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惢心出宮的日子,這段時間以來,弘曆頗為看重江與彬的才能,也是格外開恩給他倆賜了府邸賜了婚,這等恩賜實屬難得。


    江與彬和惢心自是感激萬分,對皇上的隆恩銘記於心。


    惢心出嫁就在延禧宮,整個宮殿布置得喜氣洋洋。


    李玉緊趕慢趕地過來了,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他拿出準備好的東西,深情地對惢心說道:


    “這是我在京郊的一處莊子和五十兩銀子,惢心,我真心希望你和江與彬能夠長長久久的,和和美美的過日子。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你莫要推辭。”


    惢心連連擺手,不肯收下,說道:“李公公,這如何使得,您的心意我心領了,這東西我萬萬不能收。”


    阿箬見狀,也在一旁勸惢心收下:“惢心,你就收下吧,也算全了李玉公公的一番心意。”


    在阿箬的勸說下,惢心最終收下了,眼中滿是感激之情。


    阿箬也大方地給惢心添了嫁妝和銀子,說道:“惢心,咱們姐妹一場,這些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願你往後的日子順遂如意。”


    “阿箬姐姐,我會經常迴來看你的。”惢心眼中淚光閃爍,滿是感動地說道。她緊緊握住阿箬的手,聲音中帶著些許哽咽。


    此時,如懿聽見惢心要出嫁的消息,不顧阻攔,非要出去送一送惢心。隻見她手持一幅字,緩緩遞給惢心。


    阿箬見狀,忍不住嘲諷道:“你就送這個?人家過日子要的是銀子!懂嗎?哪有送字的道理,真是不懂事。”


    如懿嘟了嘟嘴,反駁道:“金銀之物最是不可取,禮輕情意重。這字裏飽含著我對惢心的祝福和期望。”


    “嫌答應,不許嘟嘴!”阿箬提高了聲調,一臉嚴肅地訓斥著如懿。


    惢心終究還是接過了那幅字,朝著如懿深深地拜了拜,說道:“多謝嫌主兒,惢心定不會辜負您的心意。”說完,便轉身離去。


    李玉望著惢心和江與彬遠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


    他默默地想著,隻要惢心能夠幸福快樂,他寧願下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也不希望她在這深宮中消磨大好的時光。


    -


    這段時間,淩雲徹滿心困惑,因為他一直聯係不上如懿。他在心裏反複琢磨,為什麽如懿好久都沒去找他了?


    之前說好的提拔自己的事也如同石沉大海,毫無音訊。這讓他不禁心生疑慮,坐立不安。


    於是,淩雲徹派人四處打聽了一下,這才得知如懿現在又被禁足了,而此次的罪名竟是頂撞皇後。


    他聽聞這個消息後,陷入了沉思。迴想起之前如懿曾在明裏暗裏說過,當今皇後之位來路不正,是搶了她的。


    淩雲徹仔細想了想,因為皇後被禁足這件事,應該與皇上無關吧?畢竟皇上當初放她出冷宮,種種跡象都明顯表明皇上的心裏是有她的。


    就這樣,淩雲徹在漫長的等待中熬過了三個月。


    終於,期限已滿,在他望眼欲穿之時,如懿終於來到冷宮尋他了。


    “淩雲徹~”如懿輕柔地向他招了招手,聲音在這冷宮的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隻見他聽到唿喊後,急忙一路小跑過來。


    “嫌答應,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淩雲徹滿臉興奮,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和期待。


    如懿仔細看了看淩雲徹的麵色,見其並無異常,想來是還不知道自己受罰的事,心中不禁鬆了口氣。


    “怎麽會呢,你在冷宮救助我多次,要是沒有你,我恐怕也活不到現在了。”如懿微微仰頭,臉上綻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那......之前咱們說提拔的事?”淩雲徹本不好意思問出口,畢竟他深知此事有些唐突,可一想到自己要出人頭地,好去尋迴魏嬿婉,便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急切,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這件事我會和皇上提的,你放寬心。”如懿緩緩說完,目光深深地看了看淩雲徹的臉色,隨後又小心翼翼地說道:


    “淩雲徹,恐怕你還不知道,魏嬿婉此人,為了攀附權貴,先是巴結了皇後,而後又不知廉恥地勾引了皇上,現在已經成為令貴人了!”


    “什麽?你說嬿婉她......”淩雲徹聽到這個消息,猛地張了張嘴,滿臉的難以置信:“怎麽可能?嬿婉她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他的聲音顫抖著,眼中滿是震驚與痛苦。


    “我上次見到她,她仿佛不認識你一樣,此女子心腸歹毒,為了榮華富貴不擇手段,你斷不要為她傷心傷懷。”


    如懿語重心長地安慰他,目光中充滿了憐憫與同情,“你為她這般牽腸掛肚,實在不值。她既已如此絕情,你也該放下,莫要再被她所累。”


    淩雲徹心裏那剛剛燃起、對魏嬿婉還抱有一絲期待的火苗,瞬間又無情地熄滅了。


    他低垂著頭,神色落寞,呐呐地說了一句:“果然,她嫌棄我家境貧寒,不能給她想要的榮華富貴和錦繡前程,如此嫌貧愛富之人,不愛也罷。”


    那話語中充滿了自嘲與無奈,仿佛一顆破碎的心在滴血。


    如懿看著淩雲徹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又耐心地安慰了他一番,並且鄭重地許諾一定會讓淩雲徹當上禦前侍衛。


    聽到如懿的這番承諾,淩雲徹的心情這才稍稍好受了一些,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中,總算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苗。


    他暗暗在心中發誓,一定要讓魏嬿婉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出人頭地!


    他要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非她眼中那個無能的貧賤之人,定要讓她為自己的嫌貧愛富而感到後悔。


    -


    內務府近日給如懿撥來了兩位宮女,一位名喚菱枝,一位名喚芸枝。三寶去跟著阿箬做事了,於是又派來一位叫四喜的跟著如懿。


    如懿卻不禁想起上次白蕊姬那陰陽怪氣的話語,說是看她可憐,會去告訴內務府給她兩個宮女,想來眼前這菱枝和芸枝便是因此而來。


    想到此處,如懿的心中便不自覺地升起了一絲芥蒂,對菱枝和芸枝並沒有什麽好感,對待她們的態度始終都是淡淡的,不冷不熱。


    而菱枝和芸枝呢,早就聽說了自己家這位主兒過往的種種“豐功偉績”,心中對如懿也存了幾分疏遠,故而也不多親近。


    如懿平日裏行事總有自己的想法和風格,在菱枝、芸枝和四喜看來,卻總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兒,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也正因如此,菱枝、芸枝和四喜總是在背後偷偷地議論她、蛐蛐她,對如懿的行為舉止充滿了不解和抱怨。


    -


    如懿最近才恍然想起要為淩雲徹提拔的事。於是,她精心梳妝一番,前往養心殿求見弘曆。


    弘曆此刻心情正好,覺得接見她也並無妨礙,便下令讓如懿進來。


    “嫌答應,你來此所為何事啊?”弘曆悠然地坐在榻上,一邊輕抿著香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著如懿。


    “皇上,您是否還記得之前冷宮失火一事?”如懿微微福身,小心翼翼地開口。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來,弘曆頓時心生惱怒。


    “那火不是你自己放的嗎?”弘曆目光銳利,一針見血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和不滿。


    如懿聞言,臉上露出悻悻的神情,趕忙說道:“臣妾不懂皇上在說什麽。”


    “你為了出冷宮,自導自演這一出,看見曦月在放煙花,想著借此機會,既汙蔑曦月煙花點燃了冷宮,又能讓朕憐惜你,放你出冷宮。”弘曆眉頭緊皺,目光中滿是猜疑與惱怒,又緊接著說道。


    如懿這下更加無地自容了,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雙腳仿若被釘在了原地,想要退縮逃離這令人窘迫的局麵,可一想到給淩雲徹的保證,她又強撐著站在那裏。


    “到底是淩雲徹救了臣妾,臣妾想請求皇上,任命淩雲徹為禦前侍衛。”如懿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義正言辭地說道,眼神中透著堅定和懇切。


    “不準。”弘曆毫不猶豫地拒絕,語氣堅決而冰冷,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如懿接著憤憤地說道:“皇後的弟弟傅恆憑什麽就可以做禦前侍衛?難道就因為他是皇後的弟弟?”她的臉上滿是不甘和惱怒,雙頰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


    弘曆隻覺得如懿此刻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眉頭緊皺,不耐煩地說道:“傅恆是什麽身份,他乃是名門之後,家族顯赫。禦前侍衛之職向來都是由朝中貴族子弟擔任,淩雲徹不過是一介普通出身,他是什麽身份?”


    弘曆又說:“你既覺得淩雲徹該賞,那你就自己拿銀子賞他吧!莫要在此糾纏不休。”


    說完,便揮了揮手,一臉嫌惡地叫如懿退下了。


    如懿咬了咬嘴唇,眼中滿是失望和委屈,但也隻能無奈地行禮告退。


    如懿隻覺得滿心的羞憤難以自抑,她早已在淩雲徹麵前篤定地敲定了此事,倘若最終不能成事,那她豈不是變成了那言而無信之人?這讓她如何麵對淩雲徹對她的信任與期望?


    於是,如懿想盡辦法,各種疏通關係,曆經諸多波折,最終才把淩雲徹送到了禦花園巡邏。


    “淩雲徹,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我已經和皇上說好了,讓你去做禦前侍衛,結果皇後極力阻攔,把她弟弟送進去了。我現在無權無勢,隻有皇上的寵愛,也說不得數。”


    如懿望著淩雲徹,目光中滿是愧疚與無奈,一臉歉意地說道。


    淩雲徹看著如懿如此自責,趕忙說道:“嫌答應不必如此,能在禦花園巡邏,我已經知足了。您為我的事如此費心,我感激不盡,還請嫌答應不要往心裏去。”


    聽到淩雲徹這番寬慰的話語,如懿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可心中依舊覺得對淩雲徹有所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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