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著。


    緋桃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隻是腦海中莫名其妙地響起了一首歌,她也忍不住輕輕哼唱起來。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沒有老友你的陪伴 日子真是漫長)


    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與你重逢之時 我會敞開心扉傾訴所有)


    ……”


    這首歌是速7的主題曲,那個時候英語老師說這是一種老友才會有的感情,等他們畢業很多年再相見一定會很有感觸的,以前她不太懂,可現在卻不得不理解這種感情。


    其實和鼬一直都在一個村子裏,即使不在一個部門見麵的機會也總還是會有的,可是兩個人的確就有那麽巧合,或者說是鼬在逃避,或者說是兩個人都在逃避,他們不想再見麵,卻又忍不住思念。


    緋桃不知道怎麽問出口,或許是因為被拒絕了好幾次,所以便退縮了,或許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是不被需要的,她想,如今鼬願意再相信她一點,哪怕一點,或者他願意跟自己說一點,她就會完全相信他。


    鼬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他怕自己會失控,會失去應有的判斷能力,會走一條錯誤的路,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能輕易影響自己。


    “緋桃在哼什麽?”鼬輕聲說著,“有些傷感,我仿佛覺得下一秒你就會哭出來一般。”


    就好像是在對自己傾訴什麽一樣,呐,緋桃,你也會如此不舍嗎?那些我們再也迴不去的過去。


    “哭出來嗎?”緋桃大聲笑著,仿佛就是為了掩飾一般,“不會的,我不會哭的,那個時候我就不會再哭了。這首歌叫《再見》,其實我也記不太清楚歌詞了,可老友多年後再次相遇都會有這種感情的吧。”


    緋桃走到鼬的麵前,她麵對著他往後走著,“kamisama,我知道你很為難,但是沒關係,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的,我也希望你能把我當成好朋友,或許我沒辦法幫你些什麽,但是做一個傾聽者還是可以的,至少你還有我,對吧。”


    還有你?鼬停住腳步低頭看著地麵,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而後抬起頭看著緋桃,“嗯。”


    鼬微微一笑,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溫柔地笑過了,還有那些珍藏的記憶,已經足夠了。


    我們經過那麽長的路,我們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我最不能放手的還是你而已。


    第二天早上卡卡西終於醒了,緋桃也終於接到了暗六的信號,再過一會兒他們就會過來的,這次事件木葉一定會徹查的。


    昨晚也沒怎麽睡好,為了保證精力充沛某顆桃子正在前庭做著早操。


    室內。


    醫生端著水走了出去,房間裏就剩下卡卡西和鼬,雖然已經退燒了但是傷口卻還是有著灼燒的疼痛感,但是對卡卡西來說這也是一種警告——自己還太弱了。


    “你會來幫忙挺讓我意外的。”卡卡西耷拉著的那隻黑色的眼睛瞥了兩眼鼬,但是也多虧了他不然也不知道緋桃會使出什麽奇怪的招式。


    鼬透過窗口看著還在做運動的緋桃隨口迴了一句,“順便。”


    “順便?嗬,你真會開玩笑,這種話不像你會說的,既然已經想好了疏遠那就別再靠近了。”


    “是,是該這樣的。”鼬低聲說著,“但是你們會死,這就是結果,”他轉頭看向卡卡西,“她會死。”


    她會死。


    卡卡西被子下的手慢慢握成了拳頭,是的,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所以緋桃才會如此辛苦,他看到了她的白發,查克拉已經用盡了。


    但是就像是為了努力保持自己的驕傲卡卡西沒有繼續說話,他閉上眼睛假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小桃說過她不會再哭了你知道的吧。”


    鼬沒有說話,但是他知道的,緋桃在那天夜裏發過誓以後再也不會哭的。


    “她哭了,因為你。”卡卡西似是歎息一般,卻又好像是在懲罰誰,她為你哭了,你承諾的事情並沒有做到。


    “嗯。”鼬轉身出門臉上沒有一點表情,隻是右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就像他說得一樣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了的,早就下定決心了的。


    哭?鼬想到了那個時候見到的緋桃,在緋桃的房間裏,那個小小的人兒將自己縮成一團雙眼一直看著前麵,但是裏麵卻沒有一點光亮,他想到了那時候緋桃抱著他哭泣的樣子還有他身上的疼痛感。


    疼,真的很疼。


    “喲,他醒了?”緋桃搭著鼬的肩膀往裏麵看,“還挺不錯的,還以為要多躺個十天八天的。”反正緋桃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嘲諷卡卡西的機會的。


    鼬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將緋桃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拉開,她感覺到了他刻意的疏遠,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手收了迴來。“嘛,我進去看看,順便可以問問有沒有什麽精神補貼之類的。”


    她側身從鼬的身邊經過,隻是她還沒有進門就被鼬拉住了手,“對不起。”


    “對不起?你在說什麽?你哪裏對不起我了?”緋桃一頭霧水,是因為剛才嗎?可是鼬也不應該是那種會計較這些小事的人,是因為其他事情嗎?


    鼬沒有繼續說其他什麽了,他鬆開手一個人往門走去,沒走幾步還是停住了腳步,沒有迴頭隻是低聲說著:“我先迴去了,下次見。”而後一陣風掃過鼬已經消失不見了。


    下次見就下次見吧,但是總覺得他怪怪的。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他們還說過話了看上去也要比之前好點了。


    “小桃,我餓了。”


    “啊?哦,我去廚房看看,鷹前輩他們很快就到了你別擔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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