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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心頭很費解,不過卻沒有任何人主動站出來說話。


    收拾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子很容易,但眾人記得清楚,淩誌之前可是和宇文豹班子雨一起過來的。


    聖王城宇文世家姑且不提,單是班子雨,背後代表的可是古獄族這等龐然大物。如非必要,還真沒什麽人想招惹他,平白給家族樹此強敵。


    當然,雖沒人主動撩撥淩誌,可眾人的目光卻齊齊看向了劍首的青衣男子。


    你丫不是自封什麽接引者嗎?這趟劍山之行既然以你為主,好歹發句話不是?


    麵對眾人的目光,劍無迴樸拙的臉膛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都沒有刻意再看淩誌一眼。


    時間,在這種詭異得令人窒息的氣氛中徐徐流逝。


    大約數十個唿吸後,劍無迴裂開嘴皮,冷聲道:“人員超額,下去一個!”


    “請問劍前輩,該誰下去?”有人問道。


    這應該是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可讓眾人失望的是,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劍無迴依舊沒有明確的表態,隻是繼續寒聲道:“下去一個!”


    日恁娘!


    你丫是死人啊?


    老子們耳朵又沒聾,現在不是問你讓誰下去嗎?


    眾人心頭腹誹,卻也隻能暗地咬牙。能夠受邀今晚進入劍山之人,哪一個不是精得跟個鬼似的?


    至少,在無人主動挑頭前,沒有任何人會傻到去做那吃力不討好的出頭鳥。


    看在場十一人都沒有任何行動,劍無迴突然抬頭朝天空的圓月看了一眼,皺眉道:“一炷香時間,如果你們還沒決定出離開之人,今晚的劍山之行取消!”


    轟!


    炸了。


    聽見劍無迴這句話的所有人集體炸鍋了。


    如果說之前在對方沒有明確指示前,那些名門望族的天才子弟還可以借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那現在有了這句話,無異於給眾人脖子上都懸掛了一把死神的鐮刀。


    這已經不是個人的榮辱,而是關乎所有人的切身利益。


    即便再不想平白樹敵,再不想同時得罪宇文世家和古獄族,亦有人站不住了。


    霎時間,數名氣息龐大的華服青年麵色一沉,目露寒光,轉身就欲朝淩誌走來。


    淩誌捏了捏拳頭,胸中意外的是沒有任何緊張,反而是出奇的平靜。


    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可說完全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他算到了自己不可能如此輕易蒙混過關,但讓他想不到的是,主事之人,劍山的接引者竟然並沒有明確表態要淘汰他出局。


    既如此,還有什麽好說的?


    戰吧!


    武者的世界,說到底還是看誰的拳頭大!


    自己的確是出身小門小戶,比不上這些天生貴胄的顯赫身世,可論到單個戰力,他會懼誰?


    “淩誌!”


    這個時候,站他旁邊的宇文豹突然說話了。


    淩誌撇頭過去,“豹兄有何指教?”


    宇文豹朝迎麵而來的幾個人看了看,沉聲道:“情況,對你很不利啊!”


    淩誌笑了笑,“我知道!”


    宇文豹又朝一旁滿臉躍躍欲試的班子雨看了一眼,收迴視線道:“不如,你先退出……”


    “什麽?”


    淩誌心頭一凝,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宇文豹重複道:“我說,不如,這次你先暫時下去,劍山既然重開,像這種聚會,以後肯定少不了,隻要你還留在聖王城,將來一定會有機會的!”


    “豹哥你說什麽?”


    班子雨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剛剛在宇文豹開口時,他還以為對方和自己想法一樣,呆會如果動起手來,會堅定不移的站到淩誌一邊,同仇敵愾。


    可是現在……


    “子雨你別說話,我這是為他好!”


    宇文豹打斷班子雨的聲音,又朝淩誌道:“淩兄,你都看見了,就算不提其他人的出身,他們的修為,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次於我們,淩誌你出身散修,或許不是很了解,像那些大宗門大豪族走出來的子弟,哪怕境界相同,實力的差距也是天壤之別……”


    似乎看出了淩誌心頭的不岔,宇文豹又道:“淩兄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並非說散修就一定不如名門子弟,隻是先天環境不同,注定了兩者沒有太大的可比性。


    你想啊,那些世家子弟打小享受的都是最頂級的資源,最頂級的修煉功法,又不缺名師指點,所以……”


    “我懂!”


    淩誌點了點頭,不用宇文豹過多解釋,他豈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可是明白是一迴事,他的心頭,還是有些不舒服。


    他一直覺得,像宇文豹這樣的人,雖有些自矜身份,高高在上,看不起草根散修,但那應該屬於大家族子弟的通病,算不上什麽大惡之人。


    但現在看來,自己完全錯了。


    同樣都是古族出身,而且班子雨的出身不知比宇文豹顯赫多少倍,但論到人品,宇文豹隻怕連給班子雨提鞋都不夠。


    至少,班子雨不會在外人還沒有開口之前,就主動犧牲自己的同伴。


    至少,他不會在主事之人沒有發話之前,主動把矛頭指向自己人。


    又或者說,在宇文豹的眼裏,他淩誌區區一山野之人,靠攀附班子雨才勉強入了他的法眼,和自己多說兩句話已經是給了天大麵子,又怎麽可能把其看著“自己人”?


    一瞬間,諸般念頭閃過腦海,淩誌眯了眯眼,嘴角浮起一抹自嘲。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此事古來有之,自己又有什麽看不開的呢?


    既然別人打一開始就沒想過拿自己當朋友,自己同樣不把他當一迴事便是。


    心中豁然開朗,迎著宇文豹掩飾極好的涼薄目光,淩誌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多謝宇文兄的提醒,不過淩誌今晚既然來了,而且還踏在這柄巨劍上了,就沒想過要等下一迴!”


    “你……”


    “說得好!”


    班子雨大力鼓掌,眼中充滿了佩服,“淩兄你放心,呆會無論發生了任何事情,子雨與你同在!”


    淩誌轉身,認真的朝他拱了拱手,“子雨你拿我當朋友嗎?”


    班子雨咧嘴大笑,“豈止是朋友?你是我班子雨一輩子的兄弟!”


    “好,既然是兄弟,那麽聽我一句話,等會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你都不需插手!”


    “什麽?你說什麽?”班子雨麵色大驚。


    “他說的是對的,如果不想死,你最好聽他的話!”


    一把陰陽怪氣的聲音斜刺裏插來,說話的正是早前主動挑釁宇文豹的玄月古族少主,人榜高手林玉士。


    班子雨勃然大怒,戟指林玉士道:“姓林的,莫非你想和我做過一場?”


    “喲喲,古獄族的世子,脾氣還真大,我林玉士好怕啊!”


    林玉士故意拍了拍自己胸口,做出一副驚慌的模樣,旋又露出譏諷,“黃口小兒,如果沒有古獄族的靠山,老子殺你如殺雞!”


    “你……”


    班子雨明顯暴脾氣,當即就忍不住要出手,然而就在這時,又是一把渾厚的嗓音響起,說話的竟是那個白衣飄飄,羽扇綸巾的聖儒門多情公子書笑天。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古獄族班子雨對吧?如果你是聰明之人,就應該學學你的朋友宇文豹,不要插手這件事,今晚的事情你也是當事人之一,該知道我們並非爭對任何人,如果你執意要出手,那等會我們下場的就不是一個人,究竟該如何取舍,你自己拿主意!”


    班子雨堂堂古獄族的世子,豈是輕易受威脅之人?


    不聽書笑天說話還好,對方一出口,他更是忍不住怒火,“好啊,小白臉,你們不要臉想一起上是吧?行,老子替淩誌接著就是,哪個不怕死的現在就過來!”


    說話的同時,一杆散發著詭異殺氣的黑色大幡已經被祭出在手中。


    “班子雨!”


    淩誌突然一聲爆喝,聽得班子雨麵色一怔,“我說過,我的事情,自己解決,不要你插手!”


    “可是……”


    “就這麽說定了,如果你一定要動手,以後就別叫我兄弟!”


    淩誌沉聲說完後,這才看著對麵一群人道:“要一對一單挑是嗎?不要浪費時間了,來吧!”


    班子雨鋼牙咬碎,眼中噴出熊熊怒火,卻硬是止住了動手的念頭,“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聽著,一會無論是誰,如果敢對我兄弟下狠手,班子雨就算頗著這次不入劍山,也定要和他不死不休!”


    “還真是兄弟情深啊,說得我都有些害怕了!”


    林玉士一步跨出,來到眾人之前,卻連正眼也不瞧班子雨一下,都是古族傳人,誰唬得了誰?


    “小子,念你也算一條漢子,不願意拖自己朋友下水,現在我給你個機會,自己從劍上跳下去吧,免得一會受苦!”


    淩誌道:“你說完了嗎?”


    “嗯?”


    “說完了,就給我滾吧!”


    林玉士勃然大怒,他多少看了點班子雨的麵子,才說出剛才那番話。畢竟,收拾淩誌也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犯不著事後真被人惦記不死不休。卻不想對方不僅不領情,反而還當眾讓他滾。


    如此奇恥大辱,他能咽得下去才是怪事。


    狂暴的殺勢如同潮水一般湧出,沒有任何猶豫,林玉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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