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鄭岩看看左右無人,問道:“稚川,你白天說七曜山的山洞封閉是真的?”


    孫雲迴過神兒道:“是啊,要不然我也不能同意隨他們來到都邑。”


    鮑沐道:“可是,下午在大廳聽群酋長說,他們火族有個魔咒封印山洞的傳說,很像我們的來時的山洞,難道是同一個?”大夥聽了立刻都迴想起來,也都緊張起來。


    孫雲無奈點頭道:“我覺得應該就是它,因為我最後一個出來,而且離洞口最近,你們與荊部對峙的時候,我也思考如何退入洞裏,可是卻發現洞口憑空不見了,開始我也以為洞門隱蔽被藤草一類的遮蔽,可是無論怎麽看就是沒發現縫隙。聽到這個傳說才明白”


    鄭冰焦急道:“那這麽說,我們豈不是迴不去啦?”這個問題最頭疼,又不得不麵對。


    郭璞道:“不會,所謂魔咒最多是個障眼法,我們可以重新擺設空間陣法,我相信我們既然能打開密境的封印,解除一個障眼法不難。”也對,他們臨來的時候,師輩們已經教會他們一套開啟空間封印的陣法,使得他們打開了盬宗廟的石碑虛門,因此大家心裏還是有底的。


    鮑沐說:“景純師兄說得對,我們可以試試。不過要擺設陣法,還需要一些法器,我們帶來的那些已經埋在盬宗廟,若想重新擺設要另外準備一些,趁這幾天我們尋找,然後還要書寫咒文開光,以及一些細事要做。”做法開光對他們不算難,大夥立刻覺得希望重迴。


    孫雲心念一動,覺得應該與大夥透露一些秘密,於是道:“我覺得怕是不那麽簡單。”


    郭璞一愣道:“洪師弟,你為什麽這麽說?”


    孫雲道:“你們想,我們突然來到這裏是偶然的麽?而這裏又是哪?為什麽會有蠻族?、這裏的空間、時間與我們所處的時代格格不入,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這些我們沒想清楚,貿然行動,肯定不會有我們預期的結果。”


    郭璞道:“我正是因為想不明白這些,所以認為早點迴去才對。而且我也想清楚了,這次隻要迴到山洞,我們第一件事就是進入深澗,把法杖還迴去。我現在也發現,它的確有些邪門,他能把我的功力,以及控製功法的意念加強好多倍,我怕洪師弟以及族長的擔心是對的,一旦法杖在不知不覺增加我功力的同時,也把我神誌掌控,那麽我們就會變成不是自我。所以我更覺得,必須早點迴到山洞才行。”


    鮑沐道:“景純師兄,你說的有這麽邪乎麽?這個不就是一把普通的法杖麽?至少我們還看不出它有什麽奇妙,所以才要拿迴去給師傅們鑒定。如果真要送迴去,那我們可就任何一件戰利品都沒有了,到時候如何和師傅們張口呀。如果你怕魂魄被控製,那給我拿著好了。”


    郭璞道:“我沒有騙你,雖然我暫時還是一種感覺,但是我覺得這種感覺應該是準的,給你拿著也行,但你要答應送迴七曜山深澗中,絕不能帶迴密境外!”


    孫雲道:“景純師兄說的有理,而且這件事情已經商討過了,不能再反悔。再說我們之所以能來到這裏,也許正是法杖的原因。”


    鄭岩道:“按你們的說法,我們來到蠻族的原因是法杖,景純師兄法力增強也因為法杖,法杖能有這麽大的魔力嗎?而且好像有目的似的,那它究竟要幹什麽呢?”


    孫雲道:“是啊,這個也許是問題的關鍵,而這些我們沒弄清楚便急著迴去,一方麵我覺得即便僥幸迴到七曜山洞中,也不見得能幫助我們迴到盬宗廟。另一方麵,怕是連七曜山洞的洞口都不見得打得開,當然,我讚成還是應該試試,畢竟法杖在我們手中一天,我們就多一天危險。”大夥見沒有反對意見,便著手準備。


    鄭冰聽了半天終於發現葛洪的言語有漏洞,道:“師兄,你的話好像自相矛盾呢?一方麵說不要輕易迴去,又說早點迴去,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呀?”


    鄭岩說:“這還不懂,稚川的意思是左右開弓,準備做法的同時,也要找找法杖的秘密。因為法杖是火族的神器,隻有火族能知曉,稚川想還是在火族的身上想辦法。”


    鄭冰見哥哥替孫雲說話氣的白了他一眼沒繼續吱聲,小月道:“可是我看火族的人好像很神秘又很陰暗,而且好像就要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呢?”


    孫雲道:“月師弟感覺很敏銳,我也發現火族內部的氣氛不對,尤其荊部和羊部。”


    郭璞道:“何止這些,族長和大巫師之間,還有其他還沒露麵的部落之間,暗藏的殺機更大,總之這裏是一個火坑,我們呆的越久,越危險。”


    鄭冰道:“除了這些,我還覺得我們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好像有好多人還在惦記我們手中的法杖,是不是?”這話問的天真,大夥忍住沒樂。


    鄭岩道:“那還用問嗎?不過不用怕,明天我們給老族長看病的同時,便著手準備法器。所以我們可以兵分兩路,一路小冰和小月負責給族長看病,稚川打下手加上繼續和族長或大巫師了解法杖的秘密。一路我們三人負責尋找法器和加持法咒,爭取我們同時完成。”這迴眾人終於達成一致意見,隻有孫雲還覺得好像遺漏了什麽。他又仔細的看看靈巫師、群酋長、華酋長,甚至包括棘法師以及其它巫師、執事、武士等人,總感覺這些人當中還有他忽略的細節,這個細節或者是遺忘的某個人某件事,或者是容易習以為常的某個表麵某個假象,可究竟是什麽,孫雲一時難以想起來。


    第二天早飯後,孫雲、小月、小冰三人由蠻族武士帶路,來到族長司的房間。火族看樣真不富裕,也可能選任的族長比較廉潔,因此族長的房間很樸素,一點也不奢華。族長已吃過早餐,因為昨晚休息的不錯,今天顯得略微精神些,正靠在獸皮枕頭喝茶水。


    看見幾人進來,老族長趕忙放下茶碗,一指麵前的木墩道:“有勞幾位仙師,快請坐。”


    昨天已經商量好,今天的主治是小月,她來施針。小冰為輔,她來開方,由孫雲校核並進一步打聽法杖的秘密。因此小月首先開口道:“昨日才聽說老族長也是一位高明的巫醫,我們幾人雖然學會一些醫術,不過與老族長相比,怕是自不量力了。”


    族長道:“常言道醫不自醫,何況幾位都是仙門弟子,自然有不凡之處,請不必過謙。昨日老朽說過,我的病魔侵入已深,怕是神仙難救,幾位仙師若能看好老朽的病魔更好,看不好也是老朽命該歸天,非是各位醫術不濟。”


    孫雲心存僥幸,知道自己屬於濫竽充數,根本不懂醫術,僅僅了解一些表麵的詞匯,這還是醫術、道術、易術、黃帝內經等等有好多相同的地方,而他隻是都粗淺的瀏覽過。當然僥幸歸僥幸,樣子還得繼續裝,於是道:“老族長開明,實在難得,有您這句話我們便更放心,那現在就開始會診吧,您請伸出手臂。”


    老頭點點頭,照吩咐而做。孫雲先假模假樣的先給號脈,脈息的查探他根本不懂,不過他發現,老頭的胳膊已經幹癟,青筋暴露,而且一條黑線若隱若現的貫通出來。孫雲問道:“老族長,這道黑線是怎麽來的?”


    老頭道:“這條黑線其實是一個毒咒或者魔咒,他能自我找到宿主並自由的從各個宿主之間遊走。我的這條就是老祭師傳染給我的。他臨死的時候,也像我這個樣子,隻是略微比我嚴重些,魔咒見老巫師油盡燈枯,便寄宿到我的體內。老巫師彌留之際幫我把魔咒封印住,不讓他控製我的心智,我也因此耗盡畢生所有的修為,今天你們要幫我祛除魔咒,我也要提心你們,一旦我打開穴道,魔咒就會複活,到時候千萬別讓它借機進入你們的體內。”


    這會兒,輪到小月號脈,她一邊查看脈象,一邊說道:“老族長,您放心,針對您的病狀,我們昨天研究過了,我們先給您做針灸治療,然後再看治療的結果開藥方,整個治療過程不會接觸您,所以您也不用控製自己,魔毒我們自會有辦法驅散。”


    老頭一愣,道:“針灸是伏羲大帝創立,黃帝的72賢臣整理,後來他們都白日飛升,這套醫術留給了人界的後人,你們竟然會這套醫術,定是方仙宗的傳人,不過也要小心。”


    鄭冰繼續給老頭號脈,道:“老族長,為了萬無一失,我們還帶來了法杖,它也可以祛毒的,我們從七曜山深澗全靠它才驅散迷霧和毒氣出來,所以一會兒它也可以防備用的。”


    老族長猶豫的看看法杖,點點頭說:“好吧,既然你們如此自信,老朽就不阻攔了。”


    大夥切完脈,小月道:“老族長,請您把你封印毒咒的功法說一下,我先用針法,把封印的學道解開,然後再施以灸法。”老頭點頭,按大家的安排平躺好,然後把自己的手法和盤托出。小月認真的聽完,然後開始施法。隻見她取出銀針,銀光一閃,都插在老頭幾大主脈穴道,隨著封印的開啟,隻見老頭裸露的皮膚,可以看見一團黑色的圖案,像藤蔓一樣布滿了皮膚表麵,張牙舞爪蠢蠢欲動。老頭的麵部也失去控製,變得猙獰扭曲,兩隻眼睛突然發黑,像一個空洞陰森恐怖,與此同時額頭上的神池穴突然裂開一個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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