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和花奴兒分主賓坐定,道:“有什麽事,就盡管說吧!”


    “大王,你可知道和氏璧?”花奴兒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個孤倒是知道一些,那和氏璧原本歸趙侯所有,後來落到了齊國病公子手裏。”


    楊戩點了點頭,這些消息沒有必要隱瞞,當說就說。


    “大王,這和氏璧將會在十天之後的釣島商會上進行拍賣,而且大王您不知道的是,那病公子已經投靠了羅浮國,現在授羅浮國大理寺卿的職務。”


    花奴兒也沒有隱瞞,又道,“這大理寺卿官居三品,又是個實權位置。”


    “哦?”


    楊戩一下子站了起來,道,“這麽說,齊國被江南水師打了個措手不及,是病公子泄漏的消息咯?”


    這家夥,和自己隻有仇,沒有恩,當時也自己是一時氣高,中了病公子的計謀,被當槍使,差點就殞命大海。


    “正是,他的用心,何其險惡,甚至連他的父侯都不知情,就被江南水師一並消滅了。”


    花奴兒歎了口氣,到底是為什麽,到了父子相仇的地步,即便是她這個旁觀者,也覺得過於殘酷。


    楊戩並沒有迴應花奴兒的話,他來迴踱步,他在想一些事情,十年前,他的父親楊天佑就是被羅浮國刑部、大理寺、禦史台三堂會審,院試舞弊這種大案,也算是欺君大罪,在大理寺中恐怕會有案卷記載。


    沒想到的是,羅浮國竟然將大理寺卿這種實權掌管司法的位置交給病公子,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在他大隋,律法省的首腦就是郭申,他明察秋毫,又知是非,而直健則掌管人事省,他心直口快,為人直爽,不怕得罪人。


    “奴家這次來找你,是因為趙侯委托奴家拍下和氏璧,然後又送還給他。”


    花奴兒笑了一笑道,“所以奴家打算雇傭大王您,來個完璧歸趙!”


    楊戩臉色一默,什麽叫雇傭自己,這趙侯到底是什麽來頭?嘴上卻道:“你就這麽篤定,你能雇傭得了孤?孤畢竟是王,他趙侯也不過是個侯而已。”


    “咯咯咯!”花奴兒捧著嘴笑道,“奴家相信趙侯絕對不會無的放矢,等你把和氏璧送還到他手上的時候,這真相自然不就大白了?”


    神神秘秘的!


    先是讓小抒把和氏璧帶出去,放風讓病公子拿到,並讓晉國和秦國乃至羅浮國陷入混戰,而後來,又讓花奴兒把隨侯珠運送到東洛。


    而現在又讓花奴兒帶自己去買和氏璧,這一個個的計劃,不可謂不周密。


    更何況,小抒是天子的表姐,這個表姐,是姑表姐,還是姨表姐?


    “行吧,孤就隨你去一趟,剛好孤還有一些事情要弄明白。”


    楊戩點了點頭,在去釣島商會之前,他準備再去一趟羅浮國,搞清楚楊天佑的事情,如果有必要的話,把病公子順帶給做掉。


    當然七皇子和李丞相都是金丹期的高手,他現在不是對手,當然如果這一趟另有奇遇的話,那可就兩說了。


    “那就多謝大王了!”花奴兒鬆了口氣,也站了起來,道,“既然大王還有事情要弄明白,那就事不宜遲,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走吧。”


    楊戩點了點頭,還有十天時間,就會舉辦釣島商會,時間有些緊張,他還要去羅浮國一趟。


    “大王!”


    這時,內廳外有個人小心翼翼地喊道。


    “誰?”


    楊戩皺了皺眉頭,一聽到有人這麽說話,必定沒有什麽好事。


    “荊大哥,快去!”


    “別磨磨蹭蹭的,平常那麽大膽,今天怎麽跟個小姑娘似的。”


    然後楊戩就看到荊讓被一群人給推了進來,楊戩一臉莫名其妙,上下打量荊讓,這群人葫蘆裏賣得什麽藥,道:“荊讓,你這是做什麽?”


    “啊,大王,恕臣直言,那杏兒乃是臣老母指腹為婚的女娃…”荊讓指著後麵,支支吾吾地道。


    “噗!”楊戩當然猜到是假的,畢竟杏兒才年方十八,荊讓都三十多了,哪來的指腹為婚,以荊讓的秉性恐怕是編不出來這樣的話,必然是有人攛掇的。


    不過也好,燕都自從被攻破,這杏兒每天也愁眉苦臉的,況且據說杏兒早年還沒被丹公子納妾的時候,也曾認識荊讓,這會兒就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吧。


    但是,這欺君可是萬萬使不得,否則如何體現帝王威嚴,他又怒又笑地道:“行啊你荊讓,現在威脅孤來了?”


    “大王,臣萬萬不敢。”荊讓嚇了一跳,連連三拜九叩。


    “起來吧!”楊戩搖了搖頭,又道,“你想要杏兒,也可以,不過,嘖嘖嘖,這杏兒可是有國色天香之貌,更何況指腹為婚的把戲,在孤這裏可是不承認,你喜歡,別的人也喜歡,怎麽辦?”


    “那…”荊讓不明白楊戩的意思,一頭霧水。


    “誰叫你來找孤的,你去問他就是了。”楊戩也並沒有直麵迴答荊讓,而是卷了卷袖袍,對花奴兒道,“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走吧。”


    這一路,隻有楊戩和花奴兒以及車夫牛大根三個人,三人坐在一輛馬車上。


    而牛大根也在楊戩的點撥下,成功進入了修真者的行列,目的是為了給馬車加速然後減震。


    “嘖嘖嘖,您這越來越是個王了。”


    楊戩正在閉目凝神,沉浸在修煉中,花奴兒則覺得無聊沉悶至極,開口如此說道,方才楊戩和荊讓的對話,她仍曆曆在目。


    “這做王的如果隻講交情,不講公道,必然會產生大量的勳貴,他郭申是沒什麽,他直健是沒什麽,但是如果他們有了家庭,他們的妻兒呢?他們的功勞越大,也就越有恃無恐,占據大量的良田沃土,百年之後,這都是國家不穩定的因素。”


    楊戩說罷,睜開了眼睛,不怒自威,所謂飛鳥盡,良弓藏,這是君臣之道,不外如是。


    建國之前的悍將們有多大的功勞,在建國後就有多大的隱患。


    “您也是自學成才!”花奴兒一時語噎,是啊,曆來的帝王,哪個沒有做過飛鳥盡,良弓藏的事,若是不做,到了後世,也反被一些權臣上位,擅自行廢立之事。


    這倒是一方麵,這些悍將們有了分封,到了後世,他們的子子孫孫不斷地兼並土地,致使富人越富,窮人越窮,再碰到官僚體係腐敗和災害的出現,王朝也就倒下了。


    這打天下難,守成更難呀!


    “不不不…換了一個位置,考慮問題的方向也就自然有所不同,孤何曾不想大家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過日子,可是難呐,又有誰不想國家昌盛民安樂?”


    楊戩擺了擺手,又笑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不提這些了,咱們就當是去一趟旅遊。”


    “是,大王。”花奴兒點了點頭,打開車上的車窗,看著那花草樹木,漸行漸遠,道路永遠是在前進的,可這樹木未曾變過,亦如曆朝曆代,建國時期的強盛,到後來,分崩離析,分分合合,永不止息。她想到這裏,又轉過頭來,看著這個年輕的王。


    他又能給九州大地帶來什麽呢?她,期待又彷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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