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姐姐,公子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啊。”


    “會不會是因為你跟郡主出去,公子生氣了?”


    柳依依搖頭,“應該不是。”


    要真的因為這個生氣,剛才就生氣了,哪裏還會等到現在。


    迴到瑞竹軒,裴銘已經坐在正屋喝茶。


    木桌另一邊放著一碗湯,還冒著熱氣。


    “過來,喝湯。”


    裴銘看了她一眼,聲音平靜。


    冬竹幫柳依依脫了披風,拿去裏間。


    “上午臨走時,讓廚房準備的山藥排骨湯,先喝了暖暖身子,待會吃飯。”


    柳依依有些好奇地看著他。


    明明不開心,還想著照顧她。


    柳依依走過去坐好,摸了摸碗,不燙。


    端起來沒幾口喝完,冬竹遞給她一塊絞幹的帕子。


    待她擦完嘴,又端來一杯茶。


    “公子~”


    小公爺真生氣,不想理她。


    “公子,之前在安臨,你答應我什麽了,還記不記得?”


    端茶的手一頓。


    在安臨的時候,自己因為五百兩的事情心中慌亂,幾天沒有理會依依,最後她發燒生病,自己也揪心不已。


    那時候他就答應過依依,心裏有事就要告訴她,不能不理她。


    裴銘放下茶盞,轉頭看向柳依依,有些心虛。


    “你以後,少與郡主來往。”


    “為什麽?”


    難道真的被冬竹那丫頭說中了?


    小公爺不開心,是因為自己與郡主出去?


    “……她是郡主,走到哪裏都會受到關注,你在她身邊,難免會被人注意到,會給你惹來麻煩。”


    這事吧,確實是這麽迴事,但與柳依依的問題可以說沒啥關係。


    她覺得小公爺沒有說實話。


    若說惹麻煩,今日的麻煩,跟郡主沒關係,反而若不是郡主在,自己今日就要倒了血黴了。


    這個要求,柳依依不想答應。


    跟郡主出去,還能到處轉轉呢,有什麽不好的。


    她沒有說答應或不答應,轉而問了裴銘一個問題。


    “公子,京城,有沒有小倌?”


    吧嗒~


    茶盞一歪。


    “哎呀,衣服濕了吧?”


    柳依依連忙拿出帕子,給他擦拭衣服上的茶水。


    “無事。”


    裴銘拉住她的手,將人帶進懷裏,坐在他腿上。


    “你剛說什麽?”


    柳依依看著他,眨了眨眼。


    結合他剛剛的反應,尋思著再問一次的話,自己被揍的可能性有多大。


    “就是,京城的妓館,裏麵有沒有小倌?”


    她本想問京城的富貴人家,有沒有男子養孌童的。


    一想小公爺之前十八年的歲月裏,一心隻讀聖賢書,就算有人真的有養,也是秘事,他未必知道。


    所以就問有沒有小倌了,在這裏,妓館是合法產業,沒什麽藏著掖著的,就算他沒進去過,指不定聽別人提過。


    裴銘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幾瞬。


    再迴過神來,才確定這小丫頭剛剛問了什麽。


    後槽牙緊緊咬住,幾次張開嘴,又閉上。


    柳依依密切注意他的反應,一旦發現不對勁,就準備立即跳下去。


    她可是還記得被他打過一次屁股的恥辱經曆。


    眼前的人閉上了眼睛,似是在壓製心中的怒氣。


    不一會,裴銘睜開雙眼,已是平靜下來。


    “你告訴我,是誰跟你提了什麽?是不是趙寧尋?”


    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敢給她灌輸這種歪門邪道的事。


    “不是。”


    她就是想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同性那個啥。


    若是有小倌的話,另一個性別的說不定也有。


    這樣,以後自己再與郡主出去的時候,她肯定是要注意下了。


    女子打扮中性,性子中性,並不代表人家就是那個啥。


    以前一個大學閨蜜,整整大學四年都是剃的男孩子發型,穿衣也都是買的男款。


    兩人出去逛街的時候,手拉著手,還經常被人誤認為是在談戀愛。


    自己走不動路了,人家會背著自己。


    吃飯的時候,人家會帶著一次性手套,把蝦肉剝好皮,沾了醬料放到自己碗裏。


    自己難過到哭,人家會帶著自己翹課去看海。


    班裏其他同學都認為她們倆有事。


    結果呢?


    結果人家大學一畢業就結了婚,比自己女人多了。


    自己莫名來到這個時代前,人家才生了個大胖小子呢。


    趙寧尋對她確實有些不同,但她並不認為人家一定就是那啥。


    如果這個時代壓根沒有同性之情,那人家就是純粹看你有眼緣,才對你好些。


    即便這裏有那個啥,趙寧尋也未必也是那啥,自己的大學閨蜜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她搖了搖頭。


    “不是,郡主沒有跟我說過這些事,是我自己一時好奇,問問而已。”


    裴銘不信。


    依依一個窮苦人家出生的孩子,幾歲上下就被賣到國公府。


    她來清風齋之前的事,他都查過。


    不過是母親院子裏一個不起眼的低等婢女,壓根沒機會接觸到“小倌”這個詞。


    想來想去,她接觸的人裏,就趙寧尋的嫌疑最大。


    一巴掌輕輕拍在她屁股上。


    “什麽大倌小倌的!以後再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我打你屁股!”


    雖然小公爺沒有迴答柳依依的問題,柳依依卻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沒有問“小倌”是什麽,而是讓她以後不準再提。


    說明,他知道什麽是小倌,隻是不願迴答她的問題罷了。


    有小倌,就有那啥。


    看來,以後再與郡主見麵的時候,她得好好觀察。


    若她真有點那方麵的意思,自己就要及時表明立場。


    趙寧尋的性子,她挺喜歡,兩人能做友人的話,她求之不得,不想因為這種事壞了兩人的關係。


    沒坐多久,冬竹進來說午飯好了。


    柳依依迴去另一側坐好,丫鬟們端著飯菜魚貫而入。


    用過飯後,鄭子林準備去一趟巡防營,找邵統領問問情況。


    再去找唐平之問問,他也是兵部的人,說不定知道些什麽。


    還未出門,程嬤嬤來了,說是老夫人讓柳依依過去。


    看著程嬤嬤難得的慈愛麵孔,柳依依隻道權勢的影響果然大。


    雖然郡主已不在這裏,程嬤嬤依舊對她展露笑顏。


    “嬤嬤,祖母找依依,有何事?”


    “公子,唐夫人來了,要見依依姑娘呢!”


    “玉棋姐姐來了?!”


    柳依依雙眼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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