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遊戲正式開始不過過去了三十分鍾。


    相較於三天時間,再短暫不過。


    “叮!”


    還在遊戲論壇上衝浪劃水的,試圖從網友身上榨出更多靈感的何平敲擊鍵盤的手指一頓,點開彈出的信息,“恩?”


    旋即,他的眉頭緊皺。


    無它,視頻中正在播放的血腥一幕引起了他的關注。


    看得出來視頻的拍攝者同樣處於慌亂恐懼的狀態,鏡頭的抖動明顯來自於顫抖的雙手。


    周圍也已經亂成一團,到處是奔行尖叫的男女。


    其中不少人身上,還沾染上了可疑的紅白液體,被弄得狼狽不堪。


    鏡頭始終鎖定的,是倒在地上的一具無頭屍體。


    從身上的穿著,可以辨認出這是一名男性。


    在他身下,血液緩緩朝著周圍擴散,染開了一朵紅暈。


    再看視頻發布者的具體定位,來自於本地一家熱度不低的酒吧。


    何平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


    “不該這麽巧才是。”何平拉動視頻的進度條,還沒播放到一半。


    人總是有獵奇心理的,恐懼帶動的是大量腎上腺素的分泌,那種感覺對於部分人來說是甜美的毒藥。


    這才會有人前赴後繼的進入黯網,瀏覽各色信息。


    視頻拍攝者估計也是出於獵奇心理,在恐懼之餘,不忘拍攝視頻。


    這才有了呈現在何平眼前的這一段視頻。


    還未等何平看完視頻,筆記本屏幕上已經彈出“該視頻已被舉報下架”的提醒。


    哪怕純粹作為一個記錄者,在公共平台上發布這類信息,也會很快的被下架。


    等到新聞媒體撰寫新聞稿,發布即時新聞時,該打上的碼已經打完。那時候想要了解更多的信息,隻能從編輯嚴密的文字中,存在的隻言片語去獲取。


    沒有刪減過的視頻,都隻有在外網才可以看到,或者是官方內部。


    在看到視頻的瞬間,何平不是什麽事情都不做,已經將視頻轉存本地。


    他沒有急著去瀏覽視頻,剛剛看視頻上顯示的拍攝時間,也不過是幾分鍾之前。


    何平的手指快速在筆記本鍵盤上敲擊起來,一大串外人看不懂的代碼,從上到下,不斷刷新,跳躍。


    何平也不怕被人看見,他本身就是坐在咖啡店外麵角落的散座,麵對街道。


    這個角度,除非有人跑過來站在他身後。


    否則看到的隻會是一個喝咖啡都不忘敲擊代碼的苦逼碼農。


    當然大部分人,隻局限於知道這是代碼,並不知道那刷屏了的代碼背後的作用。


    放在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還在不斷彈出新消息提醒,他完全無視了這些消息。


    他自己編寫的爬蟲軟件,會根據早已設定好的程序,在網絡上抓取對應的信息。


    像是之前的視頻,還有那些何平未曾點開的消息,都是爬蟲軟件從浩瀚網絡信息中篩選出來的成果。


    幸好這是在現實世界,不然何平根本沒辦法在搜集信息上如此得心應手。


    換成即死遊戲中那些不知是否真實存在的遊戲場景,想要信息?


    人命去堆。


    不獻祭幾個同行的玩家,是沒辦法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知道重要信息的。


    現在時間非常關鍵,此類案件,都是從快處置。


    一旦網安介入,再想拿到第一手資料可沒那麽簡單。


    因為願望銅幣有限,何平許願兌換的黑客技術,僅是一城頂尖的水平。


    這技術水平,平時盜號,編寫外掛,或者進入詐騙網站後台劃劃水是足夠了。


    真要從入侵官方網絡,從那裏弄出些東西,難。


    不過幸運的是,何平不需要去和官方力量正麵對抗。


    隻要速度夠快,他現在的技術夠用。


    從官方網絡爬取視頻,跟去一間酒吧的網絡爬取監控視頻文件難度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


    敲擊鍵盤的手指停下,何平看著爬取下來的酒吧本日監控視頻文件,長出一口氣。


    成了。


    舒緩一下手指,他重新在鍵盤上快速敲擊。


    把入侵酒吧網絡的痕跡給抹除掉,擦好屁股。


    不然被察覺到蛛絲馬跡,到時候麻煩更大!


    何平可不希望應對即死遊戲中的詭異存在時,還得麵對來自現實層麵官方力量的追擊。


    他可是得待三天!


    拘留所裏麵,可不會讓你帶電腦進去用他們的網絡上網衝浪。


    抹掉外人來過的痕跡後,何平這才徹底放下心,他終於可以去瀏覽剛剛的收獲。


    從放在旁邊座椅上的背包中取出藍牙耳機,戴在耳廓中,連上筆記本電腦後,何平的手指點動間,打開了從酒吧網絡爬取下來的監控視頻文件。


    直接拖動進度條,從八點開始。


    酒吧嘈雜的音樂,人聲一下子進入何平的耳朵裏。


    屏幕上,變幻的光影,舞池中的男女正在釋放一天中積攢的壓力。


    他所爬取的監控視頻文件不隻有麵對舞池的監控攝像頭,之所以先看舞池這裏,是因為最開始酒吧顧客拍攝的現場視頻,無頭屍體是倒在距離舞池極近的位置的。


    從八點開始,到差不多八點半左右,中間三十分鍾,何平隻能耐心的逐秒逐幀去看。


    說實話,何平並不相信世間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這世界每時每秒,都有人死去。


    範圍再縮小一點,圈定在一個城市中也是如此。


    死人,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斷頭這種死法,可不常見。


    在公共場合,在酒吧這種稠密的空間,未免有些不可思議。


    以常人的臂力,揮動利刃,的確可以把一個活人砍死。


    可要將人的頭一擊砍下,那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別看人類的脖頸脆弱得很,但也隻是相對而言。


    有著脊椎的存在,更多時候一刀砍下,可能都沒到脊椎,刀刃就陷入皮肉遲滯不動。


    這也是為什麽古代劊子手都必須是五大三粗壯漢的主要原因,首先得有足夠臂力。


    單單有臂力還不行,還得有經驗,所以劊子手一般都是家族生意。


    許多犯人的家屬在行刑之前,還會特意給官府塞錢,不為了減輕罪孽,隻是為了讓官府派一個經驗老道的劊子手,爭取一刀斷頭。


    這樣才能避免犯人被拉出來給別的劊子手練手,一刀下去沒砍斷脖子,讓犯人遭受更多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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