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馮鵬指著自己:“我堂堂小刀幫幫一一”他想起自己現在在派出所,忙把後麵的“主”字吞了迴去,咳了一聲:“誰稀罕偷你那台破爛車!”


    雖說他自己的摩托車更破爛,但梁明生已經承諾,隻要他好好幹,用心幹,工資外還給他提成,用不了多久,他都能買新車了,誰稀罕她那破摩托!


    見派出所的民警們在打量他和張靈悅,馮鵬畢竟是混混,而且做賭場打手的時候,壞過幾迴警察們的事,不禁心虛:“你們不會信了她的鬼話吧?她就是個人販子!我敢對天發誓,我說的是真的!而且!”


    他想了起來:“我可是有正經工作的!才不稀罕她那破車!”


    見馮鵬說到工作的時候不禁咧開了嘴,麵帶得色,得意洋洋,可見他說的是真的,而且自家的摩托車確實又舊又破,偷車的這個理由實在不太立得住。


    菊嬸的心沉了下去,總算急中生智,趕緊叫嚷:“有工作又怎樣?看你那麵黃肌瘦,風吹就倒的樣子,怕不是拍粉的粉仔,拍了粉,百萬家產都得吸空,一份工作算什麽,一個月工資買一包粉都怕不夠!”


    聽到“拍粉”這兩字,民警們一下嚴肅起來,盯著馮鵬不住地看。


    菊嬸說的不錯,一個小混混也許瞧不上她那舊摩托車,但粉仔就不一樣了,對他們而言,再破舊,隻要能弄到兩個錢去買粉就可以。


    馮鵬被民警們懷疑的目光弄得一下子炸了毛,大吼:“我隻是瘦!吃不胖!我不是粉仔!”


    又衝著菊嬸挽衣袖:“我打死你這個胡說八道、滿嘴噴糞的長舌婦!臭屎坑!”


    民警看他臉紅脖子粗,真一副要打死菊嬸的架勢,忙拉住了他,並喝斥還在說馮鵬是粉仔的菊嬸住口,不準她再激怒馮鵬。


    “哧!”張靈悅在這片混亂中,望著菊嬸,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潑她髒水,造她黃謠,指出馮鵬是混混,汙蔑他是粉仔,種種都不過是想把警察懷疑的目光引到他們身上,坐實他們居心不良,為了財物誣陷她是人販子的事實,從中尋得脫身之計。


    不得不說,真是好心計,好手段,算準了她是女的,年紀又小,被潑了髒水,造了黃謠也張不開口為自己辯駁;而馮鵬又臉相兇惡,就跟刻著不良二字,任何辯解的話都天然地像在狡辯,無法讓人信任,要是警察一時糊塗,說不準真就中了菊嬸的計。


    不愧曾是兩被抓捕,兩次逃脫的狡猾人販子。


    “菊嬸!”張靈悅朗聲道,引得眾人看過來:“本名王豔英,化名馬菊花,外號菊嬸,五年前因拐賣七名兒童被抓,逃脫追捕,一路躲躲藏藏,跑到了南邊來,認識了在工地上打工的黎十,跟他迴了麻坡村。”


    “你在麻坡村躲了幾年,見黎十家中實在貧困,又見通輯令沒有發到南邊來,覺得風聲已息,就跟黎十外出打工,但你不願吃苦,一心隻想掙大錢、掙快錢,又剛好認識了阿壽,和他一拍即合,重操舊業,又幹起了拐賣婦女兒童的勾當來。從去年二月到今年,你和阿壽合夥,又拐賣了五名婦女兒童。”


    菊嬸王豔英越聽越心驚,臉色發青,她怎麽也想不到,張靈悅居然知道她的老底!連她拐賣了多少個婦女兒童都一清二楚。


    她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說,在她和阿壽迴來這些天,忙著沒注意到的時候,發生了什麽變故,他們已經被公安盯上,通過追查她的身份,發現了她以前犯過的案,然後新舊賬一起算,發了一份針對她的全國通緝令,被張靈悅讀到了?


    張靈悅對驚疑不定,身體微微顫抖的王豔英一笑:“怎樣?菊嬸,馬菊花,王豔英,我說得對不對?”


    王豔英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要說什麽,罪行已經暴露,人也被抓住,她現在隻有滿心的恐懼和害怕。


    在沒有被全國通緝前,她還可以糊弄糊弄警察,有了通緝令,她再多的狡辯都是徒勞。


    張靈悅不用她答,也知道自己說得一點都沒錯,因為這些都是上輩子王豔英被抓住後自己供述出來的一一不過,那是在十八年後了。


    上輩子的王豔英,可沒有在今年被抓住,她和阿壽合夥拐賣了五名婦女兒童後,被另一夥人販子看中,把他們招攬進去,在接下來的兩年中又瘋狂拐賣了三十八名兒童,並致兩名兒童死亡,在團夥被警察盯上後,她僥幸得到了消息,再次跑掉。


    這一次,她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法子,讓自己被拐賣,任由人販子把她賣進了大山中的一個小村子,給一個喪妻多年的老頭做老婆。


    不知道該說她是報應還是好運呢,買她的那個老頭暴虐愛打人,有一天在喝了酒後打她的時候,把她推進了燃燒著的火塘,大半張臉被燒傷,毀了容,她就這樣頂著毀了容的臉,逃過了追捕。


    但天網恢恢,曾經大山裏的小村子隨著網絡時代的到來,也曝光在了網上,逃脫了快二十年還毀了容的罪犯,覺得已經沒事了,忘了自己曾經作過的惡,麵對鏡頭,已想不到要去躲。


    卻不料,在網絡的另一端,有個被她拐賣,吃盡了苦頭,深深地記著她的麵容的女孩子在打拐中得救了,在一次上網刷視頻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利用她的善心,將她從父母身邊拐帶走,改變了她一生命運,讓她吃盡了苦頭的惡魔,即使她毀了容。


    張靈悅轉頭對劉所長道:“劉所長,王豔英有案底,五年前她在家鄉曾拐賣過七名兒童,逃脫後曾上過通緝令,一查便知。她今天用玩具在籃球場那邊,企圖拐帶我的弟弟不成,又打算拐賣我,被我識破,用計穩住,送到派出所來,她的同夥阿壽,也被我們捉住了,一會便送到。”


    也是巧了,張靈悅的話音剛落,曾南在前,身後跟著兩個青年,抬豬一樣抬著一個五花大綁的黑瘦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劉所長見到曾南,愣了一下,再看到被摜到地上,痛苦嚎叫的阿壽,和阿壽旁邊軟腳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的王豔英,這下確認了:


    不用看通緝令,這兩人也的的確確是人販子無疑了。


    但王豔英不愧是能夠兩次逃脫追捕的人,在她被警察架起要送進審訊室的時候,突然掙紮起來,叫道:“我不能坐牢!我中了毒!那個死爛貨放蜈蚣蠍子咬了我!我要去看醫生,我不要被毒死!”


    說畢,她還扭動著身子“哎喲哎喲”叫起痛來,一邊叫一邊嚎:“我要被毒死了!我要被毒死了!”


    警察們不防她來這一招,在她極力的掙紮扭動下,幾乎按不住她。


    張靈悅麵對劉所長的懷疑目光,笑了笑:“劉所長,她胡說的,不是蜈蚣蠍子,隻是我覺得好看捉的一隻泥漿蟲罷了,誰讓她想要逃跑,我就裝作放了毒蟲嚇她,她除了被泥漿蟲咬了兩下有些痛,別的一點事都沒有。”


    一聽是泥漿蟲,劉所長放心了,他也是村裏長大的,從小泥漿蟲不知道見過多少,也被咬過,一般腫個大包,痛個幾天就消了,連草藥都不用敷的。


    王豔英一看劉所長神情,暗叫不好,她不是本地人,不懂什麽泥漿蟲,但不管泥漿蟲有毒沒毒,她的目的都是不想被關進去,關進去就跑不掉了,去醫院還有可能。


    於是她打起滾來,鬧得更厲害了,瘋了一般狂喊,硬說自己中了毒,罵警察不管百姓的死活,行私刑要她死。


    一旁的阿壽也反應過來了她的用意,也跟著叫嚷起來自己被毒蟲咬了,要去看醫生不要被關進去。


    把劉所長氣個半死,對手下喝:“你們都沒吃飯的嗎?!快把他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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