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還是你贏了。”


    心軟是楊二郎覺得他自己最大的毛病,但是沒有辦法,人心畢竟是肉長的。


    “事關重大,你必須得找機會出去,病公子得到和氏璧,是為了嫁禍給南山刀客,然後在武林大會的時候,引誘上黨郡大軍包圍南山縣,而他又派人向秦國通風報信,秦國大上造親自率軍三十萬,打算在南山縣殲滅晉軍主力。”


    少女並沒有隱瞞,直接一五一十地說道。


    “他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齊國漁翁得利咯?”


    楊二郎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可是漁翁得利又能怎麽樣?病公子的父親東阿侯,又並非齊王,“和氏璧,又怎麽會落到你的手上?”


    “我!”


    少女一下子被問住了。


    楊二郎搖了搖頭,黑衣少女的實力,連自己都不如,竟然能把和氏璧收入囊中,而恰巧又在小河村被病公子發現,還引得病公子下令屠殺小河村,恐怕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更何況,我就是出去通風報信,又能如何?我這麽普通的身份,上黨郡郡守會聽我的?就算是聽了我的,恐怕他也稟報晉王另外調派大軍,到時候南山縣就是伏屍百萬,流血漂櫓。”


    說罷,他抬頭來,盯著黑衣少女的眼睛,他一直相信,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什麽都逃不過那雙眼。


    少女不知道怎麽說,索性錯開話題,說道:“你不想立功了麽?身處亂世,每個人都無法置身事外,要麽殺人,要麽被殺,一將功成萬骨枯。”


    “不想,殺人越多,位置也就越高,可笑的是,人們崇拜的,竟然是那些儈子手,我隻想知道真相,僅此而已,我並不想去做什麽。”


    楊二郎想擺手,卻發現並不能,他想掙脫,但是那捆綁著他的繩子是打的死結,除非割開,但是他不可能動用真氣,那樣會被人發現。


    “那你隻能自己去尋找了,我無_可奉告。”


    少女見無法說動楊二郎,索性也就不繼續說了。


    “你想複仇,是麽?”


    楊二郎突然想到了什麽,道,“你千辛萬苦,找到和氏璧,又找機會讓病公子得到,就是為了引發三個國家的戰爭,而你則置身事外,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你到底是誰?”


    “真是可笑,你想把我當作一枚棋子,你的用心,何其險惡?”


    一個青衣女子,一個黑衣少女,來路不同,但是每個卻都滿是心機,比男人都要可怕。


    “你!少血口噴人。”


    少女有些激動,不過這一次,或許是自覺理虧,她並沒有罵人。


    “陰謀被泄漏了,你氣急敗壞了麽?其實,你可以直接說出來,既然有了開始,戰爭不可避免了,無非是誰殲滅誰的問題,都不管我的事,隻是……”


    楊二郎有種出口氣的感覺,話鋒一轉,又道,“隻是我不喜歡被人利用,你知道麽?我最討厭被人利用。”


    若非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有時候真想大哭一場,每個人都是在相互利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就不能安安生生坐下來,聊些與陰謀無關的事麽?又或許真如南山刀客所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時候,他會想起狗蛋,但是就連狗蛋也變了,功利了。


    就在這個時候,楊二郎突然聽到地窖上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還有兩天時間,武林大會就要舉行了,我們必須得盡快,不,必須得到齊國,告訴我的父侯。”


    說話的是病公子,看來他們在這裏休整了一夜,馬上就要出發了。


    “公子,下麵兩個人怎麽辦?”


    說話的是陶萬金,聲音雖然很小,但是楊二郎就強在六識上,一下子就聽到了。


    “那個女的留著帶走,至於那個小子,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勸降吧,如若不降,就……”


    “喏!”


    話剛說完,楊二郎就感覺地窖上方的蓋子正在移動。


    “公子,不好了,拜月教的圍過來了。”


    突然,楊二郎聽到壯碩大漢匆匆忙忙跑來報信。


    “也自然你早就預謀好得了?”


    楊二郎又瞪了黑衣少女一眼,他有種感覺,天下人都被這毒女子耍得團團轉。


    “你說是就是吧,還有我告訴你,這裏是青陽縣。”


    黑衣少女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不過她似乎真的胸有成竹,一點不像剛才哭鼻子的弱女子。


    南山縣在西,齊國在東,而從南山縣到齊國,青陽縣確實是必經之地,這點黑衣少女恐怕真的沒有說謊。


    她又道:“事實是,你什麽都不想做,但是好像,並不能如你所願。”


    “為什麽?”


    楊二郎倒覺得有些疑惑。


    “你背上的劍,太阿,那濃烈的殺氣,我都能感覺得到,想必他先前的主人,不可能感應不到,哪怕是隔著好幾裏路。”


    黑衣少女並沒有隱瞞,接著道,“太阿劍,本身的象征遠遠大於它的力量,能擁有太阿劍的人,也自然不會是什麽蝦米,竟然有一位晉國公子,如此地看重你,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那位分壇來使,竟然還是晉國的一位公子,這是令楊二郎所沒有想到的,而這少女就能想到,他有種被機關算盡的感覺。


    “我們走,是晉國厲公子,我們萬萬不能泄漏機密,快走。”


    似乎是在印證少女所說,病公子匆忙地道。


    “那下麵的人怎麽辦?”


    “大事要緊,和氏璧已經在我的手上了,管別人的死活做什麽?”


    沒多時,病公子一行就走遠了,而又來的一撥人,正是拜月教的人。


    “你說了這麽多,也是你該死的時候了。”


    楊二郎死死地盯著少女,馬上他就要得救了,雖然有點不太體麵。


    黑衣少女突然大笑道:“哈哈,你未免也把自己太看低了,殺我,竟然還需要別人的幫助。”


    “我留你一條性命,你等著,我自己來取。”


    楊二郎也並不多話,事到如今,他已經是陰謀的參與者了,如果不能迴避,就隻能主導了。


    “我等你,我走了,再見。”


    黑衣少女說罷,她的嘴裏突然吐出一張符,她輕輕一吹,符紙便燒著了,而她整個人,也咻地消失不見。


    “公子,楊二郎應該就在地窖裏麵,我們下不下去救他?”


    “不必了,如果他連這點事情都解決不了,也枉費我看重他一場。”


    “公子,小的不解。”


    “在這棋盤上,你我都是棋子,若想要離開這棋盤,終究還是得靠自己。和氏璧失竊,必將有大事情會發生,我們忙我們的去,走吧。”


    隻留楊二郎一個人在地窖中。


    既然人都走光了,他也便不必藏藏掖掖,頓時真氣外放,一下子就把繩子統統割裂。


    “武林大會還有兩天就要舉行了,我要盡所能提升實力,隻有實力強大,我才能麵對將要麵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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