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等待許久,當腳步聲再一次響起的時候,葉凡一下子站了起來。


    “來了嗎?”


    很快,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那是神主。


    “很高興見到你,原星的王者。”看到葉凡,神主微笑著開口。


    “我也一樣很高興。”葉凡迴應,目光則是移向了一旁的昊天塔。


    “亞父,好久不見。”神主同樣看向了昊天塔,微微彎腰:“我會帶你迴去好好治療。”


    “神魂仍在,應該有複原的辦法。”


    “我希望留在原星。”亞父卻是迴複:“如今我雖然是靈體,但可以借助葉凡來表達自己的思想。”


    “他管理學校管理的還不錯,我想讓他繼續做下去。”


    “但他同樣有自己的事情。”神主開口,似乎拒絕。


    亞父沒有說話,隻是用沉默來迴應。


    見到這一幕,神主無奈一笑,他和亞父何其熟悉,知道亞父已經生氣,但他沒有解釋太多,隻是看向葉凡。


    “葉王,我們先談判吧。”


    “好。”葉凡點頭,見神主沒有動作,隻是盯著昊天塔,他也明白了過來。


    “亞父,你稍等我一下。”


    說了一聲,葉凡收起了昊天塔,同時的在房間裏撐起了隔音的屏障。


    “現在可以談了嗎?”


    “可以。”神主點頭,開口便是一句:“葉王,我們沒有辦法成為朋友。”


    “我也並不想和你們成為朋友。”來者不善,葉凡的迴應也並不客氣。


    “如果不是亞父的邀請,我根本不會來到這裏。”


    “作為未曾謀麵的陌生人,我得知你們的時候,是你們把手伸到了我和其他勢力的戰爭之中。”


    “我們的盟友是北地王。”神主直接點出了關鍵:“我們沒有權利來決定他做什麽。”


    “你的態度似乎很明顯。”葉凡皺起了眉頭:“你想要和他一起挾持整個人族?”


    “不,我和他選擇的是讓我們的族群一同發光。”神主搖頭,看了一眼葉凡。


    “時間流轉,我們的星空資源早已所剩無幾,你和亞父最近都待在一起,應該也聽說了什麽。”


    “隻聽說了繁榮下的暗流湧動。”葉凡迴答,並沒有說的太清楚。


    “的確。”神主歎了口氣,“沒有什麽王朝能夠永遠興盛,也沒有什麽星空能永遠繁華。”


    “我們需要新的出路,而原星的崩壞,我認為是未來有且僅有的機會。”


    “可為什麽你們都認為我們的星空一定會崩壞的?”葉凡問:“隻是因為我們現在已經落魄了嗎?”


    “因為你們是樞紐。”神主道:“隻有通過你們,我們才能去往別的星係,而同樣的別的星係,隻有通過你們才能來到我們的。”


    “這就像是地圖中的關隘,當有變數的時候,這些地方一定是第一個被摧毀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敵人不光是你們?或許是別的星係。”葉凡矯正了神主的想法:“那樣的話,我們不是應該聯合才更好嗎?為什麽要當敵人呢?”


    “我們並沒有當敵人,隻是我和你。”神主迴答:“或者說是我們的盟友和你。”


    “所以你來之前就有決定了對吧?”葉凡問:“那亞父呢?”


    “我和他的相處,傳遞給我的信息是不希望你再挑起戰爭。”


    “我們既然選擇插手這片星空,就已經無路可退了。”神主搖頭。


    “我知道亞父的想法,我也尊重他,我同樣不喜歡戰爭,那一年我們和巨神相戰,死去的族人不知有多少,我比任何人都厭惡戰爭,但我是領袖,我有義務帶領我的族群走向更輝煌的未來。”


    “大限已至,我不能看著他們走向毀滅,如今星空間的通道已經消失,我們終於不用再拘束在一個星空之內……”


    說到這裏,神主稍微停頓,看下葉凡,眼神卻是變得複雜了起來。


    “我常常站在神星最高的巨神峰頂,仰望著天空的繁星,當我意識到這是我有且僅有的一次機會時,我就知道,我一定也是必須去做了。”


    “如果你們隻是想要更好的發展,我同樣能給你們。”明白了神主的想法,葉凡也給出了自己的籌碼:“你後去聽說了,我給了奴星人一座城池來生活。”


    “你們選擇北地王,是因為他有著比我更大的機會。但一路走來,我所展示的可能性並不比他少。”


    “這並不是關鍵。”神主搖頭,看了看葉凡,他突然一笑。


    “葉王,你知道嗎,我們要了解原星,你是上麵的最熱門人選,可為什麽很多人都願意選擇北地王而不是你呢?”


    “願聞其詳。”


    “因為你和他是有差別的。”神主說道:“北地王這樣的人,他很複雜,在複雜的同時,他給我們透露出來的樣貌是一個並不看重自己族群的人。”


    “這樣的人我們才能更好的合作,也更放心的去合作。”


    “而你葉王,我們了解到的信息來看,你更像是一個純粹的種族主義者,你為你的種族而戰,為你的子民而戰,又或者隻是為你自己而戰。”


    “你太純粹了,這是讓我們許多人都投鼠忌器的,從我們對你的了解來看,你是絕對不會接受我們和你們的融合。也許我們能合作,也許我們能成為朋友,但永遠不會是一個族群,也不會是夥伴。”


    聽到神主的話,葉凡微微有些沉默。


    他想反駁,卻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反駁。


    神主說的的確沒有錯,對這些天外人,他有來自心底的忌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這句話幾乎是刻在他的骨子裏的。


    哪怕是和是奴星人的合作,他同樣保留很多。


    “當然了,也許你會接受我們。”葉凡沒有說話,神主確實繼續道:“但我知道你隻是會以奴役或者說駕馭的方式來接受我們,至少,你也會保證我們在你的掌控之內。”


    “你為什麽能那麽肯定呢?”葉凡問。


    “因為我和你是一樣的人。”神主一笑:“從你的眼睛裏我能看出當年我的模樣。”


    “你會是一個族群很好的王,你果決堅韌,同時,也自私自利,隻會為你們的族群爭取利益。”


    “而你可能會做的事,會如同我想的一樣。所以我不會選擇和你合作,我不會接受我的族群淪為別人的工具,或者說需要用低人一等的方式來獲得共存以及更多的生存機會。”


    “你預見了我的想法,所以你拒絕了和我的合作……”葉凡沉吟,神主這樣的人,當然不是什麽普通人了,他的思緒是跳躍的,或者說是非常縝密和有遠見的。


    他的話表麵聽起來似乎無厘頭,但如果細細去想,又別有一番味道。


    他是一個族群的領袖,選擇未來的盟友時,需要考慮的東西是非常多的。


    葉凡和北地王之間,選擇北地王,也許他足夠複雜,但也意味著他們能夠共存的機會會更多。而選擇葉凡,他們是一定不能夠獲得自己想要的合適的生活的。


    “我會統一人族。”沉默過後,葉凡依舊是堅定的開口:“正如你一樣,我也不希望人族走向毀滅。”


    “你有你的選擇,當然,你也要為你的選擇付出代價。”


    “我希望你能把亞父還給我。”神主道:“他為這片星光付出了太多,如今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我希望他能在神星安心養老。”


    “我可以付出足夠的報酬。”


    “這些日子以來,亞父對我的教導已經負得起報酬了,至於養老什麽的……你可以自己和他說。”


    言盡於此,葉凡拿出了昊天塔。


    “亞父提前跟我說過,讓我不要屏蔽他的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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