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從未如此酣眠過。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山穀,透過單向落地窗灑進溫馨的小臥室。蘇牧的枕頭不知什麽時候,從床頭跑到了懷中,紅色聖誕帽也從腦袋飛到腳下。


    陽光撫摸眼簾,他猛地睜開雙眸!


    “吃飯!吃飯!吃飯!”


    蘇牧從床上蹦起,一夜深眠後又是生龍活虎的一天。扔掉懷中的枕頭,看一眼時間,現在是早上七點整。


    “突然好想吃燒麥……羊肉大蔥餡的燒麥!”


    (ps:(o﹏o?)突然真的好想吃,但是南方沒有這種燒麥賣。)


    坐在床邊想著熱氣騰騰的早餐,口水不爭氣地從嘴角滑落。蘇牧美美地伸著懶腰,剛準備去浴室衝個熱水澡。


    純白的冰雪世界立即映入眼簾。


    “哇——”


    蘇牧的眸子一下子亮了,透過臥室的落地窗,欣賞著鋪滿學院小屋的白雪。


    “這是什麽特別節目嗎?”


    他問。


    不同於北半球的朝鶴,學院所處的合眾國正值夏天。山中盡管十分涼快,但遠遠不到下雪的程度,平常隻有遠方的山峰披著雪衣。


    蘇牧站在窗邊靜靜欣賞,低矮的木屋配上雪景,當真是個宜人的童話小鎮!


    相信這樣的景色,應該沒有人不喜歡。


    “沒想到學院還挺有情調!知道聖誕節來了,居然搞了一場人工降雪!”


    “啊!~”


    蘇牧豎起食指,冒出一個新想法,說:“有了!中午就去吃……涮羊肉!聽說配糖蒜味道更好,也不知道學院有沒有糖蒜。”


    “羊肉燒麥……涮羊肉……羊大為美!”


    “嘿嘿!”


    自言自語的嘀咕中,他走進浴室洗澡,開啟全新美好的一天。


    急匆匆洗完澡打開房門時,清冷的空氣撲麵而來。


    “神清氣爽!”


    他說。


    風與火的序列從身上流淌而過,原本濕漉漉的頭發一秒吹幹。這一幕恰巧被路過的橘桜雪看見,她滿眼都寫著羨慕。


    “師兄,你也給我吹吹唄!”她走過來,撒著嬌,伸著小腦袋。


    “好好好。”


    蘇牧伸出手從小師妹頭頂掠過,帶走粉色長發上的每一顆水珠。橘桜雪身上獨有的香味,立即向外散開,鑽進鼻腔。


    “怎麽起來這麽早?”他問。


    “咦!人家從來不睡懶覺的好不好!”橘桜雪說,“倒是師兄你讓我有些意外,昨晚你不是去探監,很晚才迴來嗎?”


    “學院有沒有為難關姐姐和顧離?”她問。


    “探監?”


    蘇牧迴想著昨晚的行程,走向公共休息室,說:“姑且算是探監吧。我原以為他們真的會被關在牢房,結果去看時,才發現他們住得是豪華單人間。”


    “嗯?”橘桜雪也很意外。


    “我問了風紀委的埃普隆斯教授。”


    蘇牧雙手一攤,學起老教授的口吻:“他說:學院雖然什麽都不缺,但最不缺的就是錢!想住監牢?學院可沒有那個條件!”


    “他們住的那個單人間,已經是學院條件最苦的了!”


    “噗嗤——”


    橘桜雪捂嘴輕笑,一拳打在蘇牧身上,嗔著:“師兄你幹嘛呢!要是讓主任看到你學他說話,有你好果子吃的。”


    “扣你學分哦!獎學金還要不要啦。”


    她徑直走到茶吧邊,開始給大家準備茶水與咖啡。


    “那學院有說什麽時候放了他們嗎?對了師兄,你想喝抹茶還是……”橘桜雪擺弄著茶具問。


    茶道可以說是每一位朝鶴貴族的必修課。


    “抹茶……”


    蘇牧嘴角的笑容消失,他記起自己第一次喝朝鶴抹茶時的樣子。那時候的自己還不是塵世君王,那個搞怪的家夥依舊沒心沒肺。


    “師兄?”


    橘桜雪迴過頭,看到他的樣子,立即就知道是抹茶勾起曾經的迴憶。


    師兄一定是在想源宗義。


    “抹茶太麻煩了!”她說,“我給你泡茶吧,我知道老師珍藏的茶葉在哪裏。”


    “都行。”蘇牧說。


    “哢噠——”


    走廊裏傳來房門打開的動靜,橘桜雪轉過頭,又問:“師兄,你猜猜看,會是哪位師兄師姐?我猜是路易莎師姐。”


    “不是。”


    “我已經看到答案,是蒂娜。”蘇牧把手放在陶壺上,水一秒沸騰,冒出滾滾熱氣。


    “沒勁!”


    “師兄,你這是作弊!”橘桜雪佯裝慍怒,“話說你的智慧序列一直開著嗎?這樣子不累嗎?”


    蘇牧將沸水注入茶壺,隨後倒掉第一泡,重新注入沸水,解釋說:“也不是,隻是你問的那一秒,剛好被動調用。”


    “啊!——”


    人還沒出現,蒂娜的哀嚎已經響起:“好冷,好冷!我昨晚還開空調吹著冷氣,結果誰能想到大夏天的,居然下雪了!”


    “凍死老娘了!”


    她裹著一條厚毯子,縮到沙發上,笑嘻嘻地說:“師弟給姐姐倒一杯熱茶唄!要是有熱奶茶,甜的,那就更棒了!”


    “那要不要我喂你?”蘇牧拿出杯子。


    “那怎麽好意思?”蒂娜羞澀。


    橘桜雪拿出鮮奶,取出方糖,吐槽一句:“師姐你還真想啊!”


    蒂娜理直氣壯,縮在廉價混紡毯子裏說:“為什麽不敢?人隻有不要臉一點,臉皮厚一點,才能活得舒服。”


    “這倒是實話。”


    蘇牧熱好牛奶,倒上鮮茶,加入幾塊小方糖,說:“大部分時候想快速拉近關係,就得有一人厚起臉皮。抱歉,綠茶,不是紅茶。”


    “都一樣,都一樣!”蒂娜伸手,她一向不挑食。


    “這麽冷?”蘇牧問。


    “小師弟!你這簡直是……那句開雲話這麽說來著?對,何不食肉糜!”蒂娜叫嚷著,“你不僅是塵世君王,還是火焰序列的王,你當然不怕冷!”


    “我隻是可憐的、小小的紅血,序列還被學院壓製著,主要誰能想到突然下雪!”


    她捧著杯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蘇牧麵露怪色,問:“學院以前的聖誕節不下雪嗎?”


    從蒂娜身邊走過時,用火焰灼燒周圍空氣,替她溫暖身子。


    “下雪?”


    “好好地的大夏天,為什麽要下雪?”


    蒂娜一下子緩過來,鬆開毛毯,不解地看著兩人。


    “欸?!”


    橘桜雪瞪大眼睛,說:“馬上不就是聖誕節嗎?我以為是學院在搞情調,特意倒轉冬夏,用序列變出一場雪。”


    “情調?”


    蒂娜斜靠在椅背上,說:“等考完試放假了,大家就各迴各家、各找各媽了,誰在乎這點情調?與其搞心思下大雪,不如把考試難度降低點。”


    “讓我多及格幾門!”


    “嗚嗚嗚……師姐明年可能沒辦法順利畢業了……我太難了……”


    她眼淚說下來就下來。


    “學院有權序列的壓製,除了官方外,誰還有這麽大……”


    橘桜雪的聲音戛然而止,驚愕的看向一邊。


    以前或許不可能,但是現在,就在劍閣別墅不遠處,就有一尊新生的源水序列的塵世君王。


    “師兄……”她提醒著。


    “夏沫?”蒂娜也反應過來。


    兩人一起看向蘇牧,但正主好像沒有什麽反應,端起茶杯問:“你們看著我幹嘛?又不是我下的雪,有問題你們問正主去。”


    “想問我什麽?”


    夏沫的聲音在樓梯口響起。


    她拉著虞詩妃的手,從樓下走進二樓公共休息室,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就像迴自己家一樣。


    “給我倒一杯!不,兩杯!”


    蘇牧端著兩杯茶,放在茶幾上,問:“沒事吧?”


    “沒。”


    “隻是做了個噩夢。”夏沫捧起茶杯。


    “乖乖!這就是君王嗎?做個噩夢就把學院埋了……幸虧用的不是水啊,不然學院要抗洪了。”蒂娜調侃一句。


    “意外,都是意外!”夏沫摸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我現在忽然能理解,師姐你當時的心情了。”蘇牧說,沒頭沒尾的。


    “啊嘞,什麽心情?”蒂娜問。


    他揭曉答案,說:“就是我剛來芝諾伊市,被黑哥拐走的那次,你說校長擔心我把這座城市移平,就出動軍隊來找我。”


    “還有這事!!!”


    其餘三人紛紛瞪大眼眸。


    “誘拐君王……難以想象。”橘桜雪說,“那黑哥要是知道師兄你的身份,可以吹一輩子了!”


    蒂娜則說:“其實能被軍隊帶走,還有聯邦警探開路,已經夠他吹了……”


    熱鬧的閑聊中,千葉師門的人逐漸聚齊,唯獨不見老師行蹤。


    他們在吵鬧。


    唯有虞詩妃捧著茶杯,靜靜地旁觀著,眼裏寫著喜悅的笑容。


    雖不能說話,但她喜歡熱鬧,尤其是喜歡家人間的熱鬧。


    “想弄個聖誕樹!”路易莎說。


    “這有什麽難的!”


    橘桜雪二話不說,無視學院權序列的壓製,直接點燃黃金瞳,一株南域大陸的雲杉樹在公共休息室裏長出。


    “唉——”


    蒂娜歎息:“看來學院的權序列壓製跟不上時代,老古董的係統需要好好升級升級了。”


    “還能怎麽升級?難不成去北境,請律星女皇?其他人也壓製不住我們的三位君王陛下呀!”大三師兄阿列克謝說。


    三位……君王!


    聽到這句話,千葉師門的人紛紛看向彼此,短短一年的不知不覺間,師門的實力居然已經膨脹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蒂娜還記得,當時陳墨白入學時的盛況,那真是,人山人海,紅旗招展!


    君王所到之處,同學無不竭誠歡迎。


    短短一年間,竟一變,大家都習慣了君王的存在。


    這都怪小師弟,是他殺死了比賽!


    以後不會有比他更驚豔的新生了,除非有一天仙神下凡入學院。


    問題是,神明會入學聖光·卡塞爾學院嗎?


    不會!


    胡鬧的氣氛中,夏沫忽然開口,說:“我來的時候,發現同學們都怪怪的。許多人圍在劍閣邊,想靠近又很害怕的樣子。”


    “為什麽?”蒂娜問,“本姑娘吃人嗎?”


    “據我觀察,學生中有人在刻意帶節奏!散播不利於我們的謠言。”路易莎目光閃爍,咖啡氤氳的熱氣遮擋住她的臉。


    “比如?”蒂娜側目。


    路易莎說:“比如那場差點毀滅學院的實驗,他們將所有責任全都推到師姐你的身上,還有那兩位x-space來客。”


    “可平定實驗餘波的是老師啊!”蒂娜不服。


    “師姐,別生氣。”蘇牧輕笑,“他們不是在針對你,完全是在針對我。”


    “你?”


    “是。”


    “為什麽?”


    “因為——”


    “我的敵人從未消失過,他們隻是害怕地藏好自己。”蘇牧轉著茶杯,“但是我沒有一刻敢忘記,父親的懸賞可還沒有取消呢。”


    “x-space?”蒂娜糊塗了,“關天炎、顧離不也是x-space嗎?”


    “是,也不是。”


    蘇牧對眾師兄弟解釋說:“x-space也是分派係的,目前中庭最高負責人周海博士是站在我這邊的,是我的救命恩人。”


    “其餘人……不好說,有敵人,有看戲的,也有不嫌事大想拱火的。”


    “尤其是那三位最高席,他們亦是塵世君王!”


    蒂娜拍拍胸脯,說:“小師弟咱們不怕,三對三,還有師姐在,優勢在我!額……我是說還有老師在,優勢天大!”


    “師姐。”


    陳墨白開口,直戳要害,說:“我們麵對的不是三位君王,而是龐然大物x-space。他們不僅有君王,還有資源、有民眾、有科技……”


    “還有那枚最後絕殺曦妃的煉金導彈。”


    他永遠記得那幅畫麵。


    人類創造的武器居然可以弑殺將級巨獸!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像這樣的武器,誰知道x-space究竟還有多少。


    “嘶——”


    大四師兄弗德裏琢磨出味,陰謀論地問:“你們說……煉金科技教授弗拉梅爾的死,會不會和x-space有關係?”


    “他可是死在開發新式武器的路上,你們說學院是不是已經,在想辦法追趕x-space?”


    眾人聽完無不一驚。


    “小師弟你別誤會,我沒有懷疑關、顧二人是臥底的意思。”他說,“如果我來做這個局,上上策一定是引導和你關係好的人來做。”


    “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怎麽做,但別忘了,x-space的三位最高席中,可是有一位手握智慧序列的全知全能者。”


    手握智慧,全知全能……


    蘇牧立即聯想到老板,聯想到她縱橫捭闔的策略。


    扶桑金海、第七王國、鯨海出雲,這三件震驚世界的大件事,無一不在她的運籌帷幄之中。


    像她這樣的人,x-space恰好就有一位。


    顧離有一個臭毛病,仗著自己的聰明,喜歡黑進x-space檔案室,從裏麵偷看有價值的情報。


    他記得,這一次的實驗檔案,同樣是偷來的!


    陰謀的味道。


    蘇牧看著陶瓷杯中的茶,迴想著自己與顧離接觸的點點滴滴,心中的懷疑愈加凝重,莫非那位全知全能者也是我的敵人?


    如果這真的是陰謀,那麽是針對我,還是想清算暴露真實目的後的周海博士?


    嗬。


    我不去找你們三個老不死的麻煩,你們倒是還想來招惹我,看來這件事必須盡快調查清楚!


    蘇牧眼角冷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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