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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根本不需田柔柔說,淩誌第一眼就所謂的白山十子第一人的不簡單。..


    其他不說,單是他流露出的氣息,淩誌就有些。


    這種感覺,他隻在昔日大夏國名額之爭時,在太子戰蒼穹身上感受過。


    唯一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都是太子,又都是半步天級修為,而且浩宇此人還是堂堂一等帝國的大太子,身份不知比戰蒼穹高了多少。


    但他卻並沒有如戰蒼穹一般搞特權,依舊和普通人一般站出來接受眾人的挑戰。


    而且的麵相,坦蕩溫和,眼中更是連丁點桀驁之氣也無。


    “莫非,這就是一等帝國皇族的風度?”


    淩誌目光微微凝了一下,以他兩世為人的經驗眼光,亦此人的深淺,如果這人不是城府如海,那便真的是一坦蕩之人。


    當五個人完全站定後,任逍遙又開始說話了,“下麵,我簡單說下比賽規則,從這一刻開始,直到天黑,任何有勇氣,有實力的天才,都可以上台來占領一根柱子。當然,你們也可以向原本就占據柱子的五人挑戰。”


    在我宣布比賽結束的命令時,最終能占據一根柱子,同時總共勝過不少於一百人的天才,便是最後的勝利者!”


    稍微一頓,他又指著浩宇五人道:“當然,他們五人隻需能夠守擂到最後就可以,並不受百人勝利之限!”


    十根柱子,十個名額,除了老牌白山十子外,新上去的人必須在有限時間內勝利百人,且最終守擂成功。


    可以說,這個規則簡單,又最大限度製約了有心人偷雞的心思。


    當然,浩宇五人不受百人勝利之限,不太公平,但要知道五人能有今天的地位,本身就是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人群雖然稍有微詞,但在任逍遙宣布完規則後,倒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好了,玩法就這麽簡單,在此我隻說一點,擂台無眼,真正的戰場,從來沒有仁慈一說,所以,我歡迎更多人上台攻擂,同時,我也勸各位,上台前三思!”


    一席話說完,最後任逍遙大手一揮,“下麵我正式宣布,比賽,開始!”


    幾乎是“開始”的聲音剛剛落下,人群中立時躥起五道人影落在了另外空出的無根柱子之上。


    這可不是客氣的時候,雖然任逍遙說了比賽將持續到天黑,但誰敢保證他什麽時候就宣布結束?


    要在這段時間連續勝百人,而且還要守擂成功,幾乎已經去除了所有僥幸。


    這新上台的五人四男一女,除了唯一一個黑袍罩身,隻露出一雙大眼睛的女子地武境七重修為,其他四人皆是地武境九重修為。


    就在淩誌還忙著觀察台上人情況時,又是連續數道人影朝戰台飛去。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上台的隻有九人,位列第一的太子浩宇,並沒有任何人願意上去挑戰。


    “開始了開始了,精彩啊,第七根石柱的男人你?那是飛鷹堡的少堡主飛鷹曲傲,據說實力早就不輸白山十子了,今天這十人之中,我想肯定會有他一份!”


    “不錯,不過第六根柱子下的翁台鄉也不錯,此人出身白虹劍派,劍武魄,一身白虹劍法已入化境,我勝算也很大……”


    “還有還有,你雲金翅黎昕放對的那人是……”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得熱火朝天,台上的戰鬥同樣激烈無比。


    然而當第一輪戰鬥下來,除了老牌白山十子以及最後一根柱子的黑袍女人依舊站在台上外,其他無關是白虹劍派的天才還是什麽飛鷹堡曲傲,全都被人轟下來台。


    “那個女人是誰?竟然這麽強?可是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就是,神神秘秘的,還故意弄身黑袍遮住全身,這是怕見人啊?”


    麵對這種出乎意料的戰鬥,幾個預測錯誤的男人立刻就把矛頭對準了最後一根柱子的黑袍女人身上。


    淩誌同樣把神識朝那女人放去,然而幾乎是他神識剛剛才落到女人身上,那女人似乎心生感應,立刻抬頭遙遙朝這個方向瞟來,眼中帶著幾分疑惑。


    “咦?”


    淩誌心頭一驚,被發現了?


    自己的神識,無影無形,而且隨著自然訣修為達到築基期頂峰,神識更是強大,即便是等閑的半步天級輕易也不能發現,這個女人竟然……


    “淩大哥,你準備什麽時候上台?”田柔柔眼見一個又一個挑戰者上台,被轟下來,接著又有人上台,而淩誌始終沒有動靜,心中就有些著急起來。


    淩誌吸了吸鼻子,朝母女倆一拱手,“柔柔,蕭姨,比賽完之後我可能沒機會下來見你們了,你們自己保重!有任何困難,可以找陸家大小姐陸小鳳!”


    話聲落下,正好第六根柱子守擂和攻擂的兩人兩敗俱傷,雙雙跌落台下,淩誌再不猶豫,立刻便飛身而上。


    幾乎是他剛剛才落到那根柱子下,又是數道人影飛馳而來,顯然都是衝著第六根柱子而來。


    不過他們再快,又如何快得過淩誌?當他們來到台上時,淩誌已經穩穩的站在了第六根柱子下麵。


    後上來的一共七人,修為最高的是一個高挑身材,穿一身灰衣的年輕男子,眼神有些空洞,不過當他眯起眼睛,卻又讓人想到毒蛇的目光。


    一樣的陰冷,一樣的殘酷。


    “諸位,你們誰先上?”


    淩誌衝著幾人拱手,本以為這七人會有一番爭執,卻不想,聽到他的話後,七人中另外五人都衝那灰衣男客氣抱拳,“既然是獄公子來了,我等自當讓賢,獄公子先請!”


    灰衣男眯了眯眼,連手都不抬一下,“好說。”


    等四人相繼跳下台去後,灰衣男這才朝淩誌“你是自己滾,還是要我動手?”


    見淩誌沒反應,灰衣男雙目一寒,以不帶任何語氣的聲音道:“提醒你一句,本人手下從不留活口,如果你不滾,就別怪我手辣!”


    淩誌幾乎氣笑出聲來,“你究竟打不打?不打就滾,換別人上!”


    噝!


    一些隔得戰台稍近的人聽見淩誌這句話出口,全都倒抽一口涼氣,尤其是之前率先跳下台的四人,更是目露譏諷的朝淩誌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死人。


    “獄公子楊奇,早幾年就曾戰敗過白山十子之一的冷月劍鑫鵬,如果不是手段太辣,造下的殺孽太多,惹了不該惹的人,隻怕這一屆的白山十子早就有他一份了。”


    “誰說不是呢?那小子也不知究竟是什麽人,竟然連獄公子都不認識,這下怕是有麻煩了!”


    “嘿嘿,豈止是有麻煩?我聽說獄公子殺人,從來不留全屍,大家睜眼!”


    淩誌這個對手顯然來頭不小,雖然此刻戰台上還有六七人都戰得難分難解,但此刻廣場上至少有一小半的人都這邊,甚至包括站在第一根柱子下的浩宇,左右無人挑戰,也朝這邊好奇


    “說出你的名字,楊某手下,不收無名鬼!”楊奇見許多人都朝他注意起來,更是不急著動手,不過身上的寒意卻是越來越強。


    淩誌這次連話都懶得迴答,直接一拳轟了出去。


    “你找死!”


    獄公子勃然大怒,他想不到在自己堪比白山十子的偌大威名之下,這區區地武境八重的螻蟻不僅不認輸,反而還敢主動出手。


    說話的同時,獄公子大手一揮,在淩誌所在的空間,一團觸目的紅雲突兀籠罩而來。


    不,籠罩而來的不是紅雲,而是一塊布滿烏黑血跡的紅幡。


    這紅布……嗯,是血幡也不知染了多少人的鮮血,剛剛一出現,不僅完全把淩誌四麵八方給封鎖起來,更是釋放出一股聞之令人欲嘔的屍臭。


    淩誌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令人惡心的兵器,當然,以他的眼光自然,這血幡的作用絕不僅僅是惡心人,最厲害是有著一股對敵人靈魂的吸扯之力。


    如果是普通地武境強者,麵對這樣一麵血幡,莫說戰鬥,隻怕嚇都嚇傻了。但淩誌不是普通地武境,他的靈魂之強大,更是超越了天級高手。


    祭出的一拳正欲毫不留手,把對方連人帶幡給爆成血霧,突然心頭一動。


    不對!


    他想到了一件事。


    此刻是數十萬人的廣場,而且勝利者不僅要守擂成功,還必須勝百人。


    如果自己如此幹脆利落就轟殺獄公子,接下來還有幾人敢繼續向他挑戰?退一步說,就算還有人敢戰,但他若表現太過搶眼,引起旁邊任逍遙或者其他觀戰高手的注意,認真追查下來,自己臉上的麵具究竟還撐不撐得過去?


    明白過來此點後,淩誌有種吐血的衝動。卻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那攻出的一拳當即收迴了近乎一大半力量,並且中途變招,揮手從戒指中取出一杆地兵長槍,挽出一道華而不實的槍芒,裝著竭盡全力的狀態朝頭頂紅幡刺去。


    “小子,我不僅要把你化成一灘膿血,還要收走你的魂魄,讓你在我的血獄幡中永世不得超生……”


    見自己剛剛才祭出血獄幡,對麵小子就出現不支狀態,獄公子更是放肆的大笑起來,同時又是一揮手,從他的後背徐徐冒出數十頭猙獰骷髏頭,帶著“咯咯”的怪笑,蜂擁著朝淩誌身軀衝去。


    武魄,枯骨魔。


    除開血獄幡之外,枯骨魔同樣是獄公子又一殺手鐧。哪怕再不把淩誌當迴事,但他楊奇沒有留手的習慣。


    “破!”


    淩誌故作驚駭的朝飛來的骷髏怪望去,張嘴就是一大口“精血”噴出,手中長槍在受過“精血”浸泡之後,立時槍芒大盛,暴起一團團可怕的槍紋殺勢,一一點在空中的骷髏頭之上。


    那些不知用什麽祭煉而成的骷髏頭一碰上淩誌的槍紋,怪笑聲戛然而止,緊跟著就好似雞蛋碰到石頭,突兀間爆裂開來。


    “怎麽可能?”


    獄公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都是真的,心頭突然生出一股可怕的感覺,那小子不會是扮豬吃虎,故意偽裝的吧?


    然而當他抬起頭來時,又發現淩誌臉色蒼白,連腳步都帶著幾分虛浮,似乎一陣風都能吹倒。當即心神大定,血獄幡再次卷起陣陣惡臭腥風,唿嘯著往淩誌身軀裹去。


    血幡卷來,原本還隻是有些難忍的惡臭變得越發臭不可聞,甚至熏得人眼都睜不開。


    淩誌本還想和此人多糾纏一會,可是他實在不願繼續忍下去了,再說剛才連番動作,作戲亦差不多。


    當即又故意逼出一口“精血”噴在槍頭上,踉蹌著腳步,連續幾道槍芒殺勢轟出,直直往頭上紅幡絞殺而去。


    “你這是嫌命長啊……”


    獄公子見淩誌又是故技重施,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然而當槍頭剛剛才接觸到血獄幡的霎那間,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不僅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這小子,竟然真的是扮豬吃虎。


    之前吐血是假得,腳步虛浮是假的,臉色蒼白更他媽是裝出來的。


    一股冰寒的感覺瞬間由腳底竄起,獄公子幾乎連想都不想,直接便欲撤幡認輸。


    然而就是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彈了。


    不,不是不能動彈,而是他被一股從未體會過的森寒殺意鎖定,這股殺意就好比怒海汪洋,就算他曾經連殺千人,亦凝聚不出這般可怕殺意之萬一。


    他甚至有種錯覺,隻要自己稍微動彈哪怕一根小手指頭,立刻便會便殺意泯滅,變成他自己口中說的一灘血霧。


    “我認……”


    獄公子當機立斷,渾厚元氣第一時間切斷了和血獄幡的聯係,同時張嘴就要認輸。也是在這一刻,那股凝而不發的殺意突然狂湧而出,刺破血獄幡的同時,徑直轟在他的胸口上。


    嘭!


    一大團血水飆射而起,獄公子連人帶幡,甚至連半息阻隔都沒有,直接爆成一團腥臭的血霧,隨之灑落在第六根石柱周圍。


    一槍轟殺掉獄公子之後,淩誌長出一口氣,仿似已經消耗掉了所有元氣,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唿吸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心生警兆,下意識轉頭朝側方目光所及,剛好與一雙清澈的眸子對上。


    眸子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第一根柱子下的浩宇。在發現淩誌也朝自己,浩宇唇角上翹,露出一絲若有深意的笑容,旋又斂去,遙遙朝他做了個拱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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