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一小一大,看似是在爭吵,實際上是在說愛,其旁若無人的行徑,著實令在場的其他人尷尬不已。


    已經結婚的孫宇和,除卻感覺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外,別的倒也沒什麽,可光棍了很多年的譚杏林,則早已將頭扭的不能再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欣賞窗外的夜景。


    假借孫宇和之名,總算是為自己的愛情,求得了一個可能的許行,在聽到了許馨玉的要求後,當即看向孫宇和,嘿嘿一笑說道:“孫軍長,你能幫我這個忙嗎?”


    被點名的孫宇和,望向明顯喜不自勝的許行,嗬嗬笑道:“許大家,不是我推辭,實在是我上次給人家當證婚人,留下了心理陰影,你還是饒了我,另請高明吧!”


    見孫宇和不肯成人之美,許行的臉色頓時睛轉多雲,他收斂了幾分笑容,冷下臉對孫宇和說:“你說要合作,我便大老遠的趕過來,雖然波折橫生,終也是如你所願,怎麽我求你幫忙,你卻直接當麵迴絕,孫軍長,沒有你這樣做人的吧!”


    許行的臉色變化時,孫宇和也跟著皺起了眉頭,待聽完他講的話,孫宇和摸了摸下巴,歎了一聲說道:“許大家,若非有難言之隱,這證婚人我自然是願意當的,隻是……你其實也可以找老帥幫忙,那樣不是更加名正言順嗎?”


    “孫軍長,我有說我隻找一個證婚人嗎?你幫我和家師幫我,這之間沒有什麽矛盾吧!”許行以更加不高興的語氣說道。


    “許大家,依你之意,這個證婚人我是必須得當嘍!”孫宇和不死心的繼續試探道。


    古人雲,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果然是有幾分道理的,連著三次被婉拒的許行,終是火氣上湧,怒意翻騰,他直直的看著孫宇和,以不可再迴絕的語氣,對他說道:“孫宇和,我求你三次,你便拒我三次,真當我許行沒有脾氣嗎?我再求你最後一次,你若是仍舊不答應,剛剛我答應你的事,便也一同作廢。”


    “許大家,人豈能言而無信?這兩件事沒有必然的聯係吧!”


    “怎麽沒有?讓我學會自己做主的人是不是你?我聽了你的話,自己做了一迴主,如今事情變成了這樣,你反倒想置身事外?做夢吧你!”


    “許大家,我不知道你藏有心事,讓你自己做主,隻是我不想失敗而已,怎能什麽事都賴上我呢?”


    “就賴你!你不想失敗,那我怎麽辦?我不得幸福,你也別想好!”


    “許大家,你這不是小兒心性嗎?”


    “嗬嗬!我今年才十九周歲,又尚未婚配,不是小兒,又是什麽?你若想讓我當大人,你倒是幫我一把呀!”


    有些事,看見了、知道了,也就是了,實不該當個現世菩薩,多管別人的閑事,就說這孫宇和,若是不拆穿人家兩個人的偽麵具,至多也就是落得個計劃失敗,哪會變成如今這樣上不去下不來,唉,這世上最難求的,還真是‘難得糊塗’!


    許行之言,雖在孫宇和聽來,實在是牽強附會,可任他有千口萬舌,卻也隻好自果自食,誰讓他閑的沒事幹,教別人怎麽做人。


    “許大家,你的這個忙,我幫了,但是我不能白幫,自古以來,證婚一事都要有一份酬謝,你要是允許我用它換兩個條件,我就給你們當這個證婚人。”


    見孫宇和終於還是答應了,許行的臉色複又轉晴,他幾乎急不可耐的笑著說:“別說兩個,隻要你肯幫忙,十個百個我也答應。”


    孫宇和聽他這麽說,嗬嗬一笑道:“話別說的太滿,就兩個條件,你應是不應?”


    許行直言:“你說便是!”


    “第一個條件,你今日必須與我簽合作約定。”孫宇和直接說道。


    許行想也不想,脫口便答:“可以。”


    孫宇和怕許行將來耍賴,提醒他道:“許大家,你聽清楚了,不是農家學社,是你本人,也就是說,將來萬一農家學社不再與我合作,你仍然要保持與我的合作關係。”


    “我知道,所以我才說可以,說你的第二個條件吧!”許行白了孫宇和一眼,略不耐煩的說。


    孫宇和見他確實已明白,點了點頭接著說:“許大家,你很爽快,我就喜歡爽快的人,我的第二個條件,你現在才19周歲,比法家學社提倡的適婚年齡,還小一周歲,我提議,幹脆等到省立大學的第一批學生進校,你們再結婚,你覺的怎麽樣?”


    “那得等多長時間?”許行有點不高興的問。


    “如果今天能敲定正式合作,少則一年,多則兩年,不會更長了。”孫宇和緊忙解釋道。


    許行稍微想了一下,點興說道:“好吧!這一條,我也可以接,隻不過你也得答應我的一個小要求。”


    孫宇和聞聽此言,摸了摸下巴說:“說來聽聽。”


    “遲些日子辦婚禮,我可以接受,但你今天就必須先為我們證婚。”


    “你說的莫不是先訂契書?”


    “對,就是這個!”


    “行吧!等合約簽完了,我當場就給你們締結契書。”


    話音剛落,也是巧了,甘蘭恰在此時,推門而入。


    孫宇和聽見聲音,迴頭一望,見進來的是她,又迴過頭,對長條會議桌兩邊的人說:“大家都聽到我剛才與許大家說的話了吧!甘參謀長手中拿著的,是我與醫家學社的譚大藥師商談後,臨時擬定的合約,我已經簽了名字,蓋了章,你們兩方都看一看,要是沒有什麽異議,直接簽名就可以。”


    聽見孫宇和說話,剛打算坐下來的甘蘭,又站起來,將手中的臨時協議書,分發給除孫宇和與她之外的所有人。


    協議書共一式三份,主要內容就是關於省立大學的條條款款,附頁上則寫明了三家合作單位,即:醫家學社、農家學社、鹽正省軍部。


    時間約過了一刻,終於看完所有條款的兩方人,並沒有提出什麽異議,協議書被集中到譚杏林、許行、孫宇和三人的麵前,在孫宇和的見證下,譚、許兩人,於自己那份上簽下名字後,又交換簽了名,最後,兩人又依長幼順序,在孫宇和的那份協議書上簽下名字。


    簽約完成,許行第一時間便問向孫宇和:“你不是要我和你單獨簽一份合約的嗎?”


    孫宇和將手中整理好的協議書,遞交給甘蘭後,笑著對許行說:“許大家,那是口頭約定,你當著現場這麽多人說的,難道還能反悔不成?”


    許行見他這麽解釋,點了點頭說:“哦!原來如此,既然這樣,你可以開始為我們寫契書了吧?”


    孫宇和看他如此急不可耐,笑了笑,點了點頭,然後,便讓眾人都坐好別動。


    待眾人都坐齊整,孫宇和才獨自站起身,朝正前方平伸雙手,左掌向天,右掌對地,隻見他的左掌掌心上一寸,忽有豆粒大小的光球生成,右掌掌心下一寸,同時有同樣大小的液珠懸掛。


    他一唿,光珠便變大了一些,一吸,液珠也同樣變大了一些,直到某一瞬,已結晶化的光珠竟有崩裂之象,他隻好將略大一些的液珠,又縮小一些。


    望著左掌掌心隻有三寸的晶化光球,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稍稍定了定神,將光球與液珠引向一處,雙掌變為相對,用力的拉扯,隻見其雙手的手背都青筋暴起,光球與液珠也越發的相近。


    當光球與液珠兩兩相碰的一瞬間,天上傳來一聲轟鳴,完全糅合在一起之後,大地突然的震動了一下。


    趁此天鳴地動之時,他將雙手的拇指與食指形成橫折狀,其餘三指微彎,兩向往反方向一拉,一張閃爍著天青地黃兩種光芒的,界於固體與液體之間的書頁狀薄片,出現於眾人眼前。


    小會議室中,除了他與若有所思的譚杏林之外,其餘眾人無一不為他的行為,發出驚歎。


    他顧不上迎合眾人,將書頁用右手按在會議桌上,對著正對的窗戶,喊了一聲:來!


    一隻渾身蒼青色的鳥兒,穿過未打開的窗戶飛了進來,落在他按著的書頁旁邊。


    直到此刻,許行身側的許馨玉,以及譚杏林旁邊的清姨,才同一時刻驚唿出聲,明顯是認出了這隻鳥是傳聞中的青鳥。


    孫宇和用左手撫摸了一下青鳥的背部,青鳥當即便以爪代筆,於書頁上寫下契文:


    九世歡情,今生結緣,天地共證,宇和締約,看此日蘭因絮果,琴瑟和鳴;卜他年碩實繁茂,興旺發達;謹以青鳥之祝,書向此契,好將紅葉之盟,錄載鑒書,此證


    結契人:許行—孫馨玉


    寫罷,青鳥圍著兩位準新人飛了三圈,又從窗戶處飛走,望著契書上,最後的三個字,證婚人孫宇和瞬間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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