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議論紛紛的眾人當中,木小九一眼看到,房門前麵赫然還站著一個瘦瘦高高,長得很……很“漂亮”的男子,正在賣力的解釋些什麽。


    “各位,你們聽我說啊,我真的聞到了,房間裏麵確實有血腥味。”


    然而,那些人顯然並沒有聽他說話,或者說聽到了但也沒放在眼裏。甚至有人還說道:“什麽嘛,狗屁的血腥味,真有血腥味我們會聞不到?”


    木小九承認,其實他自己也沒有聞到什麽血腥味,但是眼前這個男子這麽苦口婆心的解釋著,而令狐寄桑又猜測可能會有那晚沒出來的忍者惱羞成怒,殺了劉老太太,那自己無論如何都要進去,倒不如幫這小子一把。


    從眾人中間擠過去了之後,木小九看了一眼這個青年,然後說道:“都讓開,我是官府的人,現在懷疑這間裁縫店的主人出了事情,要進去看看,閑雜人都給我讓開。”一邊說著,木小九還一邊舉起了腰牌。


    那些民眾雖然先前議論的熱鬧,但是碰到真的有了事,官府的人一到,這些人頓時也不敢再說什麽了,隻能讓開到一旁。但是同樣的,木小九也聽到了這些人的議論。


    “這人真的是官府的嗎?不會是假的吧,劉老太太會出什麽事?”


    “不知道啊,不過應該不是假的,人家有牌子啊,你看他手裏那牌子,金光閃閃的肯定不是假的。”


    “我看不一定,說不定這人就是專門行騙的呢?”


    “狗屁,劉老太太家有什麽好東西值得人去偷嗎?他總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劉老太太店裏的布料扯出來吧。再說了,附近這鄉裏鄉親的誰不知道,劉老太太平日裏都是把錢帶在身上的。”


    這時候,突然有一個人用那種顫顫悠悠的聲音說道:“你們、你們快別說了,這人真的是官府的,而且這人殺人不眨眼的!昨天晚上我從我家門縫都看到了,這個男的一刀殺了十幾個人。”


    這話一出來,所有人頓時都把嘴閉上了,誰也不敢再說什麽。


    木小九對此也沒有什麽想法,他那天確實一刀殺了十幾個人,這是事實,沒必要辯解。更何況,別人怎麽看他也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所以,下一刻,他直接一腳踹開了房門。


    劉老太的店一眼看上去就知道,絕對不是特別能賺錢的那種,因為這店裏的布料都是最普通的那種,變相說明了劉老太太連好一點的布料都進不起。店麵裏因為東西少的緣故,甚至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的,但物品擺放得都很是整潔,隻是裏麵一個人都沒有,地上卻有一小攤血跡。


    看到那攤血跡的時候,木小九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先前那個青年。


    這間屋子裏麵沒人,那麽後麵那間劉老太太居住的房間呢?


    劉老太太一直以來都是居住在店麵後麵的那個小院裏麵,店麵與小院隻用了一道布簾隔開。木小九走過去之後,一把掀開了簾子,然後整個院子便都落入了他眼中。


    整結,但是,也有不對勁的地方。


    今天的太陽不小,而且正好能直接照在這家小院裏麵,而木小九正是在小院當中,看到了一抹耀眼的光芒——那是一塊碎銀子。


    木小九沒有去碰那銀子,而是繼續走向了小院中間的屋子裏。


    在推開房門的一刹那,木小九就鬆了一口氣,因為劉老太太很可能沒死,隻是被扶桑人給擄走了而已。


    屋子裏很淩亂,但是前麵店麵擺放的那麽整潔,後麵屋子不可能會亂成這個樣子,所以這很有可能是掙紮的結果。而屋子裏沒有血跡,也不像是被人擦拭過的樣子,這證明很有可能扶桑人隻是將劉老太太打暈帶走了,但是沒有殺了她。


    觀察完這些之後,木小九迴到了店麵裏,正巧這時候,令狐寄桑、古月辰和路明等人已經帶著六扇門的人馬抵達了這裏,正在驅散群眾。


    “等一下!”木小九叫住了先前說聞到了血腥味的青年“你先前,聞出了這裏的血腥味?”


    那青年點了點頭“沒錯,我對這種味道很敏感,警校畢業,服過兵役,現在在當人民警察,是一名刑警。你是那個木小九吧?”


    木小九一怔,然後笑著點了點頭,原來這人是個玩家“能不能問一下,你叫什麽名字?”


    青年扭捏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我叫……花嬌娘。”


    木小九一下子被這名字給雷了個裏焦外嫩。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討論名字這種事的時候,木小九拍了拍花嬌娘的肩膀“能不能幫我一個忙,這家店的主人很可能被扶桑人綁走了,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花嬌娘一聽,雖然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可以留下來幫忙。木小九有些疑惑他為什麽會皺眉,但是卻也沒有多問,隻是笑了一下,然後把他帶到了店麵裏麵。


    “這位小哥是過來幫忙的。”木小九簡單的解釋了一句,也沒管別人有什麽要說的,直接拉著令狐寄桑和花嬌娘,又叫上了仵作,然後給他們介紹了起來。


    “這裏,有一攤血跡,出血量不大,應該不會是什麽致命傷——”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花嬌娘和令狐寄桑異口同聲的說道,然後令狐寄桑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花嬌娘,比劃了一個請的動作。


    花嬌娘也沒客氣,這畢竟是他的專業領域,所以他直接毫不猶豫的說道:“出血量的大小並不能作為是否是致命傷的依據,要知道並不是所有能夠致死的部位都會造成大量出血的。”


    木小九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說:“好,那剛才我那句話作廢,這裏有一攤血跡,除此之外,我沒有發現什麽有幫助的消息,你們暫且等一下再細細觀察,我還有別的發現。”


    說完之後,他便帶著眾人往院子裏走去。


    “這裏——”木小九指了指地上那塊散碎銀子“這裏有一塊碎銀子,這也是我很重要的一個發現。”


    仵作沒等木小九說話,就點著頭讚同道:“沒錯,這個發現確實很重要。劉老太太最愛幹淨,每天要掃三遍地。而且她雖然不貪財,但是卻對錢看得很重,家裏所有的錢都是她在管著,也因為沒有太多錢,所以她的錢都是隨身帶著的。”


    令狐寄桑走上前去,撿起了那塊碎銀子,然後笑了起來“這老太太很厲害啊,這塊銀子是她故意留下來的。你們看,這銀子上有血跡。”


    雖然又找到了一個重要發現,但是幾人沒有在這院子裏麵待太久,反而是繼續走到了小屋當中。


    ……


    半個時辰之後。


    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木小九、令狐寄桑、花嬌娘、仵作再加上古月辰、路明等人就近找了一家酒樓,要了二樓的一個單獨的房間,然後一邊吃飯,一邊聊著事情的進展。


    “現在,基本能夠確定的是,劉老太太並沒有直接被殺,最起碼一直過了兩條街都沒有死。”花嬌娘如是說著,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為他們在周圍的街道上搜索了一下,確實發現了另外的幾處線索,分別是沾染了血跡的一塊碎銀子,和六個銅板。


    “但是很可惜,因為時間過得有些久了,所以很可能有不少的銀子、銅板都被路過的人看到,然後撿走了。”說到這裏的時候,花嬌娘的言語裏麵滿是遺憾。因為如果那些銀子、銅板沒被撿走,很可能能夠直接帶著眾人找到那扶桑人擄走劉老太太之後去了哪。


    令狐寄桑緊跟著說道:“那些布料當中,有一塊布料被撕下來了一塊,可以從這個線索上看出,劉老太太很可能是被人傷害了某個部位之後,那個人為了防止劉老太太失血過多而死,所以迅速扯下了一塊布條,將劉老太太的傷口給包紮住了。但是很遺憾,那些血液沒辦法給出什麽信息。人的血液暴露在空氣當中後,通常來說幾分鍾就能凝固,根據店麵裏的溫度和濕度,這個數據不會有太大的波動。而在不開門的情況下,店麵照射不到陽光,所以血液的顏色也就沒有改變。”


    仵作歎了口氣“後麵的事情我可以補充,劉老太有一個孫女,今年六歲,扶桑人很可能是挾持了劉老太的孫女,以此來脅迫劉老太讓他藏身。在扶桑人打傷劉老太之後,他應該是用劉老太店麵牆上一直掛著的那條繩子綁住了劉老太,然後去裏屋準備去抓劉老太的孫女,順便找一樣他同夥藏在裏屋的東西,這也是為什麽裏屋那麽亂的原因。”


    “沒錯,綁走人之後,這扶桑人並沒有從正門離開,而是從牆邊翻走的,後院院牆上被踩落得一塊瓦片可以證明此事。”花嬌娘補充了最後一句。


    但是緊接著,這三個人都被木小九的一句話給問住了。


    “那麽,我現在覺得最疑惑的事情就是,扶桑人為什麽選擇了綁走劉老太,而不是直接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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