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也不是真的要知道他的姓氏。


    隻是想知道這個叫子越的,與雲影樓的子謙有沒有關係罷了。


    他如此反應,正好驗證了柳依依的猜測。


    兩人都不願透露自己的姓。


    都是如此神秘。


    都是突然出現在齊陵。


    說這兩人沒有關係,鬼都不信。


    看著子越目光微愣的樣子,柳依依覺得很是解氣。


    如今其他事情不能確定,不過有一點她還是看得明白。


    這些人不會害她性命。


    抓她的時候沒有殺她身邊之人。


    來的路上也無人對她無禮。


    而來到這裏後,剛才那人也沒有為難自己。


    柳依依安心不少。


    隻要不殺自己不給自己苦頭吃就好。


    “我帶姑娘去房間。”


    “不是地牢?”


    “……不是。”


    子越發現這姑娘腦子裏的東西實在過稀奇。


    她到底是從哪裏看出來,自己會帶她去地牢的?


    不欲再與她多說,否則自己的思維跟不上。


    子越率先走出書房。


    柳依依亦步亦趨跟了上去,一邊有話沒話逗他。


    “你為什麽戴麵具?是因為長得太好看了,怕被女子拉迴去當小相公?”


    子越腳步微微一頓。


    隻是一瞬,又提腳往前走。


    “難道是太醜了怕嚇著人?”


    問了好幾個問題,前麵之人皆是不理會。


    柳依依自覺無趣,便觀察起這處宅子。


    麵積看上去不大,假山花園水池修建得緊湊,倒也有另一番風味。


    一路上基本沒遇上什麽人。


    若不是花園有明顯修剪過的痕跡,她都懷疑這宅子是他們隨意找的荒宅。


    子越走到一間房門前站定,伸手推開房門。


    接著側了身子。


    “姑娘請。”


    柳依依眉頭一挑。


    還真讓自己住在房間裏,而不是地牢之類。


    屋內擺設中規中矩,標準閨閣女子房間。


    擺件不多不少。


    不過,與書房裏那兩排書架一樣,都上了些年份,古舊中透著奢華。


    “一日三餐都會有人送來,姑娘若是想在宅子逛逛,也可以。”


    子越說著就要出去。


    “你們就不怕我跑了?”


    腳步一頓。


    子越轉過頭看著柳依依,眼中閃著疑惑。


    不是不明白柳依依的問題。


    而是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問這種答案不言而喻的問題。


    跑?


    如何跑?


    “姑娘好生休息。”


    門“吱呀”一聲關上。


    柳依依在屋內站立半晌,忽地上前拉開房門,左右看了看。


    果然見兩個護衛模樣的人站在門外兩側。


    不用說,自己若是真的在宅子裏走動,這兩人肯定跟著。


    她平靜地關上門,走去床邊躺下。


    也不知道裴銘現在怎麽樣了?


    有沒有派人找自己?


    -


    雲豐帶人急匆匆穿過庭院,朝裴銘的院子走去。


    穿過半月石門後,遠遠地,就看見墨良正從正屋出來。


    兩人迎麵碰上。


    腳步同時停住。


    沒有任何言語,各自搖了搖頭。


    “你這是去哪裏?”雲豐問。


    “公子還是讓我趕去青徽,協助嚴大人追蹤那幫人。”


    墨良兩日後迴來,卻被告知柳依依被人擄走,王金銀反而好好的。


    這兩日他一直四處搜尋柳依依的下落。


    然而,對方行蹤詭異,壓根找不到一點線索。


    更讓人心驚的是,來人隻有三人,卻將宗川流方等五十多人全部打暈。


    雙方對陣,殺死對方比打暈對方簡單。


    幾人沒有下殺手,隻是打暈流方他們。


    一方麵說明這些人身手極為不凡。


    另一方麵,也說明幾人並非窮兇極惡之徒。


    這算是目前唯一的好消息。


    而且據宗言所說,來人隻說要問姑娘幾個問題。


    說不定,問完問題就將人放迴來了。


    這樣的話,也就不必過於擔心。


    不過,這樣的話,他可不敢在公子麵前說,否則說不定會被他一腳踢出幾米遠。


    “公子還在等著,你趕緊進去吧。”


    “好,你多加小心。”


    兩人各自去忙。


    雲豐進屋的時候,隻有裴銘一人。


    小公爺右手支在椅托,額頭托在右手背,雙目未睜。


    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想事情。


    “說。”


    原來沒睡著。


    裴銘抬起頭。


    雲豐這才看清他的神情。


    整張臉黑沉如海,眼下發青,眼眶更是長時間沒有休息而發紅。


    “除了城門,屬下還找到另兩處通往城外的隱秘通道,已經讓人去追。”


    半晌。


    “下去吧。”


    “是。”


    剛走幾步,又被裴銘叫住。


    “待會我寫封信,你派人送去京城給太子。”


    “是。”


    三天前那夜,裴銘帶人去大牢的時候,雙方已經打了起來。


    來人有二三十。


    如嚴振所說,個個武功高強,府兵壓根不是對手。


    就是裴銘的人對上,也很吃力。


    他很快發現不對勁。


    對方的人看著招式狠辣,但並沒有下死手。


    並且,無論是自己的人,還是縣衙的人,無一人傷亡。


    匪夷所思。


    越到最後,裴銘越是肯定,對方就是在耍著他們玩。


    心中頓時出現不好的感覺。


    忽然間,那幫人齊齊退了。


    前一刻還拿著武器與自己的人搏擊,下一刻突然全部退離大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裴銘讓一部分去追那些人,自己則留在大牢,防止對方卷土重來。


    心裏突然沒來由地慌亂起來。


    半晌過後,沒有等來去而複返的那幫人,倒是等來流方。


    裴銘當即意識到宅子裏出了事。


    待一聽柳依依被人擄走,裴銘來不及多想,留下一些人在大牢,自己則立即迴了宅子。


    具體發生何事,他已經與宗言幾人確認過好幾遍。


    據宗言所說,來人看著像是講究規矩道義的江湖人,裴銘緊繃到極致的神經才稍微鬆了鬆。


    稍作思考,再聯想到那幫人在縣衙大牢的怪異舉動,裴銘立馬明白是怎麽迴事。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處心積慮抓依依。


    很顯然不是為了威脅自己,否則不會一句話也沒留下。


    時間緊迫,根本沒時間容他後悔自責。


    裴銘連夜派人在城中搜索。


    隻是,三日過去,仍是沒發現那三人的蹤跡。


    -


    對比裴銘的心急如焚,柳依依的心態就很淡定了。


    第一日的時候,與元晟沒說幾句,就被帶去房間休息。


    明明說了第二日再找她談。


    兩日過去,她也沒有再看見那人。


    不隻是他,就是子越的影子也沒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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