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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王廟就在血蓉寨外圍的一座低矮山峰上。


    那裏勉強算是居高臨下,如果是白天,應該能看見整個血蓉寨的全貌。


    可能是六十年代有軍隊進駐過的原因,從村口到藥王廟的路不算太難走,中間通著一條簡易的石土路,路不寬,但也能讓一輛汽車順利通過。


    我們順著這條在衛星地圖上清晰標注的土路盤旋而上,很快就來到了廟門的正前。


    在汽車的大燈下,我們走出車子,所有人立刻看見了緊閉的廟門和斑駁的圍牆。


    說實話,這廟已經很殘破了,和美國探險隊照片上的樣子比,因為風雨的侵蝕,碎石圍牆已經矮去了三分之一,以至於我隻要一墊腳,就能夠看見圍牆裏黑乎乎的廟門和大殿。


    從夜色朦朧的影像裏,我判斷出,這做廟裏有一個正殿和兩個偏房,規模不算小,廟的房簷上有許多雜草,因為光線的原因,也根本看不清喬恩遜照片裏的瓦當圖案。


    此時,我突然在廟裏看見了燈光。


    雖然很暗,但……的確是燈光!


    這兩個偏房最為有意思的是,靠西的一間房居然還亮著昏黃的燈光,顯然還住著人。


    我把頭收迴來,很快將自己的發現和大家說了,同時,所有人也墊著腳尖,看見了那藥王廟裏亮著的燈光。


    驚奇之下,每個人都收迴頭來,互相盯著,一臉的意外。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破敗不堪的廟宇中,居然還有人居住。


    而這,絕不是一個好消息。


    因為先前血蓉寨村民的不友好,讓我們每個人都有些失落。所以這個發現並沒有引起我們的興奮,恰恰相反的是,我們感覺到了由衷的沮喪。


    難道,真的隻能在汽車裏過夜了不成。


    不甘心下,我走向廟門,想在試一次,如果能把村民的門叫開自然最好,可如果打不開,我也沒有辦法。


    忐忑中,我走到那藥王廟前岑白漏風的木門下,拚命的敲打了幾聲。


    沉悶的聲響過後,一個極端年幼的小兒聲音悠悠然道:“誰!”


    我立刻迴到:“朋友!走夜路投奔的。”


    院子裏又歸於沉寂。


    大約半分鍾之後,我從木門的縫隙間看到了一點微弱的燈光。


    隨後,一個踉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沉重的門閂開啟聲過後,一個人頭探了出來。


    出乎我意料的是,迎接我們的並不是孩子,而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麵如褐棗,精神疲憊,眼目圓睜,似乎被我們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但隨即,她圓睜的眼睛漸漸瞪小了下去,同時平靜的問我道:“哪個?!”


    因為當兵的原因,貴州方言我聽的懂一些,知道她是在問我“誰?幹什麽的”,而且從這個老太太的表情和說話方式來說,我知道她懂一些漢話。


    故而,我迴憶著頭腦中曾經在軍隊時的一些基本貴州詞匯,盡量學著他的口氣,笑盈盈的迴答道:“夜裏跑路的,村子不讓過,外邊‘冷迷求煙’的,想在廟裏過一晚。”


    我沒有把具體的目的告訴老人,但明確把村子不讓進的狀況和她說了。


    除此之外,我還說外邊很冷,希望借宿一晚。


    說話間,我明白自然也不能白住,因此趕緊伸出手來,將兜裏的一百塊錢捧在老太太麵前。


    之後,隻能看老人的反應了。


    麵對我的“求助”,老太太並沒有立即答應,也沒有關門驅趕,而是抬頭看著我身後的一眾人,神色凝重道:“我瞎迷科勒,你們幾個人撒?怕不夠寬敞。”


    老太太說自己“瞎迷科”,就是眼花看不清楚的意思,不過我知道她這話雖然有趕我們走的意思,但還是大有讓我們寄宿的意思的。


    在老人舉棋不定的時候,我可得表現表現。


    故而我趕緊改口,告訴老人我們不全住,有人看車的,而且錢一定管夠,也不會胡亂走動。


    說話間,我又趕緊奉上了幾張毛爺爺,唯恐老太太變卦,就直接塞進了她的手裏。


    讓我欣喜的是,老太太雖然猶豫,但終究還是把錢收了,她拿著油燈晃悠了一下,然後把門打開,示意我們進來。


    千恩萬謝間,我們總算是有了住的地方,隨後一眾人留下王吼和巴圖魯看車,又把貴重的器材和資料搬運進藥王廟的東房。


    之後,老太太帶我們看了茅房和廚房,同時告訴我們道:“我的屋子晚上千萬不能進,裏邊有孩子,莫嚇得他!”


    我點頭,同時確認了先前的判斷,這裏的確有孩子,而且可以進一步推測出,這廟裏也隻有這祖孫兩個居住。


    得到首肯之後,我們在老太太的帶領下迴到了藥王廟的東側殿。


    老太太將東側殿的鑰匙交給我們道:“晚了,早點歇。”


    我點了點頭,同時打開手電,環視著這藥王廟東廂裏的景色。


    東廂房裏,雖然破敗但卻被老人收拾的十分幹淨。


    從殿裏保存的壁畫殘梁我看得出來,這裏以前的裝飾和雕刻非常華麗,但隨著歲月的流失,已然光彩全無。


    我們麵前隻有一個通鋪,而且通鋪並不是專門的床或者炕,而是以前供奉神靈的祭台。


    也因為歲月的無情,那祭上已然沒有了神像,剩下的隻是空洞的基座。


    這一切,在我頭腦深處和近百年前,美國人那些黑白的照片重合在了一起,框外讓我感覺到落寞和歲月的無情。


    “哎!”我長歎一口氣道:“物是人非呀!”


    在我的哀歎中,原本已經轉身的老太太去而複返,她一臉狐疑的看著我道:“你來過這?”


    我知道老人會錯意了,故而擺手解釋道,我隻是在電腦照片上看見過這裏以前的樣子,並沒有真正來過。


    就在我解釋完這些之後,紅葉突然想起了我們的“任務”,故而她趕緊借著老太太還在的機會,拿出平板電腦,一邊翻找照片,一邊詢問老人有沒有聽過苗疆女神花和黑蘭伯城的事情。


    當白發老人聽見女神花三個字時,身體明顯的抖動了一下。然後漠然的質問我們道:“你們是來找花的麽?”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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