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青櫻帶著貼身侍女阿箬悄悄地避開了眾多人等,腳步匆匆地前往了景仁宮。


    到了景仁宮後,青櫻麵對著宜修,緩緩地告訴她,她可以前往行宮去安享頤養天年的生活,並且在死後還能夠與先帝同穴而眠。


    然而,聰慧敏銳如宜修,她心中十分清楚,鈕祜祿氏必定不會輕易地放過她,她深知這一切都是有其代價的。


    並且,她根本不願意仰仗他人鼻息而苟延殘喘地活著,她有著自己的驕傲與決絕。


    最終,宜修鄭重地囑咐青櫻,一定要憑借各種手段去獲取皇後之位,將家族的榮耀延續下去,並且要為她報仇雪恨。


    交代完這一切之後,宜修毅然決然地決定喝下那致命的毒藥,就此結束自己的生命。


    青櫻看著宜修的遺體,忍不住大放悲聲,痛哭了一場,隨後她凝視著宜修,輕聲地喃喃自語道:“姑母,我從來都不曾奢求過那皇後之位,我所渴望的僅僅隻是弘曆的一片真心。”


    與此同時,景仁宮的太監將宜修暴斃的這件事情稟報給了太後,太後聽聞之後,不禁感慨萬千。


    畢竟,她與宜修這兩人終究是相互爭鬥了半輩子,彼此之間早已如同水火般不相容,或許這一切也確實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吧。


    這邊,內務府總管太監秦立恭敬地來到弘曆麵前,向他仔細地匯報著,言說待到喪儀結束之後,太後將會移居到慈寧宮,而諸位太妃們則會移居到壽康宮,與此同時,東西六宮也會即刻進行收拾整理,以便能夠迅速地騰出來供各位嬪妃們居住。


    就在這個時候,王欽匆匆趕來告訴弘曆,說是景仁宮的那位已然過世了。


    弘曆聽到這個消息後,臉上並無多少波動,神色很是平靜,隻是淡淡地表示等到明日一早再和太後進行商議。


    翌日,正當他們二人在商議之時,青櫻前來請求麵見皇上。皇上本來並不想接見她,可轉念一想她的姑母剛剛過世,再加上太後也吩咐讓她進來,於是青櫻這才得以進入。


    “青櫻啊,如今你姑母已然過世了,對於此事,你可有什麽想要說的?”弘曆目光落在青櫻身上詢問道。


    青櫻微微嘟起嘴,緩緩地說道:“臣妾的姑母是悲憤至極而暴斃的,但是臣妾始終相信公道這兩個字。”


    弘曆聽後,與太後對視了一眼,接著說道:“你這話究竟是何意?”


    太後見青櫻如此表現,心中更是對青櫻增添了幾分不喜,說道:“哀家已經和皇帝商議過了,你姑母就按照妃禮進行下葬。對於此,你還可有什麽話想要說的嗎?”


    “臣妾不敢,一切都交由太後做主定奪。”青櫻說出這話原本是想要借此求得太後的好感,然而太後卻認為這是青櫻在暗中內涵她。


    “既然沒有什麽事了,那你便速速退下吧!”太後擺了擺手,神色間帶著一絲不耐。


    青櫻離去之後,弘曆便借著宜修死亡這件事情,對太後進行了一番暗中的敲打。


    他其實並不想和太後過多地計較什麽,隻是希望太後在日後能夠安分守己地享受她的頤養天年生活,而他自己也必定會善待太後。


    然而,太後聽到弘曆的這些話後,簡直氣壞了,她內心隻覺得如今皇帝已然牢牢地掌握了大權,變得不那麽容易被拿捏了。而且她在心裏對青櫻的怨恨又更加深了幾分,認為都是因為青櫻才使得皇帝對她如此。


    到了翌日,弘曆穿上了那莊重威嚴的龍袍,順利地登上了皇位。


    在雍正十三年九月初三這一天,弘曆在太和殿正式即皇帝位,並且宣布以明年為乾隆元年。


    “朕今日登基,當行孝仁之道。尊先帝世宗遺命,尊生母鈕祜祿氏為聖母皇太後,嫡福晉富察氏為皇後,冊立之事,則由禮部鄭重相待。”


    -


    這邊,太後順利地入住到了慈寧宮之中。


    隨後,琅嬅帶領著一眾嬪妃們紛紛前來請安。


    “想從前啊,自己還是嬪妃的時候,總是要趕著去向太後和太妃們請安呢,而如今自己已然成為了太後,看著你們一個個如此年輕,那模樣嬌嫩得就如同花朵一般。”太後不禁感慨地說道。


    “太後您自己才是那朵開得最為嬌豔的牡丹花呢,臣妾們都脆弱得很,經不住什麽事兒,隻不過是些蒲柳之姿罷了。”曦月為了哄太後高興,連忙說道。


    眾人聽到這話後都相視一笑,然而隻有青櫻穩穩地坐在椅子上,臉上毫無表情,仿若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太後淡淡地看了看青櫻,卻也沒有說什麽。


    “今日乃是皇帝登基之後你們第一次正式地向哀家請安,在此,哀家也有幾句話需要鄭重地囑咐一番。皇帝尚還年輕,這後宮中的嬪妃們目前也就隻有你們這幾個。哀家隻希望不管以後這後宮中的人是多也好,是少也罷,哀家眼裏見不得髒東西,你們自己都要各自好自為之。”


    “皇額娘,皇上已然登基,關於分六宮、定各位的名分、冊立各位嬪妃這些事,兒臣自會逐一去妥善辦理,倘若有不明白之處,還望皇額娘能夠予以指教。”琅嬅恭敬地說道。


    “嗯,除了這件事之外,哀家還有另外一件事要說。”太後微微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雖說皇上已然有了嫡子和庶長子,然而若是有誰能夠生下皇帝登基之後的第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將會被視為貴子,以此來象征吉祥,是極為貴重的。你們啊,都要努力加把勁才是。”


    太後在前麵慢悠悠地說著這些話,金玉妍聽到後神色微微動了動。


    而隻有青櫻在心裏暗自想了想,這貴子的生母恐怕是非她莫屬了。


    -


    “皇額娘,關於這嬪妃的位份之事,兒臣已經遞呈了兩次,可您都給發還迴來了,是不是兒臣所擬的不太妥當?”琅嬅專門去了一趟慈寧宮,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那你是如何擬定的,之後又是怎樣修改的?”太後不緊不慢地翻看著折子問道。


    “您莫非是不滿意烏拉那拉氏的位份?”琅嬅趕忙跪下,語氣誠懇地說道,“兒臣未能及時領會皇額娘您的心意,請皇額娘您教導兒臣。”


    “那烏拉那拉氏呢?”太後轉頭向瑾汐問道。


    “迴太後,青主兒已經到了。”


    “皇後先起來坐下吧。”


    隨後,青櫻緩緩地走進來,恭恭敬敬地向太後請了安。


    “琅嬅啊,你說先帝剛剛離世,景仁宮那位也暴斃了,青櫻身為烏拉那拉氏的侄女,是不是應該為景仁宮守孝三年?”太後發問。


    琅嬅瞬間了然,:“景仁宮那位是之前大清的國母,先帝未曾廢後,到底名分還在。隻是先帝厭惡景仁宮,臣妾們又以您為尊,自然是由烏拉那拉氏守孝才名正言順。”


    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想這才是好兒媳。


    “這烏拉那拉氏落魄,又無重臣,景仁宮那位又遭先帝厭棄。如何能配得上嬪位這個一宮主位呢?”


    “那皇額娘的意思......”


    “待青櫻在生下孩子,就去潛邸為烏拉那拉氏守孝三年吧。至於現在給個貴人位份也就罷了,挪去延禧宮西偏殿,等待生產。”


    這件事情恰好也正合琅嬅的心意。然而,隻有青櫻在聽到這些安排後,嘟起了嘴,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她緊接著說道:“太後,臣妾願意為姑母守孝三年,但是為什麽不能在宮裏守孝?”


    “烏拉那拉氏乃是先帝極度厭棄的舊人,如今新帝剛剛登基,百廢待興,在這樣的情形之下,你為她守孝,怎麽能在宮裏呢?”太後言辭堅決地說完這些話後,便直接讓青櫻退下了。


    隨後,太後便自己和琅嬅開始仔細地商定起其他人的位份來,她們認真地斟酌著每一個細節,以確保位份的安排能夠符合各方的利益和宮廷的秩序。


    最終,高曦月,封為貴妃,封號“慧”,賜居鹹福宮。


    蘇綠筠,封為嬪,封號“純”,賜居鍾粹宮。


    烏拉那拉·青櫻,封為貴人,封號“嫻”,賜居延禧宮。


    金玉妍,封為貴人,封號“嘉”,賜居啟祥宮。


    黃琦瑩,封為常在,封號“儀”,賜居延禧宮。


    珂裏葉特·海蘭,封為常在,賜居鹹福宮和曦月同住。


    陳婉茵,封為答應,封號“婉”,賜居鍾粹宮和蘇綠筠同住。


    在那重華宮裏,其他人都在忙忙碌碌地搬著各種物品,準備遷宮前往新的居所。


    整個宮裏一片嘈雜與紛亂,然而青櫻卻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神色淡然地捧著一本書在閱讀。仿佛周圍的喧鬧都與她毫無關係一般,她沉浸在書籍的世界裏,對身外之事毫不在意。


    曦月和金玉妍結伴在外麵,用著尖酸刻薄的話語嘲諷著青櫻,那話語中滿是惡意和諷刺。


    可是,無論她們如何譏諷,青櫻依舊像一座沉穩的雕像般不為所動,她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依舊淡定從容地繼續看著手中的書。


    就這樣,一直等到她們都搬離了,喧鬧聲漸漸遠去,重華宮裏終於恢複了些許安靜。


    這時,青櫻才不慌不忙、慢吞吞地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她的動作不緊不慢,有條不紊,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外界的紛紛擾擾絲毫影響不到她的節奏和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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