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麵對這種級別的大佬,落明說不緊張,那肯定是假的。


    當然,緊張之餘還有難掩的激動與興奮。老一輩人有著專屬於他們的人格魅力。


    他們曾經的經曆無比精彩,堪稱傳奇。如今,更是已經紛紛化為了廣為流傳,家喻戶曉的故事。


    能夠親眼見到傳奇故事之中的主人公,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這種親眼見證曆史的感覺,讓落明這個少年如何能不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肖青山很快注意到了落明情緒上的變化。飽經世事滄桑的他,什麽人沒見過,什麽事又沒經曆過?


    他自然一眼就看透了身邊這小家夥的內心活動,不禁有些失笑。


    同時,於心中感歎,命運真是神奇呀!緣,妙不可言。


    無他,隻因為當他看到落明那張臉的時候,便已經猜到了眼前這少年的真實身份,知道了其父母到底是誰。


    同時也明白了一向癡迷於實驗的韓瀟,剛剛為什麽能夠在那萬分危急的關頭及時出現,全力救下落明了。


    肖青山很慶幸,韓瀟及時趕到,否則等他這邊反應過來,肯定晚了。


    不僅會丟失極為關鍵的資料,而且還會眼睜睜看著故人之子在自己麵前死去。到那時,天知道他會有多自責,多愧疚。


    這異空間啥都好,就是隔音效果太強。他這邊一陷入深度冥想,外界發生什麽,的確是很難在第一時間有所察覺。


    迴頭看能不能再改造一下?盡可能提升一下對於外界種種事情的感知力。至少真出了什麽事,要能及時醒過來才行。


    肖青山於心中這般默默想道。


    吃一塹長一智。他這樣的人,自然不能允許自己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知道了問題所在,當然就要及時改正。


    正所謂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否則,下一次未必還有這麽好的運氣。


    隻是繞了這麽一大圈,手中的這樣東西,最後卻是被故人之子送來的,真的是有一種一切都早已注定的宿命感。


    心中想著這些,肖青山放下魚竿,將其搭在木橋的柵欄上。


    然後轉過身,麵對麵看著落明,揚了揚手裏的東西。


    “你不辭辛苦,甚至冒著生命危險,把這東西送到我手中。想來應該也很清楚這裏麵是什麽吧?”


    落明沒說話,隻是默默點了點頭。


    “那你也應該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不是鬧著玩的。哪怕因為那些人的出現,我已經基本確定了你話中的真實性,但還是不能僅憑一麵之詞,就徹底相信你。”


    肖青山慢悠悠的說著,像是在簡單闡述一個事實。


    隻是落明聽了卻不免緊張,喉頭微微聳動,吞咽了口唾沫。


    然後小心翼翼的順著肖青山的話往下問道:“所以呢?還需要晚輩配合著做些什麽嗎?”


    誰都不是傻子,落明當然也很清楚,這事牽扯極大,輕易怠慢不得。


    作為一個普通人,他知道的實在是有點多。接下來要如何處理他,他會不會麵臨某些特殊對待,真不好說。


    不誇張的講,這也就是在東夏,如若換做其他國家,落明覺得自己十之八九要被人道毀滅。


    畢竟殺人滅口是最簡單幹脆的手段。死人永遠才是最能守住秘密的。


    很殘酷,但現實就是如此。


    上升到國家層麵,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個人的犧牲,真算不了什麽,實在是太過不值一提。


    為了一個人去冒這樣不可測的風險,實在是不值得,也沒必要。


    當然,落明對自己的國家有信心。東夏是不會幹出這種事情來的。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事,這裏並不存在。


    但限製人身自由,還是有可能的。總之結果未定,落明又沒有談判商量的資本,更沒有反抗的籌碼。麵對未知,自然會緊張不安。


    肖青山感受到了落明的忐忑,愣了一下,隨即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他一不小心又忽略了說話的方式和態度。


    平時和那些老油條打交道,他可以這麽說話。但此刻拿來對待落明這麽一個少年就不合適了。


    伸出骨節分明的寬大手掌,拍了拍落明的肩膀,肖青山輕咳一聲,露出一抹笑容,放緩了語氣道:“別緊張,孩子,我沒別的意思。”


    “就是想說這事情需要上報,資料內容也需要核對,所以可能需要你在魔都多待一段時間,僅此而已。”


    “所以別胡思亂想,等到核對完畢,流程走完,該給你的獎勵一分都不會少的。”


    “意思是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我需要一直待在魔都,不能離開,是嗎?”


    感受著肩膀上的力道,看著麵前的老會長露出平和慈祥的笑容,落明總算是鬆了口氣,同樣語氣放鬆的問道。


    “算是吧。”


    肖青山聞言,沉吟了一下,方才答道:“最好是不要離開訓練家協會。這幾天就一直待在這裏,這也是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考慮。”


    “雖然你已經把東西交出來了,但並不代表那些人就不會再次對你出手了。”


    肖青山循循善誘,說到最後,甚至有點苦口婆心的感覺。


    因為他知道這個年紀的少年容易叛逆,尤其討厭被限製自由。


    萬一不小心激起了落明的叛逆心,這種節骨眼上,這小子非得不聽話,那可就不好了。


    違反內部規定啥的都是其次。畢竟這小子背後站著一個韓家,就算要任性,也有任性的資本。


    最怕的是落明因為任性把自己給任性沒了,那可就不好了。


    不過事實證明,老會長的擔心純屬多餘。


    落明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熊孩子,他能聽得進去勸。


    何況真要說起來18歲的外表下,其實是一個已經20多歲的成熟靈魂。


    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什麽是對,什麽是錯,還是分的清楚的。


    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不顧大局,非要耍小孩子脾氣。


    雖然還是在一定程度上被限製了自由,但也已經比預想的好太多了。


    落明知足常樂,對這種結果已經非常滿意了。


    他也怕這邊一出去,那邊第二次襲擊就又來了。能待在魔都訓練家協會總部,等待風頭過去,他求之不得,自然不會產生什麽抗拒心理。


    何況幾天後,可能還有豐厚的獎勵拿,他自然是欣然應允。


    這事情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


    所以,老會長這邊話音未落,落明那邊就忙不迭的點頭應道:“沒問題,全憑老會長安排,我一定會配合的。”


    看到落明點頭如小雞啄米,生怕他會反悔的樣子,肖青山當即忍不住笑了,同時也放下心來。


    眼前的的確是個好孩子,不愧是落教授和韓家三小姐的兒子。


    有眼色,分得清好壞,很不錯。


    雙方意見達成,接下來的事情便沒什麽好多說的了。


    和老會長簡單交談之後,落明又被很快的送出了異空間。


    而令他意外的是,韓瀟這位首席副會長竟然沒走,一直都等在空間入口。


    落明剛一出來,兩人就再度麵對麵碰上了。


    “走吧,我給你找個住的地方。”


    韓瀟裝作沒注意到落明那詫異的目光,不等其開口,便搶先一步說道。


    落明愣了一愣,他同樣反應極快,略一思索,便想出了對方這話是什麽意思。


    當即,清秀的臉龐微微發紅,有些不好意思道:“您都猜到了?”


    “當看到那些人的時候,就已經有所猜測了。我並不擅長機械係,所以沒資格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但也不至於說一無所知。”


    “一些內部情況我還是清楚的。尤其是前段時間的獸潮,波及範圍那麽廣,鬧出的動靜那麽大,很多人都有所關注,我也是其中之一。”


    “隻是沒想到,最後這件事會因為你這麽一個還在上高中的學生,出現了如此大的轉折。這一點應該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誰都沒想到。”


    看著落明略顯窘迫的表情,韓瀟忍住笑意,很是自然的解釋道。


    這一刻的落明,確實是囧囧的,有些臉皮發燙。


    別問,問,就是剛剛的謊言被如此輕而易舉的戳穿,實在是讓落明有一種深深的羞恥感。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這麽拙劣的謊言,怎麽可能欺騙得了韓瀟這種大佬?


    如果什麽都沒發生,騙騙工作人員還行。鬧出那麽大的動靜,那些麵具人又明顯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


    當時的場景,隻要不是個瞎子,都能輕易看出那些人真正想針對的是誰。


    凡此種種,還故意拿元素晶石扯謊,的確就顯得有點離譜和冒傻氣。


    他以為韓瀟什麽都不知道,可仔細想想,這位其實是整個魔都訓練家協會,僅次於肖青山的二號人物。


    是整個東夏國最頂尖,享譽各國的寵獸伺育專家。


    如其所說,對方雖然不擅長機械係,因此,參與不到這件事情中來。但依照這位的身份地位,顯然也不可能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所謂秘密,有些時候真的隻是因為個人地位和層次沒到那個地步而已。


    當真正融入了那個圈子,就會發現沒有絕對的隱秘,無非隻在於你想不想知道罷了。


    正如韓瀟所言,很多關注這事的人,或許不知道詳細經過,但並非真的一無所知。


    了解個大概和部分關鍵信息與人物還是沒有問題的。而韓瀟又和這些人不同,落明發現,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位除了本身牛逼外,背後可還有著一個韓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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