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僧人聽到這聲陰惻惻的唿喊,菊花一緊,腦袋中立即聯想到一切不可描述的畫麵。


    他想起自己在花木禪房玩佞童時的酣暢,但自己從來都是進攻方,沒有防守方的經驗。


    “檀家……”他咽著口水,語氣幹巴巴的。


    “我原以為大師隻研究佛法……”蘇牧說完前半句,手機再次響起,還是橘桜雪的信息,小師妹貼心地找來幾張“大師搖滾”的照片。


    “哈哈哈……”他終於忍不住笑出聲,放肆的笑聲迴蕩在東院伽藍,落在弘文僧人耳朵格外刺耳。


    “怎麽了?怎麽了?”


    夏沫眼中燃燒起熊熊八卦烈焰,她心中大致能猜到一些內容,急急忙忙湊過去翻看蘇牧的聊天記錄。


    “噗——”她雙手捂嘴,掩住笑聲。


    “我原以為大師研究的是《金剛經》、《法華經》,現在才知道大師念的都是南無電子吉他佛,南無電音架子鼓菩薩呀!”


    蘇牧眼中透著笑意,看得弘文僧人十分不舒服。


    被人揭露偽裝,弘文僧人索性也不再假扮什麽得道高僧,他麵色平靜說:“既然貴客都已經知道了,那我們便坦誠相見吧!”


    他改口稱唿,不再使用“檀家”這種僧侶專屬稱唿,而是直接稱蘇牧等人為貴客。


    “想必橘氏已經將萬法隆寺的一些信息告知客人,在朝鶴僧官是可以娶妻生子、喝酒吃肉,至於搖滾……純屬我的個人愛好。”


    “屬實刷新我三觀了。”


    蘇牧收斂笑容,既然朝鶴僧官可以喝酒吃肉,他立即領悟橘桜雪說的“令人難忘的東院伽藍飯菜”究竟是什麽了。


    “我原以為大師都是高僧……”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


    蘇牧並不反感宗教,但他格外惡心那些披著宗教外衣,背地裏幹著男盜女娼之事的惡棍。


    萬法隆寺一行讓他對朝鶴“佛皇幹政”這種畸形政治,有了更深層次的感受。


    他們披著神明外衣,嘴裏念著普度眾生的讚美詩,卻做著愚弄底層人民汙糟事。


    “又找我來,又不讓我見你們的主子。直接點……找我幹什麽?”


    既然對麵攤牌不裝了,蘇牧也不準繼續陪他演戲,十分不客氣地質問著。


    他背對高橋、稻田兩人,直接點燃黃金瞳,繼血種的世界直接用血統、權能說話比較好使。


    權序列的無上威嚴壓在弘文僧人肩膀上,令他兩股顫栗、心生恐懼。他試圖挺直脊梁、點燃黃金瞳,但身體中的權能此刻沒有一絲迴應。


    他——


    到底是什麽恐怖的血統等級!!!


    失去權能後,弘文僧人心中恐懼被無限放大,腦海中有關蘇牧的情報一條條浮現:


    弑君者、火焰序列a+血統、卡塞爾學院學生、劍聖弟子……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狗屁火焰序列a+血統!弘文僧人咒罵著寺院收集情報的禿驢們,這股恐怖的威嚴,這令人窒息的權能序列……


    額頭上的冷汗不停低落,弘文僧人耳畔響起瘋狂囈語,如同無上意誌的命令,一遍遍說著:跪下!跪下!跪下!


    權序列!這他媽絕對是權序列!


    在精神防禦崩潰的最後一刻,弘文僧人終於明白這股恐怖威勢,究竟來自哪條序列,除了一切序列之主的權序列,沒有任何一條序列可以做到。


    “嗬……”


    弘文僧人歎息一聲,右腿膝蓋仿佛被折斷一般,向著冰冷的地麵磕去。


    “咦?大師你怎麽了?”


    正在欣賞楓葉庭院的高橋保遠,注意到黑衣僧人的異常,牽著稻田奈子走過來,“你怎麽滿頭大汗、單膝跪地?”


    “運氣不錯。”蘇牧眼中金色火焰熄滅,權序列的壓製消失不見。


    弘文僧人腳下一軟向前摔倒在地,他想條死狗,劫後餘生般大口喘著粗氣。“嗬嗬……”壓製在身上的無上意誌消失後,他露出慶幸的笑容。


    以前也遇到過一些紅血權序列,但序列上的強勢抵消不了血統上的差距,弘文僧人完全感受不到權序列的恐怖之處。


    第一序列?吹的吧!這是他當時最真實的想法。


    直到今天正麵撞上一位高血統的權序列繼血種,才明白為什麽萬法皇將權序列稱為第一序列,那是一種令人絕望、毫無反抗能力的主宰序列!


    “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老毛病又犯了。”


    望著地上枯敗的楓葉,弘文僧人艱難地從地上爬起。


    蘇牧笑眯眯地說:“大師,晚上多看書多睡覺,少喝酒少蹦迪,不然哪天一不小心就猝死嗝屁了……”


    “多謝貴客提醒。”


    弘文僧人表情嚴肅,他拍拍身上灰塵,雙手合十鞠躬行禮。這是他作為朝鶴人,骨子裏對於強者崇拜的低姿態。


    蘇牧對此,見怪不怪。但心中依舊感歎一句,開雲人和朝鶴人差距真是大啊。


    這事放在開雲,對方或許不一定會拚命,但至少也會丟下一句: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之類的場麵話。


    開雲人,是永遠不服輸的。


    風序列藍血a級。蘇牧打量著眼前黑衣僧人,其實剛才他不僅使用了權序列,同時動用屬於風序列塵世君王的權柄,清空對方身體內的一切權能。


    組合之下才有這令弘文僧人絕望的刹那片刻。


    “現在可以見你主子了嗎?”蘇牧問。


    “抱歉。”弘文僧人伏低做小、語氣純實,說:“不是我故意阻攔您,實在是……陛下他四、五年前就已經閉關不見客……”


    “陛下他不在寺廟。”


    “包括我自己,很久都未能一睹聖容。”


    真假?蘇牧眉頭緊鎖,他聽得出來,對方語氣誠懇、不似偽裝。也就是說,萬法皇閉關四五年,對這個和尚來說起碼是實話。


    “現在東院伽藍誰做主?”


    見在弘文身上問不出什麽,蘇牧也不再糾纏,萬法隆寺再怎麽缺人,也輪不到一個藍血a級做主,既然他不知道那一定有人知道。


    “自然是伽藍主大人……”弘文說。


    “讓你們的伽藍主出來見我,不,就說有一位一心向佛的虔誠信徒,有問題向你們伽藍主大人虛心求教。”


    蘇牧笑眯眯的,滿臉和善。


    虔誠?求教?


    如果不是弘文僧人剛被“打”一頓,說不定真就信了,他苦笑地搖搖頭。原本自己的任務是陪著客人吃好喝好玩好,如果能用“土特產”換點情報就更好了。


    但現在任務儼然已經失敗,事態的發展已經超脫他的控製。


    “貴客請移駕庭院,我前去通報。”


    弘文如是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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