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容佩正在用涼水洗衣服,雙手凍得通紅,渾身哆哆嗦嗦地用力搓洗著衣物。一旁的青櫻則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本佛經,專心致誌地閱讀著。


    惠安見到容佩在吭吭幹活,而青櫻卻在那裏悠閑地休息,心中頓時燃起一股怒火。


    她快步走到青櫻麵前,指著她破口大罵道:“什麽東西!還當自己是宮裏的主子那!”


    青櫻臉色一變,連忙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來,向惠安行了個禮,解釋道:“惠安師父,容佩是我的宮女,理應伺候我……”


    惠安見狀,冷笑一聲,罵道:“好啊,你居然還敢頂嘴?”說著,她揚起手,狠狠地給了青櫻一個耳光。


    清脆的巴掌聲迴蕩在空氣中,青櫻的臉頰瞬間變得紅腫起來。她捂著受傷的臉頰,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


    惠安得意洋洋地看著青櫻,繼續辱罵道:“有本事就別被趕出宮來呀,裝什麽主子,我告訴你,今日你們倆不把這些衣服洗完,誰都別想吃飯!”


    青櫻嘟著嘴,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她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迴答道:“我三年後還要迴宮當皇上的嬪妃,你們憑什麽這麽對待我!!”


    惠安和她旁邊的尼姑聽到青櫻的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她們嘲笑道:“你這張臉,皇上怕是已經厭棄了吧!”說完,惠安還狠狠地忒了一口,不屑地說:“還不趕緊滾去幹活!”


    隨後,她轉身離開,留下青櫻和容佩站在原地。走之前,惠安還惡狠狠地瞪了她倆一眼,警告她們不要偷懶。


    容佩默默地拿起洗衣板,繼續埋頭苦幹,她決心要陪伴青櫻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青櫻沒有別的辦法,隻好戴上護甲,笨手笨腳地開始洗衣服。


    河水冰冷刺骨,而那些人又不肯提供熱水,讓青櫻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主兒,我們還是去山上砍柴燒些熱水吧,這些人拜高踩低,什麽都不願意給我們。\"容佩建議道。


    青櫻點點頭,並吩咐道:\"好吧,那你去砍柴吧。\"


    容佩頓時愣住,默默地點頭答應。然而,她年紀大了,砍柴時不小心扭傷了腰,摔倒在地無法起身。青櫻今天洗了衣服累到了,早早就休息了,並未留意到容佩是否迴來。


    就這樣容佩在山上水靈靈的趴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青櫻等待多時仍未見容佩歸來,心生疑慮,於是決定上山尋找。最終找到了趴在地上的容佩並將其帶迴。


    容佩感激涕零,激動地說:\"主兒,您又救了奴婢一命!\"


    青櫻微笑著點頭,安慰道:\"容佩,我並不求任何迴報,隻要你日後多幹點活兒就好了。\"


    -


    這日青櫻又在戴著“體麵”笨拙的洗衣服,惠安看見了走過來,拽著她的手仔細看著,然後狠狠的擼下她的護甲,發瘋似的往地下踩著,把青櫻的體麵踩的稀碎。


    “我都看見你戴著這破東西好幾次了!我還以為宮裏的娘娘都是人精,怎麽會有你這麽笨笨呆呆的!”惠安氣憤地說道。


    青櫻頓時氣上來了,大聲指責道:“這是皇上親賞給我的,你敢損毀皇家之物!”


    “哎喲,可嚇死我了,太後可說了,讓你來祈福,不是讓你來享福的!趕緊劈柴!然後滾去大殿裏念佛經!”惠安才不怕這個,宮裏頭多少人授意苛待她,還想著自己是寵妃呢?


    青櫻冷著臉劈完柴,憤憤的去念佛經。


    第二日,青櫻小心翼翼地戴著另一副護甲,開始炸著手洗起衣服來。


    一旁的惠安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疑惑,怎麽還有一副護甲?難道之前的那副不是唯一的?


    惠安怒氣衝衝地走過去,大聲喝斥道:“你還沒完沒了的是吧?”說著,她伸手就要去擼下青櫻手上的護甲。


    然而這次青櫻有了記性,她奮力反抗了一下,不小心抓到了惠安的臉。


    惠安頓時怒火中燒,立刻命令身邊的人將青櫻按倒在地,然後狠狠地給了她幾個大嘴巴子。


    打完後,惠安仍覺得不解氣,一邊走進屋內,一邊惡狠狠地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藏了多少護甲!”


    說完,她開始翻箱倒櫃,四處尋找。終於,在青櫻的包裹裏,她找到了最後一副護甲,也是最珍貴、最體麵的一副。


    惠安得意洋洋地將護甲扔到地上,反複地用腳踩著,似乎要將它徹底碾碎。嘴裏還念念有詞詛咒著青櫻。


    而此時的青櫻,心如死灰,眼神空洞無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青櫻看著被毀壞的護甲,心痛不已,她憤怒地吼道:“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為什麽要讓我失去體麵!!”


    惠安聽到青櫻的怒吼,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再次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並嘲諷道:“這裏除了莫言住持,就屬我說了算!有本事你去找住持說理啊!”說罷,她轉身離開。


    青櫻看著她們的背影,忍不住放聲痛哭出來,隨後她站起身來,去找了莫言。


    -


    此時莫言正在佛堂內專心致誌地念著經文,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抬頭一看,原來是青櫻走了進來。


    莫言臉上露出一絲不滿,冷冷地質問:“你來這裏幹什麽?難道不應該好好祈福嗎?”


    青櫻走進來後,先向莫言行了一個宮中禮儀。


    這一舉動讓莫言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不耐煩地說:“既然來到寺廟,就該摒棄宮中的習慣,一舉一動都要與宮中無關。”


    青櫻嘟起嘴巴,說道:“此番前來打擾住持,是想問問,您是否知曉惠安師父欺辱我的事?”


    莫言皺起眉頭,語氣嚴厲地問:“她如何欺辱你?”


    青櫻氣憤地說:“惠安天天對我非打即罵,還百般羞辱。你作為住持,是不是說明你沒有管理好寺院!?”


    說著說著,青櫻擺出一副“嫻妃”的架勢質問著莫言。


    莫言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她緩緩地說:“我曾聽聞其他僧人反映,你指使婢女幹重活,而自己卻什麽都不做,如此好吃懶惰的人,惠安教訓你有何不可?”


    “你若無事,趕緊退下!”莫言繼續說道,見青櫻不說話也不離開,又問道:“怎麽?還有話?”


    青櫻嘟著嘴冷著臉:“我百口莫辯!”然後憤然地離開了。


    莫言心裏一聲嗤笑,懶得看她,隨即又念起了佛經。


    -


    青櫻迴到自己的破屋子,心中充滿了孤獨和失落。她想起了過去的日子,尤其是在冷宮裏的那段時光,淩雲徹陪伴著她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如今,她感到自己又一次被遺棄,隻剩下她自己。


    她對容佩說:“容佩,你想辦法找人送信到木蘭圍場,告訴淩雲徹讓他在休沐日來見我。”


    容佩有些猶豫地迴答道:“主兒,我們的銀子已經所剩無幾了。甘露寺對我們這麽苛刻,要是銀子也沒有了,我們沒法過了啊!”


    青櫻生氣地訓斥道:“淩雲徹是我的兄弟,難道連這點銀子都舍不得嗎?我會寫信給他,你出去找個人幫忙送去。”


    容佩無奈地點點頭,隻能同意。


    中午吃飯時,負責打飯的師父故意刁難她們。其他人都得到了新鮮的飯菜,雖然樸素,但味道還不錯。


    然而,發給青櫻和容佩的卻是昨天別人吃剩下的殘羹剩飯,這讓青櫻感到無比羞辱。


    “你怎麽敢給我這樣的食物?”青櫻憤怒地質問。


    “你以前在冷宮吃的還不如這個吧?那可是發黴的,這隻隔了一天而已,還不知足!”打飯的師父白了她一眼,又說道:“就這個,愛吃不吃!”


    青櫻冷著臉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但還是強忍著沒有發作。


    而一旁的容佩卻顯得很平靜,她默默接過飯菜,找了個角落坐下開始吃起來。


    青櫻見狀,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容佩,大聲喊道:“容佩,你怎麽能這樣?我們雖然現在處境艱難,但也不能失去體麵啊!”


    容佩抬起頭,看了一眼青櫻,她說:“主兒,我們每天都要做那麽多活,如果不吃飽,怎麽有力氣?而且不吃這個也沒別的了。”


    青櫻嘟著嘴,不禁悲從中來,說道:“本宮受不了如此羞辱!”說完,她轉身離去,留在容佩在“不體麵”的吃著飯。


    青櫻迴到屋子,心裏暗自思索著,太後既然點名了讓她三年後迴宮,說明宮裏一定有人在乎她的性命!


    看來皇上實在是太在乎她了,若是她出了事,皇上一定會狠狠懲罰這些姑子!


    於是她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她開始故意不吃飯,想讓她們害怕她身體會有恙,自然是不好給宮裏交代。到時候讓那個可惡的莫言和惠安求著她吃,自己再翻身給她們臉色!


    青櫻這麽想著,嘴角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明天暈車哥哥限時返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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