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宛宛並不知道表親家的噩耗,見到若菡,仍是心存感激。她今日沒有戴麵紗,穿著一件翠綠色的浣紗裙,飄逸美好。蕭宛宛和蕭淑妃乃是親姐妹,當年她們的父親蕭權也算是文人雅士,風雅之餘,也難免有風流韻事。據傳,蕭宛宛便是蕭權與坊間女子所生,原本是想將蕭宛宛母女接迴蕭府的,但那時剛發生了貪汙案,便就此擱置了。


    不久前,蕭宛宛的母親病逝,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世,便想通過萬花樓吸引朝中高官的注意,重審當年的蕭權案。隻是,她此舉反而給表親家帶來了殺身之禍。


    若菡在睿王府用了午飯,才隨祁燁迴去。馬車內,若菡又問起了蕭家的事情,說:“太子哥哥,你知道蕭氏案嗎?我聽好多人說,蕭權大人是被冤枉的,是不是真的?”


    祁燁正閉目養神,聽聞她的話,緩緩睜眼,說:“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當年,水患四起,父皇撥款賑災,蕭權卻告發戶部、工部官員貪墨賑災銀兩,涉案的有數十人之多,父皇命刑部徹查此事。但調查的結果卻是,蕭權為個人利益,誣告同僚,並於蕭府中查到巨額不明來源的銀子。蕭權就此入獄,後被貶宿州,此生不得還朝。”


    若菡仔細地聽著,說:“我懂了。”


    “你懂什麽了?”


    “蕭權的確是被冤枉的!”若菡直言不諱地說:“蕭權僅憑一人之力,怎能對抗那麽多人。所謂法不責眾,如果被蕭權成功了,那麽朝堂都會翻了天。何況,當時正值天災,若再加上人禍,那麽必定流民四起,引發暴亂。在這種情況下,父皇隻能犧牲一人,保天下。所以,即使蕭府被查出有不明來源的銀兩,父皇也隻是將他貶往宿州,並未取他性命。至於蕭家和納蘭的恩怨,就在於刑部是納蘭清旻執掌的。蕭家自然覺得是納蘭家從中作梗,誣陷了蕭權。”


    祁燁聽她說這番話,倒是很是驚奇,說:“若菡,你真讓人刮目相看。”


    若菡隻顧自己分析,忘了此刻不過是十餘歲的小兒,尷尬地笑了笑,說:“近朱者赤,我跟著太子哥哥這麽多年,總學會了那麽點皮毛。不過,除非給蕭家翻案,否則,我們納蘭家就要一直背這個黑鍋了。”


    祁燁道:“父皇並不打算翻案,所以這麽多年過去了,從未有人再提起此事。不過,如今被蕭宛宛這麽一鬧,你和三弟又參和其中,甚至鬧出了人命。即使我有心維護,也不知要怎麽收場了?”


    若菡暗暗自惱,說:“我起初不知道其中的緣故,否則也斷不去管那閑事了。現在想想,一樁樁事情仿佛很連貫,好像是有人刻意為之。目的是什麽呢?蕭家已經沒什麽可圖了,那就是……衝著納蘭家來的!太子哥哥,你一定要查清楚,不要讓歹人有可趁之機。”


    “納蘭家自然要保,也怪那納蘭立揚仗著祖上蔭護,一貫行事莽撞,哎,”祁燁看向若菡,往她鼻子上戳了戳,說:“還有你,也是不讓人省心的。我今天就是帶你來看看,在你眼裏是小事,就是有心人眼裏的大事。以後,你還是乖乖待在東宮吧。”


    “哦。”若菡抿著嘴,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言,直至迴到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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