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洞口之後。


    洛君珩發現雙方還是戰的難分難解,在尋到機會之後,從容的離開了這座山穀之中。


    他必須趕緊離開,因為等下這座礦脈就會暴露出問題,他可不想被這兩頭妖獸的怒火波及。


    果然,在洛君珩離開不久,無名前輩解開幻陣後,礦脈因為失去靈力的支撐開始坍塌。


    對戰中的雙方皆被這突然的動靜驚住,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靈獸門尚昊蒼等人自然不明白,但是那兩頭妖獸的嗅覺可是十分敏銳。


    突然,兩頭妖獸發出劇烈的獸吼。


    身上的背刺脹大一倍,雙目血紅,看著眼前的人類,如同不死不休的仇敵一般。


    原來它們發現,自己的寶貝不知道什麽時候全都消失不見了。


    而現在在場的隻有這些人類,自然也不會是外人所為。


    它們要將屬於自己的東西搶迴來,要讓這些該死的人類付出代價。


    此時,門主尚昊蒼也發現了兩頭妖獸的異常。


    四個長老也退到門主身前。


    其中一個長老說道。


    “門主,這兩頭妖獸不知為何發瘋,如今本就實力懸殊,我們還是先撤吧!”


    尚昊蒼正待說話。


    兩頭妖獸急忙撲了上來,這次兩頭妖獸沒有單獨行動。


    此時兩頭妖獸一左一右配合,在其猛烈的攻擊下,幾人也是招架不住。


    一招不慎,一個長老被火雲棘獸近身,還來不及唿救,就已經葬身獸口。


    此時門主尚昊蒼也是紅了眼眶。


    要知道一個長老的培養本就不易,而且那人還是自己的嫡係。


    明知雙方實力懸殊,他還是一意孤行,最終釀下慘禍,不過現在也不是後悔的時候。


    再耽擱下去,恐怕所有人都要葬身於此地。


    門主尚昊蒼趕緊朝外大喝一聲。


    “所有人趕緊迴宗門,不得逗留。”


    我們幾人且戰且退,不然後麵的小輩就危險了。


    尚昊蒼語氣發狠,咬牙切齒說道。


    “迴去之後,通知最近的三個宗門,此地的礦脈我們四家平分,我一定要這兩頭妖獸死無葬身之地。”


    要不是因為對礦脈的貪欲,也不會有人因為自己而死。


    雖說是在且戰且退,不過和逃跑沒什麽區別,此時的兩頭妖獸已經被憤怒衝昏頭腦。


    在靈獸門的人迴到門中之後,才發現已經死傷不少弟子,更不幸的是,又有一名長老慘死於獸口之下。


    尚昊蒼的心在滴血,這是百年以來靈獸門遭受的最大災難。


    一日之間,兩名窺星境初期的長老身死,不少弟子遇難,現在他又有何顏麵,去麵對故去的師尊。


    坐在門中首座之上,依舊可以聽到兩頭妖獸瘋狂拍打護門大陣的劇烈聲響。


    尚昊蒼感覺這個聲音,就像是拍在自己臉上的巴掌,聲聲都在說著自己的無能。


    他直到現在也沒想明白,為什麽自己等人在逃離那座山穀之後,這兩頭妖獸還要窮追不舍,就好像自己掏了它們的老巢一樣。


    他可以確信,那個時候絕對沒有外人進入過山穀之中。


    因此現在也是十分困惑。


    要是再去一趟山穀之中,可能會發現一些讓它們發狂的線索,不過外麵的兩頭妖獸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此時眾人皆在大殿之上,神色緊張的看著維持大陣的幾個長老。


    生怕兩頭憤怒的妖獸下一刻就突然衝了進來。


    尚昊蒼明白眾人的擔憂,緩緩從主座上站了起來。


    “爾等不要驚慌,有幾位長老護持,宗門大陣可以堅持很長時間,此前就已經遣人通風報信,想必要不了多久援軍就會趕到。”


    聽見門主鏗鏘有力的語氣,眾人有了主心骨,心中的惶恐才算平息下來。


    此時清風門中。


    一座側峰之上。


    周易巧正在和師父廖竹萱對話。


    可以看出來這個姑娘的臉上並不高興,神情也有些沮喪。


    “師尊,洛前輩行俠仗義的行為本身就沒錯,為什麽現在正邪兩道都要追殺他,要不是因為我,洛前輩也不會遭此無妄之災。”


    廖竹萱暗歎一口氣,這個弟子自己還是保護的太好,導致心思如此單純,如今而言,也不知是好是壞。


    再說她自己也是清心寡欲之人,對於江湖之上的勾心鬥角向來厭惡,才會一直呆在門中清修。


    “巧巧,關於此事我也不好說些什麽,身處江湖之上,有些事情你也必須學著接受。”


    周易巧帶著哭腔,現在發生的很多事情,已經與她接受的理念背道而馳。


    “師尊,門主不是常說,我等正道修士,當以匡扶正義為己任,除魔衛道天地間,難道這些豪邁的宣言都是假的不成?”


    一時間,作為師尊的廖竹萱也說不出話來。


    是啊,身為正道修士,手中的行為卻與邪道無異,不得不說很是諷刺。


    曾經初入江湖,她的想法也如同弟子一般無二。


    但是在見識江湖的殘酷,門派之間的勾心鬥角之後,她選擇了逃避。


    如今弟子與當時的自己一樣,也見識到了江湖上,這不為人知的黑暗一麵。


    她無法替自己的弟子做抉擇,但可以給出一點看法。


    廖竹萱拭去弟子麵上的淚水。


    歎氣道。


    這世上的發生的事情,其實無分對錯,不過隻是立場不同罷了,站在不同的立場之上,就會產生不同的選擇。


    此事也是一樣,門主為了不讓清風門覆滅,聯合其餘四個門派對抗合歡門,其中因為落霞穀的原因,對洛君珩頒布追殺令,也是無奈之舉。


    對於一個門派中成百上千的人來說,一個外人實在無關緊要。


    而對於洛君珩來說,這就是無妄之災,非常殘忍。


    但是站在清風門角度,團結了一個勢力,在對抗合歡門的時候,把握就多那麽幾分。


    當然,若是洛君珩十分強橫,屆時清風門被其覆滅,也隻能說是咎由自取。


    所以,我能夠讓你明白的是。


    這種事情說不上誰對誰錯,隻能說立場不同,選擇不同。


    師尊的話,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難道站在立場之上,就可以不顧道義,那為何還要標榜自己是正道,說什麽大義凜然的話。”


    “正邪之所以有區別,不就是因為哪怕立場不同,也不會放棄道義。”


    廖竹萱緩緩歎氣。


    “是啊,你說的沒錯。”


    “所以為師才會避世不出,就是不想處在兩難的境地之上。”


    “你還年紀,也才初入江湖,很多時候可以不用顧忌那麽多。”


    廖竹萱心道,曾經的自己選擇逃避,她不想自己的弟子,也如她一般。


    “不用擔心,盡管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後麵萬事有師尊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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