不至於險象環生。


    眼看著不能速勝,法柱虛晃一招跳出圈外,單掌合十道:“張道長,你我這般鬥力,若想分出勝負,至少要百合之外,不若你我比拚法力如何?”張遠遊道:“正合我意,法師我們各取法器,迴來再戰。”倆人一點手,手下弟子送過寶物囊。


    法柱伸手取出一個缽盂大小的香爐,道:“我這香爐中有佛香,加持了佛門法力,一會兒使出來,道友千萬別因為迷眼責怪我沒提醒,更不會算我勝之不武吧?。”張遠遊則拿出一個長柄的拂塵道:“不會,你我各憑法力,焉有漏防便不認賬之理。道兄請!”香爐和拂塵,道家、佛家的修士都有這樣的法器,而且南北朝時候很流行,台下眾人都眼睜睜看著。


    法柱點頭,伸手把爐蓋敞開,壓住爐口,四十五度對準張遠遊方向,頓時一股香煙裹挾著白灰向張遠遊的身前彌漫過來。張遠遊單手一擰,拂塵張成一個圓傘護住全身,香灰停在拂塵圈外無法進入。法柱見狀,一隻手提起爐蓋,對著張遠遊比比劃劃,口中不停的念動梵音。張遠遊也也不閑著,另一隻手食指中指並攏,指訣在飛快的刻畫著,兩邊不停的蓄勢。


    片刻之後,拂塵的馬尾麵與香灰麵已經聚集了相當大的勢能,隱隱的一股亂流充斥其中。僵持中,倆人同時大喝一聲,馬尾與香灰同時震碎飛散。混亂中,張遠遊手中的竹節手柄頂端,突然像伸長一節,衝破法柱的氣牆防禦直接撞到他的胸腹,法柱措手不及被打退數步,不過他到底功力身後,穩住氣息,道:“張道長,你這個是法杖嗎?”


    眾人這才注意,脫掉馬尾的竹柄果然是法杖的形狀,不過略微短些,應該是七節法杖。張遠遊道:“不錯,我稍微改動改動,與拂塵結合在一起,用著方便。”


    法柱冷笑一聲:“嗬嗬,張道長好算計,不過你我尚未分出勝負,我們繼續來!”說著他丟下香爐,取出木魚,魚錘分手,準備再戰。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麽,眼睛猛然再次落到張遠遊的法杖身上,眼神中現出惶惑、驚懼等各種複雜的神情。


    張遠遊微微一笑,輕輕晃動了一下法杖,法柱頓時感覺一股震蕩從法杖的頭部傳出來,他努力定定神兒,隻聽張遠遊道:“法柱大師,實不相瞞,剛才你已經內力受損,應該及早調休修複,如若勉強再戰,恐怕你的內傷由虛變實,將會影響你的境界,而且一旦再傷,連後續戰榜的機會都要耽誤,貧道奉勸你還是適可而止吧!”說著再次晃動了一下法杖。


    法柱立刻再次感覺腦仁震顫,眼睛浮現虛影,他驚訝道:“難道,你的法杖?果然法力無邊?也罷,貧僧學藝不精,就此告辭,你,你,贏了。”說完跳下台調息不提。


    嘩!張遠遊再次異軍突起!人們更是疑惑不止。法上登台宣布結果,然後安排最後一場較量。另一組勝者自然是劉舉,倆人稍事休息後同時登台。劉舉先比,加上並沒有多費勁兒,因此以逸待勞,精神頭十足,他道:“張道長力克法柱禪師,令人敬佩,不知你是否調整完畢,用不用再休息一會兒再戰?”雖然話聽著有點假,不過這是禮節、也是江湖規矩。


    張遠遊稽手道:“客氣客氣,貧道已然調息已畢,多謝美意,老師傅盡可放手一搏。”


    劉舉眼神閃爍道:“不客氣,我知道張道長前不久得了個寶貝,而且還歸宗認祖得到龍虎天師道的指點,無論境界還是藝業都不可同日而語,老衲不才,願意領教一二。”


    張遠遊微微一笑,道:“哦?莫非老師傅懼怕我手中法杖像傳言說的那樣有魔法?這都是無稽之談,老師傅修習佛法,怎可信此謠言,如果老師傅不放心,我們單比拳腳如何?”


    劉舉大笑:“道長多慮了,我既然敢上來挑戰,怎會懼怕區區魔杖。我的意思,你我都有七重後期的境界,若比武功,打來打去十分不雅,與我們身份大不相符,不若你就用你最強的法術,我也同樣,看看我們法術加持下的境界到底誰的底蘊更足!”


    原來這位佛門俗家修士上來就要硬碰硬,看來人家有備而來啊。孫雲離得近聽得清楚,仔細迴想迴想劉舉的由來,突然醒悟,他不正是之前法慶還魂麽?法慶、劉蠡升都在五魔魔首的水準以下,如今法慶把魔法加身劉舉,張遠遊師叔與他對陣,如何贏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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