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我使不出力氣了?!”


    幾聲零星的丁零當啷聲,幾個漢子軟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兵刃也掉在了地上。


    “酒中下了毒!”


    剩下的人也感覺身體開始變的逐漸無力,他們用憤怒的目光看向趙琦。


    “趙琦!莫不是你貪生怕死,投靠了那太行刀寨,在酒中下毒?”


    立即有性急的人向著趙琦喊道。


    趙琦神色慌張,踉蹌著連退了幾步。


    “怎麽可能,我沒有下毒。”


    張紅玉用劍挑起了幾案上的酒碗,搖了搖頭。


    “這酒中沒有下毒,我因不喜飲酒,所以沒有喝,但一樣中毒了。”


    她的話給趙琦打了一針強心劑。


    “的確,相信在座的各位行走江湖,都有一手驗毒的本事,若真是酒中的毒,如此猛烈的毒藥,又怎麽可能瞞過各位的眼睛和鼻子。”


    凡是毒藥,藥性猛烈的,大多有異色或者發澀發苦。即使是下毒高手,也隻能下在菜色之中,調和掩蓋味道。若是下在水酒之中,在沾唇的那一刻就會發現問題。


    “這毒,我們恐怕昨天就已經中了。”


    天罡門的兩位長老田豹與張文龍直接盤坐在了地上,想要借深厚的罡氣將毒逼出。片刻之後,他們睜開了眼睛,搖了搖頭。


    “不行,此藥無法用內力逼出,隻能以罡氣壓製。恐怕是早已經滅跡江湖的十日化魄散。”


    田豹麵沉如水,難看的厲害。除了那些烈性的毒藥,極少有迷藥能夠威脅到練出罡氣的武者。


    那十日化魄散卻是由五十餘種毒物配置出來的複雜迷藥。無色無味,即便是再機警的江湖老手也無法辨出。想要靠內力祛除,起碼要達到斬赤龍,降白虎,化氣成罡境界。唯一的缺點,便是藥效發揮十分的緩慢,下了藥之後,起碼要十個時辰之後才會發作。


    藥效發作之後,一流高手隻能坐以待斃,等著藥力過去。就算是罡氣高手,也需要全力驅毒。他們練出的並非純正的罡氣,所有無法驅除,隻能壓製。在這種情況下,一身的武功發揮不出七成。


    二十年前,陸續有江湖人士在山南東道的唐州失蹤,隻是正值兵荒馬亂,血流漂櫓,並沒在江湖之上掀起什麽波瀾。直到北嶽派的掌門侯輕衣外出訪友,也失去了音訊,才引起了軒然大波。


    北嶽派是中原的大派,侯輕衣也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就此不明不白的失蹤,實在是駭人聽聞。


    暴怒的北嶽派盡出精銳,明察暗訪,才發現掌門是失蹤在一家客棧之中。他們發現客棧的時候,客棧早已經人去樓空,掘開了客棧的地麵,他們發現了一疊疊近百具屍體。


    “那開黑店的惡賊莫老七,江湖群俠大搜天下都沒有發現,沒想到卻是被你們太行刀寨藏匿起來了。哈哈,不過想來也隻有你們太行刀寨會收留此等魑魅魍魎。”


    張文龍咬牙切齒,怒視蒲乘龍。


    “大家夥!趁著藥力還未入腦,並肩上,斬了這兩個惡賊!”


    有人舉刀大唿,但還未等其他人唿應,沾滿了鮮血了劍尖便從他的胸膛鑽出。他怒睜著眼睛,轉過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敢置信。


    “狄老三...你...”


    狄老三抽出了手中的鐵劍,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他連退了幾步,喃喃的說道。


    “我也不想的,可太行刀寨挖出了我年輕時做的一劍大錯事,我沒有辦法。”


    一聲寒芒閃過,那狄老三的喉嚨便出現了一條紅線。


    “咯...咯...”


    他就像一隻被割了喉的母雞,血從動脈之中噴射而出,染紅了周圍一圈人。


    一滴血珠從劍刃之上劃落,張紅玉麵色冷峻,用長劍撐住了自己的身子。一動罡氣,那十日化魄散的藥力開始發作了,她身上的力氣開始消失。


    即使以她的修為,想要逼迫出體內的十日化魄散,也必須全神貫注的運氣一炷香的時間。


    “你既然是被脅迫的,那又何必急衝衝的背後偷襲,給太行刀寨獻媚。”她說著,環視了一圈:“我知道你們之中肯定還有人暗中投靠了太行刀寨,或者幹脆是原本便是太行刀寨的刀客。大可大大方方的站出來對敵,若是站在背後偷襲的,我必不饒他!”


    人群之中一陣騷動,一些人果斷站了出來,走到了蒲乘龍的身後。


    張紅玉眼皮一跳,她已經做了極壞的打算,但依舊沒想到,有這麽多人與那太行刀寨暗通款曲,占了十分之一多,直叫人觸目驚心。


    “三弟!六弟!你...你們!”


    關中七劍之中的老大王玭又氣又急,看著走到對麵去的兩個兄弟。


    “大哥,識實務者為俊傑,太行刀寨勢不可擋,我等站在他們的對立麵,隻是螳臂當車罷了。”


    自那袁行欽陣擒劉守文之後,那太行刀寨的聲勢便大漲,有如此結果,卻也也並不叫人太過意外。


    趙琦臉上露出了驚怒交加的表情,他顯然沒有想到,自己舉辦的英雄大會,成了一場巨大的笑話。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了所有人都在用驚恐的目光看著自己,接著腹部一痛。一柄利刃穿腹而過。


    “徒...徒兒?我的徒兒?”


    他扭過頭,看向自己教導了十餘年的弟子。


    張純勳的臉上滿是扭曲,憎恨的看著自己的師傅。劉純元與趙純理的臉上則滿是震驚,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們不敢相信,平日間嚴肅的大師兄,會突然動手。


    “師傅!”“爹!”


    兩人驚叫了一聲,憤怒的挺劍刺向張純勳。但手腳發軟的境況下,被張純勳輕鬆的用劍格擋住。


    “兩個廢物!”


    張純勳爆喝了一聲,手中的長劍一伸,便向著劉純元的脖子電刺而去。這是師門所傳的十六路驚鴻劍法之中的殺招驚鴻一瞥,自學藝初,他便苦練這一式劍法,每日都要雷打不動的練上百遍,直將這式劍法練的爐火純青,能一劍削去空中蒼蠅的翅膀而不傷蒼蠅的性命。


    劍上氣芒吞吐,此劍必殺。


    就算平時劉純元要擋下這一劍,也要費好大的功夫,何況此刻手腳發軟,根本來不及躲避。他隻能閉目待死。


    “當!”


    一聲震響,火星四射,一支突如其來的箭矢正中長劍的劍尖。箭矢上附帶著的巨大力量,擊偏了刺過去的長劍。


    長劍斜著蕩起,那張純勳飛退,以避開接踵而來的箭矢。


    怒射的箭矢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向著他的要害射來。張純勳隻感覺遍體生寒,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如此厲害的弓箭手,隻要躲的稍慢一步,便會被射的對穿。


    “當!當!當!”


    一串震響,避無可避之下,他用掌中的長劍格飛了射來的箭矢,直震的虎口發麻,幾乎就要握不住劍。


    李庭芝的臉色沉凝,直射的弓身因為反複的蓄熱放熱而變的溫熱。他想要就這樣將那張純勳斃殺。


    徒然,他感覺到一股極其鋒銳的氣息襲來,背上的寒毛悚然,可惜此刻已經來不及躲避了。


    下一刻,弓弦與弓身的震響被一聲尖銳的金鐵交擊聲吞沒。一片火樹銀花在他身側丈許出炸開,一陣密集如驟雨的刀劍相擊聲,仿佛要震聾在場的所有耳朵。


    張紅玉飄然落地,掌中長劍就像是有生命的精靈,在躍躍欲動著。剛剛她以劍破氣,連破那蒲乘龍十一式快刀。


    “好一式天無寧日,蒲乘龍,你想要在我的眼皮子地下殺人,沒那麽簡單。”


    她雖然目光堅定,聲音卻透著一股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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