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他們相識的那一天,已有三個月,風平浪靜。


    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距離是遙遠的,想念是漫長的,布滿青苔的陽台,藤蔓瘋狂滋長著。破敗的樓盤,一個孤立的身影站在空蕩蕩,荒草叢生的院子裏。鮮豔的紅色總是格外醒目,她手上的刀痕,刺痛著她的心靈。迷失在這裏,她第一次迷失在這裏,多麽可笑的事實。她,是誰?她,來自哪裏?為什麽心口是千瘡百孔的,她站在這裏很久了。


    一個貪婪的人從窗口露出他的笑臉來,看著紅衣的女孩,心裏的算盤打得正響。“你是在找我嗎?”空靈的聲音參雜著厭惡,縹緲而四處散開。那人冷笑,轉身看著紅衣女孩,收斂了奸詐之色,故作委屈的看著她。“我是迷路了,你可以幫我嗎?”讓人憐憫的目光真是讓人挪不來眼睛,真想看透他內心的邪惡,揭露他可憎的醜陋麵貌。對於這個小醜,女孩沒有一絲動容,伸出手扼住他的喉嚨,劃開,將血液一點點的放幹。這個過程中,他隻有瞪大他一條線的眼睛,狠厲的目光掃過女孩的紅衣,然後死死地瞪著直到血液幹涸而死。


    利益麽,真讓人無法畏懼死亡。正如這詭異的森林,黑暗的天空,兜兜轉轉的迷宮,她孤立在院中,看著黑色的花朵化作黑煙,消失,一朵接著一朵。陽光是個遙不可及的神聖之物,在這裏,隻有無盡的黑暗,它不曾光臨這裏,也不敢光臨這裏。這裏吞噬著所有的生命,是生命的禁區。


    此時,薔薇城堡,陌離院子;花香穿過高牆,四周圍繞著薔薇花,生機勃勃的樣子,陳設依舊簡約不顯奢華,但它的存在便就是奢靡生活的象征。齊墨穿著正裝,坐在小池邊,看著池中的蓮花,癡癡地笑著。


    兒時,母親總帶著小齊墨在小池邊,用鉛筆將蓮花生長的過程記錄下來,每一幅畫都會有母親讚賞的目光,高度的讚揚。小齊墨就會乖巧的點頭,將手中的筆遞給母親。母親總會笑著接過,寫下評語,重新畫一幅一模一樣的畫。那段時間是他最快樂的時光,母親都是最溫柔的母親。


    每每迴憶至此,總是感慨萬分,成長的路上,終於會失去一些珍貴的東西,然後獲得一些珍貴的東西。齊墨手一揮將一枚銀幣丟在水中的縫隙,第二十年了。


    突然女聲響起,齊墨震驚的看著池水波動。“齊墨哥哥,我是來道別的。”水中印出曉琪可愛的笑臉,但隱隱的透露出一絲牽強。“齊墨哥哥,其實在十年前,我就已經是名義上的死了。這次迴來,是為了完成任務。旖,她其實就是當年伯父一直在追殺的鬼孩子,但她從來都沒有傷害別人,都是謠言在作祟。齊墨哥哥,我知道你和伯父不一樣,他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但你不會的,你依舊是我的哥哥,還是那麽善良。請幫幫他們吧,他們和伯母一樣的。”話語至此,斷了,齊墨看著池水中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曉琪,心裏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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