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寧的眼神很安靜,像個孩子,似乎濾去了所有的邪氣。他握緊了荷衣的手,看著她漂亮的臉蛋,看著她將那尖端抵在自己白嫩的脖子上。他似乎聽到她說“我要帶著貝寧離開這裏了”,但是沒有人理她,她的手就重了點,脖子上沁出一個紅色的小圓點,然後慢慢滑下,畫出一條紅色的直線。

    於是自己的手,將她握得更緊了。接著擋在路前的人,就都讓開了。貝寧有點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又似乎明白。荷衣將自己推進了一輛車,車子很熟悉。然後聽到她說:“開車。”再後來自己到了一個地方,也很熟悉。隻是自己好像不怎麽記得自己是怎麽來的。

    這個房間,這張床,真的很熟悉啊。貝寧愣愣的坐在那,然後他看見一扇門開了,有個漂亮的女人從那走出來,她說:“貝寧,洗個澡睡吧,明天就都好了。”自己洗完澡後,卻發現那個女人不見了。她怎麽走了呢?怎麽走的?她走了自己不就一個人了?不要,不要隻有自己一個人!貝寧不要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貝寧要去找她。

    這個房間沒有,這裏也沒有。所有門的後麵都沒有那個漂亮女人,怎麽可以這樣?“貝寧。”荷衣叫道,貝寧這是怎麽了,感覺好象哪裏不對勁。他從樓上跑下來打開每一扇門,似乎很著急的在找什麽。自己不過在陽台上吹吹自己的頭發。“你在找什麽嗎?”荷衣問。隻見貝寧轉身,看著她然後就跑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了自己。“貝寧,你幹什麽?”荷衣急忙推開貝寧,卻見他滿臉的委屈,像走失了的孩子突然找到媽媽一樣。“怎麽了?”荷衣疼惜的問,不想貝寧卻突然哭了起來,也哭得像個孩子。

    “貝寧,睡吧,我不會走的。”荷衣坐在貝寧的床邊哄他睡覺。貝寧似乎是受了刺激,神經突然變得像個孩子,連眼神也是。他躲在被子裏,可憐兮兮的表情,眼巴巴的望著荷衣,拍了拍床,小聲道:“你睡這裏。”荷衣臉一紅,轉身就想走。走了幾步迴過頭,看看床上的貝寧,被子遮了一半的臉,隻露出他那漂亮的眼睛,眼淚在框框裏打轉了。

    荷衣一愣,他現在的心智,似乎隻是個孩子啊,而且他的表情,自己怎麽狠得下心?於是又折迴來,笑了笑道:“好吧,那你閉上眼睛,乖乖睡。”貝寧點了點頭,荷衣小心翼翼地躺到他身邊,貝寧這才閉上了眼睛。雖然他的心智是個孩子,可他的身體卻不是,荷衣不免緊張。見他真的閉著眼睛睡著了,這才安心睡去。

    半夜,荷衣聽見低低的哭泣聲,就像很久前,自己一個人守著空房子在夜裏偷偷哭一樣。於是翻了個身,一驚,怎麽好象哪裏不對?張開眼睛,看見身邊赫然躺著個人。突然反應過來是貝寧,他在哭?於是荷衣小聲道:“貝寧?”隻見他緩緩將頭從自己的臂彎裏抬起來,眼睛滿是害怕。荷衣的心一揪,不忍心看他這樣。於是她將燈開著,然後將貝寧摟在懷裏,撫了撫他的頭發,問:“做噩夢了?”貝寧傷心得抽噎著,在她的臂彎點了點頭。

    然後雙手環住了荷衣的腰,荷衣不禁一顫,隻見他睜著淚汪汪的眼睛問:“你也會走嗎?”荷衣伸手擦掉他的眼淚,慈愛的笑了笑,道:“我不走,我就在這裏。好貝寧,什麽事都沒了,睡吧?”可這次貝寧不聽了,依然睜著眼睛擔心的望著荷衣。荷衣於是又笑了笑,道:“真的,我不走。你看,你不是抱著我嗎?”貝寧的眼神於是朝著荷衣的身上掃去,看了看自己放在她腰上的手,眼神似乎安心了些。然後荷衣輕輕拍著他的背,哄他如睡。

    貝寧卻伸出一個手,摸了摸荷衣脖子上的那個紅色圓點小傷疤。荷衣強忍著心裏的異樣,問道:“怎麽了?”“你疼嗎?”貝寧問。“不疼啦。”荷衣笑著答道,剛說完話,就感覺貝寧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脖子上,揉了幾下。荷衣於是又拍了拍貝寧,卻見貝寧隻是愣愣盯著自己的脖子。剛想讓他乖乖睡覺,隻感覺脖子上一涼。貝寧的嘴唇竟覆住了那個小傷疤,荷衣感覺奇怪得不得了,明明想推開他,手卻動不了,任他的舌尖抵住了那個傷疤。不知道過了多久,荷衣才發覺貝寧已經在自己的臂彎裏閉著眼睛睡著了。然後自己心撲撲亂跳,看了眼貝寧,腦子裏卻浮起子俊的樣子。

    第二天早上,荷衣正在廚房做粥,聽到門鈴聲,想也沒想就跑去開門了。打開門一看,竟然是海裴,穿著泡泡袖連衣裙站在門外。荷衣心下一驚,想起上次在商場碰到他們兩個逛街,明白了大半。可是對方比她更驚訝,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女子,海裴滿眼戒備地問道:“你是誰?”荷衣一驚,這種情況,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麽應付。

    於是幹笑了幾聲,靈機一動道:“我是貝寧的特別護理。”海裴皺了皺眉,疑惑道:“特別護理?”荷衣立馬恭敬道:“是,貝寧先生最近好象受了點刺激,所以請了我來照顧他的生活。”海裴於是看了看荷衣係在身上的圍裙,然後朝屋裏走去。昨天貝寧那家夥把自己載到了他自己在海邊的別墅,就心智不正常了。估計諸葛家那邊大概是想讓自己靜個幾天,暫時不會派人來,況且貝寧現在這樣,自己也不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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