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諾問道:“難道巫師也是所謂的零食,所謂的牲畜嗎?我記得巫師都是刻意和普通人做出區別的。”


    “或許巫師就是高級一些的點心吧?”赫爾加的神情複雜,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死神賦予巫師部分能力,讓巫師變得比麻瓜強大,可以在這個世界自由地探索……”


    “聽上去就像是在放養牲畜!”孔諾的眉頭緊鎖,“那些普通人就是籠子裏飼養的白羽雞,缺少活動空間,一輩子庸庸碌碌的。”


    “而巫師就是飼養在山林間的走地雞,看似享受著青山綠水,那些健壯的走地雞甚至還能撲騰翅膀,像是鳥兒一樣短暫飛行。”


    由此一來,像是那些妙用無比的魔法,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幻影移形這種看似能夠突破空間的魔法,或許僅僅隻是死神為了食用起來更加美味,而賦予給巫師的“飛行”特權而已。


    孔諾不由得感慨了一句,“究其根本……無論是白羽雞還是走地雞,它們最終都會淪為餐桌上的食物,甚至可能連烹調方法也差不多。”


    赫爾加點了點頭,“沒錯!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巫師與麻瓜之間沒有多少區別……但是沒有多少巫師會承認這一點。”


    孔諾扭了扭脖子,看著那片依然是無比深邃的天空,輕輕說道:“居然是這樣的玩意……如果不把死神弄死,我感覺我覺都睡不好了。”


    “而且我想到了不少問題,例如……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有記載的那些瘟疫,都是與死神交易產生的結果?”


    “並不全是與死神交易產生的結果。”赫爾加搖了搖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死神很貪心,每次收割都想要得到更多。”


    “在公元二世紀中後期的安東尼瘟疫,也與死神有關,而那一次的執行人,依然還是‘卑鄙的海爾波’。”


    “過了大約四個世紀,‘卑鄙的海爾波’再次執行了一次死神的進餐需求,製造了‘查士丁尼鼠疫’。”


    “在執行了‘查士丁尼鼠疫’之後,‘卑鄙的海爾波’也因為屠戮了太多巫師與麻瓜,陷入到瘋狂之中。”


    孔諾好奇地追問道:“陷入瘋狂?魂器本身不就會撕裂靈魂,讓人的腦子不好使嗎?居然還能再瘋一次?”


    赫爾加點了點頭,“每個人都有極限,‘卑鄙的海爾波’需要深入瘟疫中心,為死神汲取靈魂。”


    “他見證了太多的死亡,瘟疫的死亡不是說著玩的,那慘烈的死狀、那不絕於耳的求救聲……”


    “即便是像‘卑鄙的海爾波’這樣的黑巫師,終日泡在這樣的環境裏,同樣會受到巨大的衝擊。”


    “更何況死神是貪婪的,祂隻是付出了一次關於魔法的知識,卻讓‘卑鄙的海爾波’成為他的點心師……”


    “白piao多了,現在不想幹了。”孔諾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也是!隻是給死神幹活,卻再也拿不到報酬。”


    “這樣實在是太虧本了!如果是我的話,在失去選擇的情況下,會直接和死神拚了!讓他做ziben家!”


    “唔……大概就是這麽一迴事。”赫爾加低吟一聲,總算是理解了這番話。


    “自從‘查士丁尼鼠疫’後,‘卑鄙的海爾波’再也沒有執行過死神的要求。”


    孔諾連忙問道:“所以呢?‘卑鄙的海爾波’被死神追殺沒?”


    “不對!”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為什麽死神需要執行人?為什麽死神自己想要吃東西,不自己出來覓食?”


    “我無法迴答你的問題。”赫爾加搖了搖頭,“關於死神的記憶,關於千年之前發生了什麽……我的記憶也隻恢複到這裏。”


    “記憶恢複?”孔諾的眉頭擰在一起,“的確!你現在說出來的很多事情,戈德裏克和薩拉查從來就沒有和我說過。”


    “應該怎麽和你形容呢?”赫爾加沉思片刻,“因為我們都是鎖……需要一環套一環,解開一把鎖才能打開另外一把鎖。”


    “他們知道得不多,是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下一把鎖得到開啟的機會。而我是倒數第二把鎖……”


    “最後一把鎖是羅伊納·拉文克勞?”孔諾想到了霍格沃茨的四位創始人,現在隻有羅伊納還處在迷霧之中。


    “對!”赫爾加抬頭望向天空,“怨念蟲又迴來了……隻要死神沒有被消滅,怨念蟲就會重新迴來。”


    在孔諾與赫爾加交談的這段時間,深邃的天幕上再度出現一點一點的威力,死神的輪廓已經越發明顯。


    死神再度出現,讓孔諾得以確定,在這個所謂的封印地,死神是無法被殺死的。


    既然如此,他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我應該怎麽帶你走?你的狀態應該和我不同吧?”孔諾問道。


    “沒錯!”赫爾加應道,“我現在屬於靈魂,你身上存在魔法道具嗎?我可以暫時附著在上麵?”


    “就像是魂器那樣?”孔諾追問道。


    赫爾加點了點頭,“沒錯,就像是魂器那樣,短時間附著還是沒問題的,這個封印之地很特殊。”


    “那我找找看……”孔諾抬手一招,一大捆魔杖出現在手上,“赫爾加,你有什麽特殊癖好嗎?”


    “就像是伏地魔,他就喜歡整點名貴的物品當作魂器,像是你的那個金杯,就被他做成魂器了。”


    “呃……”赫爾加看著孔諾手中的一大捆魔杖,頓時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開始疼痛。


    “要不然……麻煩幫我找一根白蠟木杖身、獨角獸尾毛杖芯的魔杖,這是曾經的我使用過的魔杖配置。”


    “還真是溫柔的魔杖。”孔諾對於這些筷子(劃掉)魔杖早就很熟悉了,立刻從中抽出了一根偏白泛著淡棕色的袖長魔杖。


    赫爾加突然瞪大雙眼,她注意到在這根魔杖的尖端,有幾道略顯突兀的痕跡。


    憑借她多年的烹飪經驗,基本可以確定這些痕跡是……牙印。


    “吼!”


    天空中的死神再度發出咆哮,讓赫爾加沒有繼續猶豫,直接將手指點在魔杖尖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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