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兩聲,三聲…


    聲聲鍾聲迴蕩,代表著一天工作的結束。


    離開花園時,蘇山不忘拿上早晨帶進來的各式工具。


    剛走出花園沒多久,還沒有到書房門口,便看見徐源焦急的向他跑來,竟是一刻都等不得了。可見之前,隔著一扇敞開的窗戶,在交流中發生的一幕幕給他留下多麽深刻的印象。


    “山哥!”徐源跑到蘇山麵前,叫了一聲,滿臉的急切。


    心頭有太多的問題,一時之間,他竟不知道從哪一個先問起。隻好用撓頭掩飾此刻的尷尬,露出傻傻的笑容。


    “嘶…”他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身體的不對勁,此刻又直觀的感受到了。


    花園與書房,雖然毗鄰,可外圍聯通的走廊,還是繞了一圈的。他跑過來,三四十步,由於腳步急促,怎麽著心跳都應該會快上一些才對,包括唿吸也會出現變化。


    可他現在,什麽都感受不到,身體依舊好好的,如此狀態,哪怕去跑個馬拉鬆都不在話下。


    “走吧,路上還有時間,可以邊走邊說。”看徐源憋了許多問題的樣子,蘇山淡淡開口,沒有停下腳步,徑直朝前走。


    徐源轉身,連忙跟上:“山哥,我們的身體…”


    “死了。”徐源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整,就被蘇山直接打斷,他向來都是這麽直接而幹脆,“我們的身體,正在向死亡的過程演變,而這樣的結果,相信剛剛你已經親自感受到了。用更準確的話來說,雖然我們還沒有死,但距離死亡,不過是連著脖子的頭顱的這一段距離。”


    不用緩和,蘇山選擇直接撕開這血淋淋的傷疤。現實就是這樣子,無論你是接受,還是不接受,它都已經發生了。


    唯一的區別隻是,你是願意接受著去死,還是不願意接受,試圖去尋找到一絲改變的機會。


    徐源默默點頭,他早有心理準備,問上這麽一句,不過是再度確認一番。


    真是奇怪,身體這麽大的變化,若不是被蘇山提醒,他竟然一點感知都沒有。明明,這是他的身體啊?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身體又怎麽會去欺騙自己?


    徐源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山哥,為什麽身體會有這麽大的變化呢?”


    “這變化隻是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大而已,實際上,改變是由時間一點點累積而成。隻不過先前的我們,不知道,忽略,遺失了而已。”


    “啊?”徐源張大嘴巴,滿臉的不解,“不知道?怎麽可能不知道?而且忽略,這種至關重要的信息,誰忽略得了啊!後麵的遺失又是什麽意思?”


    一連串的問題,有如連珠炮一般,從徐源嘴裏發出。


    “為什麽不可能呢?徐源。我們遺失了六天記憶,整整六天的記憶啊。”


    “什麽?”徐源整個人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變得茫然無措。


    “六天的記憶?!明明我們這才進入言家的第二天啊!”不是他不相信蘇山,而是這著實太過於不可思議,讓人無法接受。


    “嗯…怎麽說呢?”蘇山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去全盤托出,他的經曆並不能複製,讓別人來理解,過於的難。


    實際上,他的手中有證據,還是非常直觀的證據去指證這一切,而且經得起推敲。


    不知不覺間,一路的你問我答,兩人已經到達了內宅的門口。


    蘇山瞥了一眼門口的左右兩側的健壯仆婦,適時的閉上嘴巴。


    徐源看到蘇山的表現,若有所思,明智的選擇暫時按捺住內心的迫切,沒有繼續追問。


    此時,陸遊魚和薛銀月,正從門口走出。


    在發現蘇山和徐源的時候,兩人立刻朝他們走來。


    四人重新匯集。


    向廚房方向繼續走出一段,等到內宅門口落在身後,守在門前的健壯仆婦為隻能看見一個模糊影子的時候,蘇山這才重新開口。


    “徐源你還記得在男廂房屋子中,所發現的記有諸多規則的紙張嗎?”


    徐源下意識的點頭,道了一聲:“記得。”


    對陸遊魚與薛銀月而言,這番開口過於突兀,兩人本來有新獲取的信息想要告知。見狀,隻能選擇傾聽,稍後另行告知。


    “我們都曾懷疑過,那可能是先前在言家工作的人,有意留下來的,是善意的提醒。可後來的經曆,又證明,那些人,滿滿的惡意,留下來的紙張上記錄有諸多的陷阱,欲置人於死地。”


    環顧一圈,見眾人腳步未停,全都在認真傾聽,蘇山這才繼續說道:“那如果說,這滿是陷阱的紙張,其實是我們自己留下來的呢?”


    “不,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徐源連連搖頭,一臉見了鬼的表情。明明行走在平地,但他還是被驚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這比他知道之前的身體在欺騙自己,還更加的讓人無法接受。


    怎麽可能接受?


    他怎麽會留下那種帶有陷阱的紙張,這不是想讓自己去死嗎?


    僅存的理智,在告訴徐源這不可能。可蘇山這個人,相處下來,他沒有把握的話,不可能亂說。


    陸遊魚,薛銀月,說話的時候慢了,在看見徐源的表現後,兩人都默默的閉嘴不談。


    該問的,該說的,徐源已經表現得淋漓盡致了。


    “首先,你們就不奇怪嗎?屋子的分配方式。我們所分配到的屋子中,每個人獲取到的,都是關於自身身份工作範圍內的信息,各種禁忌。也就是說,這種分配,其實是非常刻意的,將我們分配屬於各自身份的屋子裏麵去。”


    “至於紙張上的內容,接下去肯定有機會,如果你們能拿到筆墨,或者是用其它的方式進行書寫,書寫出在工作當中,出現各種情況的正確應對方式。那時候,你們就會發現,出現的內容,是和紙張上所記錄的某一條一模一樣。也就是說,所謂的善意,無論怎麽書寫,最後遺留下來的,是被曲解,改變的信息。”


    “那麽結果,也就顯而易見了,現在的我們看紙張是陷阱。但實際上,如果存有疑慮,設想出諸多可能,甚至用相反的思路去思考紙上的規則,便可以大大增加你存活的幾率。”


    “要是單純是陷阱,又何必多上這麽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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