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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宋家兒郎終究逃不過的宿命。”宋之期歎道。宋母一旁默默無言,隻留下通紅的雙眼。


    “老爺,剛剛少爺使的槍法與老爺極為神似,可老爺並未教授少爺宋家槍法。”一位資質稍大的護衛提醒道道。


    宋之期聽這話,也在細細思量。


    若說這世上還有人會使宋家槍的話,除了宋家,那也就隻有……難道是他?宋之期一震,麵帶訝然,難不成他居然是毅兒的老師?


    …………


    話說宋毅走出了宋府,心中卻沉重異常,終於獲得了自由,可為什麽心卻有點疼痛?也許隻有失去了才懂得擁有的美麗吧。就像離開了,才懂得家才是自己無法忘卻的根吧。


    再看一下金陵城吧,在金陵的最高處看一眼吧。畢竟沙場形勢變幻萬千,最強的也許第一個倒下,而最弱的也難以苟喘到最後一秒。隻要踏上了戰場,命將由不得自己掌控。更何況,那最高處對著自己還有特殊的意義。


    宋毅徒步上山,山名叫樂清山,這裏也許是金陵的最高處了吧,即使不是,那也是宋毅心中的最高處。


    宋毅大步上前,似是不肯留戀沿途的風景。可是,誰也看不到的是,他的眼圈越來越紅了。


    參軍意味著離別。宋府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地方,然而,還有一個人,她在宋毅心中的地位也同樣重要。


    曾經,在這裏,少年的心第一次蠢蠢欲動。曾經,在這裏,少年第一次做了承諾。對於女人。


    她叫婉月,如月般清麗,麵如月般皎潔。他愛她,她也愛他。這是兩人都懂卻都舍不得說的秘密。


    她也許還不知道我要參軍吧,她也許永遠也不知道今天我爬上這金陵最高處是懷戀她曾經對我的好吧。


    在大宋,女孩十五六歲就要嫁人,這是常識。可誰知道這場戰爭要打到什麽時候,誰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迴來?


    所以,在臨走前,還是不要見她了吧。免得影響了她,耽誤了她。


    宋毅自然大步流星,快了,快到了,那是我最後的牽掛。


    當宋毅兩隻腳都踏上了最後的一層石階時,他,已到達了最後的牽掛。


    他,抬頭,環視,然後訝然。


    “我就知道你會來!”一聲親切,清脆的女聲直入宋毅心房。


    來者不是別人,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宋毅朝思暮想,想見又不敢見的婉月。此時她依舊白裙聖潔,青絲垂肩,臉上帶著恬靜的微笑。隻是,有些發紅的雙眼暴露了女孩的心境。


    “婉……月”宋毅有些不可置信。“你怎麽知道我會到這兒?”


    婉月笑容依舊,蓮步上前,“和你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你的性子我還摸不準嗎?早就知道你不敢來見我。所以我隻好在這兒等你了唄。”


    宋毅心中有些愧然,婉月說的輕巧。她一個女孩子,爬金陵最高的山,怎麽可能容易呢?


    宋毅想張開嘴說些什麽,隻是,這時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哇,上天不負我,終於讓我看到美女了!哇哈哈!”原來又是那個喜歡看美女的死乞丐。


    “哇哈哈,想不到最後一天還能讓我看到這麽漂亮的美女。”乞丐的雙眼直勾勾的向婉月望去。


    “那細腿,那細腰,那*,那屁股,那如明月般的麵容,像煙火一般的氣質。這……太他媽的漂亮了”乞丐的口水流了一地。唉,估計這山上的花草明天要死上一圈了。


    哎,等等,那話是怎麽說的,叫什麽鬼,什麽鬼……什麽風流的。乞丐大腿一拍,沒錯,做鬼也風流。哇哈哈,這句博大精深的詩句都能想到。小爺真他媽聰敏。不對,小爺怎麽能做鬼呢,小爺最大的夢想還是想入非非,對,不做鬼,要做想入非非。乞丐沒有出息的yy道。


    可是乞丐卻忽視了美女身旁身體如熊一般的少年。


    因為忽視,更因為乞丐那直勾勾的眼神,所以,宋毅怒了。


    宋毅像一頭熊,不僅僅是體格,還有性格。


    宋毅大喝一聲:“乞丐,給我滾!”說完把婉月拉到背後。


    乞丐突然發現美女從視線中消失了,才發現前麵居然還有個人,居然還把美女藏起來。這是可忍,孰不可忍!


    乞丐的火氣也上來了,媽的,最後一天看個美女容易嗎?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生氣了!


    宋毅心中更忿,兩人就在無言中火氣騰騰騰的往上竄。


    宋毅拿起旁邊的鐵槍就砸,宋毅以為這一槍定能將乞丐砸暈。可乞丐,卻翻身一躍,輕巧躲過。


    這一試,雙方心中各有訝然,雙方都不是省油的燈。


    幾個迴合後,乞丐有些氣力不支,乞丐雙眼一轉,跳出圓外。


    “等等!等等!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動刀動槍,年輕人要懂得節製嘛。哦,不是,是克製嘛,克製自己的脾氣嘛。”乞丐又巨滑道。


    宋毅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但依舊沉聲而問:“乞丐,你叫什麽名字?”


    乞丐看看天,第一次表情深沉道:“從來沒有人問我這個問題。以至於我都快要忘了。”


    乞丐望了望宋毅,道:“我叫費達!”


    “啥?肥大?你身子這麽瘦,叫肥大!哈哈哈!”宋毅忍俊不禁。


    乞丐頓時火冒三丈,“我叫費達!當然,你可以叫我小名,我的小名叫做達哥!”說完竟不顧宋毅的目瞪口呆,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唱到:“達哥達哥真是帥啊,真是帥啊~達鍋達鍋真是帥啊~真是帥~”


    宋毅心中雖然有些莞爾,又不肯讓乞丐多點逗留,丫的二人世界哪能讓你破壞。


    宋毅又一喝,“別唱了,給我走!”


    宋毅直接一喝,喝斷了費達的歌聲,姑且就勉勉強強的稱做歌聲吧。


    費達一臉委屈,媽的,美女不給看也就算了,居然歌都不給唱!忽然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


    宋毅視之,說“怎麽,還想練練?”


    費達鄙夷:“切,不就會打架嗎?就欺負老子不擅長打架罷了!”


    “哦?乞丐,那你擅長什麽?”


    費達隻吐出兩個字“殺人!”


    說完費達又吊兒郎當的一笑:“不好玩,我要找美女了,你一邊玩去吧”說完,費達下山。


    宋毅心中驚起波瀾,因為通過乞丐的“殺人”二字和剛剛的比試來看,乞丐是一個殺手或是刺客,而且絕對是高手。如果戰場相遇,倒下的未必不是自己。


    不過,想這些幹嘛,最後的一點二人時光了。


    那天,金陵最高處有一對少男少女,隻是,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沒有人看見,隻懂得,少女給了少年一個潔白的手帕,手帕上有字:


    二八年華,我會等你


    雙十之年,我會等你


    三八色衰,我願等你


    三十之年,你若不歸


    我不再等你


    我隻會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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