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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雁!”


    淩誌眼眶暴凸,變化發生得太快,快得連心痛都不及升起。


    “死了?”


    戰明月站在遠方,看著消失的“情敵”,心頭卻生不起半分快意。


    人群亦是張大嘴,難以置信的望著這一切。不是該有一場龍爭虎鬥嗎?女魔頭為何如此“脆弱”?幾乎一碰就碎?


    “小姐?”丫鬟小翠緊緊拽住小姐的衣襟,感覺連唿吸都停滯了一般。


    黛顏容一臉蒼白,萬種情緒隻化作兩個字,“完了!”


    是的,完了。


    或者在落雁出場之前,白酒官礙於身份,不會拿普通人出氣。


    然而此刻,寶貝孫女死在麵前,哪怕罪魁禍首已經伏誅,但他又豈會善罷甘休?


    莫說什麽事不關己,莫說什麽枉殺無辜,在怒氣衝昏了頭腦的白酒官眼中,世間就沒人是無辜的。


    淩誌固然該死,但那些玄霜堡的下人,同樣不能留。若非他們的少爺大婚,若非自己寶貝孫女寄情於蠻無垢,她又豈會慘遭橫死?


    於是,在一掌“拍碎”落雁之後,白酒官的殺意不僅沒有消減半點,反而越發的充盈恐怖。


    “死!我要你們全都去死!”


    白酒官殺意大放,平靜的山頂上,突然刮起十二級颶風,那是來自半步天級的怒火,那是比地獄修羅場更加可怕暴戾的殺氣。


    “就算死,我也要拉你陪葬!”


    淩誌徐徐站起,繃緊全身,如受重壓,更加深切體會到和法則高手的差距,然心中沒有任何懼意,唯有那化不開的怒火與戰意,令他整個人都瑟瑟顫抖起來。


    若論殺死對方的決心,他絕不會比白酒官弱半點。


    “好好好,小雜種,既然你如此著急,老夫就先送你上路!”


    白酒官一步跨出,風雲變色,“賤種,死!”


    一掌拍出,空間塌陷。一股萬丈厚土如波濤怒卷,瞬間罩向淩誌渺小身軀,淩誌近乎剛抬起手,便被無邊厚土席卷,進而渾身包裹成一尊泥土雕像,由空中跌落而下。


    在白酒官眼中已經是個死人,看都不多看一眼,直接撞過去。


    “哢嚓!”


    一隻拳頭,透過萬層厚土石牆而出,伴隨著拳頭而來的是淩誌冰冷刺骨的聲音,“你說……誰是賤種!?”


    空氣一縮,淩誌破開重重法則之土,無盡狂風中顯現出一尊猙獰可怖的肌肉狂人,一拳轟在白酒官的胸口上。


    “哼……”


    白酒官猝不及防,衝勢為之一頓,在空中翻滾了幾圈才停住,不可思議的望向眼前男人。


    與此同時,玄霜堡腳下,一道披頭散發的人影在狂暴。


    天霜狼王霸天凡終究沒有選擇羞憤自盡。


    他是天生的貴胄,從小接受的都是貴族教育,更有最優秀的導師教導他修習成長。


    心性不可謂不堅,在手掌快要接近額頭的一刹那,心間突然升起一種明悟。


    自己,都在幹些什麽?


    自己並非天下第一,更非井底之蛙,為何不能容忍有人比自己強?


    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每逢天才必遭磨難。經不起挫折的天才,那不是天才,而是剛愎自用的蠢材。


    自己受恩師看重,寄托大衛國無數人的希望,異日注定要在青州大比中大放異彩,豈能被這小小挫折所擊倒?


    況且通常領悟法則之人,真實年齡又豈能以單純外貌論之?


    那女人看似年輕,誰敢保證她不是活了幾十上百年的老妖怪?更可能是和自己師尊同時代的高手!


    既如此,那還有什麽看不開了?


    胸中豁然開朗,陰霾的情緒一掃而空,霸天凡頓覺神清氣爽,甚至連停滯數年不前的武道進境,都似有鬆動。


    心頭狂喜,霸天凡知道自己進步了,因為窺破心魔,他的精氣神都變得不一樣起來。如果現在立刻尋一清靜之地閉關,修為更上一層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然而不用著急,這趟出來自己是帶著師尊厚望而來,閉關之前,務必斬下淩誌人頭。


    “咦?變天了?”


    剛登山到一般的霸天凡突然腳步一滯,望著頭頂處突然席卷而來的狂風,眼中出現茫然,“不對,這是有人戰鬥,元氣引動風雲變化,隻是……為何這樣強?”


    感受著冥冥天地間升起的龐大壓力,剛剛還誌得意滿的霸天凡突然猶豫了。隻是很快,他的眼神就變得堅韌起來。


    去!


    為何不去?這裏是衛國,自己是衛國太子,能造成如此大動靜者,絕非小畜生淩誌所為,既然那高手很可能是來自衛國一方,自己為何不去?


    於是再不停留,身形化作一陣狂風,轉眼間便消失在原地。


    ……


    白酒官深吸一口氣,穩住胸腔翻滾的氣血,凝視著無盡暴風中佇立的淩誌。


    “這是法則……不,是**力量?!竟然單憑**力量便衝破我的‘皇天後土’,小雜種,你修的是什麽功法?”


    淩誌冷然一笑:“想知道?”突然一拳轟出,暴起的偉力,哪怕是半步天級的白酒官亦深深皺起了眉頭。


    “你死了,我就告訴你!”


    拳頭帶著颶風,颶風*殺勢,如同一道衝破火山口的熾熱岩漿,倏然間便轟擊到了白酒官的眼前。


    “你找死!”


    幾乎在同一時間,白酒官亦拖曳出一道土黃色毫光,瞬息間消失在原地。憑著那一絲對於大地法則的感悟,縱橫騰躍,並不需借助任何身份武技,隻需一個念頭,便出現在淩誌的背後。


    大袖一揮,一隻手掌就輕鬆來到淩誌頭頂。


    “死!”


    法則吞吐,正欲一掌結果了這狠辣小子,突然臉色一變,猛然轉頭朝著地麵看去,這一看,饒是他堅韌若磐石般的心誌,亦忍不住渾身抽搐,仿佛見鬼一般。


    地麵上,一道絕世英姿靜靜佇立,狂風吹亂了她滿頭青絲,卻吹不皺她平靜眼眸之萬一。


    “是你?!”


    白酒官心頭狂震,突然感覺自己喉頭有些發幹,然而此刻似乎並不是去思考她為何還活著的時候,因為他全副精力和所有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女子的右手之上。


    落雁就那麽站著,臉上無悲無喜,似乎麵對的根本不是什麽半步天級高手,而是一隻螻蟻,或者說隻是一方空氣,因為她的瞳孔倒映中,至始至終都沒有白酒官半分影子,除了……


    那筆直抬起的右手。


    那是一道璀璨奪目的金色光球,不斷的朝著掌心凝聚,隨著光球越發的凝聚,滾滾殺意瞬間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這一刻,白酒官整個人都頓滯住了,他驚恐的看著那越來越耀眼的光球,越來越可怕的殺意,心裏一片冰涼。


    他自然認不得那光球究竟是什麽,卻悲哀的發現,哪怕是以他半步天級修為,被光球殺意鎖定,整個人亦動也不敢動。


    他心裏突然有些後悔起來,明明已經猜到了對方的修為,為何還要執意動手?


    或者,動手便動手了,為何要給對方喘息之機?


    璀璨的光芒還在不斷匯聚過來,與之相伴的是那恐怖的殺意瘋狂攀升,死亡的氣息越來越濃烈。


    白酒官連顫抖都不敢顫抖,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落雁,有生以來第一次,他感覺到害怕了。


    於是,在這股對於死亡的恐懼麵前,滿腔殺意,所有憤怒,全都化為無形,唯一還殘留的便是一片冰冷,從頭到腳底的冰冷。好若書吧,看書之家!唯一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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