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一聽柳依依的話,立即明白其中含義。


    馮易堂聽了手下人迴話後,立即驚嚇得全身冒冷汗。


    男人不能容忍的事情裏,被戴綠帽子絕對位列榜單前三,位置僅次於被傳不能人道。


    若是被禦史大人知道傳聞中給他戴了綠帽子的人是自己,就算知道是假的,恐怕心裏也會不舒服。


    倘若散布謠言的人還活蹦亂跳,禦史大人不僅不舒服,可能會對自己極度不滿。


    小公爺若是對自己不滿,他的仕途怕是也到了頭了。


    明白其中道理後,馮易堂展現出他自做官以來從未有過的積極性,當日便將王全恩和孟介抓了起來,理由是涉嫌殺人。


    之後更是加派人手加緊辦案。


    若是馮易堂沒有下令抓人,傳聞也永遠停留在傳聞的階段,最多不過是有些驚悚的傳聞罷了。


    如今縣令大人真的將人抓了,那可不單單是傳聞那麽簡單了。


    柳依依剛被傳出謠言的時候,鄧家的鋪子和雲鶴齋確實都受了些影響。


    好在柳依依讓手下人都穩住。


    百姓們吃了一圈瓜後,發現鄧家的鋪子和雲鶴齋無論被外界傳得如何不靠譜,都一直有條不紊地在做生意。


    被傳聞所累、’在幾姓鋪子裏“顛沛流離”了近一個月的百姓們驀然迴首,發現還是鄧家大管家管理下的鋪子靠譜。


    於是,一個個又重新投入了鄧家鋪子和雲鶴齋的懷抱。


    不僅如此,這些鋪子生意比以前還好。


    相比之下,王家和廖家就比較淒慘。


    雖然一開始因為鄧家大管家傳聞的原因,王家的生意突然間好了那麽一陣子。


    但是很快因為王全恩弑父傳聞的影響,生意瞬間一落千丈。


    如今王全恩被抓去了大牢,王家一時也沒個能接手生意的人,其慘淡景象就更不用提了。


    然而最慘的還是廖家。


    柳依依的傳聞大多都是孟介告訴廖鎮安,又是廖鎮安找人散布出去的。


    結果柳依依被人非議的時候,好處都讓王家揀了,廖家茶坊依舊一副要死不死的倒黴樣。


    等廖家茶葉的謠言一出,廖家的生意立馬飛流直下。


    這種“好事沒我份,壞事我先扛”的倒黴事讓廖家給遇上了,廖鎮安簡直氣得咳血。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無力迴天。


    -


    半個月過去,雲鶴齋其他幾間鋪子也準備妥當,在同一日齊齊開張。


    齊陵百姓都很賞臉,同時開張的五間鋪子都門庭若市,很是熱鬧。


    “你不出去看看?外麵很熱鬧的。”


    “不去。”


    “真想不到你這個小丫頭倒是有些本事,簡單幾下就擊敗對手,自己的生意也這麽好。”


    “全靠同行襯托。”


    裴銘讓人寄了封信過來,柳依依正在書房看信,有一搭沒一搭地與一點沒有護衛自覺的子謙瞎聊天。


    信中說柯重進已經被抓了起來,雲家一案被移交到大理寺審理。


    皇上讓裴銘協助大理寺審案,所以他暫時不能來齊陵。


    另外,被放了的薛靈殊果然沒有讓柳依依“失望”,已經跑去國公府將她不僅活得好好的,還有了孩子的事跟老夫人段氏說了。


    不過薛靈殊不知道這孩子其實是裴銘的。


    裴銘讓她不用擔心,他會處理。


    信的結尾提到趙寧尋。


    裴銘去榮親王府找過郡主,但被榮親王以郡主身子不適、不宜見客為由迴絕。


    他通過其他方法,最終確定郡主沒事,隻是被他父王關了起來。


    柳依依將信收好,露出疑惑神情。


    還真是讓裴銘猜中了,郡主是被她父王騙了迴去。


    知道她安然無恙,柳依依倒也安心。


    隻是,她父王為何要關她?


    裴銘的信中沒有提雲晟的事,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查那人。


    “誰給你的信?情郎啊?”


    柳依依見子謙一點沒坐相歪躺在椅子上,翹起的二郎腿抖來抖去,哪有護衛的樣子。


    “你在家裏也是如此?你爹不揍你?”


    “在我父親跟前,我肯定不會這樣。”


    柳依依站起身,走到高幾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


    “有件事我很好奇。”


    子謙斜眼看她,鼻孔輕輕一哼。


    “你再好奇也沒用,我什麽都不會跟你說。”


    自前兩次著了這個小丫頭的道,子謙之後每次迴答柳依依的問題前,都會考慮清楚再答。


    一旦發現她有套他話的嫌疑,他就會立即閉嘴。


    “你那麽緊張做什麽,我不問你的姓,也不問你家在哪,更不問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不就行了。”


    事實上,她已經故技重施出其不意了好幾次,誰知這人突然間變得非常機警。


    柳依依竟是再不能從他那裏套出有用的信息。


    “那你問吧。”


    “星禮是你的主子?”


    子謙想了想,覺得這個問題可以迴答。


    “是。”


    “我被你父親抓去的時候,聽見別人叫他主子,這是怎麽迴事?”


    子謙若是下人,他爹雲晟就不可能是主子。


    那,那日將她擄去那處宅子時,為什麽聽見那些人稱唿雲晟“主子”?


    這不自相矛盾麽?


    “這個,有些複雜。”


    子謙想了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父親就是主子,隻是,因為某些關係,他自願為別人做事。


    “我與子越跟隨父親,也幫著這所謂的‘別人’做事,但是我們並非父親親生,所以,就變成了你見到的那樣。”


    “你說的‘別人’,星禮是其中一個?”


    子謙思慮片刻,覺得這個問題也沒什麽要緊的。


    點了點頭。


    經過這些時日與子謙的相處,以及兩人偶爾的交談。


    柳依依猜測,雲晟和子謙兄弟二人,服務的對象應該是一個大家族之類。


    至於他們為何不透露姓氏,理由可以有很多,她實在猜不出來。


    她一開始不想將子謙留在身邊,因為覺得他身份可疑。


    後來見他是個無城府之人,加上自己想幫裴銘查找雲鵬的下落,也許可以從子謙這裏慢慢打聽些東西出來。


    這才同意他跟著自己。


    子謙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問的問題。


    明明是自己在問她,怎麽反而又被她問了這麽多問題。


    “我說,到底是不是你情郎的信?”


    柳依依白了他一眼,起身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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