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sir,你的意思……我會轉告給老板。你等我消息吧。”


    對黃啟發的主動投效,在薑逸玖看來,這未嚐不是件好事兒。


    現而今,港島貪汙腐敗盛行,“茶水費”、“射雕”、“收規”等一係列貪汙腐敗文化,已經蔚然成風。


    這些公職人員就沒有一個是不貪的,就算不貪,也會有人將錢放進你的口袋。


    合力體育會少不了要跟這些個“有牌爛仔”打交道。


    “有皇氣照著”。


    往後,辦起事來,會方便不少。


    ……


    三輛黑色大奔離開旺角,駛向九龍城寨。


    “那個綠衣警想幫我做事兒?”


    薑逸玖還沒來得及說黃啟發的事,楊朝升就先聲奪人。


    他作為一個加點仙人,五識六感遠遠超越常人。


    將將兒,楊朝升把倆人在賭檔門口的對話,一個字不漏,全聽在了耳裏。


    “是的,主公。這個綠衣警叫黃啟發,是東九龍區差館的警長。他的身份對我們很有用,我覺著您應該收下他。”


    薑逸玖給楊朝升提了個建議。


    “中,我采納你的建議。以後,你按月封利市給他。另外,再拿一筆錢出來,捧他上位。具體該怎麽操作,你跟這個黃啟發倆人商量著來。”


    “主公,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楊朝升沒有繞圈子,把事兒安排的妥妥當當。


    薑逸玖總算是心裏頭有數了。


    “對了,還有個事兒交給你辦。”


    “主公,敬請吩咐。”


    聽到楊朝升還有吩咐,薑逸玖立馬又身體坐直了。


    “港島人素有‘好仔唔當差’這一觀念,致使差館警力出現嚴重短缺的狀況。既然如此,咱們不妨幫幫港嬰政府。我讓少傑挑選幾個信得過的年輕人,後續就由你設法運作,將他們送進黃竹坑差佬訓練學校接受培訓。”


    楊朝升想起上輩子看過的一部熱劇《無間道》,於是決定效仿,隨手布下幾粒閑子。


    “主公放心,這事兒好辦。”


    “老九,不要讓人發現他們幾個跟你們有牽扯,你明白了嗎?”


    薑逸玖一愣。


    一念及此。


    他細思極恐,心底對楊朝升的高瞻遠矚,已然欽佩不已。


    “主公,瞧好吧您嘞。我一定不讓人知道,他們跟合力體育會有關係。”


    楊朝升聽完薑逸玖做出的保證,不再多話,由自欣賞起了車窗外的街景。


    “停車,停車,你們停車。”


    在一連串咖喱味的叫囂聲中,三輛黑色大奔被幾個紅頭阿三攔了下來。


    “馬生,對麵就是城寨。”


    爛賭輝從打頭的大奔上下來,指著不遠處,海邊的一座圍城,對楊朝升提醒道。


    爛賭輝腳步飛快,跑到幾個設卡值守的紅頭阿三麵前。


    “爛賭輝,是你啊!”


    幾個紅頭阿三把手裏頭揮舞的警棍收起。


    “辛格、墨迪、色斯……我帶幾個人進城寨,從你們哨卡過,這個請你們喝茶。”


    爛賭輝掏出幾張港紙,遞了過去。


    被辛格的紅頭阿三,伸手接過。


    爛賭輝像被毒蛇咬了似的抽迴手,手背到身後,在自個兒衣服上揩了又揩。


    了解阿三的都知道。


    他們左手擦屎,右手抓飯。


    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去碰他們的左手。


    幾個大頭阿三收到“茶水費”,就變的啥事兒都好說,沒鬧出啥幺蛾子。


    “馬爺,我領你們進去。”


    爛賭輝在前頭帶路下,把楊朝升一行六人,順利帶進了九龍城寨。


    即便楊朝升事先做了心理建設,身臨其境,還是蠻震驚的。


    城寨裏麵的道路狹窄逼仄,猶如迷宮一般。有許多地方僅能容納一人通過,兩人相向而行時,必須側身才能夠勉強交錯。


    城寨裏麵的環境肮髒不堪,汙水橫流,垃圾遍地,散發著陣陣惡臭。


    密密麻麻、錯綜複雜的電線和各種管道,從頭頂,在腳下,到處私搭亂建,遍地開花結果,就像一張雜亂無章的蛛網。


    “馬生,我們到了,這裏就是鴨屎街。”


    眼巴前兒這條羊腸小道,顯然是一處家禽的加工點。


    腥臭的雞毛鴨屎,日積月累在道路上,壘成厚厚的一層,讓人幾乎無從下腳。


    幾個人踮著腳行進。


    不大會兒,被爛賭輝帶到一家大門臉外。


    楊朝升抬眼一瞧。


    門頭上懸掛著《一彪跤館》的匾額,正是大師兄的名號,沒跑了。


    忽然聽到,爛賭輝一驚一乍的直嚷嚷。


    “謔——”


    “今天什麽日子,人全聚在這裏?”


    可不是嘛!


    一彪跤館門口聚了不少人,把跤館的大門堵的水泄不通。


    “嗨,輝哥。”


    有個被擠到最外圍的路人,認得爛賭輝,倆個人搭上了話。


    “輝哥,你唔知嘅咩?你們魚欄的瀨尿勇,今天來鴨屎街找麻煩,正帶人在裏麵跟跤館的白爺談判呢!”


    “哦——真係有呢件事?”


    瀨尿勇是爛賭輝大佬的頭號馬仔,也是社團的紅棍。


    合力這一迴借道,自個兒大佬可是狠狠的宰了一刀。


    付出大代價,也要找的人,不用說,彼此間肯定關係匪淺。


    爛賭輝顯然清楚,楊朝升是一條很不好惹的過江龍。


    這般人物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也不曉得跤館裏是啥情況?


    兩邊人馬顯然沒談攏,彼此已經對罵起來。


    “唔該借歪,借歪。”


    爛賭輝忙往人群裏頭擠。


    “傻彪,你個契仔唔講江湖規矩,撬走咗我手下嘅條女唔講,仲爆咗我手下個頭。呢件事你們定要給我手下一個交代……”


    瀨尿勇扯著大嗓門好一通數落,看似占著理兒。


    “瀨尿勇,講啦,你哋想點樣?要點樣先可以搞掂呢件事?”


    “傻彪,兄弟唔係呃你。你先賠十萬八萬醫藥費,跟住再擺二十圍和頭酒,呢件事,我就當係黑板上嘅粉筆字咁抹咗佢。”


    “十萬八萬?仲要擺二十圍和頭酒?我都唔知自己原來咁有錢?我湊咗一萬蚊港紙,你要就拿去,唔要就拉倒。”


    白一彪若是手頭寬,倒是想賠錢了事,可惜他現而今有點兒錢不湊手。


    “那就沒得談咯,兄弟,幫我掟,掟爛佢呢間跤館。”


    瀨尿勇一言不合,當場發飆了。


    他帶來的二十來個小弟,一擁而上,動手給別人拆家。


    “等等,等等。”


    爛賭輝及時的擠出人群,進入了跤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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