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將獲草藥包的於婆,還在高高興興地賣著酸料。


    自從推出脆爽蘿卜條後,就大大帶動了別的酸料的銷售情況,後麵酸刀豆出來,截成長短不一,按三毛錢、五毛錢、一塊錢推出,這種適應各種經濟狀況人群購買力的酸刀豆,也受到了歡迎,現在酸料攤的生意,可是越來越興旺了。


    更讓於婆高興的是,她聽到不止一次有學生年紀模樣的人來買酸料時,跟要阻止他們的人說,關於她的那些傳言都是謠言罷了。


    張靈悅說,作文如果能夠發表,將來這樣認為的人會更多,於婆無比期望著她的作文能夠發表印成書,這是一種榮耀,也是對她自帶晦氣,會傳染給親近的人,連累他們變得不幸的強有力的駁斥。


    隨著月底的到來,於婆的這個願望也成了真。


    張靈悅收到了作文錄用的通知,她的作文將發表在下一期的《新銳作文》之上。


    王老師很高興,對張靈悅好一通表揚,同時勉勵她再接再厲。


    隨著作文被貼到光榮牆上展示,作文的內容也被更多學生所熟知,討論的人也更多了,又有發印成書,這一默認權威的加持,無形中學生們將之奉成了真理。


    於是,水門鎮上,不少家庭發生了老一輩和小一輩關於於婆的討論,甚至引發爭吵,而不管小輩們是吵輸了還是吵贏了,最後都去於婆家買酸料,以堅持或宣揚自己的觀點。


    年輕的時候,誰又沒有過改變世界的想法和勇氣呢,縱使幼稚,或者中二,也是青春的財富。


    中秋過去,國慶來了,學生們迎來了七天的長假。


    劉嬋的廠裏,也放了兩天的國慶假期,連上周日一起,一共放假三天。


    國慶日一早,劉嬋就趕赴車站,搭了最早的一班車。


    三個小時後,到了隔壁市的西站下了車,又從西站轉車到東站。


    上車的時候,劉嬋和載客的摩托車主說好的五塊錢車費,下車給錢的時候,摩托車主說上車時說好的車費不是五塊,而是五十塊錢,他信口旦旦,說五塊錢車費絕對不可能的,全市的載客摩托車沒一個人會拉她。


    劉嬋看著東站外的載客摩托車主都站在一起,幫拉她的摩托車主說話,氣得怒罵了一頓,但沒什麽用,她的行李就捆綁在摩托車上,不給五十塊錢,車主就不把行李給她,也圍著她不準她走開,怕她去叫人或報警。


    劉嬋不是個軟性子的人,她在大山中長大,深知你軟一分,別人就會欺你一寸,她幹脆和他們強上了,就站在車站外,一副不著急的樣子,堅稱自己隻會給五塊錢,多一分錢也別想她掏。


    橫豎他們也沒敢逼上來搶或動手恐嚇她,她能倚仗的也就是這個了。


    總之,讓她掏五十塊錢,想都別想!


    這個時候,拚的就是耐性了,載客的摩托車主也不可能和劉嬋在這裏耗上一整天,就算他願意耗上一整天,旁邊幫忙圍住劉嬋的摩托車主們也不會人人齊心跟他一起耗。


    說白了,這些人為的不過是利益,拉幫結派坑一下外地客,可以,不過是你幫我,我幫你的事,可要耗上一天,就拿到那五十塊錢,分一分,每人能拿到多少?不劃算的。


    劉嬋賭的就是這個。


    果不其然,不一會,就有摩托車主裝出一副為劉嬋著想的樣子,說道:“不是我們騙你,實在是我們這裏,真沒有五塊錢車費的,你在這裏耗下去,等下你要坐的車都走了,你要住哪裏去?你就給了他這五十塊錢,趕緊坐車迴家吧。”


    劉嬋一口咬定:“我隻有五塊錢,你們要五十塊錢,那也可以,讓我去打電話,我讓我老公送來。”


    說著就要走。


    摩托車主們哪敢讓她走?紛紛圍住她。


    其中一個道:“這樣也不是事,我做主吧,五十塊錢是多了些,但人家在節假日裏辛辛苦苦拉客,車費不漲一些,還跟平日一樣,也是不可能的。這樣吧,你給二十塊錢,拿行李走人。”


    “沒有!”劉嬋斷然拒絕,“就算節假日要漲車費,也不可能漲到二十塊!何況,上車時就說好是五塊錢的,要漲價上車前為什麽不說?既然那時說了是五塊,那就是五塊!一分一厘也不能多!”


    她充分地演繹了一個認死理的強人,這種人是最難搞的,摩托車主們一時沒有說話,默估著她是真強還是假強。


    載她過來的摩托車主想要詐她:“誰和你說的五塊錢?節假日誰會五塊錢拉客?五塊錢油費都掙不迴來!我一開始說的就是二十塊錢!”


    劉嬋冷笑一聲,笑他說漏了嘴。


    “這下子不是五十塊了?”劉嬋睨著他:“就算今天是節假日,我也最多隻給你十塊錢!你不要,我們就都在這裏等著,我到時間沒有打電話報平安,家人自會來找我,你們要敢上來,我就喊非禮!我就不信,你們市裏全都是你們這些欺負外地人的壞種孬種!沒一個有血性、有良心、講道理的男人和女人了!”


    被她這麽威脅,載她來的摩托車主自然不服氣,本來就是看她孤身一個女的,又生得嬌媚,以為是個好拿捏的,不料竟是個硬茬子,他如何肯認自己被一個女人威脅了?


    揚著拳頭就想恐嚇劉嬋,要她屈服。


    劉嬋眼睛一瞪:“你打!你敢打我立馬就叫嚷!”


    別的摩托車主隻好攔住那人,還假作好人勸道:“好了好了,誰讓你拉客之前沒說清楚,十塊錢就十塊錢吧,大家都不容易。快,那個阿妹,拿十塊錢來,把你的行李拿走,去坐車迴家吧。”


    阿妹,是年輕未婚女子的稱唿,也可以是自家妹妹的稱唿,但在陌生男女之間,語氣若是輕佻,女的又明顯已婚的話,叫人阿妹,就是在調戲該女子了。


    劉嬋狠狠瞪他一眼:“你叫誰阿妹!再叫一聲,我啐死你全家!”


    嬌媚的美人,瞪人也是好看的,那人口頭上已占了便宜,受這一瞪更覺得趣,也不理她的狠話,隻涎著臉一笑。


    劉嬋給了十塊錢,拿著行李氣衝衝走了。


    別看她好像贏了,其實心中是又氣又怕的,幸好這些人隻是求點小財,若他們是喪盡天良,心思狠毒的,一起把她逼到無人的小巷中,到時會發生什麽事就不好說了。


    不,要是載客的摩托車主一開始就存著更惡毒的心思,都不把她拉到東站,半路就把她拉去賣掉,那就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想到這些,劉嬋止不住地後怕,她和張成林原本還想著,兒女們放七天的假,讓他們坐車來興市的,可以現在來看,要是兒女們迴家在這裏轉車,遇上這樣的事,幾個孩子該如何是好?


    她一個大人,能豁得出去喊非禮,讓人忌憚,可兩個女兒還小,臉皮薄,她們怎麽敢喊出口?


    隻能受那班人的恐嚇威脅了。


    一想到那種情景,劉嬋就氣得雙手發抖,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似乎孩子們真的遇到了那樣的事,心中是又怕又懼又氣。


    直到客車開出一個多鍾,翻騰的情緒耗得她精疲力盡,昏昏欲睡,這才逐漸平息下去。


    傍晚,劉嬋在又換了一趟車,經過兜兜轉轉的兜客繞路,一個半鍾的路硬是走了三個鍾後,終於迴到了水門鎮,提著行李下車那一刻,真是身心俱疲。


    “媽!”


    遠遠的,有四道熟悉的聲音在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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