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徐二少一貫的風格,送到了馬上開著車就離開了,不做逗留。因為他要相信紅杏,如果老懷疑她,紅杏得有多累啊!

    紅杏到了醫院,手上拿著那張薄紙片兒,心裏卻是沉甸甸的。肖媽媽還在醫院裏,呆呆的坐在那裏,像個木偶,見紅杏進來的,抬了一下頭說:“這麽晚怎麽來了?有心了,坐吧!”

    “他還沒有醒來嗎?”

    “沒有,醫生說恐怕有些難了。你下午走後,又搶救了一次,儀器發出了蜂鳴,差點就停止唿吸了。”肖媽媽跟她交底的說,她此刻看起來慈祥多了,除去貴婦人的光壞她也隻是一個平方的母親,擔心著兒子的安危。她已經一夜沒睡了,這是第二夜了,兩眼浮腫的可以。往日的霸氣已不可見,現在的肖媽媽頹廢極了。

    紅杏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樣一個老人,她現在能做的,隻有盡力的讓肖牆醒來。這是必須的,小芮需要他醒來,肖媽媽也希望,而她被賦以了叫醒他的任務。紅杏揚了揚手中的信封:“我盡力,這個是他最想要的,我帶來了。”

    “那個是什麽?”

    “我家的地契。”紅杏說完站起身來,去換了無菌衣,經過複雜的消毒後進入icu。

    他躺在那裏,如同紅杏中午看到的那樣,隻是現在臉色更加難看了,可能是滿屋子藥水氣味的關係。他就像誰一個被藥水泡出來的人似的,一身藥味,骨節白皙。紅杏把信封輕輕的放在他手中,輕聲的說:“肖牆你醒來吧!你要的,老娘給你拿來了。我家的地契,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嗎?快醒來吧!醒來這就是你的。”

    她握了握他的手,又說:“你要是不醒來,老薑怎麽辦啊!你忍心她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任她怎麽說,肖牆就是沒有任何反應。

    他就在那裏躺著,又躺了兩天,這期間紅杏一直守在醫院,跟他說話,叫他快些醒來。她現在隻想這件事情快點結束,所以很積極。

    肖牆沒覺得自己是在死亡線上,他就是夢見爸爸了,爸爸還是當年走的時候的模樣,爸爸說他還那麽年輕叫他從哪裏來,迴哪裏去,然後又憑空消失了。他感覺自己是被困在了一個屋子裏,屋子的四周都是牆,沒有門也沒有窗,沒有燈可房間裏還是亮的,這讓他感覺有點恐怖,很迷茫不知道該怎麽辦。腦海裏反反複複出現公司要倒閉了的樣子,還有紅杏依靠在徐建鵬懷裏的模樣,就是覺得不甘心,別的倒沒什麽。

    後來聽見紅杏不停的叫他,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出去,牆壁是軟的,有彈性,他每次撞一下,不疼,可是也出去。就像橡皮做的一樣,可是紅杏在叫他,他很急,就不停的撞牆想出去……

    他靠著這樣的毅力支撐著,醫院也一直努力的用各種最好的醫療技術為他治療者。

    在昏迷了兩天之後,他竟然醒來了,隻是微微的睜開了眼,像電影裏說的那樣動了動手指。周圍的管線暗暗的,他好像睡在一個玻璃房子裏頭,鼻子裏傳來很刺鼻的藥水味,身上插滿了管子,絲毫動彈不得。想說話,嘴巴渴的很,說出來的聲音不大,渾身痛的也不想說話,感覺就像是有成千上萬之手拿著玻璃在他伸手劃,火辣辣的刺疼著。腦袋也疼,骨頭好像斷了幾根,稍微動一下,就撕心裂肺的疼。

    在一邊守著他的護士,來換藥水的時候才發現:“你醒了啊!我馬上去叫醫生!”

    很快醫生護士扯著一堆人都趕了過來,仔細的做了一係列的檢查之後,醫生說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還需要在icu裏觀察一天才能去普通病房。

    肖媽媽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激動不已,握著兒子的手又是哭又是笑,她這些天當心極了,就怕他醒不過來,自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好在醒來了,一切都能好起來的。他興許是餓了,也不說話,躺在那裏嘴巴眨了眨。肖媽媽馬上叫附近的餐廳送了份稀飯來,最簡單常見的那種白米粥在醫院附近很容易買到。端在手裏的時候,肖媽媽拿著勺子喂他:“阿牆,你真是把媽媽嚇到了,好在你醒來了。喝點稀飯吧!應該餓了,待會再叫管家給你準備好吃的,這一下子也沒來得及,你先將就著喝點稀飯。”

    他躺在那裏張了張嘴,吞咽了幾口稀飯,感覺到胃裏一陣暖流,額頭上慢慢的冒出一層細汗。

    “阿牆,能吃東西了就是好事,來再吃點。”肖媽媽巴不得兒子能把這一碗都吃完了,就能好的快了。

    肖牆微微的眨了眨眼睛,表示不想吃了,臉色依舊是蒼白的。他想紅杏,想問紅杏來過沒有,但看到媽媽還這麽著急的忙前忙後一時問不出口了。

    “那就先這樣吧!下頓多吃點,我打了電話叫家裏在給你煲人參粥,下午能吃上了。頭還昏嗎?會不會很痛恨想吐。”

    肖牆並不在意吃什麽,也還能受的住,咬了咬牙堅持著清醒,微微動了動嘴:“媽,我夢見爸爸了……,爸爸叫我迴來。”

    “你爸爸他在下麵還好嗎?”肖媽媽聽見這個句話就哭了,肖牆的爸爸走了好幾年了,這會夢見了,那應該是身體確實差,好在醒了。

    他張了張嘴,聲音很輕:“好。”

    “多虧你爸爸保佑!阿牆等你好了,我們一去給你爸爸上柱香。”肖媽媽放下手中的碗,從床頭抽了一張紙巾來擦眼淚。

    “媽,我還夢見一個人。”他慢慢的說,其實連他自己也覺得很驚訝。

    “誰?”

    “我在一個房間裏出不去,後來有一個赤著隔壁的男人拿了把殺豬刀把牆給切開了。”肖牆頓了頓,休息夠了才繼續說:“他說他是紅杏的爸爸,叫我對紅杏好點,別再纏著他,然後他推了我一把,我就醒了。”

    “啊!”肖媽媽驚呆了,居然還有這種事情,這麽說是蘇紅杏的爸爸救了他的兒子?

    肖牆若有所思的皺著眉頭問她:“媽媽,紅杏了?”

    “她剛迴去,我讓她迴去的,這幾天她一直守著你。”肖媽媽歎了一口氣劣緣啊!紅杏愛著阿牆的時候,阿牆對人家不好,紅杏愛上別人的時候阿牆卻動心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報應嗎?

    聽到這句話,肖牆的眼睛明顯一亮:“我想見她。”

    “媽媽待會就叫她過。對了她讓我交給你這個,你收好吧!聽說對你很重要。”肖媽媽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裏拿出那個信封來。遞給躺在床上的兒子,他動彈不得,肖媽媽就放到他的手中。叫紅杏過來,她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是什麽?”肖牆心中隱約猜到了,以前他最想要的東西是地契,可是現在突然就覺得沒那麽重要了,經曆過生死以後很多東西都能看開了。比如前途,比如地位,原來在死亡麵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唯有真愛難尋,而他卻傻傻的用高傲去粉碎了原本唾手可得的愛情。到了現在他想迴頭亦是不可能了,她已經走的那麽遠,那麽堅決了。

    “是地契。紅杏說是她家裏的地契,她媽媽說給你了。”肖媽媽說道。

    “媽,我是不是做錯了,我老逼她。”卻逼著她越走越遠,越恨越深。是他用殘忍和無知的高傲逼走了他最愛的女人,到如今才知道錯,已經太晚了吧!

    肖媽媽身有同感,這也和她脫不了關係:“阿牆,也是媽媽不好。媽媽看不起她的出身,才還得你們兩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其實她也沒做什麽壞事,現在想來都是我們砍人太盲目了,我們隻看到了她沒錢沒地位,卻沒有看到她為你付出了多少。公司的危機,已經解決了,她給欠債的那些老板打了電話,很多欠款已經打到公司賬戶上了。公司上的事安森和陸秘書在幫你打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好好休息。”

    肖牆隻覺得嘴裏很苦澀,他總是在傷害她,可是紅杏這次又幫了他大忙,有了地契安氏那邊就找不到為難他的借口了,以後要錢就能直接去財務室調取誰也不能說個不字。

    可是,可是他還是心存僥幸的想,紅杏既然能為了他拿出地契,會不會紅杏還是想幫他,愛著他的?雖然是奢望,可還是會這麽想。

    紅杏感到醫院的時候,肖媽媽站在病房前對她說:“紅杏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他死了嗎?”紅杏接到肖媽媽的電話後馬不停蹄的開著紅色跑車趕了過來,她喃喃地問道。

    “他醒了。”肖媽媽的臉色黑了黑,搖了搖頭又釋然的笑了下,昏迷這麽多天了,突然有消息任誰都會往壞的想吧!

    “哦,那我就不進去了,免得刺激到他。”紅杏怔了怔,點了下頭。她剛才從喜帖廠子那出來,敲定了喜帖的款式和價格還有印刷數量。肖牆現在應該已經知道她要結婚的消息了吧!還是別刺激他的好,才醒來的人,萬一被刺激成杯具了,那她就白忙活了。

    肖媽媽拉了拉她的手,難為情的說:“你結婚的消息我沒告訴他,不忍心。你去看看他吧!他等你很久了,從醒來後就一直想見你,哪怕是一麵見見吧!”

    聽她這麽說,紅杏隻要硬著頭皮答應了。進去的時候,肖牆還醒著,半睜著眼睛,帶著氧氣罩子躺在那裏休息。紅杏帶著口罩和帽子,這樣全副武裝,肖牆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了,眼睛微微眨了眨還是那麽妖孽的一雙桃花眼,從紅杏進來就一直在看著她。

    肖媽媽看兒子像說話,給他取了氧氣罩,往外走,說:“你們兩先聊,我待會再進來。”

    紅杏看著他身上插滿的管子,心想一定很疼吧!她沒問就坐在病床前,想說自己已經結婚的事,但看他現在這樣可憐,沒說出口。

    肖牆微微張了張嘴,深唿吸了一口氣,說:“紅杏,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夢見你爸爸了……”

    紅杏下意識的微微抿緊了一下嘴,沒想過會有這種事情,好奇的問他:“那我爸爸跟你說什麽了?”

    “他說要我放過你。”肖牆慢慢的說道,說完他休息了一小會,腦袋沉沉的靠在枕頭上,沉迷的看著紅杏。明顯是不舍的說:“可是我舍不得你。”

    紅杏沒說話,隻是看著他。他明明受了很嚴重的傷,剛剛醒來還很虛弱,氣場還是那麽強硬。一身的傷痕都沒能讓他退縮,眼神還是那麽誘人又妖孽,隻是不再對紅杏起作用就是了。

    “紅杏對不起。”他見紅杏不說話,突然開口道歉。這一次發生了車禍,肖牆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經過生死的人都能豁然開朗,他也不例外。以前自己對她確實太惡劣了,現在想補償還有機會嗎?

    紅杏萬萬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徐二少能開口道歉,她怔怔的看了肖牆幾眼,她無法裝作無事人一樣說沒關係或者我原諒你。被拆掉的家讓她無法這麽快就原諒他,被關起來的那些日子,她也還曆曆在目,他的霸道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從她心中散去的。她現在隻想順著自己的心實話實說,這對彼此都是最好的:“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嗎?肖牆你很自私。不過現在開始改也不算晚。這句道歉我現在還無法解釋,留到下一次老娘來看你吧!”

    “你下次還會來看我嗎?”肖牆微微動了動手指,眼中頓時有了希望。

    “會,以普通朋友的身份。”紅杏發現他這次車禍以後好像沒以前那麽討厭了,有所改變。這讓紅杏可以答應下次來看他,但先說好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她不會再讓任何人專空子去傷害她的老公。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喜歡著徐二少,和現在的這個家。

    肖牆皺著眉頭,他的思緒再次混亂起來,老天爺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在他看來車禍後是一個新的開始啊!為什麽不可以從新來過。“紅杏給我機會吧!這一次我會好好對你……”

    紅杏搖了搖頭:“不可能了,這對他不公平。”

    “什麽意思?”肖牆到嘴邊的情話生生的被打斷了,什麽叫不可能了?他頓了頓極費力的猜測道:“那天我看你們已經戴上了戒指,是不是要結婚了?”

    紅杏也不瞞著他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心裏藏不住事情幹脆直接說了:“老娘和他前幾天去拿了證,已經算是和法夫妻了,隻是還沒辦酒席。”

    肖牆苦澀的吞咽著口水,覺得頭疼欲裂,她終於還是成了別人的老婆。他咬了咬嘴唇,做了好半天的思想準備終於吐出兩個字來,很艱難的說:“恭喜。”

    紅杏就是臉皮厚,沒心沒肺的說了句:“謝謝!你以後也會遇到真正適合你的人。”

    “紅杏這種話誰都能對我說,就你不能真的會出內傷的。”肖牆笑的很勉強,比哭還難看。他的心尖都是疼的,報應啊!好好的老婆離婚嫁給別人了,都是他自己瞎折騰。

    “我知道。”

    “不過我以後會學著把你當普通朋友看待,現在的我不希望你恨我。”他淡淡的說。

    紅杏點點頭,如果是改變後的肖牆她願意試著和他做朋友:“老娘也不是一定要恨你,小芮的事情你怎麽想?老娘不希望你們連鬧的太僵。”

    “你放心,這次以後我會慢慢退出安氏。”小芮能送他來醫院,這份仇也該放下了。

    沒有什麽過不去,隻是再也迴不去……

    紅杏迴到家的時候,徐二少還沒迴來,紅杏想著這件事也告一段落了,心情終於好些了。接下來可以一心一意的準備婚禮的事情了,徐二少迴到家看她坐在沙發上悠閑的學者打毛衣,笑笑的走過去摟著她坐下:“老婆,今天怎麽有心情學打毛衣?”

    紅杏靠在他懷裏,享受著這一刻的安靜:“肖牆和小芮的事情解決了,比老娘想象的容易。他車禍以後改變很多,還祝福我們了。”

    “那就好,老婆你這段日子也夠累了。”徐二少心疼道。

    紅杏點點頭:“最近是老覺得累,其實我也沒做什麽。感覺老是打不起精神,吃東西也沒胃口。老公我又困了,上樓去睡會,待會晚餐你自己吃。”

    “你今天不是起的挺晚嗎?睡太久不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徐二少有些緊張,要是病了,就得馬上去看醫生。這些天她都睡得挺早,吃的也不多。是不是感冒發燒了?

    “就是想睡就,沒感冒。”紅杏賴在他懷裏說道。

    徐二少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也沒發燒。對了!紅杏每次都量多,經常來了要裹著尿不濕睡覺,最近好像沒看見她裹著,會不會是有孩子了。“也沒發燒,對了,你那個好像這個月還沒來吧!”

    “沒!”這話一出,紅杏自己傻眼了,該不會是有了吧?這個月太忙了,真給忘記了。店裏剛上軌道,肖牆還的車禍,很多事情忙的忘了。他不說紅杏還沒想起來了,這下真好,老公和孩子說不定一起來了。

    “老婆說不定咱們要當爸媽了,太好了。走咱們去醫院檢查去。”徐二少高興的直接抱起她往外頭跑去,像吃了興奮藥似地。

    “買驗孕棒也一樣。”

    “乖,咱們去醫院。”去醫院放心些,徐二少哄到,口氣裏帶著不容質疑,在家裏一般的事情徐二少都挺紅杏的,關鍵時候他說什麽算什麽。

    這點對紅杏很受用,徐二少每次說乖的時候,紅杏就覺得自己像個被疼愛的小孩,任性就會收斂一點。她嗬嗬的笑了笑:“那老公你的線換老娘下來,我這身衣服和鞋太緊了,要是真有了,也不能穿了。”

    徐二少沒有放手,抱著心愛的老婆去二樓換衣服和鞋,緊身衣以後不需再穿了,還有她那些十厘米厚的高跟鞋,他盤算著也要偷偷全收起來,放在紅杏看不到的地方。不管拿什麽,都是徐二少幫忙,他可是怕紅杏出任何意外,這他們兩的第一個孩子,徐二少心裏特別高興,雖然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高興,從剛才到現在臉上還在微笑著,從未停過。

    醫院還是去了徐二少自家開的醫院,放心些。

    董事長親自光臨讓院長覺得怠慢不得,隻是最常項的懷孕檢查,不知是誰同知了院長,居然來了一大堆專家護士,圍著紅杏熱情激動。其中一個年輕的護士笑容靦腆的對紅杏點了點頭:“夫人,先填單子,填好後請您和我去化驗。”

    紅杏被這麽一堆人圍著,心裏毛毛的就像被人看怪物似的感覺,把單子往徐二少麵前推了推,撒嬌道:“老公你幫我填。”

    徐二少脾氣好的遷就紅杏,她軟軟的語氣讓人的心都跟著軟軟的舒坦的。拿著筆,他愉快的填好單子遞給護士。

    紅杏那麽臉皮厚的人,竟然覺得緊張,長這麽大,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心裏感覺怪怪的,她伸手去拉了拉徐二爺的手。“老公你等我哦!”

    “要不我陪你進去吧!”徐二少風輕雲淡的說道,心裏其實也有點緊張,第一次有孩子誰不緊張。

    “董事長,按規矩是不準男士入內的。”護士阻攔了一句。

    “那我在外麵等你,老婆咱們待會一起聽結果,要是沒懷上也沒事,咱們還年輕。”徐二少溫柔的望著她說道,就是不想紅杏有什麽心理負擔。

    紅杏點了點頭,緊張的心慢慢舒緩開來,跟著護士進了化驗室,

    被涼在一邊的專家門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圍過來跟徐二少大談育兒經。麵對這些拍馬屁的人,徐二少第一次沒有出口趕人,坐在椅子上拿出掌上電腦醫生邊說,他就邊記。

    從醫院出來時,兩人都很激動,坐在徐二少的車裏,不顧路人的目光,久久的擁吻著,剛才做了化驗,的確是懷上了孩子,孩子還很小大概才一個多月,還需要非常注意。

    自從紅杏壞了孩子,徐二少就變著方法對她好,請了個營養專家配合廚師每天給她弄吃的,弄好了白天就送到紅杏店裏去。婚紗是不能穿了,得改尺碼。聽說小芮和崔浩突然之間又取消了婚約,不知道這兩孩子在弄什麽,自己懷了孩子以後,紅杏看誰都覺得像孩子,看誰都帶了母愛的眼光特慈善,都有點不像她了。

    但有個人,紅杏實在無法把她當成孩子——嚴雪麗。

    今天徐二少有事,紅杏就在保姆的陪同下出來看改良的婚紗,順便逛了下三樓的嬰兒用品處,可能是早上多喝了點湯,她把大包小包交給在外頭等著的保姆,在商場服務員的指點下找到了洗手間,剛解決玩生理問題,推開門來,盥洗台邊

    已經有人了,紅杏本來沒在意,走過去在隔壁的盥洗台邊開始洗手。

    旁邊的女子穿著筆直的一套西裝,側過臉來看她,正是嚴雪麗。

    紅杏看了她一眼,因為是徐二少的朋友盡管心裏不喜歡麵前這個女子,紅杏最近的好禮貌還是讓她主動打了個招唿:“嚴小姐你好。”

    嚴雪麗也不是什麽窮兇極惡的人,大家閨秀應有的樣子,大方的對紅杏點了下頭,她把手伸到烘幹機邊開始烘幹。見紅杏還在那整理儀容,她忍不住先開口了:“聽說你們要結婚了?”

    “是的。到時候歡迎嚴小姐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紅杏淡然的說道,心想敵不動我不動。

    嚴雪麗突然冷哼一聲,看了看自己烘幹的手說:“你難道不好奇我和建鵬的感情嗎?怎麽說,我曾經也是他要結婚的第一對象。”

    “沒興趣。”紅杏酷酷的說道,順便伸出手指挖了挖鼻孔,真爽。

    “蘇小姐,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麽相信他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不過有一件事,你一定會有興趣知道的。”嚴麗雪不甘心就這樣輸給一個二婚的女人,她和徐二少是在國外認識的,她追了他四年,也親眼看見了那個男人所有的作為。卻越發迷戀,這麽深情的男人叫她無法不喜歡。

    “什麽事?”紅杏隱約有不好的預感,她告訴自己不要聽不要相信這個女人,到手的幸福不想被破壞。紅杏故作鎮定的白了她一眼,補充道:“嚴小姐,老娘覺得你好像有點幼稚,不管怎樣你都無法拆散我們。請你不要白費心機,無論你說什麽老娘都不會相信你的。”

    “你別嘴硬了,其實你想知道的。你知道他在國外的四年做了什麽嗎?”就在紅杏要轉身走出廁所的瞬間,嚴雪麗這樣轉過身來有把握的說道。

    “還能什麽事,你別告訴老娘他和你睡過,他跟老娘在一起的時候還是處男。就算你和他有什麽**之類的也是以前的事情,老娘不會放在心裏。妄想用一粒沙子破壞我沙灘般的幸福,嚴小姐你好天真哦!”紅杏勝利的看她一眼,扭開門把。

    嚴雪麗這位大家千金和小芮那嬌嬌小姐不一樣,嚴雪麗比較能抗挫折,都這樣了,她還能微笑著說:“你就這麽有把握嗎?本來我不想說的,不過現在冒險告訴你,我很久以前就見過你的照片,建鵬在國外的那些年每天都會拿出的照片來看,他很珍惜那些照片,從來不需別人動一下。”

    “老娘還以為是什麽了,行了嚴小姐你慢慢逛。”紅杏摸了摸自己還看不出來的肚子笑了笑,滿臉的母愛溢於言表,他不想再談下去了,因為她和寶寶都餓了。

    嚴雪麗看她摸著肚子就知道再不講就沒有機會了,她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到時候得罪了徐二少迴美國去。她一把拽住門,不讓紅杏出去,直接說了:“你知道安小芮為什麽會和建鵬同一天迴來嗎?”

    “他們同一班飛機。”這個問題紅杏從來沒想過,也沒有懷疑過。

    “才不是。”嚴雪麗肯定的說道。

    紅杏笑了笑開起玩笑來:“那是什麽,你別告訴老娘他們兩原本是一對情侶。”

    嚴雪麗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你果然不知道,他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你真相。事實上,建鵬雖然四年沒見你,卻一直暗中留意著安小芮的一舉一動,偶爾會叫人去打壓一下安小芮。我起初也不明白他為什麽叫人去欺負他高中時的同班同學,直到不久前我才明白,他何其高明,自己迴來了,怕孤獨,也要拉你下水。他明明知道你那時候已經結婚了,卻故意施壓逼著安小芮迴國,他當然知道你的前夫有多麽喜歡那個女孩子,他把安小芮弄迴來,就是要讓你離婚。”

    紅杏聽了後,手指微微顫了顫,呆住了。

    最小的一張是在幼兒園,好像是當年他出國時,她送給他的。

    隨即她強嘴的偏開說了句:“你有什麽證據?”

    嚴雪麗像是準備多時了,從手機裏翻出一大堆照片給她看,語氣變的溫和起來:“你看,這些都是安小芮在國外的情形,她經常被一些流氓地痞嚇唬。這些人有些是建鵬手下的小弟,你應該總有一兩個見過的。”

    紅杏仔細一張張的看下去,的確一個人她見過幾眼,挺麵熟的,她的心慢慢的沉到了穀底……

    “蘇小姐是不是很有趣,被人算計了四年,想想挺可怕了。”說完這句風涼話,嚴雪麗看了一眼她還是平坦的小腹微笑著走了出去。

    隻留紅杏一人呆在廁所發傻,保姆看她半天沒出來,心急的跑了進來,看著一臉吃驚的紅杏關心的問了句:“太太你沒事吧?”

    “沒事。”紅杏之若未聞的搖了搖頭,走出廁所,廁所外頭還是在商場裏,空氣也見不得好到哪去。一直暈暈乎乎的走到了外頭才好些,胃裏難受,一直手撐著牆壁就幹嘔起來,嘔的眼淚水都出來了,卻還是沒吐出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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