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覺得那個被其他人稱為“老爺”的人,聲音聽著有些耳熟。


    稍稍探了身子看過去。


    一看是一個長得有些胖的中年男子。


    “咦~”


    “小主子怎麽了?”四娘問道。


    柳依依指著那人。


    “你看,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這人。”


    “這人不是那日那人嘛。”


    柳依依看著四娘。


    “哪日?”


    “就是卓然攔住小主子馬車那日啊。”


    她這樣一提醒,柳依依終於想了起來。


    卓然那日攔住自己的馬車,在眾人麵前提了雲鶴宅。


    當其讓人都在說沒聽說過雲鶴齋的時候,這人突然開口,說了雲鶴齋不少好話,算是給雲鶴齋打了個廣告。


    柳依依當時隻是覺得自己運氣好,碰上知曉雲鶴齋的人,還將雲鶴齋好一頓誇。


    可現在又遇上這人,且這人這次又開口給雲鶴齋做事的女子解圍。


    柳依依不禁懷疑,這人是不是卓然故意雇來、專門給雲鶴齋解決問題來了。


    “四娘,你認識這人麽?”


    四娘搖頭。


    “那是不是卓然請來的?”


    “小主子是懷疑?”


    “是。”


    不然哪會這麽巧,一出現對雲鶴齋不利的事,他就上前解圍。


    “不會,卓然若是這樣做,定會提前跟小主子說的。”


    柳依依微微皺了皺眉。


    這就奇怪了。


    難道真有什麽巧合的事?


    那婦人見這麽多人反對自己,一時也沒有再刁難那女子,讓她趕緊取來茶具。


    這十六名女子的茶藝,都是柳依依花了不少銀子請專人教導過的,技術自是不用說。


    其他人見她動作流暢嫻熟,可觀性強,連連點頭。


    女子將泡好的一盞茶遞給那名婦人。


    年輕少婦沒有親自接過茶盞,而是先由一旁的丫鬟接了過去,丫鬟接著拿出帕子,將茶盞周身都仔細擦了一遍。


    眾人看得清楚,煮茶的女子剛才明明已經將茶盞擦過一次。


    也不知道這婦人的丫鬟又在擦什麽。


    “夫人。”


    夫人這才伸手接過,湊近茶盞聞了聞。


    “一般。”


    說完喝了一口。


    “噗!”


    一口茶結結實實吐在女子的臉上。


    “這麽燙!讓我怎麽喝!想燙死我啊!”


    說著就將茶盞裏的茶水潑到那女子臉上。


    她這舉動太出人意料,別人想要阻止,已是來不及。


    “啊~”


    茶水不是滾燙,但是麵部皮膚嬌弱,這樣一盞茶潑下去,如何不痛。


    當即有其他女子過來,拉著人出去找大夫。


    其他人見狀,連連指責那位婦人。


    “你這人怎麽這樣?若是茶水燙,你不喝就是了,噴了人一臉不算,還把茶盞裏的茶水潑到人臉上。”


    “簡直是狠毒!”


    “還沒見過這樣的,看著人模狗樣的,行的確實豬狗不如之事!”


    婦人慢慢站起身,理了理衣袖,似是壓根不將眾人的話放在眼裏。


    之前那個丫鬟又道。


    “燙壞了我家夫人的舌頭,我們沒找她算賬就是仁慈了,你們廢什麽話!”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呢!”


    “琴兒,不用跟這些人廢話,我們走。”婦人抬腳就走。


    “慢著。”是卓然。


    人群裏本就有人沒準備這麽輕易放她出去,忽聽得掌櫃的開口,好幾人攔在門口,包括那個微胖的中年男子。


    卓然走到婦人跟前,語氣不卑不亢,不疾不徐。


    “這位夫人想就這樣離開?”


    婦人一看卓然標準的店鋪掌櫃打扮,臉上露出嘲諷。


    “怎麽,你鋪子裏的人茶藝不行,燙了我的舌頭,我都沒有找你算賬,你還想怎樣?”


    卓然輕輕一笑。


    “好說,夫人既然傷了人,還請稍等片刻,等那位姑娘從大夫那裏迴來,花了多少銀子,還請夫人補給那位姑娘。”


    一聽這話,婦人臉上的嘲諷更甚。


    “原來想訛我的銀子啊 ,行啊 ,我就當扔給狗……”


    “還要請夫人給那位姑娘賠禮道歉。”


    婦人的話沒說完,卓然後來的麵立即追了上來。


    “……什麽?!你想讓我跟那個賤婢道歉?你腦子是不是壞了?”


    卓然沒有說話,隻是微笑看她。


    “笑話!若不是她泡的茶水太燙,我會潑她?再說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要說茶水太燙,你自己丫鬟接過茶盞的時候,就沒有發現?她要是發現了沒跟你說,你是不是也要潑她的茶水?”


    “就是,說明那茶水壓根就不燙,我看你就是故意來掌櫃這裏找茬的。”


    “見不得這雲鶴齋的生意好,眼紅人家,就想來找茬。找茬就找茬好了,平白無故傷人家姑娘幹什麽?那姑娘剛才整張臉都紅了。”


    一時間,殿內全是說著婦人不是的人。


    “外麵的人是死的嘛!還不快給我進來!”


    婦人這一嗓子嚎出來,先前站在店鋪外麵的幾個護衛進了店鋪,粗魯地推開人群。


    “你幹什麽你?推什麽!”


    護衛的推搡,引起店內客人的不滿。


    婦人見此情形,臉上現出得逞的神情。


    “夫人就算要走,還請等我的人從大夫那裏迴來再走。”


    卓然不管這婦人帶了多少人,依舊擋在他們麵前。


    最前麵的護衛一把將卓然推到一邊。


    卓然一時沒站住腳,差點跌倒。


    還好被店裏的客人抓住胳膊,這才沒有倒下去。


    婦人趾高氣揚看了眼卓然,正要往外走,走在前麵的兩個護衛突然停住腳步。


    她微微抬頭一看,登時有些害怕。


    一個身材極為魁梧的絡腮胡大漢擋在他們麵前,正兇神惡煞地盯著她。


    幾名護衛也是心生忌憚。


    他們能感受得到,眼前這人不像其他相似體型的人一般,隻是花架子,看著嚇人,其實是個戰五渣。


    這人不同,他渾身散發出的肅殺之氣實在是懾人,不是假的。


    隻有經常與人廝殺之人,才有如此濃的殺氣。


    “你……可知我們夫人是誰?還不趕緊讓開!”


    護衛的口氣依舊狂妄,若是聲音沒抖,倒還真像那麽迴事。


    這位絡腮胡大漢,正是尹伯廉。


    他身形太引人注目,柳依依便讓他帶人守在店鋪不遠處。


    當初雲鶴齋在齊陵開張的時候,隔三差五就會有人來找茬。


    安臨的同行比齊陵隻多不少,肯定也不會那麽安生。


    柳依依便提前做了準備。


    能不用尹伯廉出手最好,說明問題不大,最多文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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