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聽了仆人的話,感覺非常過意不去,更佩服仲圖的氣量,此刻更不知道是否住下會打擾仲家。仲圖哈哈一笑:“別管他,我哥就是急脾氣。你們隨我去見見他。”


    大夥心裏稍微安穩,穿過大堂到後庭客廳,隻見一位身才修長,白麵黑須,年約四十幾歲的男子正坐在書案前緊鎖眉頭搖頭歎氣。仲圖道:“大哥,我迴來了。”


    仲圖的大哥仲固,在江湖榜上叫儒生俠。他見老弟弟迴來了一下起身站起說:“小五,你可迴來了,明天就要開執事會議,後院卻著火了,你可真是沉得住氣,哦,這幾位是?”“是我師門的小朋友”說著把大家介紹一遍,仲固讓大夥落座獻茶。仲圖接著說;“有什麽大不了,看你急的。不就是選教長和執事麽?教長就你和我師哥兩個人比一下,誰當不都一樣麽?”


    仲固說:“如果按你說的,我就不著急了。前幾天不知道怎麽了,發生大事了?”“什麽大事?你說。哦,這幾個晚輩都是我師門的人,不用避諱。”於是仲固把來龍去脈簡單的說說。


    原來,儒教被漢朝立為國教以來開始興盛,到晉朝為止一直獨尊,世人也稱儒教為孔教或聖教。在魏晉以後,佛教道教盛行,逐漸與儒教並稱三教,但儒教還是被曆代君主立為根本,其他兩教視為兩翼,因此其正統地位還算沒有動搖。但儒教雖為國家宗教,卻一直與武林界無緣,自從道教和佛教躋身江湖後,儒教的大師賢哲們發現這是一處空白,便商議辦法怎麽能影響進去。後來經過分析認為若想滲透進去必須自身要主動,於是決議在教內的子弟中,選拔文武兼優的才俊,成立儒教的分教,但對外也是單獨的教派,並正式命名為“名教”。並按其他儒教的模式設置教長和執事,相當於其他門派的教主或掌門,以及長老或堂主。


    儒教的教主一直為孔子的嫡係後人擔任,現在是三十代孔渠,封崇聖侯。為了使名教能立足江湖,他親自規定出名教的立教宗旨和教長、執事選拔,以及教眾入教的的規定,並親自完成了第一任教主和執事的選拔。名教教規規定,繼任教長的選拔由原教長和四位執事各推薦一名教內弟子候選人,除教長外其他執事自己可以參選。所有候選人必須是孔門十哲的後代,這十哲包括子淵後人顏姓、子騫後人閔姓、伯牛\/冉姓、仲弓\/冉姓、子有\/冉姓、子貢\/端木、子路\/仲姓、子我\/宰姓、子遊\/言姓、子夏\/卜姓等,加上孔孟共十二姓。推舉完成後,先由四大執事候選人捉對比試,勝者二人與教主候選人一同比試,全勝者按製度直接定為新任教主。特殊情況下,互相循環勝負不能確定人選的時候,則需要報儒教教主來確定。每屆教長在任時間10年,與武林論劍相同,提前論劍一年更選。


    執事分東西南北四位,分別負責教學、教務、對外、後勤四個方麵的事物。執事的選拔一樣由原執事推選一人,新教長推選四人,互相比試勝者任職。候選人同樣是10賢的後人。以後要成立分教,則分教的教長選拔,同樣按規定執行,不過候選人可以擴大到72賢哲後人。


    最後,教長和執事卸任後,組成長老會,監督教內工作。


    名教成立不到十年,趕上終南論劍,便派人參與其中。結果為劍榜沒有登錄,俠榜有東俠仲賓,沂蒙大俠孔熙孫,儒生俠仲固。雖然在劍俠榜上並不理想,但也算有了一席之地。到了今年,孔渠更關注嵩山論劍的事情,特意提前讓東俠閉關修煉退出教長職務,爭取得到劍客的稱號。同時讓他的兒子少教主親自督促四大執事,主持重新選拔教長和執事的事宜。


    按著南執仲固的想法,東俠閉關後,教長的人選基本上就是他和東執沂蒙大俠孔熙孫兩人,另外兩位執事武功極弱,基本退出競選。因此兩個人無論誰被選上都屬於順水推舟、人選內定,知根知底,不算意外。但沒有想到,臨近比武了,西執事端木城突然推薦了一個本家的一個遠親名叫卜雋,北執事閔融也憑空推薦了一個叫閔秧的。而按選拔教長的規定,前任教長和執事都有權利推薦,所以無可厚非。但那兩個人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也沒人提過,仲固感覺非常突兀。據說那兩個人的武功都相當高,少教主見到候選人後,直接認可。


    最頭疼的是,教裏發生了一件更大的事。北魏孝文帝於太和十六年,為了宣揚儒教,表示朝廷尊敬,加封孔子為“文聖尼公”,同時頒發了一塊同字的匾額和一塊鏤有“名教至聖”的金牌。儒教成立名教的時候,起名就是根據此牌而定的。金牌一直保存在名教內,放在教長密室的供台上。教長東俠在自己家閉關修煉,金牌就由負責教務的南執仲固保管。但前幾天,金牌突然不翼而飛,金牌是禦賜的,是本教的標誌,也是教長的信物,離奇丟失,那可是大事。因此仲固一下慌了神,等孔熙孫不迴,等仲圖也不迴,急的象熱鍋的螞蟻。明天各大執事和儒教少教主就要來開會了,不僅要確定比武事項,一旦發現金牌丟失,後果不堪設想。


    最後仲固說道:“金牌聖物丟失這個事情,非常蹊蹺,怎麽好好的存放在嶧山密室,竟然不翼而飛呢?我把所有該找的地方翻遍,就是不見蹤影。按說密室隻有我一個人能進去,怎麽會憑空丟失呢?明天就開會了,讓我如何是好?”


    仲圖聽罷,想了想說道:“大哥,我們在這裏瞎想沒有什麽用,我馬上去教部的密室看看,是不是有什麽遺漏,或者能不能發現什麽蜘絲馬跡。”“好,我與你一起去。”孫雲大夥看木劍大哥有事,便都願意陪同幫忙,仲圖答應。大夥沒喝幾口水,立刻趕往名教總部。


    名教的總部設在了東山,就在城南不遠,眾人騎馬不多時來到山下。東山當地人也叫嶧山,山勢小巧玲瓏、橫雲斷嶺、千岩竟秀、鬼斧神工一般。這會兒已經黃昏,借著夕陽西下的餘暉,嶧山更顯得神秘、斑駁、肅穆。


    大家順著山路行走,隻見一路起承轉合、移步異景、玄妙相顧、別有洞天。一邊走仲圖一邊說:“你們知道麽?我們現在正往上登的嶧山和今早離開的方山,有個最相近的地方,那就是雲霧!此處的雲霧尤盛。曾經有人形容說,來去看白雲,白雲不知處。不過現在是黃昏,已經差了,明早你們就能看見。嚴重的時候,伸手不見五指,對麵不見人。”仲圖天生樂觀,遇到這麽緊急的事情,依然談笑自若,十分鎮定。


    不過仲圖的大哥仲固卻一臉憂愁,領著眾人徑直往上走,不說一句話。大家進山,首先路過嶧陽、孤桐等書院,仲圖順便告訴大家,這裏就是先聖孔子講學的地方,大家立刻肅然起敬。自從來到曲阜,大家一下子像來到書香之國,和京城的佛國完全另一種意境。


    又路過幾個景致、建築,仲圖說:“你們看,那幾處遺跡,是晉朝梁山伯和祝英台留下的。不知道你們聽說過他們的故事沒?這裏的百姓之間流傳著一個愛情的故事。說祝英台是女扮男裝,和梁山伯在這裏曾經一同讀書,並相愛相約,不過後來不能婚姻,梁山伯憂鬱悲憤而終,祝英台路過墳墓墓開投身,兩人化蝶成仙。”孫雲他們沒聽過。蕭月和酈影聽說一點,補充幾句故事情節,孫雲幾個人才明白這個感人的故事,十分感慨,也十分欽佩。


    孫雲十分納悶兒,問道:“木劍大哥,你剛才說,這個故事的民間流傳的,難道不是真人真事嗎?”仲圖說:“基本是真的,離嶧山不遠,有一個村子,裏邊就住著梁家和祝家的族人。不過晉朝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幾百年了,現在隻剩下墓穴和祠堂了。”


    王先說:“要是這個故事被傳頌,還應該有功德碑坊一類的流傳吧。”仲圖說:“故事倒是美麗,但是因為傷害了人物情節中另一個當事人——馬家。也就是祝英台要嫁給的人家的利益,馬家認為祝家違反婚約,並且違背人倫道德,尤其馬家還有錢有勢,把祝家梁家一直壓製。所以我們這一代對這個淒美的故事並不宣揚,反倒被梁山伯做官的南方地區傳開了。”


    蕭月說:“可見天下的事情,多半是沒有完美的,也沒有如意的。”酈影說:“那都是傳說吧,真實的世界,人能蝶化成仙麽?一定是人們對他倆的祝願,讓他們永生飛仙。”


    上到主峰,天色漸暗,看見有一處宮殿一般的院落,主殿壯觀巍峨,如在雲霧中。仲圖說:“這就是我們的總部,中間大殿叫白雲殿。”孫雲他們抬頭看看,果然很氣派寬敞,作為一派的基地真不錯。餘暉下的白雲殿,四周霧氣彌漫,撲朔迷離,仿若仙宮,十分神秘。


    大家進院,一些教眾和守衛向大執事和少門主問好,他倆點頭招唿,領著路順台階到主殿,進門後徑直找個樓梯往下走,原來白雲宮是坐在了一些地洞的上麵。地洞裏經常冒出來一些白霧,顯得白雲殿置身白雲之中。大家路過一些地洞似的屋子,最底側是教主密室。走到密室外邊,仲固從衣懷裏拿出一把奇特的銅製鑰匙,在門洞邊的一個機關盤小孔伸進去,左手配合在幾層轉盤上擰動幾下,隻聽轟隆聲響,石門左右分開。


    進了屋,裏邊很明亮,原來是牆壁上有一些長明燈。密室空間很大,前半部分像個會議室,中間有個大石桌,周圍一些石凳。後半部分像個拜堂,一個一丈見方兩尺厚的大石壁立地麵中央隔開空間,石壁前麵放個桌案,案上從靠牆向前,依次是孔子肖像,寶劍、寶硯、玉台等一些東西。石壁的後麵也放著一個供台,上邊放著曆代儒教的排位等。


    仲固指著桌案中間的一個玉台說:“小五,你看,上邊的金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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