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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遠道而來,路途辛苦了!”


    人未到聲先到,範海轉過角從後堂走了出來,三人見禮落座。


    “你們兩人不遠千裏來到這裏,應該是有事吧。”範海性格頗為豪爽,所以說話也是直截了當。


    “範大哥猜對了,是有些事情。”程雄應道。


    “說吧。”範海端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


    “是有關於我二師兄的事情。”程雄也開門見山。


    茶杯在嘴邊停住了,範海料到程雄今心二人過來會因為他,但一想起這個人,心中還是五味雜陳。


    “他有消息了嗎?”


    “我們正想問問範大哥有沒有消息?”


    範海搖搖頭,麵露苦笑:“若是你們都沒消息,我就更不可能有消息了。”


    程雄今心二人不禁有些失望,今心想了想追問道:“那十多年您有打聽過他的下落嘛?”


    範海表情僵了一下,繼而微笑不語,心道你們的二師兄你們不去打聽,卻讓我打聽。


    程雄明白範海的意思,知道今心話說的過位了,立刻話語提示今心:“範大哥與二師兄是多年的好兄弟,範大哥自然是關心二師兄的,但二師兄失蹤十多年,連我們千方打聽都沒有結果,範大哥又怎麽可能有結果。”


    今心臉色有些傷感,本不該有希望的,到頭來又是失望。


    “一轉眼他都消失十多年了,隻是沒想到你們也音訊全無。”範海說出這話,語氣頗有些苦澀。


    “當年平台山一別後,便再沒聯絡過,至今已是二十多年了。”


    此話一出,程雄的表情登時有些吃驚,看來二哥沒失蹤之前,他二人就不聯係了。關於平台山的事情,程雄有所耳聞,但卻知道的不甚清楚,據說二人整整打了一天一夜,連山都削平了。


    “那件事”程雄知道那是範海與二師兄兩人之間的一段密辛。


    “過去了許久,都已經淡忘了,不過若是有一天,他出現在我麵前仍認我這個兄弟,那麽我們就還是兄弟。”範海臉色鄭重,話已至此,範海看向程雄,程雄也跟著點點頭。


    至此,這個話題已經聊不下去了,程雄瞧範海臉色,雖有傷感,卻沒有生氣,看來接下來的話題還有聊的可能。轉頭看看今心,她已是麵目蕭索,找了個借口,便去後院安排的房間安歇去了。


    程雄目送今心離去,眼神說不出的糾結,範海作為過來人,又何嚐不知,隻是笑笑,靜等程雄平複。


    程雄又過了稍許,這才眉頭平緩:“範大哥,此次前來,我們還有一事想要與範大哥商談。”


    “哦,請講。”


    “現在天下紛爭,各個勢力之間爭鬥不斷,承道宗看似鎮壓的住,但底下依舊暗流湧動,而我豪刃宗成立不足百年,根基不深,範大哥的逍遙地也剛剛沒幾年,所以,奔著弱弱聯合互相照應,我們想與範大哥結盟。”


    範海乍一聽有些不信,豪刃宗再怎麽說也是一級勢力,怎麽會主動和他這個二級勢力結盟,待看到程雄麵色誠懇,範海思忖稍許:“其實我性子不定,本不願參與到這江湖紛爭中。”


    “這我們知道,聽說範大哥執掌逍遙地這麽些年,連身旁的飛龍門都沒有去拜會過。”


    “我範某不求多大的權利,這一方百姓相信我,我範某能保境安民就夠了。”


    “可是單單保境安民也不容易,聽說最近這一帶出現一個鬼門,範大哥聽說了沒有?”程雄忽然想起過來時遇到的小男孩。


    範海有些吃驚,沒想到程雄剛來就知道鬼門的事了,苦惱道:“幽魂子的那個老混蛋搞的,已經在我境內出了好幾樁命案了。”


    “作案的人抓住了嘛?”程雄明知顧問。


    範海默默的搖頭:“當了這個破主事,限製太多,是不能隨便去其他勢力內抓人的。”


    程雄心中暗笑,臉色卻有些同情:“也是如此,不過若是和我們豪刃宗結盟,豪刃宗就可以出麵為範大哥處理此事。”


    範海又何嚐不知道一級勢力有超脫於其他勢力的特權,但一想到要受製於結盟的束縛,就心中有些不甘,畢竟自己一向逍遙慣了。


    “程小弟,你們要和我逍遙地結盟的意義為了什麽?”


    “就是範大哥你,水龍客範海!”


    範海的修為是天下皆知的,當世一流高手,而豪刃宗選擇和逍遙地結盟的主要目的就範海這個高手。反過來,豪刃宗作為一個一級勢力又可以庇護逍遙地,王扈想出的這個策略本身就是雙贏。


    範海心中有些動搖了,自己現在不再是以前那樣的一個人了,已經是一方的主事了,要為境內的人提供庇佑安寧,若能達到此目標,犧牲自己的一點點自由又算得了什麽。


    “好,就這麽定了!”範海爽快的答應了下來,程雄頓時笑容滿麵。


    當晚,範海在府裏為二人舉行一個簡單的家宴,不過今心卻以遠程奔波身體不適為由迴絕了。程雄知道其原因,便擋住再去邀請的仆人,隻身與範海在院中把酒言歡。


    程雄與範海雖是初次見麵,不過性格倒是頗為相投,都是爽快人,相聊甚歡。酒不醉人人自醉,何況兩人在感情上又有著相似的傷心經曆,酒已不需要敬,都是自己幹的。沒人知道兩人總計喝了多少杯,等到迴屋時都已經是左搖右晃。不分東南西北了。


    適夜,微風吹起,想起這一路不遠千裏風塵仆仆,又憶起昨夜的幹戈與心中的糾結。程雄借著酒這些通通拋在腦後,倒也是睡的香甜。


    夜夢中,竟不覺的迴想年少時,與六姐躲在遠處偷看二哥與龍天比武。那時的龍天意氣風發,在江湖年輕一代中修為赫赫,威名遠揚。然而到了二哥麵前、在那歎為觀止、驚才絕豔的修為麵前,龍天的名聲變成了一種襯托,讓另一個名字變得更加震撼與恐怖。


    白衣飄飄的身影,自信的笑容,瀟灑卻不傲慢的性格,都深深的刻入程雄的腦海。


    夢中,隻見六姐興奮的奔向勝利的二哥,被二哥一把抱住,目光望來,一個膽小靦腆的身影躲在草叢的後麵。


    “你就是師傅新收的小七嗎?別怕,過來,我是你的二師兄,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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