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聽了虞冰的話,都覺得沉重,一時默不作聲,隻好低頭吃水果。好在甘蔗甜潤,孫雲正好養胃醒酒。唐月說:“大雲,從我進來就沒看見你說活。下午的比試,你還有信心麽?”


    孫雲就怕別人問自己,因為自己一張嘴肯定會讓大家奇怪,不過有些事情,自己必須要了解明白,現在人少,正好是是個機會,便問:“唐月,有個事情我一直沒明白,為什麽下午非得讓我和彌望兄,刀劍相像來比試呢?”


    大夥聽了孫雲的話,稍微楞了一下,唐月說:“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每次出一爐好刀劍,都要比試。聽說這迴采用了新工藝,更關係到以後的技術,所以製造司和鑄造場才都重視吧。”


    虞冰說:“是啊,為了你們營這個新技術,當年我的父母、還有你的義父義母、以及小儷的哥哥都遭到不測,為此我們才分成了二個營,也因為這個我們兩個營一直有矛盾。”


    孫雲一聽,這個背景好像和自己與田儷的童年非常相近,又一想自己之所以能穿越而來,一定是和密境的秘密有關聯,隻是這個關聯到底是什麽呢?


    隻聽劉儷說:“哥哥,今天就是檢驗我們劉字營灌鋼法到底行不行,你可千萬別失誤”


    灌鋼法?那不是多年以前的技術麽?孫雲仔細的迴想一下,鍛造兵器他接觸過,記得開學前,他和博士毛逵去過徐州的龍脊山,在山穀中曾經接觸過鍛造場。當時有個技術高超的場長叫老喬,後來他們還贈給孫雲他們幾把專門量身定做的寶劍。當時聽老喬講過,他的技術好像叫做百煉鋼和花紋鋼,這個灌鋼法應該是稍微往前的時代,至少是東漢時期的技術,這麽說,眼前的場景是進入到東漢時期的密境嗎?如果是,那可真沒轍了,自己剛剛在劍士比賽前進入過晉朝的金墉密境,比賽完竟會又來到漢朝的濯龍園密境。對了孫雲一下子也想起來,濯龍園怪不得這個名字不陌生,原來是東漢的禦用園林。


    那現在一定就是東漢年代了,自己怎麽又和東漢的事情扯上了,一定是有什麽事情把自己牽引進來了,難道是駱子淵?他把自己帶進來的?嗯,跟他肯定有關,自己應該把他找迴來。還有一個人很可疑,就是剛才見麵的潘彌望。因為這個人和自己沒有任何糾葛,現在被密境聯係在一起,根據金墉密境的經驗,他一定是什麽原因過來的,自己的任務或者出去的途徑,也許就和他有關,甚至通過他能找到子淵兄。對下一步應該從鋼刀查起。


    想到這裏,孫雲說:“我沒事,現在就去再練練我們的寶刀。”大夥點頭,趁有時間需要再練練。說完孫雲站起身來,不過都暈沒完全好,加上一早還沒吃飯,有些迷糊。


    劉儷說:“怎麽了哥哥?還不行嗎?”


    孫雲說:“不是,昨晚到現在,我有點餓過勁兒了,身子一下發飄。”


    劉儷白了一眼虞冰,埋怨說:“誰讓你使勁喝了。等著,我拿吃的出來。”說完劉儷端了許多飯出來,大夥看著孫雲匆匆的吃完。然後幾個人都出了院子來到不遠處的鍛造場。


    鍛造場也叫刀劍冶煉場,裏邊很大,有鍛刀營、鍛劍營、鑄箭營等等。整個營房坐落在金水旁邊,正好利用天然的流水。孫雲故意裝作沒恢複完全走的稍微慢點,正好有劉儷帶著,幾個人來到鍛刀營的成品庫房。守衛庫房的弟子認得劉雲、劉儷等人,當然不會阻攔,打了一聲招唿,便放他們進去。


    成品庫很大,裏邊陳列了各種成型並且裝飾完畢的刀具。劉儷領著孫雲來到一個架子前,指著一把環首錯金的佩刀說道:“哥哥,你看吧,一會兒溫習一下,今天都指你了。”


    孫雲點點頭,抄起把刀,隻見刀把刀鞘都是描金裝飾非常漂亮。然後他輕輕的把寶刀刀身拽出來,隻見寒光一閃,十分醒目。孫雲再仔細看,刀長有三尺四寸,刀身兩側有錯金流雲,刀背上還有錯金文字,上寫著章和二年,以及劉儷爺爺劉恆的名字,後麵還有其他工匠的名字,剛才聽到的濯龍監唐大人兼作,以及兵器司馳大人主造等等也都曆曆在目。


    章和二年,大概是東漢章帝的年號吧,漢朝距離北魏比較近,禪讓的曹魏,而北魏又是接續的曹魏,所以一直認為從漢朝到曹魏到北魏算是正統,因而對東漢的年號不算太陌生。


    難道真會跑到東漢章帝的朝代呢?看樣子不會錯了,可是到底是什麽原因來此呢?不會和下午的刀劍比賽有關吧?現在不管是什麽,孫雲都得積極參與,因為他知道出口就在自己經過的地方。畢竟這裏不是自己的人生,因此早點需要從此離開,


    唐月看孫雲一直不言語有些走神,便問:“大雲,你看這些背書發什麽愣啊?”


    孫雲沒有迴過神兒,含糊的說:“看到這些字,我突然想起來好多天沒看書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最後什麽也學不好!對了今天不是上課嗎?你們怎麽沒去?”孫雲說的倒是真心話,這幾天放假加上比武,根本沒有時間翻書本,可下等著明天開學了,結果還進入濯龍園密境,也不知道明天之前能不能迴去,如果迴不去,自己的同學還有爺爺不知道怎麽擔心呢。


    虞冰說:“大雲,你過糊塗啦,明天才開學嘛!再說,這幾天不是過重陽節麽?等明天我們就騰出時間上課了。”孫雲一聽,一下子反應過來,心想好險,差點露餡兒。看來原來這個劉雲也和自己一樣也是一邊練武、一邊學習、一邊還學手藝幹活,看來比自己還辛苦。


    唐月也跟著說:“放心吧,還是老規矩,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去私塾,下午自習課你照樣可以迴來幹活,如果先生講什麽新內容,我們給你記筆記,晚上迴來給你看。”孫雲一聽,這個劉雲也真夠忙的,比自己果然還累,不過看樣子他的運氣比較好,同學們都照顧他。


    劉儷說:“哥,你別瞎想了,趕緊琢磨比劍吧。你的劍術還行,可是刀法還差些,快試試刀法,尤其這把新刀重量和尺寸都特殊,你得好好適應適應才行。”


    孫雲點頭,幾個人來到院子裏,孫雲想了想,自己劍法會了好幾套,可是刀的套路,隻會爺爺教的七星刀法,而且還僅僅是會會而已,談不上精深,眼下隻能試試,好在這把佩刀的形狀和尺寸與寶劍更相近,屬於馬刀的風格,隻是重點區別在單刃而已,實在不行就用寶劍的招式也能對付,隻不過多個翻腕的動過罷了。


    想到這裏,他便在院子裏舞動起來。不大一會便引來了不少同營的工匠和弟子觀看助威,大家都知道劉雲下午要代表劉字營與虞字營試刀比武,因此都很關切。虞冰雖然是虞字營的家屬,不過因為她和劉雲、劉儷、包括王先、李辰等人是同學,大家也就沒太在意。唐月就更沒人敢管了,他是監造官的妹妹,出入更是自由。


    正練著,劉爺爺等一些人也都從打鐵營房裏不約而同的走了過來。李辰、吳堅、楊炯、王先等人以及他們的父親,也隨著一起過來,原來這些人都是老劉頭的弟子。


    大夥看了劉雲練了幾趟刀,都不由自主的叫起好來。李辰爸爸對老劉頭說:“師傅,劉雲的武功又見長,看來這幾天您沒少下工夫。”


    吳堅爸爸也說:“是啊,這刀法都出神了,我們都沒見過,師傅您什麽時候教的?我們怎麽沒見過呢?”旁邊一些不是嫡傳的記名弟子也紛紛讚歎


    楊炯爸爸說:“要說這幾個孩子,就屬大雲最有出息,學文有學文的樣,學武像學武的樣。”


    王先爸爸說:“王先,你們幾個聽著,晚上必須和大雲好好學學刀法,學不會不許吃飯。”


    王先說:“爸爸,你別總那大雲和我們比,他是我們的大師兄,當然學習要比我們好,可是要比打鐵的手藝,他卻沒有我們厲害不是?”


    王先爸爸說:“胡說,你們也想像爸爸一樣,一輩子就打鐵嗎?隻有學會了文武藝才能升官進爵,像唐月爸爸那樣才行,我看你們當中隻有大雲才有出息,能接近唐大人。”


    楊炯說:“五叔,子繼父業沒什麽不好,我們都是手藝人,憑手藝吃飯有什麽不好。我看王先的技術都快趕上您了,將來說不定我們營的營主就由他來做呢。”


    楊炯爸爸說:“不許瞎說,聽你們爺爺講。師傅,您看大雲下午出場有把握麽?”


    劉爺爺說:“按說我們煉製的鋼刀,灌鋼二十次,折疊錘鍛五十迴,反複淬火,千錘百煉,工藝最新,刃口肯定沒問題。不過虞字營雖然技術不是最先進的,但老虞頭的手藝確是第一流的,他控製的爐溫、淬火時機沒人能比,他鑄造的寶劍都是上品。此外他的孫子虞望也是我們全場弟子中最先到達煉精化氣圓滿的,因此真正比下來,變數很難說。”


    楊炯爸爸說:“我們營中的弟子除了我們這幾個的孩子,還有些比大雲早些進入到三重的,尤其大雲昨晚喝酒今天狀態肯定不會最好,用不用找一個穩定一點的弟子?”


    劉恆說:“不必,其他的弟子雖然比大雲境界更穩定些,不過他們在最近十年中,都在以前有沒戰勝過虞字營的先例。而且這些年,盡管我們的鋼刀在鋒利上並不輸給虞字營的寶劍,不過多數因為我們這邊的弟子信心不足,因而很少獲勝,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不成,我們這個灌鋼的新工藝就會永遠沒有問世的機會了!”大夥聽了心裏都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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