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前日去見趙寧尋的時候,趙寧尋告訴她,雲鶴齋準備來京城開一家鋪子。


    聽到這個消息後,柳依依立即想到了對付綠袖的法子。


    當即便決定讓人把元寶叫來京城一趟。


    她對綠袖的恨意,其一是因為大寶。


    明明是大寶的生母,綠袖卻對大寶不聞不問。


    雖說十月懷胎的是自己,辛苦生下大寶的也是自己,但她都是借助綠袖的身子生下的大寶。


    理論上來說,綠袖才是大寶生物學母親。


    可綠袖倒好,將孩子放在國公府老夫人那裏就完了,鮮少去看孩子。


    其二,就是那四十五萬兩銀子。


    雖說接手鄧家生意那一年最後兩三個月裏,自己算不上十分稱職,但也沒有失職。


    而且,鄧錢通死後,麵對鄧家那一堆爛攤子,自己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綠袖神魂歸位,她沒什麽好說的,本來就是自己霸占了她的身體,她不會因為這件事對綠袖有何不滿。


    但那四十五萬兩,可是自己熬死了多少腦細胞才得來的,綠袖也好意思拿走!


    這個,柳依依不能忍。


    “四娘,迴去告訴綠袖,就說郡主請她明日上午去榮秦王府,有事相談。”


    想了想,補充道。


    “跟她說清,郡主隻讓她一個人過去。”


    “是。”


    四娘和伯廉離開後,老祖宗讓幾人去書房去談。


    “老祖宗,您不一起?”


    柳依依以為老祖宗會與他們一起過去,老祖宗卻讓一個丫鬟攙著她迴房間。


    “我老了,你們聊就好。”


    “……好,老祖宗好生休息。”


    柳依依聽得出來,老祖宗說“我老了”這句話時,語氣中似乎有些釋然。


    四人剛坐好,伯橋最先開口。


    “我前幾日就來了京城,因為老祖宗與小主子約定的時間沒到,我便沒有貿然去找小主子。


    “是以,我去皇宮溜達了一圈,暗中跟著曇彰去的。”


    從剛才眾人的簡短介紹中,柳依依已經知道,老二伯廉常年混跡江湖,手下不少能人。


    伯橋自己更是身手了得。


    “曇彰?他去了皇宮?”


    伯橋點頭。


    “小主子不是想知道,五年前對小主子下殺手的人是誰嗎?”


    他都這樣說了,柳依依猜也能猜出來。


    不會是東宮的太子,否則平陽的人不會查到現在。


    不是太子的皇室中人,又身在皇宮,答案隻有一個。


    “你別告訴我,想殺我的是皇帝?”


    “準確地說,皇帝想要殺的,是丁荷的後人。”


    原來,那晚皇帝趙硯與曇彰在禦書房談事情的時候,趴在屋頂上偷聽的人,正是尹伯橋。


    聽完伯橋告訴她的皇上與曇彰談話的內容後,柳依依半晌沒說話,滿臉不可置信。


    “也就是說,因為丁荷悔婚,皇室中人記仇記了這麽長時間,才勾結曇家人殘害丁荷後人?”


    “是。”


    柳依依一直以為,皇室中人若是與丁荷有何瓜葛,最多不過是忌憚她的經商才能。


    可她沒想到,丁荷後人的種種悲劇,如雲鵬一家慘死,如曇雨湘夭折了兩個孩子,自己與夫君也不幸中毒,再如五年前自己被玄峰殺死。


    原來,這一切都有皇室中人的手筆。


    這皇帝,心胸未免太狹窄了。


    “曇月盈也是丁荷的後人,為何她和她的兩個女兒就無事?難道是因為曇彰的原因?”


    伯橋想了想。


    “應該是這個原因,曇彰與曇月盈有私,曇彰與皇帝合作,許是他跟皇帝求情了。”


    “那曇彰的主子,是誰?”


    “我聽那兩人的意思,曇湛深次子的嫌疑最大。”


    柳依依點頭。


    當年曇鳳竹兄妹想要置自己於死地,還得避著曇湛深,她當時就懷疑,這兩人是因為擔心自己作為曇湛深的外孫女,可能會迴曇家跟他們搶奪曇家家產。


    加上元晟前些日子給自己提的醒,說曇湛深五年前想要自己迴曇家,是因為看中自己會做生意的本事。


    若是曇觀知道此事,定是不想自己迴去,想殺自己也就很容易理解。


    “這件事再查。”


    柳依依看著伯橋。


    “你手下能人異士居多,有沒有會易容的?手藝要好的。”


    “有是有,小主子是想要?”


    “先將人叫來京城,過幾日我有用。”


    “好。”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裏,柳依依與尹伯生聊了許久。


    平陽十幾人,雖然每人負責的行業不同,其實最終都歸尹伯生在管。


    其他人與尹伯生的關係,就相當於部門經理與總經理的關係。


    柳依依主要了解了下丁荷的這些產業,是采用什麽樣的模式被最終控製在伯生手中。


    “小主子,皇上那邊,你?”


    離開老祖宗住處前,柳依依與伯生伯橋留下再聯係的方式。


    一上馬車不久,嬌嬌就迫不及待開口。


    剛才聽到小主子與大哥談什麽稅收的事,嬌嬌就察覺到小主子怕是要有什麽大動靜。


    想到心眼比針尖還小的皇家人,柳依依一聲冷笑。


    “皇帝老子將丁荷後人害得那樣慘,我既然接受了丁荷的產業,什麽事都不做,說不過去。


    “再說了,老皇帝五年前殺死的可是我。


    “這兩筆賬,總得算算吧。”


    這本來呢,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即便手上有些堪用的人才,想要對付一國之君,那是癡人說夢話。


    可誰讓她運氣那麽好呢。


    晚上與伯生一聊才知道,平陽手中的產業,按照控股方式一層層向外散開,再匯總一看,就占了全國生意的三分之一。


    這可不是小數目。


    可以這麽說,隻要她一句話,讓手下所有店麵明年拒不繳納稅款,國庫就得少一半。


    僅這一點,就給了她在經濟上與朝廷抗衡的優勢。


    再加上火藥一事。


    之前在老祖宗那裏知道丁荷製作出火藥後,她就猜測,丁荷定然已經留下火藥配方。


    剛才一問伯生,果然在他那裏。


    幾十年前,曇湛深從丁荷手中奪走礦脈資源,丁荷雖然一時無法將其奪迴,但卻製作出讓曇湛深望而生畏的利器,火藥。


    而且,丁荷已經使用火藥炸過一處礦脈。


    柳依依猜想,礦脈這麽重要的事,朝廷定然也得到消息,知道曇湛深手中有礦脈。


    許是朝廷正在磨刀霍霍準備跟曇湛深大幹一場的時候,其中一處礦脈突然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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