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楊二郎和狗蛋離開不久,陳知府和一眾親兵就已經清醒了過來。


    陳知府顯然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還坐在地上怔怔出神,良久,他看著親兵們從地上爬起來,才道:“你們還站著幹什麽?還不去追?”


    “大人,那些個村民們怎麽辦?”


    親兵隊長理了理頭盔,問道。


    “暫且先放著,等到把那倆小子和那個女子抓來,再行發落。”


    儒家治國,講究有序,主犯沒有抓到,從犯也不好發落,況且殺那麽多人,又不能解決問題。陳知府也是考中的進士出身,才當的一方官員,自然懂得許多的事理。


    也好歹是保全了一村人的性命。


    “走走走,咱們快些去抓人!”


    眼看陳知府大發雷霆,親兵們互相說道。


    “你們特麽是吃幹飯的吧,還不扶老子起來。”


    陳知府差點沒氣得嘔血,怎麽就帶出了這幫子人。


    卻說楊二郎和狗蛋一路北行,沒多遠,麵前就有一座大山。


    “二郎哥,這座山名曰晉嶺,向北就是大夏朝的諸侯國晉國,這山也不知道縱橫綿延多少裏,山中虎豹豺狼,不可計數,如何能過得去?”


    看著遠處連綿不絕的山嶺,狗蛋不無擔憂地問道。


    “我讀過《江山地理誌》,這山向西,有一道關隘,向東是一條大河,都是官兵密布,也隻能從這裏穿過去了。”


    楊二郎望著那山,摸了摸下巴,說道。


    不過身後就是羅浮國,羅浮國雖然主體是儒家治國,但是法紀也十分嚴明,想要抓你,不管你在羅浮國的哪個角落,都跑不脫。


    “二郎哥,我們能不能反其道而行之,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可以迴楊家村。”


    狗蛋煞有其事地提議道。


    “不行,我被羅織的是欺君和反賊的罪名,萬萬不能迴去,不管行什麽事,都要萬分小心,盡量不去賭,人的生命隻有一次,輸一次就什麽都沒有了。”


    楊二郎鄭重地說道,狗蛋的提議的他也不是沒想過,隻不過就算是留在羅浮國,也沒有什麽前途,一個大一統的國家,階_級固化,除非是打仗,否則幾無出頭之時,而那些位列三公或者擔任三省首腦的大員,也無不是熬了不知道多少年頭。


    而北方的大夏朝,盡管同樣危機重重,但未免不是建立功業的地方。


    “那裏,才是我們的舞台。”


    他鄭重的說道,隨即向前邁了一小步。


    晉嶺橫跨東西,連綿數千裏,其山巍峨聳峻,險處極多,故此也隔絕了羅浮國和大夏朝的往來。


    南方是一片盛世,而北方卻又是另外一番煙火。


    二人不知行了多遠,隻覺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們平常也曾跟著村中獵戶上山玩耍過,故此還識得一些山路。


    不過沒多久,一處小溪阻擋了二人前行的道路,而小溪的源頭,分明可以看到一處大瀑布,真個飛流直下三千尺。


    “二郎哥,記得那塊大石頭麽?以前跟著三叔上山,三叔說,見到這塊大石頭,就不能再前進了。”


    在那瀑布之上,有一塊大石頭,狗蛋指著這大石頭說道。


    “記得,那對麵十分險惡,聽說還有各種各樣的猛獸出沒,隻不過,既然都來到這裏了,說什麽也得拚上一拚,我們就在這裏歇息一夜,明天白天再啟程。”


    講道理,前方究竟有什麽,楊二郎也有幾分害怕,索性也準備就在此休息一晚,天亮了再行。


    “也好。”


    狗蛋點了點頭,不過荒山野嶺的,又是大晚上,不免讓人覺得有些害怕。


    “啟程,啟什麽程?”


    楊二郎和狗蛋才收拾好幹柴,準備生火,突然在那樹林中,五名官兵帶著武器衝上前來,死死盯著二人。


    “你們果然跟上來了,我這一路正好缺一些武器。”


    誰知楊二郎並不害怕,不退反進,擲地有聲地說道,“否則如何對獵物開膛破肚,如何祛毛褪骨?”


    “什麽?你好大的膽子。”


    幾名官兵聽楊二郎這麽一說,頓時各自後退了一步,隻不過轉瞬間又覺得這小子該不會是裝神弄鬼?於是紛紛出口喝道。


    “你們應該見識過它的威力。”


    楊二郎從懷中取出那枚玉簡,在這漆黑如墨的夜裏,流淌著墨青色的光芒,不炫耀,卻透露著一絲詭異。


    “老子也不是嚇大的。”


    那帶頭的官兵抄起短刀,欺身而進,在他眼裏,眼前倆小子不過是待宰的羔羊,他能成為陳知府的親兵,也自然是有幾把刷子的。


    楊二郎將玉簡握在手心,隻覺得渾身有說不出的力量,那仿佛是日月的玄機,那仿佛是遠古的力量。


    夜,寂靜無聲。


    如果不包括少年喘氣的聲音的話。


    “二郎哥,你殺人了。”


    狗蛋目瞪口呆,捂著嘴,不可思議地喊道。


    “我們走,這家夥是個魔鬼,我們不是對手,我們趕緊迴去稟告知府大人。”


    餘下的四名官兵不約而同的向後退,突然也不知是哪個官兵開口說道,隨後幾人便溜得無影無蹤。


    待到幾人跑遠,狗蛋趕緊扶起還半蹲在地上喘氣的楊二郎,說道:“二郎哥,他們跑了。”


    楊二郎並不答話,兀自喃喃道:“生命隻有一次,多麽可貴?可是他為什麽不珍惜呢?不知道有一天,我會不會像他一樣。”


    夜,安靜地讓人有些害怕。


    良久,楊二郎從官兵手中取過那把短刀,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把刀扔給狗蛋,道:“我們走吧,相信他們很快就有援兵過來,這刀,你拿著,危機時刻,好做防身之用。”


    “好!”


    狗蛋如搗蒜般,不住地點頭。


    小溪並不很深,二人都是鄉家少年,沒幾下,便躍了過去,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又不知道行了多久,二人早已饑腸轆轆,不堪再走。


    “二郎哥,我們不如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弄點吃的,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狗蛋隻覺得全身困乏無力,他從來沒有想到,在他十四歲那年,居然會離家遠行,還是去到如此危險的境地,興奮、迷茫、害怕,或是什麽。


    楊二郎點了點頭,他每次隻要握著玉簡,渾身力量就很充沛,但他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也是該找個地方,好好研究研究這玉簡,到底是什麽。


    他取出玉簡,那一星光芒,頓時就如同燈火一般,而在他們的前方,一處山洞,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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