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戰,主要分幾個關鍵點,爭奪城市資源、交通樞紐等要害部門,因為它們的建築是最硬的!此外,還有製高點,用短兵和重火力,對方比我們熟悉,所以要小心拐角觀察......”


    李叔他們孜孜不倦地講著,除了給劉洋他們講述,還有通過聯絡通訊,給其他陣營的人補課。身前,劉海他們還是沒跑過自家的艦娘。


    被咬的被咬,被抓臉的抓臉,光是蒙麵的絲襪哪來的,他們就解釋了好久。然後是哄又哭又生氣的艦娘,發下無數大誓,說了不少好話。


    對於李叔他們的教導,他們先是在重櫻體驗了一把。迴去後,又應激性地惡補學習。除了和眼眶紅紅的初雪一起做筆記的林業,其他人都已經算理論實操雙過關的了。


    最後,劉洋坐立難安,索性打開通訊。對著頻道喊了一句,橫掃重櫻,做迴自己,一切戰術,充足火力,全轉換家!


    頓時,像是催眠術裏的什麽指令,所有對戰術似懂非懂的人統統大徹大悟!能到這裏的,大部分都是當初在重櫻的熟人,畢竟這一件國際事件的履曆,就足夠點綴整個指揮官生涯了。


    原本還對東煌語翻譯,有些障礙的各指揮官,統統像是覺醒了一樣。沒有重櫻經驗的,也紛紛撥打聯絡器,找自家說母語的小夥伴借筆記。


    當然,這一切除了上一個受害者重櫻陣營。一時間,隻有重櫻的學員們,像誤入尖子班的路人,眼巴巴地乖乖上課。


    加上其他陣營交流團裏的老兵,九大陣營似乎是在給重櫻單獨授課。聽著白鷹開始製定炸樓計劃,自由鳶尾和維希教廷冰釋前嫌,北聯和撒丁稱兄道弟。


    ......這一代是怎麽了?剛剛鐵血的還跟皇家互相嘲諷呢,現在怎麽和諧中透露著一絲難言不對勁?李叔他們腦海中,紛紛冒出一個問號。


    不是說要鬧分裂了嗎?怎麽感覺......就像當年九大陣營坦誠相待,齊心協力抗擊塞壬的日子。作為經曆過來的老一輩,他們其實對國際上的矛盾非常敏感。


    比如說,突然斷掉的北聯老戰友聯係,每次通話越來越短的皇家朋友......各陣營的矛盾,自然也潛移默化影響到了他們的交際。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也沒什麽變化嘛。對吧,老夥計們。李叔向肖老頭揚揚眉,羈絆什麽的他說不出口,但作為一個將大半輩子獻給海洋的老人,最不希望看見分裂,友變敵......


    “你們這群小崽子們!不要以為像在重櫻玩過家家就行了!上次被抓不一定會死!但這次一定會!而且,沒有了艦娘,你們也不能三人成軍,擋不了幾顆子彈!都給老子認真點!”


    在各大陣營的老前輩嚴厲訓斥下,才把指揮官們剛冒頭的躁動打壓下去。老老實實地聽課,隻不過,重櫻的學員們,莫名地感覺欲哭無淚。


    半個小時後,壓縮緊急補課結束。劉海他們如蒙大赦地起身,讓自家的姑娘待在這,獨自向外麵跑去。


    但看見自家指揮官要涉險的艦娘們,哪裏待得住。向李叔他們禮貌地鞠躬道謝,然後急匆匆地跟著跑出去。


    這一副夫唱婦隨的樣子,讓李叔他們恍如隔世,久久不語。站起身,看著後方的避難所,明明人員滿載,他們卻感覺周圍空蕩蕩的。


    “比起指揮官與指揮官,果然還是艦娘和指揮官的羈絆更深呐......挺好。”


    這一幕,發生在各個避難所裏。指揮官們奔赴戰場,不僅是為了保護平民,也是為了保護身邊的姑娘。而艦娘們,始終不離不棄,無論生死也要相伴在自己的指揮官身邊。


    北聯阿芙樂爾胡德她們,複雜地看著向各處跑去的指揮官,身邊跟著美麗的艦娘們。指揮官們可能沒有發現,但她們可以清楚感覺到那一絲晦暗的波動。


    “心智覺醒......隻有指揮官與艦娘的羈絆,才會產生的奇妙現象。”


    “嗬嗬,沒想到,除了前線那個絞肉機,還能在這裏看見這奇跡。”


    “建造的艦娘,可能比最初的艦娘缺少了什麽因素。但作為補償,上天給了她們守護心愛之人的奇跡。”


    作為第一批艦娘,從大海誕生的她們,也想過這種力量。但無論怎麽試,都沒有跡象。或者說,她們心係更大的地方,很難對一個港區做出舍大眾取唯一的選擇。


    簡單來說,就是廟太小,容的下鎮守一方的土地公,住不下到處跑的唐僧,更別提與女兒國國王(指揮官)相濡以沫了。


    隻不過,現在或許有了成雷音寺的港區。但人家十八羅漢四方菩薩樣樣俱全,也看不上她們。


    “我有點好奇,他的艦娘心智覺醒增幅,與那個白鷹的企業相比如何?總司令是最初艦娘的巔峰,而她作為建造艦娘的巔峰地位,估計是受動搖了。”


    其他人都對這個問題產生了點興趣,看向這次白鷹交流團的代表。沉默寡言,又沒存在感的科羅拉多。


    科羅拉多沒有多言,隻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見此,其他人也放下好奇,將注意力轉迴局勢上。


    北聯憲兵隊,加上“見義勇為”的熱心外交人員,很快暴動的局勢被控製住。隻是紛擾的環境,讓聯絡器的通訊能力逐漸不夠用。


    尤其是稍微大一點安排,層層溝通下來,指令還沒到,人已經跑了。如果有規定的暗號或者旗語就好了,突然劉洋他們對視一眼。當機立斷,從人民中來到人民中去!


    “轟轟轟!”


    “法克!白鷹你們這幫暴力狂,從小吃炸藥長大的嗎?!炸之前能不能預警一下,老子差點被磚石活埋!”


    “閉上你的臭嘴,有空放屁,還不如去包夾一下陣型!你艾利大爺五分鍾前就連續播報三遍了!就和我循環三次要求包夾一樣!砰!酸蘿卜別吃!他們衝出來了!媽惹法克......”


    “白鷹的!別把頻道當你們的髒話垃圾桶!本就效率不好,現在更爛了!”


    除了有目鏡的東煌和皇家,舉世皆濁我獨清,在戰場中配合默契。其他陣營,因為不堪重負的聯絡頻道跳腳罵娘。摔聯絡器的動作很瀟灑,撿聯絡器的姿勢很狼狽。


    這時,槍聲激蕩的戰場上,一道澎湃的音浪擴散看來。聲勢之浩大,連在廁所裏,用馬桶水溺敵人的指揮官都能聽見。


    “小老鼠上燈台~偷油吃,下不來~喵喵喵,貓來了,咕嚕咕嚕滾下來~”


    老鼠?燈台?所有人向聲音傳了的地方看去。一棟樓頂上,一名男子扛著一個大音響,樓外表的窗戶不斷破碎!從交火程度上看,人數不少!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倫敦大橋垮下來)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垮下來,垮下來)”


    白鷹皇家這些陣營眉頭一皺,涉及到母語,他們反應很快。立刻查看地圖,果不其然,有一座橋。頓時,他們意識到了什麽!


    “哈哈哈,我的上帝!他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東煌的朋友,別擔心,艾利大爺來包抄了!”


    “廢話真多!幹得漂亮,鐵血離橋近,這裏我們來配合!”


    混亂的戰場,各陣營的各自為戰瞬間結束。街道上,火力最狂暴的白鷹一行人,向那棟樓衝去!而另一邊,鐵血立刻形成一個口袋向橋邊包過去。


    與此同時,從人民中迴來的五人,扛著借來的大音響,拚了命地搜索兒歌!受指引的各大陣營,通過詞匯簡單的兒歌,無形中完成了配合。


    短短半個小時,人數占絕對優勢的地下軍團,接二連三地受挫!指揮官也是軍事陣營的,有組織和無組織,完全是兩種戰力水平!


    “該死的!怎麽迴事!我們怎麽被包圍了?!”


    “是那幾個音響出現後,情況才變得......我知道了!他們在傳暗號!這麽簡單的暗號,怎麽沒人告訴我!”


    “你特麽傻了吧!老子幼兒園都沒畢業,怎麽聽得懂!我們不是有在內陸學校的崽子嗎?!告訴其他人,別拿他們當炮灰了!現在讓他們立刻分析!”


    一陣騷亂和損傷後,地下世界這邊終於反應過來,做出的應對措施也成功穩住了局勢。但劉洋他們早有預料,不慌不忙地切歌換成其他語言。


    “老子,從沒這麽後悔當初沒好好學鐵血語!快!我記得你是鐵血控!接下來淦哪?”


    “哈哈哈,反應過來有怎樣?!老子為了刷所有陣營的驅逐艦娘,可是精通八國語言啊!”


    “感謝重櫻幼兒園,感謝鳶尾修女,感謝......嗚嗚嗚,我學了這麽久的外語,終於有迴報了嗚嗚嗚,果然,知識不會辜負勤奮的lsp的!”


    地下世界這邊,被拉過來的年輕人,剛翻譯完英文,聽到起碼四級的鳶尾語兩眼一瞪,宕機了!


    和熬了四年甚至十幾年的苦逼指揮官比,他們都忙著“被洗腦”了,聽聽白鷹、東煌歌就是極限了。你換鳶尾語、重櫻語多多少少有點不道德了吧!


    “快!那邊的重櫻語說什麽?!”


    “我、我隻知道,他們在請求增援,其他的不知道了。”


    一個灰頭土臉的地下士兵,扯著一個滿臉通紅年輕人吼道。但他真的無能為力,聽出來的信息,他都懷疑敵方的失誤。


    “怎麽就不知道了?!不都是重櫻語嗎?!”


    “那個重櫻語和這個重、重櫻語......不同啦......”


    樓頂上,劉洋手忙腳亂地調試音響。他真的盡力了,本來他語言成績就不好,為了傳播戰況,他連......連那些小視頻都放出來了。


    對於他的努力,遠處另一邊的劉海無奈捂臉。太丟人了,頭一次覺得雙胞胎兄弟是多麽的不方便!社死都是一起社死!不行,迴去必須逼著這愚蠢的歐豆豆,把重櫻語及格了!


    “我真的努力了啊!!!”


    “滾!臭流氓!真應該讓你家艦娘好好清一清你的腦子!”


    “不用說了,身為男人我懂,我都懂!噗嗤,畢竟連學習資料都......哈哈哈!”


    在劉洋頂著自家艦娘,意味深長的眼神。漲紅著臉,繼續在18+小視頻和兒歌三百首反複橫跳中,局勢漸漸偏向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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