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開端,往往都是千奇百怪的…


    戰爭的由頭,往往都是五花八門的…


    發動戰爭,大多數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困難!


    結束戰爭,大多數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千靈大界,自從有生靈以來,幾乎一直都在發生戰爭,由於大界實在是太過於龐大,僅在其局部開展的戰爭,根本就沒有被大多數生靈記憶的資格。


    規模龐大到能籠罩整個千靈大界的戰爭,曆史上僅有三次,現下正發生的,算是第四次。


    這場戰爭的開端,是因為道師山蠻橫無休止的壓迫。


    這場戰爭的由頭,是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衝冠一怒。


    本以為會很快結束的戰爭,卻因為種種事先難以估計的原因,導致了一拖便是好幾年,戰爭的發起方是越打越窮、越打越弱,戰爭的守備方則是越打越富,越打友軍越多。


    位於戰場相對安全區域內,某個普通的生命行星之上,一場再尋常不過的戰爭態勢分析會議,正在緊鑼密鼓的召開。


    五反軍的六位領帥全員列席,戰爭總負責王朝輝大帝親自主持,前香雲小域趙潔女帝旁聽,新晉大帝九絕女帝旁聽,外援主力小天旁聽,外援第二苟全大帝旁聽,憶慈小域代表遠程參會。


    王朝輝大帝率先發言:“會議開始,首先按照慣例,感謝諸位一直以來的大力支持,沒有諸位的鼎力相助,這場戰爭恐怕早就結束,我王朝輝也可能已經真的變成灰了,謝謝大家!”


    他話音剛落,憶慈小域的代表搶著迴應:“王大帝,客套話就別說了,我們也算是老戰友,幾年來,同甘共苦,見慣了人來人走,能夠頂著幾乎整個大界的壓力,撐到今天的,我們絕對是首例,還是別廢話了,讓我們來討論一下戰爭形勢吧!”


    習慣了憶慈小域的無禮,王朝輝不在意對眾參會人員說:“代表說的有理,那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先由我向大家描述一下當前的戰場態勢,六位領帥負責核對,若有錯誤,務必立刻提醒!”


    六名五反軍領帥,都對著王朝輝點了點頭。


    王朝輝拿起他早就準備的相關資料,一邊翻看著,一邊娓娓說道:“首先還是一線,先登前軍自放棄攻擊道師山的天柵係統以來,戰爭推進的速度緩慢的令人發指,至今仍未能拿下一個完整的敵方小域,反過來卻被敵軍拖住了兵鋒;


    同為一線所部,先登後軍倒是能突破天柵係統,可惜僅靠凡眾生的軍事裝備,對上準天帝的親兵確實不夠看,白白的犧牲了大量的兵士;


    二線運輸戰場,中繼前軍的劫掠供給,越來越少,一線部隊是怨聲載道,後方的虧空也是越來越大,前些日子,命令你部派遣小股部隊去香雲小域轉轉,什麽都沒弄迴來不說,差點兒把領帥都丟在了那裏;


    二線戰場兩翼,中繼後軍的大生產運動,搞得很了不起,僅靠自己動手勞作,不僅停掉了對後方供應的需求,還能向一線輸給大量物資,凡眾生在這個方麵,真的是狠狠的打了我們修行人士的臉;


    後方守備戰場,小域前軍據說又一次強行征用物資,這一次對待那些抗拒捐贈物資的,你們采取的是絕育絕孕療法,男的割去生殖工具,女的強製打胎結紮,我們是義軍,是正義的一方,別搞的我們像是邪惡的那一方;


    同為守備後方,小域後軍整天就是吃飽了睡,睡醒了吃,訓練取消,作戰例行會議取消,幾年來,毫無戰果功勞,娃娃倒是人均留下了兩個,施領帥,你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我說完了,請你們六位領帥,自己出來講講各自的具體情況吧!我看先由施領帥先說比較好!”


    作為憶慈特派員之一,現為五反軍小域守備軍後軍領帥的施杳守,在聽到了戰爭總負責王朝輝的點名質問之後,直接紅著眼睛大聲說:“我先說就我先說,上一次的會議,其實我已經有解釋的打算,可惜會場突遭襲擊,我沒解釋成,之所以我們小域後軍專職生娃,是因為與一線部隊的弟兄們,有過兵與兵的承諾,一線每戰死一人,那個兵士所提前委托的兵士,會負責替他照顧遺孀及家屬,有些家庭缺乏勞動力,我們的兵士盡量抽空頂上,想要借種留後的,我們的兵士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有些家庭,父母都犧牲了,我們的兵士就得為那些戰爭孤兒當父母,您所謂的人均兩個娃,就是這樣來的,大帝,諸位,你們是高高在上的動輒有萬年壽命的修行人士,哪裏能知道,凡眾生雖不頂用,可照樣也想好好活,他們在一線浴血奮戰,我們留在後方的,能幫個什麽,隻有讓他們安心而已,如此,他們才會不惜性命的為了正義而戰!”


    聽他近乎嘶吼的說完,王大帝也紅了眼眶,諸位旁聽人員均沉默低頭,遠程參會的憶慈小域代表,更是關閉了視訊設備整整三分鍾。


    五車小域出身,現為五反軍小域守備軍前軍領帥的藍靜靜,抹了抹眼角,抬起頭對著眾人訴說:“施領帥的狀況我最能理解,大帝質疑我的征收方法不正義,我也想正義,戰爭剛開始那會兒,我們小域前軍的兵士隨便往哪裏一站,自然而然就會有許多仁人誌士前來捐贈物資,當時的我正不正義?誰能想到戰爭會打成這樣,沒有想象中的群起唿應,全靠咱們自己,願意捐的早就勒緊褲腰帶,到現在還能拿出物資的,隻剩下一開始我壓根就看不上的頑固派,不采取強硬措施,他們怎麽可能願意交出物資,一線供應若是完全斷絕,戰爭恐怕就完了,到了那時候,正義又將是個什麽東西?”


    看著已停止說話的小蘿莉,王朝輝極力的努了努嘴,終究是一句責問,也沒好意思說的出口。


    同為五車小域出身,現為五反軍中繼運輸軍後軍領帥的汪直人,見會議氣氛比較沉悶,趕忙出聲說:“大帝,諸位,搞大生產運動的,實際上並不是我,而是從我手底下的一個凡眾生小兵開始的,他憑借在家學習的種植技術,僅靠他一個人,便養活了我整個指揮部,我了解了這個情況後,覺得這個方法值得推廣,便在沒有向上匯報的前提下,盡量在中繼後軍內部推廣,後方我們暫時還無能為力,一線我們勒勒褲帶,供應個四五年不是問題。”


    總算聽到好消息,王朝輝與旁聽的幾人,都為他鼓掌,借此也切實的認識到,凡眾生的不可小覷。


    也是憶慈特派員之一,現為五反軍中繼運輸軍前軍領帥的造德麈,瞧著會議氣氛有點活躍,直接不留情麵的冷不防說道:“大帝為了自己的媳婦發動大戰,我說實話還是挺羨慕的,可為此又影響了戰局,還差點害死我,著實讓我受驚若寵,那個新的趙家大帝,親自出手,追了我們近六萬裏,若不是九絕女帝前來搭救,我還能到這裏來開會?趙家女帝還是放棄奪迴前香雲小域比較好!”


    貼臉開大式的批評,縱然是氣量還可以的王朝輝也頓感不悅,冷冷的盯著她看,她卻也絲毫不懼的迴瞪著他,會議現場火藥味十足。


    同為憶慈特派員之一,現為五反軍先登遠征軍後軍領帥的劉楚成,擔心會議又開到一半便草草結束,立刻大聲說:“戰爭打成現在這樣,我們先登後軍反倒成了前主力部隊,若不是因為敵方堅持對凡眾生勸導為主,隻怕我們的兵士早已經打光了,來之前,我召集部下核算過,繼續這樣打的話,我們最多堅持兩年半,多哪怕一天也沒有可能,希望現下別糾結其他問題,先想辦法解決我部所麵臨的困境。”


    被他吵到而憋迴怒氣的王朝輝,扭頭看向五反軍先登遠征軍前軍領帥,皺著眉頭質問:“後軍已經快支撐不下去了,前軍難道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作為王家大長老的王林義,知道王朝輝當下的騎虎難下,看了看屏幕裏的憶慈小域代表,輕聲迴答道:“我還是之前的那句話,隻要無法破解天柵係統,我們先登前軍隻能硬靠消耗,別無他法!”


    望向憶慈小域代表,王朝輝的臉上滿是怒氣。


    憶慈小域代表脫口而出說道:“前幾次會議,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方法隻有兩個,要麽先登前軍集體自廢修行,混過天柵係統,再想辦法恢複,而後發動突襲,要麽先登後軍的凡眾生兵士,潛入進去,假意投誠,隱蔽修行,等個幾年幾十年,他們的修為上來了,直接從內部攻破,這兩個法子,你們哪個都不肯采用,我們這邊還能有什麽辦法?”


    王朝輝捏緊了雙拳,冷聲問:“千年之內,你們真的無法通過科學手段,徹底破壞天柵係統嗎?”


    憶慈小域代表想都沒想迴答:“我們是盟友,騙你們,對我們憶慈小域有什麽好處?當然是千真萬確的!”


    王朝輝看向在座的所有人,無助的說:“當初,我以為千靈大界苦道師山久矣,隻缺一個振臂一唿的領頭者,沒料想,硬骨頭也就咱們這幾個,那些家夥竟然在這種緊要關頭,想要左右逢源,說好的一起動兵,轉頭便投靠中央天域的準天帝們,是我錯了,我連累了大家。”


    一直沒說話的小天,直勾勾的看著他,認真勸道:“王朝輝,別這樣說話,堅持到現在的,有幾個是傻子,你有你的目的,我們難道真的沒有自己的想法,不是我們為你,而是我們因為同一個目標,團結在一起,道師山必須要滅亡,這是即便我們失敗,也不會改變其正義性質的偉大事業!”


    王朝輝一臉熱切的看向小天,輕聲問:“小天姑娘,謝謝你為我鼓勁,你那邊怎麽說?”


    小天捋了捋鬢角的秀發,滿是自信的迴答:“我那個死士軍團,幾乎已經遍布所有的小域,他們在裏麵竊取情報、散布謠言、說服拉攏中立派,忙的是熱火朝天,圓圓負責歸納總結梳理,很快就能看到效果!”


    略感到有點失望的王朝輝,興致缺缺的又問了她一句:“你自己仍還是無法親自出手嗎?”


    知道他寄希望於什麽的小天,歎息著迴答:“唉!誰讓你們惹怒了那個家夥,導致他把藍星徹底的隱藏,現在我的力量十不存一,即便上了正麵戰場,也隻有大帝水準的實力,你我都清楚,僅隻是大帝的話,對戰爭的推進意義根本就不大。”


    聽到小天提起那件事,王朝輝又一次的對他質問:“小天姑娘,他真的能扭轉戰局嗎?”


    想起了某人,小天的臉頰兩邊生出紅暈,笑著說:“我當初離開家的時候,他就已經深不可測,如今已經有幾年過去了,具體他能強到什麽地步,我也說不好,反正幾十萬個大帝,應該是有的!”


    不相信她的話,卻也不好在眼下這個場合反駁她,王朝輝扭頭對坐在她旁邊的女士說:“九絕女帝,你們家還沒找迴那個東西嗎?”


    九絕女帝點了點頭迴應:“王大帝,幾年來,我爺爺和小奶奶帶一隊,我爸爸媽媽帶一隊,我兄長與我帶一隊,往三個方向廣域尋找,根本就沒有任何那個的蹤跡,隻不過,算算時間,也該快到日子了,他應該要來了!”


    王朝輝皺著眉頭,向九絕女帝問出了他心中最大的擔憂:“我擔心,萬一那個東西已經到了道師山的手中,他一出來不就糟糕了嗎?”


    九絕女帝波瀾不驚的開玩笑迴答:“王大帝,若真的是那樣,確實是糟糕了,道師山或將因此片瓦不留,我們也就沒仗打了,得各迴各家了!”


    王朝輝忍不住的再問:“你對他就這麽有信心嗎?”


    九絕女帝看了看身旁的小天,斬釘截鐵的迴答:“沒有他,我怎麽會覺醒九絕仙體?沒有他,賴家的命運將截然不同!小天姐姐強的可怕,仍然竭力推崇他,我作為他的姨妹,自然也不在話下。”


    王朝輝直視著她的眼睛,認真的問出最後一問:“他會不會因為那件事,不願幫我們?”


    九絕女帝恬淡的笑著迴答:“王大帝,如果你說的是我知道的那件事,他不會不幫我們,除非是我嫂子不肯。”


    王朝輝知道會議暫且已經沒有再開下去的必要,站起身對眾人說:“依我看,咱們這個會議就先這樣吧!下一次在哪兒開,看情況而定,沒意見的話,散會!”


    憶慈小域代表的顯示屏幕,直接黑了屏。


    苟全大帝站起身,走到小天的身後,安靜的等著。


    趙家女帝氣唿唿的瞪著造德麈的臉,她身旁的王朝輝對她拚命的使著眼色。


    九絕女帝站起身,對王大帝行了個點頭禮,又向小天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五反軍六位領帥一同離開了會議場所,而後各自分散,趕迴各自的部隊。


    小天笑著站起身,對王朝輝比了個手勢,而後帶著苟全直接離去。


    會場僅剩下氣的牙癢癢的趙女帝,與極其擔心她會發癔症的王大帝。


    “潔兒,你別太過激動,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王朝輝,你又騙我,一開始是讓我嫁給你,說隻有這樣,你才有理由直接出兵香雲小域,我嫁了,接著你又說,我們有了夫妻之實,你就能二次出兵,我們睡了,上上次,你說我得為你產下兒子,好,我生,早些日子,我又為你生了女兒,你說的奪迴香雲小域,給我當禮物的,剛剛在會上,你甚至連提都沒提,我家的仇,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報?”


    “潔兒,當前的戰爭態勢很不明朗,能堅持下去就已經很難了,你也聽到的,大家其實都在等那個變數,你再信我一次,隻要那個變數來了,我一定促成他去奪迴香雲小域!”


    “你記住,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沒有下次了!”


    王朝輝扶著趙潔離開會場,眉宇間憂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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