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尼,快醒醒,你這樣會感冒的。」


    強尼揉揉眼,澄藍色的大眼珠緩緩露出興奮的神采,「媽咪,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他已經守在這兒好久了,媽咪一直昏睡著,讓他好擔心啊!


    「嗯,我醒了。你呢?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蜜兒吃力的爬起來,捧著他的小臉細細端詳,見他一切安好,她才放下忐忑心不安的心。


    「媽咪不見的那天早上我氣喘發作,還好溫蒂喂我吃藥,又給我保暖,我慢慢又好了。」他天真的笑說。


    「真的?」她虛弱地笑了笑!「以後要懂得保暖,氣候一變就少出門吹冷風,也不要跑步,知道嗎!」


    「我知道。」他神色可愛地點點頭。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蜜兒看了看外頭微暗的光線問道。


    想起撒旦在山洞中對她所做的一切,使得她身子又竄起一片熱流……但她不懂,既然他那麽壞,為何還要救她迴來?


    「快吃晚飯了。」強足的小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幾聲。


    「你餓了?怎麽還不趕緊去吃飯,我叫溫蒂弄飯給你吃。」蜜兒想下床,卻被強尼阻止了。


    「媽咪生病了,應該我照顧你才對,我去拿飯給你吃,你別動。」強尼用小小的身軀將她壓上床,還為她蓋好被子。


    蜜兒難以置信地笑了笑,「強尼,你長大了!什麽時候變得拿瘁懂事了?」


    「是叔叔教我的,他說他把媽咪交給我照顧,還說我是男人,一定要負責任。」強尼抬頭挺胸,表現出一副男子漢的模樣。


    「叔叔教你的?」蜜兒秀眉一軒,心中突然湧上絲絲苦澀。


    她好怨好恨,恨不得永遠別再見到他,恨不得能親手掐死他!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輕聲問道:「他……他人呢?」


    「他又去爾雅山了。」


    「什麽?」蜜兒吃驚地看向窗外!「外頭還飄著雪啊!他跑去爾雅山做什麽?」


    「叔叔說他答應媽媽一件事,得去完成。」他稚氣地說明著。


    「他答應我……啊,他幫我去采藥草了!可是他知道它長什麽樣子嗎?」蜜兒自言自語,著急地就想下床。


    強尼立刻拉住她,「媽咪別緊張,我有看見叔叔向溫蒂問過藥草的長相,他那麽聰明,一定找得到的。」


    「不管他知不知道,現在還下著雪,到山上去是很危險的。」蜜兒心急如焚,剛才對他的怨恨全都忘得一幹二淨了,隻求他別出意外才好。


    她慌慌張張地衝下床,根本沒察覺自己的心已懸在他身上。


    「媽咪!你不能下床。」強尼拉住她的衣擺,怎麽也不肯月讓她走出房間#「叔叔迴來知道了,一定會罵我沒用的!」


    戈瀟在離去時蜜兒還沒清醒,他一方麵顧慮她的病體,腦海裏又盤旋著曾答應過她的事,兩相為難下隻得告訴強尼,要他千千萬萬得守住母親,不能讓她有一絲差錯。


    強尼自然也慎重的向他保證,一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好媽咪,要他放一千一萬個心。


    但現在媽咪卻像受了什麽刺激似的,硬是要衝出房門,教他怎麽辦才好?


    「媽咪會小心的,你不要攔我。」蜜兒的眼眸蒙上一層薄薄的清霧,心頭更像被一種陌生的惶亂攫住,迷惘又無助。


    「我不管,你要趕緊躺迴床上。我相信叔叔,叔叔不會有事的。」強尼年紀雖小,仍懂得堅持己見,並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著。


    「強尼……」蜜兒無奈地坐迴床上,緊握的雙拳泄漏出她情緒的波動。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她幽幽地開口:「以後不要再叫他叔叔了。」


    「那我要叫他什麽?」


    「你……」蜜兒想了想他們之間的關係,卻不知該如何啟齒。


    「媽咪,我到底要叫他什麽嘛!」他好奇地追問。


    「你……你以後就叫他大哥吧!」蜜兒考慮了一會兒,還是照實說了。


    「大哥?」強尼感到有趣地笑了笑,泛著燦光的藍眸眨了兩下!「我有大哥了!媽咪,我喜歡這個大哥。」? ?


    小孩子的表達是最直接的,他一點兒也不懷疑叔叔和大哥兩者間究竟有何差異,隻見他彎彎的眉毛微揚,嘴角還露出可愛的酒窩。


    「既然你喜歡這個大哥,就讓媽媽出去看看好嗎?我隻在門外看看而已,不會走遠的。」蜜兒一顆心七上八下,眉頭微微顰凝,淚珠更是不爭氣地沿著下頷墜落。


    「媽咪,你不要哭,我讓你出去就是了,你這樣一直掉淚要是讓叔……大哥看見了,會以為我沒好好照顧你。」


    看樣子他是將戈瀟的話奉為圭臬了。蜜兒無奈地搖搖頭,對這樣的情況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那麽你扶媽咪下樓。」她伸手向他,鼓勵著他。


    「好。」強尼開心地牽住蜜兒的手,緩緩的一步步拉她走出臥房,來到樓下的客廳。


    蜜兒徐慢地走到廳門,倚著門框而望,然而她隻看見屋外斜飄的雪片,依舊不見戈瀟的身影。


    「媽咪,你別站在門口,外麵風大,大哥說你不能吹風的。」強尼趕緊將大門掩上,逼著蜜兒迴到椅子上坐好。


    蜜兒嘴角淡淡一牽,語氣中帶著無奈,「真是服了你!你管起人來實在讓人招架不住。」


    「媽咪是我的責任,我當然要管你了。」


    她搖搖頭,正想說什麽,屋外倏地傳來馬蹄聲。


    她猛然站起,早已忘了自身的病痛,迅速打開大門衝了出去。


    遠遠的,她便看見騎著駿馬飛馳而來的戈瀟。


    戈瀟也看見了她,他慢下速度,表情微微一震。那麽冷的天氣,她居然還站在門外!


    是為了等他嗎?


    在蜜兒眼中,此刻他優雅挺拔的身形仿若合黑中俊美的神締,是如此的魅惑又獲不可及。


    見他平安歸來,她臉上有著掩不住的喜悅。


    「你迴來了,可有--」


    「藥草我采迴來了,你盡管放心。」他俐落地躍下馬,將放在鞍袋中的青綠色藥草遞給她!「你看看是不是這種!」


    蜜兒凝噎無語。她想要問的不是藥草,而是他一路上是否平安,有沒有遇上危險?


    「是不是?」戈瀟顯得疲累,語氣也不耐煩起來。


    她低頭一看,咬著下唇點點頭。


    「你究竟怎麽了?這不是你一心想得到的藥草嗎?我怎麽看你好像一點兒也不開心?」戈瀟此時的心情就和天氣同樣惡劣,說起話來也不由得冰冰冷冷的。


    為了她,他冒死去找一株青草,而她卻不顧自己的身體站在這兒吹風,真是該打!


    「我開心……我當然開心……」蜜兒鼻酸地迴道,深藏在心中的情懷似乎也緩緩覺醒。


    為了他的安危,她的心情居然會這般起伏不定。難道經過了昨夜,她對他的感覺已完完全全變了質?


    「那就好,沒讓我白白辛苦一場。」他逕自走進屋內,這才看到強尼就站在蜜兒身後。


    他對戈瀟咧嘴一笑,「你迴來了?我媽咪可是擔心得要命,幸好你迴來了,否則她可能永遠都不迴房裏睡覺。」


    「哦?」戈瀟的眼神投向蜜兒,若有所思的光芒圈鎖住她。


    蜜兒連忙低頭逃開他犀利的眸光,一股燥熱竄上臉頰延燒至耳根,使她的小臉通紅。


    「大哥,我有照你的意思照顧媽咪,不許她下床,但她就是不聽。」強尼在戈瀟耳邊炫耀著他的「男人行盡」。


    「大哥?你不是」直都喊我叔叔,怎麽突然改口了!歸戈瀟的唇抿成一線,扭頭看向蜜兒。


    「是媽咪說的。」強尼老實地說。


    戈瀟突然揚唇一笑,俯下身對強尼說:「強尼忙著照顧媽咪,吃飯了沒?」


    強尼搖搖頭。


    「那快去吃飯吧!想要做個真正的男人就得吃飯,壯大自己。再說,我迴來了,可以代替你照顧媽咪。」


    強尼想了想,雖是半知半解,但他最信任戈瀟了,於是答應道:「好,我去吃飯,大哥你等一下也和媽咪一起來吃。」 戈瀟點點頭,笑看他小巧的身子蹦蹦跳跳的離去。


    這時候,廳裏隻剩下他和蜜兒了,兩人四目交接,頓生一種無法言喻的詭異曖昧氣氛。


    「你這是什麽意思?」他突如其來地一問。


    「什麽?」


    「你讓強尼喊我大哥,卻喊你媽咪,那我該怎麽稱唿你呢?蜜兒。」他故意將蜜兒兩字說得婉轉輕柔、令人屏息。


    「這……」她沒想這麽多啊。


    戈瀟繼續慢條斯理地說下去,一字字直敲她的心扉,「該不會你還想做我嬸嬸?想起昨晚我曾和嬸嬸在雪山洞內享受魚水之歡,實在是--」


    「不要這樣對我!」她忽地尖叫,受傷的淚水再次迷蒙了她的視線。


    積壓了許久的擔憂與焦慮還梗在胸口尚未妤解,他又給予她這種難堪,這教她如何承受?


    受不了刺激,蜜兒的體力瞬間瓦解,就這麽身子一軟--


    戈瀟一個箭步接住了她,陰幽的眸子一轉,隱藏了幾許異樣的情懷。「你身子還沒痊愈,幹嘛跑出房?」


    「我……」她難以啟齒,窩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獨特且醉人的男性氣息。


    「難道真如強尼所說,你是為我操心?」他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


    「不……不是……」蜜兒口是心非地說著。


    她已不知該如何理清自己的感情了。她是該信他的話,還是相信姊夫的交代?如果他真的是仇家,那她相信了他不等於自投羅網嗎?


    聽了她的迴答,他隻是冷冷一笑,隨即抱著她邁向二樓臥房。


    進入房間後,他直接將她放置床上,以淡然的語調說:「好好歇著,待會兒我會讓溫蒂送些流質食物上來給你。」


    她的身子溫柔綿軟,不斷刺激著他蠢動的心,亟欲點燃他的欲火。


    對於昨晚意外發生的事,他已是後悔不已,他絕不容許自己再沉糜詼她誘人的身軀上,誤了來此的日的。


    戈瀟定了定神,強迫自己離開這個有她香鬱氣息的房間。


    「等等!」蜜兒猛地出聲喊住他,眼睛像是看見了什麽似的突然睜大,拖著虛弱的身子又要爬起來。


    「你這是幹嘛?」戈瀟立即從門日奔過來扶住她,疾言厲色地指責道!「你別老給別人找麻煩好不好?雖然你是這裏的老板,也得顧及一下手下的立場吧?馬廄裏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我沒時間陪你在這兒蘑菇。」 ?


    她不在意他惡劣的吉口詞,隻是執意轉過他的身軀,注視他脖子後明顯的血痕。「你……受傷了怎麽不早說?」


    「這些傷是拜你所賜。」還不是為了找那些藥草,他才會不慎摔進雪窟被枯枝劃傷。


    「對……對不起……」蜜兒覺得好歉疚。


    「光一句對不起就能了事嗎?」他霸氣飛揚的濃眉一挑,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我……」蜜兒發現自己掉入一雙閃爍著促狹光芒的炯炯黑眸中。


    「怎麽又不說話了?你實在是很奇怪,欲語還休的,是舍不得我走嗎?」他慵懶地徐徐說道。


    「你不要這樣子,我是真的很感激你,你千辛萬苦去幫我把藥草摘迴來,我不知該怎麽報答你。」她能感受到他微笑中所傳達的輕蔑之意,卻又無法將他受傷之事置之不理。


    「你要報答我?」他的表情漾出一絲嘲諷,深邃的眸光別具深意。


    蜜兒認真的說:「我可以給你一筆錢,算是--」


    「哈……」他詭異地狂笑,打斷她的話!「你還真健忘啊!這個牧場應該全屬於我,你無權做主!」


    蜜兒緊緊蹙著柳眉,「我不會相信你那些話,我隻信我姊姊和姊夫,他們沒必要騙我。」


    她恨他,恨他為什麽總不願意好好與她說句話,非得夾槍帶棍地挖苦她不可?


    她從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甚至犧牲自己的幸福與青春照顧年幼的外甥,老天悅瘁還忍心派個魔鬼來懲罰她?


    不僅傷害了她的心,還狠心掠奪了她的身體!


    「果真如此,還是你也有貪婪之心?」他英俊的臉蒙上憤怒之色,眼底的火焰也更盛了。


    「我沒有!這裏的一切全是強尼的,我隻是替我姊姊照顧他,當時他才兩歲,我又和姊姊長得一模一樣,他才誤以為我是他母親,一直喊我媽咪……為了不傷害他小小的心靈,我隻好一直冒充他媽咪,就連這裏的仆人也不知道內情。」


    蜜兒愈說愈悲傷,四周的空氣頓時也沉窒起來。


    「問題是以目前的狀況而言,你是強尼的監護人,要管理運用這筆錢對你而言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他眯起眼緊緊鎖住她的視線,欲從她的靈魂之窗看出她真正的意圖。


    「那你究竟要我怎麽辦?」她抱著頭,突覺頭好痛。


    戈瀟見她小臉發白,不禁心生不忍。「算了,我不會欺負病人,等你病好了之後,我會向你要迴一切。」


    「不要走……」她執拗地翻身下床,拉住他的手臂。


    他頓住步子,看看自己胳臂上的柔荑,凝著訕笑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隻想知道你究竟有什麽打算……」一抹紅霞悄悄氳上她粉頰,這種不尋常的紅讓戈瀟的心一擰。


    他連忙探了下她的額,「該死,你又發燒了!你就會給我找麻煩嗎?要你睡在床上你就是不肯,該不會要我陪你吧?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陪你睡一覺吧!」


    戈瀟惱火地將她抱上床,然後翻身睡在她身側,將她鎖縛在自己懷中。


    「你知不知道我又困又累,別再找我麻煩了。」感覺到她微微掙紮,他不耐地說道。


    蜜兒怎麽也掙脫不開,隻好乖乖待在他懷中。「告訴我,你到底做何打算?」


    「你沒權利知道。」戈瀟盯住她,嘴唇抿成一線,對她的問題完全無動於衷。


    看著他莫測高深的表情,蜜兒心驚膽戰,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和一個魔鬼打交道。「求求你別傷害強尼。」


    「你以為我會對一個小孩子下手?」他手勁一收,波瀾不興的眸中滲出一絲陰冷的味道。


    「那你是想……對付我了?」她的句子已成破碎。


    「我若真要對付你,今天一大早也不用把你救迴牧場了。我撒旦雖不是個大好人,但也不至於當個殘忍的殺手。倒是……」戈瀟的黑瞳掠過星芒,不冷不熱的牽出一絲魔魅淺笑。


    「什麽?」她掙紮了下,但他摟得好緊啊!


    「倒是你甜美可人,就拿你的身體來換吧!」他的唇輕輕摩觸了下她雪白的額頭,束著她身子的大手也溜到她嬌軀上輕柔的撫弄。


    「你不可以再--」她驚恐地看著他。


    「放心吧!我也累了,沒精力與你做那種事。」


    他真的累壞了,和大雪搏鬥了大半天,身體又受了傷,實在沒有體力與她再對峙下去。


    蜜兒不覺愕然。


    「別失望,等我養精蓄銳後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歡愉。」


    戈瀟勾魂攝魄地一笑,隨即將腦袋枕在她胸口。蜜兒緊繃著身子,但不過片刻工夫,她即感受到他均勻的唿吸拂在她頸側。


    他……他睡著了!


    蜜兒使勁兒將他稍稍推離,安置在身旁的枕頭上,並為他蓋好被子。


    也唯有這時候,她可以安心又仔細地將他看個完全……


    他有張剛毅的臉龐,豐厚性感的唇,健壯硬朗的身軀,整體而言是那麽的引人注目。


    他像撒旦,卻又能在無形中帶給她安定的感覺,這種矛盾感受令她不知所措。但她明白,他應該是好人,否則也不會冒著雪崩的危險去救她,今天更不會再鋌而走險去為她摘藥草。


    這樣一個謎似的男人,會怎麽對付她呢?


    好困……鼻間聞著他的味道,安缸砒她的病體與心靈,讓她也染上一分睡意。偎在他懷裏,她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  ※  ※


    中國 上海


    「小遊,調查了那麽久,你到底查出戈瀟的下落沒有?」羅永達以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問著下麵的人。


    「稟羅先生,我們不負您的期望,終於有了他的去向。」小遊連忙說道。戈瀟行蹤成謎,若非他有朋友在紅慶船運工作,告訴他曾見過戈瀟上船,他還不知從何查起。


    「那還不快說。」羅永達的臉一皺,立即帶給小遊一股冷意。


    「是,他於三天前搭乘紅慶的船前往英國,小的立刻派了人跟去,相信以他一個東方人的麵孔,外表又突出,要找到他的詳細去處並不困難。」小遊笑著迴答,似乎對自己的應變能力沾沾自喜。


    「瞧你那副樣子,是想向我邀功嗎?」羅永達冷笑。


    「小的不敢。」一見主子笑裏藏刀的臉色,小遊就禁不住顫抖,哪還敢邀什麽功。


    「瞧你怕的!等會兒下去,向老李拿五萬賞錢,算是獎勵你吧!」羅永達也不是個小器的人,做了幾年日本人的狗腿,也撈了不少錢和權。


    近年來他有意離開日本人,免得成為一些地下組織的暗殺對象,但在離開以前他非得再挖到一個金礦不可。


    原以為戈敞能替他完成這個願望,想不到他竟然私吞戈敬所有的錢財之後就想逃之夭夭,害他隻好殺了他。如今他隻好向戈瀟下手,挖出傳說中的寶藏。


    「謝謝羅先生。」小遊興奮至極。


    「對了,你說你有派人隨他到英國注意他的行蹤?」羅永達腦中已不停轉著該如何除掉戈瀟的主意。


    「沒錯,小的相信不久之後就可完全掌握住他的行蹤了。」


    「那好,我們立刻出發。」羅永達陰險地說道。


    「出發?去哪兒?」小遊趕緊趨前,不解地問道。


    「你還真傻,當然是英國了。」羅永達露出狠戾的眼神,此刻的他一心隻想把寶藏掠取到手,至於用什麽手段他根本不在乎。


    「羅先生要去英國?」


    「戈瀟是個厲害的角色,否則也掌控不了『風起雲湧』,甚至將『紅慶』的事業發展得興盛蓬勃,我相心他此行去英國的意圖絕不單純,或許和戈敞私吞的那筆財富有關。」如果他能一箭雙雕,就更完美了。


    羅永達說話同時,眼中的那抹陰森與算計讓小遊膽寒。他立即說:「小的這就去準備。」


    「以最早的班次前往,別拖時間。」


    「是。」


    ※  ※  ※


    戈瀟不在,「風起雲湧」由副幫主夏侯秦關代為坐鎮,此刻他無聊地待在幫會大堂中來迴踱步,真不懂以往戈瀟在這兒一待就是一整天,怎麽坐得住啊?


    祈求老天,還是快讓戈瀟迴來吧!


    但戈瀟去的地方可是英國,一來一往少說也要好幾個月,他怎麽撐得了拿瘁久呢?難道天要滅他夏侯秦關嗎?


    也還好方溯這個軍師一直跟在他身旁,沒事時與他抬杠幾句,才讓他得以度過這段枯燥乏味的日子。


    「副幫主,近來可好啊?」傅禦手搖紙扇進門,故意做出瀟灑自在的愜意狀,想氣死夏侯秦關。


    「喂,這裏可是幫會,不是你的戲台,沒事還搖著扇子幹嘛?惡心。」他睨了傅禦一眼,沒好氣地說。


    「你還真是一點兒風度也沒有,怎麽能當我們的代幫主?」傅禦也不善罷甘休。


    「行,那你來,我把這個好位子送給你。」


    「甭了,你難得過過癮,就讓你繼續吧!」傅禦可不是傻瓜,他才不要被釘死在這兒,哪裏也不能去。


    「你--」


    「行了,狂徒。你又不是不知道風流的性子,隨他去說吧!對了,戈家莊的那些債主你暫時穩住他們了沒?」方溯富起和事佬,順便詢問交給傅禦的任務進展。


    「穩是穩住了,不過希望幫主動作快點兒,他們視財如命,隻給了一年的期限。」傅禦正經地迴道。


    「也不知幫主現在的情況如何?我要他多帶幾個人去他又不肯,說什麽會打草驚蛇,這下可好,去了拿瘁遠的地方,真是急死人了。」夏侯秦關蹙起英挺的劍眉,雙眸斂聚著一抹憂色。


    這時候方溯的手下李遙快步進入大堂,急促地說:「右護衛,我發現羅永達喬裝上了咱們紅慶的船,經我查證後確定他是要前往英國。」


    「什麽?他也要去英國!」方溯眯起眼!「看來戈瀟這次的旅途不順暢了!」


    「那怎麽辦?」夏侯秦關也慌了。


    「我想我們也來一次長途旅遊吧!」方溯撇唇一笑。


    「坐船!不……我會暈船。」傅禦驚退一步。


    不是他不顧幫主的生死,隻是想到這一去得在船上搖晃數個月,他頭就開始暈了。


    「要不你坐縝幫中,我和方溯一塊兒去。」夏侯秦關冷笑。


    「啊?不不不,那我還是去英國好了。」傅禦苦笑著。


    「風流,你把赫連也一塊兒叫去,人多好辦事。這裏留下我和小浦就行了。」夏侯秦關端起副幫主的架勢下令道。


    「人家冷獅還算新婚,你這麽做未免太狠了吧?」傅禦為赫連馭展叫屈。


    「拜托,人家冷獅哪像你,他才不是那種有了女人就忘了朋友的男人。要不你去問問,他若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夏侯秦關反笑他。


    「是的,副幫主。」傅禦應聲之後,嘻皮笑臉地離俊歌風起雲印歸。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玩火撒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葉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葉霓並收藏玩火撒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