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稍微運一下氣,發現自己的氣息澎湃,內力連綿不絕。三重和四重,豈止是普通境界的質變,那是根本的不在一個層麵的感知,就像一個盲人與普通人討論彩虹的區別一樣。盡管正常人極盡最豐富的語言,盲人也難理解彩虹的樣子。


    此刻大海已經感知到四重的彼岸就在前麵招手,因此他顯得十分興奮,說道:“我原來還有練武的天賦,早知道這樣,就讓鬼穀老師教給我更高深的武功了。”


    孫雲問:“大海,除了武功,你有沒有對自己其他的有所醒悟?”大海茫然的搖搖頭。


    孫雲見狀無奈的搖搖頭,駱子淵接過來說:“大雲你先別著急,子洪師兄不是說了麽,大海在最後突破之前,一定會迴到本體的,現在先不必著急。”


    孫雲笑笑說:“如果他沒有醒悟,至少說明我們距離最後完成任務還有很長的一段路。”


    崔子洪也笑道:“看來大雲已經熟悉密境的特點,隻是不知蘇秦會給大海帶來什麽機緣?”


    駱子淵說:“也許當年蘇秦也有過人的武功,隻是曆史把這個事情給淹沒了,我們繼續吧。”幾個人不再耽擱,分兩組很快把人字板‘天’以下的都填滿,並且都聚到一起。


    崔子洪把最後一塊的青磚拿到手裏,說道:“人字的部分,就剩這一塊板了,這塊板是不是由大海放呢?還有這塊板放完,剩下上麵天字的兩隻腳‘發’和‘星’,就離我們很遠了”


    駱子淵說:“別管了,讓大海來吧。”大海沒再猶豫,接過天字青磚蹲下身子,把磚槽填好。隻聽又一陣卡巴卡吧的聲響。天字板前麵的一排青石板也傳來了機關鎖死的聲音。


    大海說:“難道前麵的一排石板鎖住了麽?那可太好了,這樣我們就有更寬敞的地方!”


    駱子淵說:“大家小心退後,我試試。”眾人從人字的石板上退迴影壁附近,隻剩駱子淵小心翼翼的按了按眼前的一排石板,試了幾下,果然紋絲不動,眾人很高興,又站迴來。


    崔子洪說:“剩下的天字,稍微難點,一會兒我們都拿過來,擺在這裏吧,不過要小心,字體的順序別亂了。”眾人點頭,分工合作把大天字的所有小字青磚搬到中間固定的一排青磚上並重新擺好。然後迴頭看了看屏風的空格子,對準第一排磚擺放的位置,孫雲與大海合作,子淵和子洪傳遞,很快完成‘天字’下邊的三排撇捺,來到中間的長‘橫’前。


    孫雲問:“子淵兄、子洪兄,天字中間長橫有四個小字,我們按什麽順序來?是從中間向兩邊,還是從兩邊向中間,還是四個一起放呢?”


    子淵說:“我也不清楚,咱們分析一下吧?看看各自有什麽理由。”


    崔子洪說:“我覺得從剛才一直到現在的順序來看,我們的足跡,一直是從兩側往中間靠攏,所以先放兩邊後放中間,和之前的思路是吻合的。”


    大海說:“如果沿著足跡,應該正好對應中間的兩個字,所以應該從中間向兩邊才對!”


    孫雲說:“剩下一起放也存在一定的道理,因為我們正好四個人,隻是麵臨怎麽選擇。”


    駱子淵說:“我們現在不能確定那個方案對,那就意味著需要撞大運,而撞大運,必須選擇失敗的損失最小,因此最簡單就是四個一起來,因為之後的下一步隻有往上,而其他的方式存在著選擇,甚至像剛才反複彈起的問題。”確實,大家最初的時候就是這樣。


    眾人聽罷,覺得子淵的話更合理一些,於是崔子洪和大海在內左,孫雲和駱子淵在右,每人拿了一塊青磚,分組站在‘性’字和‘心’字的青石板之上,好在青石板足夠大,蹲兩個人一起擺放青磚不成問題。幾個人準備完畢,齊心合力,喊著口號,一二三唰的一下同時完成鑲嵌。果然四聲響動同時發起,一橫的四塊青石卡住,幾個人對視一眼,都很興奮。


    之後的‘心’字沒有什麽難度,大海自己隨手安完。但最後一排的長 ‘橫’是最難的,一共有四個字,可是他們站腳的位置隻有一個青石板。一塊板同時站四個人勉強,不過若都蹲下安字則完全不夠地方,一旦觸摸了其他的石板,布置會有什麽機關被處罰,四個人處在一塊青石上,必定兇多吉少。眾人想了幾個辦法都不敢實施,因為不能確保四個人全身而退。


    這時崔子洪說:“有辦法了,其實我們過於謹慎了,如果我們保證能把前麵的四塊石板同時鑲好,那就意味著這四塊板是安全的,這時我們完全可以把它們當成依托,不必非要迴來。”


    駱子淵道:“師兄說得對,這最後的考驗,其實是我們對彼此之間的信任,當然也有技巧。”幾個人商量一下,還按剛才的順序,中間大海和孫雲蹲好,崔子洪和駱子淵在兩側,孫雲的左手跨過大海拉住崔子洪,大海的右手跨過孫雲拉住駱子淵,這樣幾個人形成一個整體,互相用身體為依托,形成扇子麵張開,保證他們另外四隻手伸出來正好握好青磚, 幾個人喊了一聲口令,同時用力,隻聽哢吧一聲,機關鎖住,他們無法撤迴隻能將另一隻手拄在對應的青石上。大夥看看有驚無險,互相鬆開手臂,然後各自站起來。最後再從從青石板上一躍下來,青石板之後是青磚鋪成的路,腳踏實地大夥終於鬆了一口氣。


    大家迴過頭來看近處的青石板路和遠處的屏風,屏風上麵是鏤空的天人二字,這兩個字非常有特點,從正麵看好從反麵看,都是相同的。孫雲不禁感慨道:“總算有驚無險。”


    駱子淵說:“這個陣法太巧妙,尤其把天人二字作為結陣的密碼,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崔子洪說:“都聽說那本黃帝陰符經十分玄奧,沒想到我們今天卻是如此的見到。”


    駱子淵說:“對了大雲,你說你在蘇秦的家裏看到過這個秘籍,究竟是怎麽迴事?”


    孫雲說:“這本陰符經一共三百言,是個古本,表麵上看不出什麽問題,不過在蘇秦的書房中,蘇秦秉燭夜讀的時候,他做了一個特別的事情,就是頭懸梁錐刺股,結果這本天書竟然發生了奇跡,表麵的三百言不見,蘇秦看的時候,裏邊出現了縱橫術十三篇,而我用他的方法看書,竟然看見鬼穀兵法十三篇,以及本經陰符七術。”


    崔子洪看了看旁邊的大海,問道:“真有這樣的怪事兒?難道那本古籍真的是天書?這麽說傳說鬼穀子夜觀天書的事情也是真的了?”


    大海點點頭說:“我相信是真的,隻是我的資質有限,隻能看見縱橫術,而老師鬼穀子卻能看見各種秘籍,所以他才成為集兵法家、縱橫家、道家與一身,成為一代奇才。”


    駱子淵想起一件事說道:“對了大雲,我聽說一件事情,這件事可能與你還有關聯。大概十年前的終南山論劍不久,江湖傳言陰符經問世,那裏邊暗藏了各類武功秘籍,甚至雙俠一家因此慘遭橫禍。前不久在太學院也有人傳出陰符經出現,結果把中怪、西怪和南怪等人都驚動出來,是不是就是這本書。”


    孫雲聽了也想起,當時在太學院若不是老隱士趙老伯解救自己有可能遇到危險,不覺臉一紅,說道:“現在看來,一定是這本竹簡。隻是800年之後,這本竹簡還能流傳在洛陽麽?”


    子淵說:“那些都是傳言不足為信,你若能在此刻看見也就看了,出了密境不會再有機會。”


    孫雲說:“本來昨晚我就想看看武功秘籍,可是事與願違,我怎麽也看不到。”


    旁邊大海說:“師弟,我說你為什麽翻來覆去的尋找,原來你是想找武功秘籍,可是老師沒有交給你麽?”


    孫雲說:“大海師兄,因為我根本不是什麽張儀,所以也就從來沒見過鬼穀先師。我就是誤入這裏的局外人,隻是昨晚因為看見你變成蘇秦,夾在丞相的道隊中便喊了你一句,結果被你帶到了此地。而你究竟是蘇秦還是我認識的大海,現在還說不清楚。”大海聽了又是茫然。


    駱子淵說:“算了,這件事情容後在討論吧,我們繼續往前破陣。”路的盡頭是一個院門,門是虛開著的,幾個人擠到門前打開大門,向院子裏麵觀瞧。


    裏邊又是一重院落,院落是中間是一座高大的建築,像一個塔,能有好幾層高,莊嚴高聳,周身鑲嵌著洞房,窗角鮮明,朱柱素壁。裏邊不知什麽樣子,但外麵呈六邊形,六個角,六麵牆,六個門,六列窗,門外是六邊形大平台,都是花崗岩鋪成,十分闊綽。每個邊對應著一部台階,每部台階有六層踏步,踏步也是石材鋪成,每層踏步都幾尺長,遠遠的可以看見上麵鑲嵌著形狀各異的圖案,對應著的六扇大門緊閉著。


    眾人看看駱子淵,子淵點點頭,慢慢領著大夥進了院子,來到寶塔的台階下邊。子淵見台階上的圖案奇特,便伸手一攔,大夥停住不敢上去,圍著寶塔的台階外圍轉了一圈。


    大海對寶塔的形狀覺得很奇怪,不過因為掛記著那批墨蹄寶馬,因此他一直尋找下一個出口,轉了一圈,他發現院子也是呈六邊形的,每個邊都有一個院門,隻不過其他的五個都是緊閉著,他試著推推根本無從推動。他驚奇道:“為什麽門都閉著,難道我們還要原路返迴?”


    崔子洪說:“怎麽會,想往後走,一定是通過這座寶塔裏邊的門,通道一定在這裏。”眾人看看確實沒有別的出路隻好來到六角塔的台階跟前。


    這時大海竟然問道:“寶塔是什麽東西,這個形狀真奇怪,我怎麽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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