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楊戩拍了拍桌子,道,“隻要處理得當,敵人勝了也敗,我們敗了也勝,好一個郭申呐。”


    他這兩天也在想一些作戰的事情,比如奇襲平陽,比如背水一戰,但是現在郭申一段話頓時讓他茅塞頓開。


    他又道:“一場戰爭勝敗與否,不是看殺了多少敵,不是看得了多少地,而是看他是否達到了預期的戰略目的。本君聽說以前有個諸侯王,每戰必勝,每攻必克,但是他越打越弱,後來一敗就塗地。”


    “主公!”


    眾人聞言,都覺得有道理,紛紛站了起來。


    “我們現在要發展,不能硬碰硬,隻有找尋事物的本質,就可以達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郭申,你一下子就了去了本君一個心結,很好,你有大將之材。”


    楊戩也站了起來,又道,“本君現在就任命你為都督,此戰就交給你了。”


    “謝主公!”


    郭申欣然領命。


    “閣老,你為軍師,並負責調度後方,務必要保證行伍和糧馬運行通暢。”


    香主老者聽命,顫顫巍巍地道:“臣下定不辱此命。”


    楊戩點了點頭,又吩咐眾人道:“爾等依舊各司其職,督糧的好好督糧,後勤的也要多用點心,要讓前方征戰的將士知道有你們這些堅強的後盾,他們才能奮死拚搏。”


    “喏!”


    一番差遣,迅速把所有人的心思都調動了起來,他們來投奔楊戩,本來求的就是建功立業,在各自的位置上充分發揮。


    末了,楊戩拉過郭申,道:“走走吧,本君有一些話想對你說。”


    “是!”


    郭申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楊戩的心思,現在大戰在即,但是既然這個主公不慌,他也沒必要慌。


    院落外的街道上,冷冷清清,都知道平陽郡的大軍攻打過來了,他們有的要麽被編入行伍,要麽就去幫忙後勤事務。


    二人走了一會兒,但是都沒開口說話,倒是郭申忍不住,先開口問道:“主公有什麽要吩咐的呢?”


    楊戩停下腳步,轉過頭來,道:“本君聽說過一句話,叫作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帶兵出戰,本君也不會沒事攪亂你,你盡管放心。”


    郭申有些感激涕零地道:“謝主公,末將一定不負主公重托。”


    “什麽重托不重托,都是功名有所圖,不要被一時榮耀所迷惑,行了,你去吧。”


    楊戩說罷,拍了拍郭申的肩膀,隨後便又離去,留下郭申一個人莫名其妙。


    “難呐,這當將軍的,隻需要會打仗,這做官的,隻要會為帝王分憂。這做君王的,得要會用人,好的壞的,貪官清官,都有他的作用,碰到個有能力,你還得防著,其實那公孫俊,雖然油滑了些,未必不實用呐。”


    少年倘佯在路上,難免起了許多的心思。


    不過好歹是把眼前的事情給解決了,大家都忙了起來,他卻閑下來了,他繼續迴到住處,又沉浸到修煉當中。


    “這段時間,我先後經曆了有無、大小、快慢、剛柔,他們每個都是對立麵,就比如剛柔,該剛的時候剛,該柔的時候就得柔,剛柔並濟,這個柔是要會用巧力。”


    打開八卦九宮圖,那一個個點,開始慢慢蛻變成萬事萬物,這些萬事萬物都是從無中來,有大有小,有快有慢,於是形成了有機的整體。


    而每天清晨,太陽升起,以剛猛之力,清除人世間的陰霾,而到晚上,太陰升起,萬物又還歸平靜。麵對臣下,既要以王道之姿態威懾他們,也要察人而用。


    修煉也是如此,本領要剛猛,而對敵的時候,更要學會柔,運用巧力來借力打力,以小力發揮大的能量。


    這都是認清事物的本質,從而尋找突破口,而不是像個無頭蒼蠅。


    “這都是太極!”


    他點了點頭,那丹田處的兩股真氣化作一陰一陽,相互流轉,相互補充,既讓他有了高高在上的氣質,但是時而也接地氣。


    他冥神唿吸,手腳卻不由自主地運動,那玉簡中又傳出來一陣陣神語,在輔助他修行。


    修行不知道歲月,不知不覺當中,幾天時間過去了。


    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聽到大街上傳來振奮人心的消息。


    “都督有勇有謀,使輕騎疲敵,而又詐出青陽,卻親自領軍擊敵中軍,斬敵將首級,把敵人打得暈頭轉向。”


    “是啊,哈哈,敵人為了壯大聲勢,扳成一團,騎兵和步兵混在一起,導致騎兵不能發揮機動力,步兵無法拉開陣形,一碰到用兵靈活的郭都督,頓時亂七八糟。”


    一路上,大家有說有笑,看來是打了大勝仗。


    楊戩早就放開神念,聽得一清二楚,他點了點頭,這人用得妥當。


    而慶功宴,香主老者也早就準備好了,這會兒他正好過來請楊戩前去主持,他走到門前,敲了敲門,拱手笑道:“主公!可喜可賀啊,郭都督一戰告捷,殺得敵人丟盔棄甲,看來不久,主公就會名震天下了,慶功宴已經備好。”


    “知道了!”


    楊戩不溫不熱地道,“去傳告眾將士,驕兵必敗,這次慶功宴就從簡了辦,本君就不去了。”


    “這!”


    香主老者有幾分遲疑,不過很快他就會意了,確實,眼下大辦慶功宴是早了些,應該就趁此機會,一鼓作氣,繼續蠶食周邊的縣鎮,才是大事。


    擺個幾天的慶功宴,眾將士難免會居功自傲,到時候再出去作戰,一方麵是鬆懈,再者別人也都有所提防了。


    這個主公,他有點摸不透了。


    “不過摸不透也好,能摸透的時候,估計也是我的死期了。”


    香主老者似乎懂得了一個道理,如公孫俊,一個人隻有死了,才能夠知道他的人品。


    平陽郡兵敗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過去,一個小小的卿,有誰會在意呢?


    而現在,這個卿似乎在不停地壯大,幾乎有三縣之地了,平陽郡派軍去征討,竟然一戰而潰。


    楊戩這個名字,也在晉國,甚至向其餘的諸侯開始傳播。


    平陽郡,厲公子看到戰報,大笑道:“這個楊戩行啊,平陽郡這次吃了口灰,是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估計是會息鼓一段時間。”


    分壇壇主道:“本壇早看那郡守不順眼,估計馬上魏侯就會革了他的職,另外派一個郡守來,對了,厲公子,你又有什麽進一步的打算?不如把楊戩那小子直接收入麾下?”


    厲公子雖然隻是副壇主,但是畢竟是晉王之子,他臉色一寒,道:“不必,趙、魏、韓三侯架空我父王,是時候需要一個人來治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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