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帝國,蘭秋皓日,亥正一刻,昨日飲酒過量,尚還有些頭疼的孫宇和,在梅花傲的攙扶下,走入了公王府內院浴閣。


    由於梅花傲的堅持,也因為孫宇和頭暈,隻好任由她來為他擦洗身體。


    “殿下,請把頭抬起來,奴要為殿下擦脖頸了。”剛為孫宇和洗完頭發的梅花傲,輕輕的說道。


    “哦!丫頭,隨便洗洗就是了,不就是個大朝會嘛!”經熱水衝洗,頭暈稍微好些的孫宇和,嘟嘟囔囔的說。


    “殿下,怎麽能這麽說呢?殿下從帝國建立至今,攏共也沒有參加過幾次朝會,所以,殿下的每一次,都應該要重視起來,奴會爭取每一次都伺候好殿下的。”梅花傲一邊仔細為孫宇和擦洗脖頸與後背,一邊略為嚴肅的說道。


    “呃~!哈哈!你說的也對,就按你說的辦吧!”聽她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孫宇和隻好賠笑著說道。


    “殿下,請抬起雙臂。”梅花傲用命令的語氣說。


    “哦!”孫宇和以乖寶寶的語氣迴答。


    梅花傲聽出孫宇和的語氣裏的略帶不滿,一邊擦洗著他的手臂與腰間,一邊認真的對他說:“殿下,不是奴說的都對,殿下在華國,自有旁人伺候,迴到府邸,奴則責無旁貸,自打奴答應追隨殿下那天起,侍奉殿下便是奴唯一的存在意義,殿下要的,奴必須為殿下取來,殿下嫌的,奴必不讓它靠近殿下。”


    “丫頭,沒那麽誇張吧!我可不會讓你去冒太大的風險。”聽到她語氣又一變,孫宇和緊忙對她說道。


    “殿下,奴隻是打個比方,殿下的心性,奴雖然無法全部了解,可隻在奴的觀感裏,殿下是無欲無求的!”感覺到孫宇和已經打消了對她的不滿,梅花傲笑了笑說。


    孫宇和撓了撓後腦勺,疑惑不解的問道:“無求我倒是可以接受,你從哪裏看出來我無欲的?”


    “就是現在!”梅花傲蹲在孫宇和的身前,一臉壞笑的說。


    反應過來的孫宇和,趕忙夾緊雙腿,以雙手遮掩,不好意思的對梅花傲大聲喊道:“呃!你什麽時候站到前麵來的,這裏我自己來就行了!”


    梅花傲好似沒聽見一般,伸出左手用力的拽著孫宇和的手,同時一本正經的說道:“殿下,請別耽誤時間,拿開遮擋的手,張開合上的腿,奴的工作還沒做完呢!”


    以為她沒聽見的孫宇和,當即又對她說:“丫頭,這裏我自己真的可以!”


    話畢,卻瞧見梅花傲的眼神冷豔,給他的感覺就像,要麽被洗,要麽被割,隻有兩個選擇一樣,為了保住它的存在,他也隻好忍受了屈辱,心裏默念著:金蓮,對不起!我……我不幹淨了……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梅花傲終於為孫宇和洗完了這最後一個地方,不知是不是孫宇和的錯覺,她還一臉意猶未盡外加少許的鄙夷不屑。


    莫名更感覺到屈辱的孫宇和,生無可戀的任由梅花傲擦幹他的身體,待感覺到渾身都幹爽後,他便向著放置衣服的地方走去,才走了一步,梅花傲便大喊道:“站好,別動!”


    聽到她突然大喊,孫宇和扭過頭看向她,卻見她左手拿著一個木碗,右手還在裏麵攪和著,不知道她在做什麽的孫宇和,好奇的問她:“你又想幹什麽?”


    梅花傲見攪和的差不多了,走到孫宇和的身旁,從木碗裏?出一坨來,一邊往他身上塗,一邊笑著對他答道:“當然是塗香膏啊!奴起早專門調的,裏麵有乳香沒藥,對頭疼好!”


    感受到幹爽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油膩,孫宇和以希求的語氣對梅花傲說:“丫頭,這個東西一般沒有男人用吧!能不能不塗啊?”


    梅花傲一邊不放過任一角落的塗抹著,一邊嬌笑著說:“這香膏可是奴專門從別人那裏學來的,奴反正是沒塗過,隻不過能參加朝會的大人們,身上好像都有這種香味,殿下也不想讓奴難做吧!”


    知道無法拒絕的孫宇和,隻好老實的站在原地,等她塗好,所幸的是,這香膏好像蠻高級的,隻等了半盞茶竟一點油膩感也沒有了,留下的隻是嫩滑感與恰到好處的香氣。


    望著從來沒有如此嫩滑過的肌膚,孫宇和竟對自己產生了一丟丟愛意,當然了,隨著在梅花傲的幫助下,將衣服靴冕盡數穿戴好,那一絲絲不健康的愛意,頓時煙消雲散。


    子初一刻,公王府的大門緩緩打開,手捧著帝皇詔書的孫宇和,當先從已完全開啟的大門裏走到府外,看著已準備妥當的車輦諸物,他點了點頭,隨手將帝皇詔書遞給站在他身後右側,也已穿戴齊整的梅花傲。


    梅花傲恭敬的雙手接過帝皇詔書,將其延展於身前,大聲念道:“朕敕令,鎮國公王孫宇和,應於皓日朝會,登殿議事,望卿不誤,諸般莫擋!”


    她剛念完,車夫隨從等盡皆跪地同聲曰:“吾等已知,請公王令!”


    孫宇和看了看他們,大聲道:“諸人請起,孤要出發了!”


    車夫隨從聞聽,立即磕謝起身,侍候孫宇和與梅花傲入車輦,伴著一聲聲高亢的‘公王覲朝,道途讓避”,公王府的車輦隊伍,正式向皇宮駛去。


    子初二刻已過,三刻未至,公王府的車輦隊伍,於大朝會登殿前,趕到了皇宮裏指定的停歇地點。


    孫宇和與梅花傲兩人,經隨從侍候,從車輦上,下到皇宮的地麵上,由梅花傲再次為孫宇和整了整冠冕衣服。


    剛整理好,孫宇和才表達完謝意,便有由兩男一女領銜的,一群穿著各色朝服的大臣們,向著孫宇和走來。


    行至近前,不由孫宇和分說,眾人先躬身對他一禮,然後才站立在他的身前,盡皆注視著他。


    孫宇和笑著與站在後麵的人點了點頭,隨即看向站在前麵的三人,也就是大將軍陳二牛,左相章文生,右相水無月。


    因於昨天已經見過麵,大將軍陳二牛隻是與孫宇和點了點頭,便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不發一言。


    左相章文生剛要對孫宇和說話,卻見他看向右相水無月,淡笑著說:“水相,多日不見,你還是這麽美貌動人啊!”


    右相水無月故意的瞥了瞥左相章文生,也淡笑著說:“公王殿下讚譽了,若殿下賞光,右相府隨時恭候大駕光臨。”


    “哈哈哈,好說好說,孤若有閑暇,必叨擾之,你家水心與你聯係過了嗎?”


    “謝殿下關心,心兒他常常聯係家裏,言談間必說殿下於華國對他的照顧。”


    “都是孤應當做的,芊芊最近還好嗎?”


    “殿下真不知?”


    “什麽意思?”


    “殿下結婚的時候,芊芊哭的死去活來的,今個殿下要登殿議事,我都沒敢告訴她。”


    “呃……孤若有閑暇,一定去看看她。”


    “如此,本相倒是要先謝過殿下了。”


    話說到此,孫宇和也不好再說,便直接看向左相章文生,咧嘴說道:“章相,多日不見,您老人家身子骨還這麽硬朗啊!”


    本因孫宇和故意而為,冷著臉的左相章文生,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托鎮國公王的福,老臣還能再多活個幾千年,畢竟這混元國祚還需要老臣守護呢!”


    聽出他話裏有話的孫宇和,嘿嘿一笑道:“是啊!孤隻是個鎮國公王,哪能與您老人家比忠心呢?別說帝國了,就連孤的公王府,不也勞煩您多費心了嗎?”


    “公王休要亂說,你雖久不在公王府,可那裏畢竟是皇家的另一個臉麵,豈能有老臣操持的可能?老臣萬不敢擔此無端誣蔑,還請公王慎言啊!”


    “哈哈哈哈!孤先謝過左相的教誨,是非曲直,孤心裏明白,希望您老人家也不要裝糊塗。”


    孫宇和的話說完,左相章文生剛要辯解,卻聽見皇宮方向傳來宮人的聲音:


    子初三刻已至,眾臣速速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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