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規則並不合理,為什麽不改變?”


    像是兩人交談過的畫麵,葉凡再次給出了一樣的迴答。


    “從來如此,並不一定就是對的。”


    “可從來如此的東西,你要去打破,就要承擔後果。”天道化身看著葉凡:“就比如現在,你要打破他,除了你,還需要許許多多人的參與。”


    “先不說這耗費的人力物力,隻談成功後,如果成功,每個人都是奔著自己最適合的法則去,那麽,封王便有了功利心。”


    “修行是一場爭渡,如果抱著功利心去修行,就失去了修行本來的意義。”


    “這次說的……倒是有些道理。”葉凡難得的沒有反駁天道。


    他選法則,便有一些這樣的功利心,隻不過最後的選擇由禦獸來,而不是自己強行掌控。


    “除此之外,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天道化身則是接著說道:“法則是需要有人繼承的,假如一個法則長久的沒有人選擇,法則之樹便會枯萎,可以供修行者探索的道路就會縮短。”


    “到了最後,甚至是消失。”


    “有這樣的說法嗎?”葉凡有些質疑:“我的禦獸選擇的【憤怒】,不是就有許多年沒被人選擇嗎?”


    “大多數的法則是遵從我說的規則,隻有少數幾個不是,不能用個例來解釋群體。”天道說,指了指旁邊的一扇門:“就比如說【痿】這個法則,現在就已經到了要消失的程度了。”


    “嗯……其實有沒有可能,是這個法則名字不太好聽。”葉凡汗顏。


    虛王杜曉因為法則帶來稱號都被骨王稱號嘲笑了幾十年,這整個【痿】,不得被人笑死。


    痿王?聽著都夠窒息了。


    “可這個法則,隻是【弱】的分支,原本大道寬闊也有著一萬兩千裏的長度。”天道黑著臉道:“你對法則應該清楚,一萬兩千在什麽水平。”


    “真有點長。”葉凡微微詫異。


    封禁一道為小法則分支,六千二百裏,最頂級的大道,像是薑無印的【劍】,是最大的法則之一,他走到盡頭,也才十萬八千裏。


    一萬兩千裏,還是一個大法則分支的小法則,算得上頂級了。


    “現在有多少裏?”葉凡問。


    “一千七百。”天道說,“走到盡頭,連頂尖王級都夠不到。”


    “少了這麽多。”聽到天道的話,葉凡也是開拓了些眼界,“但這種法則,如果不改名,真的很難被選擇。”


    “叫做【枯萎】也好啊,【萎】還是單字,確實太難聽。”


    “就是已經因為法則名有了這種不公平,如果再加上你的想法,更是會導致這種情況加劇。”天道答:“法則也應該有被公正看待的權利。”


    “呃……這個權利確實我這個層麵可能理解不到。”葉凡撓了撓頭,難得的,沒有和天道爭執,“行,這次算你說的有道理。”


    說著,葉凡關閉了晴明帝眼。


    而見到葉凡真的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天道化身也是微微意外,似乎沒有想到葉凡這麽幹脆利落的答應。


    “你有時候也沒有我想的那麽討厭。”一陣,天道化身點頭,隨即道:“對了,前些日子,那個天外人找到我,對我發起了進攻。”


    “天外人?神主?”葉凡警惕了起來:“你打過他了嗎?”


    “沒打過這時候你已經看不到我了。”天道無奈,“不過他確實很強大,一度壓製了我。”


    “如果不是他和北地之主簽訂的契約被我抓住了漏洞,結果,還真不一定。”


    “那就是他真的有能夠威脅到你的能力了。”聞言,葉凡露出了一抹慎重,看了看眼前的天道化身:“你在哪裏?安全嗎?”


    “我的真身現在在一處天外之地,一時半會,他應該找不到我。”天道答,“不過未來,可能仍舊會被找到。”


    “你啊。”葉凡也是露出無奈,“你說你,好好當天道多好,非要整個化身出來整什麽人族滅絕行動,化身實力又不是無敵。”


    “這搞得大家都緊張。”


    “我也並不一定不是他的對手,隻是目前的實力仍舊缺少兩處關鍵。”麵對葉凡的吐槽,天道此時也顯得非常隨和,像是和老友談話一般,慢騰騰的道:“燭照和幽苂的血脈我並沒有完全收迴,它們的本體逃脫,導致我的實力仍舊沒有來到頂峰。”


    “燭照幽苂你沒有收迴?”聽到這話,葉凡的眼神一亮。


    這兩可是真正的瑞獸啊,天絕禁地一趟,雖然被天道化身先行一步,但隻是它們留下的血液,就讓自己得來了不少好處。


    先後在北地王和命王那裏換了許多好東西不說,就是現在,南川最新研究號稱眾生平等器的隕滅,也是它們的血液製造而出。


    這還隻是幾滴血,要是真能得到它們,光是戰力,肯定都是半皇了,畢竟是號稱太陽。


    “它們躲進了另一個禁地。”天道化身看出了葉凡的渴望,但也絲毫不避諱,“那禁地連接著某個未泯滅的星空,我不敢進入。”


    “幾個恆世秘境之一嗎?”葉凡猜測,但緊接著,又是警惕了起來:“你對我透露這些幹什麽?”


    “又有什麽鬼主意要害我?”


    “我什麽時候害過你。”天道擺手:“從我們一開始的相遇到現在,是你多次拒絕我的示好。”


    “畢竟你上來一個毀滅人族,我不拒絕也不合理。”葉凡也是擺了擺手,“我上來一句毀滅天道,你估計也不會對我有什麽好印象。”


    “這確實是我的錯。”天道化身點頭,看了看葉凡:“所以,我們好像可以……和解?”


    “和解?”天道化身的話也讓葉凡揚起了眉頭。


    該說不說,今天的天道化身,他順眼了很多。


    總覺得,好像這次的天道,多了幾分人性?


    “我覺得我們可以和解。”天道化身向葉凡伸出了手。


    葉凡沒有去握,掃視了眼前的天道化身一眼:“你上次找我好歹還提了個聖主的頭。”


    天道化身聞言,身形一滯,不過很快,他露出了一抹微笑。


    “當然,這次,我也依舊可以為你準備禮物。”


    說著,天道化身微微抬手,下一刻,不遠處的一尊法則大樹之前的小門便打開了。


    “那是【毀滅】,是最具有殺傷力的法則之一,你的冰魄,原本無法得到它的認可。”


    “而現在,我將它作為禮物,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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